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意探祖師殿
十斤炎鐵礦正好解決了石硯玉的燃眉之急,令其得以強化盤衣針,並且繼續織制鐵羽衫,他不放過任何一個提升實力的方式。
「炎鐵礦蘊含火金靈性,盤衣針吸收之後,果然變的灼熱。」
黑暗的房間裡,石硯玉手托炎鐵礦,以纏絲法煉化,解離的火金靈性則被庭閭竅內的盤衣針吸收,此針在竅內如擎天之柱,只是不再是金色模樣,而是赤金之色。
毫無疑問,炎鐵礦蘊含的靈性比之普通精鐵更足,同銀土和金石是同一級別,只是沒有後者蘊含的金靈之性純粹,較之金銀純礦更是不如。
第二天,石硯玉重返司功堂,遵守約定坐在宋美娘旁邊,威懾陳健仁那群蒼蠅不敢靠近,只是覺得宋小娘皮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學法結束後甚至邀請他一同進餐。
石硯玉以為她是擔心學法結束後陳健仁等人繼續騷擾,遂主動攔住了陳健仁等人警告,言稱宋美娘是他罩的,誰再敢騷擾,見一次打一次。
一群少爺早就被揍出了心理陰影,陳健仁更是將石硯玉殺過人的猜測告知,心中皆畏懼的很,都點頭稱是。
石硯玉遂拍著宋美娘的肩膀表示搞定,接著不顧後者幽怨的眼神,繼續回住所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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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清晨,石硯玉於痛苦中驚醒。
丹頂紅毒性猛烈,毒發之時令人痛苦萬分,深入骨髓,心臟像是被人一次又一次的捏攥,有瀕死之感。
石硯玉於床上蜷縮成團,身軀止不住的顫抖,青筋暴起,哪怕嘴唇咬出血了也不讓自己叫出聲。
毒發的每一秒都是如此的漫長,石硯玉不知自己是何時昏死過去的,再醒來是因門外的敲門聲。他簡單的整理形象,不使人看出異樣,而後面色平靜的開門。
「趙懷良,你居然賴床了!」宋美娘難以置信。
石硯玉打了個哈欠,砸吧嘴道:「多新奇啊,小爺是人,是人就有惰性,偶爾賴個床怎麼了。」
「聽你這麼說確實有道理,是人都會犯懶的,你趙懷良也不例外。」宋美娘煞有其事的點頭。
「這小娘皮還當真了。」石硯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想跟繼續她掰扯這種沒營養的話題,轉而問道:「現在是司功堂學法時間,你不學法跑我這幹嘛。難不成陳健仁那群混蛋見小爺不在,又皮癢了?」
「呀!你不說我都忘了,都怪你轉移了我的注意力!」
宋美娘這才記起自己為何事而來,埋怨了一嘴,拉著石硯玉就往外走。
「急什麼,反正都遲到了,早一分晚一分有什麼區別。」石硯玉以為是去司功堂學法。
宋美娘頭也不回道:「哎呀,不是的,趙懷良,今天不學法。今天是寶山寺祖師殿的落成儀式,長老們之前不是一直在收集炎鐵礦麼,就是為了在祖師殿內為已經圓寂的祖師們塑造炎鐵雕像。這是寶山寺重要的盛典,那方丈大法師也會出席,並且傳道授法,他可是這片地界修為最高的幾人之一,能聽其傳道授法是天大的機緣,說不得我們聽過後就頓悟了,成功踏上修行之路,所以要趕快去搶一個近前的位置。」
聞言,石硯玉頓時眉頭一皺。
難不成寶山寺收集炎鐵礦真就為了鑄造雕像,祭奠祖師,不然何以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向外人展示?
那姓吳的到底在圖謀何物,明顯其圖謀之物是與炎鐵礦相關的。
線索在那些炎鐵雕像上?
一肚子的疑惑湧上心間,石硯玉忽然迫切的想要看到那些雕像,隨即加快步伐,倒換成他拉著宋美娘跑,不多時就穿過大雄寶殿,再穿過靜修禪舍,抵達一片石塔林外。
這些石塔林都代表著寶山寺每一位死去的高僧,高過成人一半。到了此處,便能聽到前方的喧鬧聲,再近前,穿過石塔林,映入眼帘的是烏泱泱的一群人。
在人群之後,是一座嶄新的朱紅大殿,香火鼎盛,白煙裊裊。
僧侶們各司其職,在為盛典的召開做準備,香客們則是被牽引指定的位置等待,石硯玉二人也被帶到香客指定處,各自分的蒲團落座,左右皆是人。
「哎,我們還是來晚了。」宋美娘有些遺憾。
石硯玉道:「修法在心,在悟。心誠方能與法合,心法合一自得入定之境;悟在求法之真意,瞭然真意,仙金自來。是故,修法的根本在於自求,方丈大法師再功參造化,也不可能僅通過一次講法,就能點化你走上修煉之路。宋小娘皮,對於方丈的講法,你不應該抱著被點化的功利之心,而是要誠心的學習方丈對法的理解。位置遠近無所謂,聽得到方丈的聲音就行。」
他將自己對修煉的領悟告知少女,投桃報李。
宋美娘似懂非懂的點頭,旁邊之人卻聽不的有人對方丈大法師有半點的不敬,有婦女厲聲呵斥道:「黃口小兒,胡言亂語,方丈大法師豈是你能評價的,快給大法師道歉!」
「非也!非也!女施主,你著相了,人人心中皆有真經,不可將己身意志強加於他人。」
一名身披朱紅袈裟的中年和尚走來,制止了婦女的撒潑。這婦女頓時熱淚盈眶,口呼「監院長老,弟子受教知錯。」,其餘香客也隨即對這位身擔監院之責的智深和尚合掌行禮。
在寶山寺,方丈之下權力最大的便是監院,智深和尚地位尊貴,深得人心。
智深和尚耐心的安撫完眾香客,這才對著石硯玉道:「小施主頗具慧根,來日必然得法,可願入寶山寺,拜貧僧為師?」他是真的起了愛才之心。
此話一出,周遭譁然,香客們以羨慕的目光看向少年,那原先呵斥他的婦女此時卻是羞愧的低下了頭。
相反的,石硯玉卻在這監院到來的瞬間繃緊了神經。
這和尚是個修士!
