第56章 愚者的獎勵

  如果說阿爾傑的人生是一部《悲慘世界》，那佛爾思的人生就是一部《霧都孤兒》。

  她和愚者坦白了心跡，希望能加入『愚者教會』，但不想擔任教職。

  「可不可以成為像值夜者那樣的官方非凡者？」

  「也可以像外圍成員那樣的間諜。嗯……我真的不想成為傳統的牧師、主教什麼的。」

  她一直堅信生命苦短，應當及時行樂，而非追逐不切實際的權力、榮耀。

  默默聽著佛爾思的請求，達酷查聯想到了對方的過去：她的親生父親為了這些東西，拋棄了她與她的母親。

  還是瀆神者阿蒙時，達酷查並不理解人性。當他真正地以達酷查的身份生活時，他開始理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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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是場註定謝幕的戲劇，而精神卻是永無止境的旅行。

  或許，『魔術師』小姐需要用一生去治癒童年吧。

  既然如此，我也可以幫幫忙。

  「『魔術師』小姐，你可以試試組建一個『魔術師俱樂部』呢?」

  「我們教會的統治途徑在『學徒』、『占卜家』和『偷盜者』，以後的教職成員都需要有地方扮演。『扮演法』我之後會和你說，請不要露出那種表情。」

  「咳咳，我繼續……」

  「『世界魔盜團』為『偷盜者』途徑的非凡者準備，『愚者占卜院』為『占卜家』途徑的非凡者準備。而『魔術師俱樂部』可以為『學徒』途徑的非凡者準備。」

  「除了提供廣泛的扮演環境外，這些下屬組織也能搜集世界各地的情報，暗中推動一些事情的發生。」

  愚者欣慰地看著達酷查，內心默默為其叫好：

  不愧是當年把我攆著打的造物主之子，也不愧是繼承我衣缽的詭計之神，這腦瓜子就是好使。

  「重要的是……」達酷查正了正自己的單片眼鏡，露出淡淡的笑容，繼續說道：「這些費用還可以在教會報銷~」

  聞言，大家都傻了。怎麼會有薅羊毛，能薅到自家教會的信徒啊？

  愚者對此毫無意見，他在思索：

  是不是當初達酷查竊取自己的身份時，把某些「優良」品質融入到靈魂了。

  報銷？錢都是達酷查賺的，他想怎麼報銷就怎麼報銷。

  果然……支柱的位格還是影響了我的人性。放以前，我一定會心疼不已吧。

  見『愚者』先生點了點頭，認可了這一方法，佛爾思也從緊張變為安心，向著愚者和達酷查致以謝意。

  溫和的神靈，靠譜的夥伴，佛爾思感覺自己來對了地方！

  愚者自然能聽到所有人心中所想，祂忍不住感慨，達酷查的到來硬生生給塔羅會，帶來了百億補貼活動。總感覺，現在的塔羅會更像是在精準扶貧……

  早有準備的奧黛麗也希望加入教會，同樣也不太想擔任教職，於是大家又齊刷刷地看向達酷查，讓他十分無語。

  就是不想動腦子唄？

  不用就捐嘍……

  當然了，『正義』小姐除外。

  愚者古怪地看著自家的時天使，心中暗道：原來你是這樣的達酷查！

  「正義小姐更適合做慈善，辦工廠，開銀行。為我們提供充足的資源。」

  「無論是人力資源，還是物資資源，甚至是輿論資源。這些是發展教會不可或缺的。」

  「『正義基金會』可能適合你，而我們剛好有兩百多萬鎊作為啟動資金。」

  奧黛麗真想開心地抱一抱達酷查，她覺得這個辦法非常好，而她也很喜歡『正義基金會』的名字。

  只不過她不知道，達酷查為了照顧她的情緒，也為了不讓大家掉逼格，有句話沒說出口：

  金錢就是正義！

  見大家交流完畢，愚者看向達酷查，溫和地說：

  「我還沒向你說聲謝謝，達酷查。」

  「若不是你的話，我也無法復活，更無法彌補許多遺憾。」

  「作為獎勵，你可以許三個願望。」

  三個願望！

  青銅長桌兩邊的一男兩女，目光變得炙熱，內心的好奇被調動了起來。

  他們還從未見過『愚者』先生施展神威，也想知道達酷查會許什麼願望。

  達酷查並沒有多禮，而是摸了摸自己下巴，認真地想了想。片刻後，他將自己的願望公布於眾。

  「第一個願望，我希望『占卜家』、『學徒』和『偷盜者』三途徑在晉升時，都能聽到我們教會的聖典！」

  「尋常高序列的耳中聽到的瘋狂囈語，同樣換成教會的聖典，或者『愚者教會歡迎你』。」

  話音未落，眾人忍不住捂住了臉，也不在乎什麼體面不體面，禮儀不禮儀了。就像好不容易有了原子彈，結果達酷查非要拿它炸茅房。

  愚者也是愣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笑容。祂輕鬆地打了一個響指，無情地碾壓了三個序列中，高位者給低位者留下的訊息。

  於是，『占卜家』、『學徒』和『偷盜者』三途徑非凡者，耳邊的囈語突然進行了一波更新，個別高序列者聽到的天尊囈語了，取而代之的是：

  你好，先生/女士。

  我想為你們講一講我們的道標和救主，『愚者』先生。

  我主自稱『愚者』，在過去，在現在，也在將來。」

  祂是支配靈界的偉大主宰，也是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更是每個生靈追求永恆的道標！

  我主居於現實和靈界之上，仁慈灑滿了天國和大地，祂的座旁共有六位天使侍立……

  ……

  「第二個願望，我希望您不要插手，我與阿蒙之間的爭鬥。」

  「哪怕……我會死。」

  阿蒙？那位瀆神者？與亞當一樣是遠古造物主之子的阿蒙？

  為什麼『世界』先生會和他有爭鬥？

  眾人都很想詢問，可看達酷查那一臉嚴肅的樣子，都不好意思在這時開口。

  愚者嘆了口氣，答應了達酷查。

  「在你們爭鬥時，我會確保沒有任何力量會干擾你們。」

  「讚美您~」達酷查感激地點了點頭。

  「第三個願望，我希望拜亞姆城能作為我們的聖城。」

  拜亞姆城，羅思德群島的首府，是魯恩王國在中蘇尼亞海的殖民地。

  這裡留有達酷查太多回憶，也是阿蒙獲取人性的地方。

  某種意義上，達酷查的精神故鄉。

  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拜亞姆也不可能是過去的拜亞姆。

  在神秘學上，沒有時間穿越一說，只有命運長河，奔流不息。

  命運就像是一本故事集，裡面包含著許多故事。哪怕愚者先生開始了二周目，也只是舊故事後面的續集。

  但這並不妨礙達酷查希望拜亞姆變得美好，變成一個人人有書讀，家家有飯吃，能夠憑藉努力和善良，過上好日子的地方。

  在這個世界體系下，一座落後的殖民地、一個落後的國家，想有發展的條件，就必須要有神靈的庇佑。

  坐在位首的愚者，腦海中浮現了些過去的畫面，有阿蒙幫自己敲鐘的，也有自己在群島發展教會的。

  命運真是神奇，當年神棄之地的信徒們胡亂編寫的聖典，居然一點點成為了現實。

  「我會幫你實現這個願望。」

  「讚美愚者~」

  心滿意足的達酷查，舒服地靠著椅背，將時間留給其他人。

  如果他還是阿蒙，他會要源堡，他會要力量，但他現在是達酷查，人性充沛的達酷查。

  正如愚者所說的，總有些事情，高於其他……

  「正如各位所見，我初步恢復了一些力量，所以我準備以「一個願望」為獎勵，請大家幫我做一些重要的事情。」

  愚者手指輕敲著青銅桌面，神情溫和，語氣淡然。不像是一位神靈，更像是一位朋友。

  祂首先看向了佛爾思：

  「『魔術師』，我希望亞伯拉罕家族成為我的信徒。他們哪怕不加入教會，我也能提供庇佑。」

  『魔術師』佛爾思誠惶誠恐地說：

  「是！愚者先生。我會努力尋找他們！說服他們！」

  愚者笑了笑，並沒有繼續解釋。祂知道用不了多久，一位亞伯拉罕家族的後裔就會找到她。

  事實上這是最簡單的任務，但愚者就是想給佛爾思送福利。這一次，她的春夢裡再也不會有格爾曼.斯帕羅了。

  接著，愚者又望向自己的新晉大主教，阿爾傑。

  「『倒吊人』，我希望你能在羅斯德群島開始宣傳教會，進行布道。必要時，保護好他們。」

  『倒吊人』阿爾傑堅毅地點了點頭，問：

  「羅思德群島的本地一直信仰『海神』卡維圖瓦，我們要如何處理這個信仰？」

  「以及……那裡也是風暴教會的重要教區，您希望怎樣對待他們。」

  達酷查心中暗暗讚嘆：到底是『倒政委』，首先想到的就是組織外交。

  在魯恩王國殖民羅思德群島前，當地人幾百年都在信仰『海神』卡維圖瓦，而祂不過是條生幸運的海蛇。生吃「水手」途徑序列4的非凡特性，不光沒死反而成了半神。

  這種百年信仰根深蒂固，加上王國推行帝國主義，對殖民地實行可持續性的竭澤而漁。導致不少反叛軍只能藉助『海神』的信仰，快速凝聚本地人的力量，對抗暴政。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這也是為什麼風暴之主教會花費多年時間，也未能清除羅思德群島的『海神』教徒，僅僅維持著表面上的傳教。

  折磨別人，還想讓別人相信你……愚者覺得風暴教會是真正的失了智。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