他生怕被智深和尚看出有修煉痕跡,趕忙專心運轉斂氣術,又在聽完對方的一席話後鬆了一口氣。
「斂氣術果然好用,這和尚沒看出我的底細,這麼說來他是下三轉的修為。」
石硯玉合掌道:「小子感謝監院長老青睞,然前途未有定論,不敢妄語。只待修法成功,再做決定。」
「善哉,小施主心性沉穩,真乃可造之材。」智深和尚嘴角含笑,對石硯玉更加欣賞,又道:「佛門隨緣,不存在強求的道理,貧僧靜待佳音。」
「謝長老體諒。」石硯玉回禮。
隨後,智深和尚看向宋美娘,笑容更顯得親切:「宋小姐,感謝您以及令尊一直以來對寶山寺的支持,為我等捐贈炎鐵礦,方有今日祖師殿的建成。您將永遠是寶山寺的貴客,這邊來,隨貧僧到殿前觀禮。」
宋美娘心心念念的前排位置就這般唾手可得。
「去吧,這是你應得的。我就在此地,哪也不去。」
當宋美娘轉過頭來時,石硯玉就知道她想說什麼,主動出言拒絕,讓對方沒有心理負擔的離開。
隨著監院和宋美娘的離去,肅穆的氣氛一掃而空,四下又開始竊竊私語。
石硯玉眼中清光一閃,對智深和尚的背影施展瞭望氣術,看到了一片朦朧的佛光,是氣息外泄而至。
「凡境三轉的修為。」他心中有了清楚的認知。
之後,石硯玉觀望四周,看到了許多熟悉的面孔,例如前頭的陳健仁等人、空虛和尚、司功堂一同學法的和尚等。
到了此時,人群大多都有序落座了。
以祖師殿為中心,殿門前劃分出三塊區域,左邊是香客區;中間為祭祀區,台階下放置著巨大的銅鼎,台階上是一排蒲團,坐著寶山寺的高層,有那監院智深、掌律智德、司功淨慎、首席大弟子明海,從左往右排序,右末是宋美娘。中間空著,是為那未曾現身的方丈淨禮準備。
右邊是弟子區,坐著一群面相端嚴的和尚。
此外,就是一些為慶典召開而忙碌的流動和尚。
「智深和尚和淨慎老僧是凡境三轉的修為,智德和尚凡境二轉,明海和尚境界與我相仿,再有方丈淨禮,寶山寺便是一共有五名修士。」石硯玉向旁人打探後,捋清了寶山寺的修士力量。
不多時,慶典終於在萬眾期待中召開,方丈淨禮也隨即從祖師殿內走出,是個瘦高的老僧。
石硯玉以望氣術迅速的瞟了一眼,不敢多看,生恐被淨禮和尚察覺。入眼儘是迷霧,根本看不清對方的實力,只感受到在那迷霧下,似乎隱藏著某種恐怖。
「這老和尚毋庸置疑是凡境中三轉的修為,望氣術看不透。」
一連串的繁文縟節之後,慶典進入到了最重要的環節,淨禮講道。彼時已至正午,好在冬季里陽光不毒辣,不然這將會極為難熬。
石硯玉體力充沛,沒覺得很難熬,只是難免肚中飢餓。他再看周遭,香客們早已坐不住了,渾身上下好像有螞蟻在爬,摳摳腚、抓抓背,撓撓頭......
右邊的和尚們也不好過,個個苦著臉。
淨禮老僧目不斜視,好似看不到下方眾人的異樣,猶自講著法。
「這淨禮和尚是故意的,這想來是佛門修煉法必經的考驗,修煉者需克服外在干擾,做到心如止水,靠坐禪達到入定之境,是為『禪定』。」石硯玉靈光一閃,領悟此中真意。
好不容易,淨禮講法結束,眾人又被邀請進入祖師殿內觀看炎鐵雕像。石硯玉不敢靠近淨禮老僧,只在門外遠遠觀看和聽介紹,已是打定夜深無人時再來認真查看那些炎鐵銅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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