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研習《紫霞神功》，親妹岳靈珊

  到底是掌門親子，岳天青還是有些特權，那便是居所！

  天琴峽畔山花開的浪漫、勁松青蔥，枝頭還有鳥兒輕鳴，是極為清幽處，一棟兩層木樓佇立，如美畫美卷。

  站在樓上推窗，傾瀉白龍瀑布在其左，隱隱可聽見轟隆隆的水聲，縱目望去，起伏不絕的山脈盡顯眼前，猶如綠龍臥地。

  每當晚霞絢麗時，這天地一同融為霞色，每當這時，岳天青最愛躺在屋頂上，或是小酌美酒、或是品茗細細欣賞落日美景。

  其他弟子可沒有他這般享受，都是居住通鋪寢舍。

  但今日，岳天青腳步飛快，不做停留就到屋裡。

  盤坐榻上，他從懷中取出那本紫錦冊子，緊張的緩緩攤開。

  《紫霞秘籍》的來歷眾說紛紜，有道它是華山祖傳功法，向來有華山九功，紫霞第一的說法。

  也有道它是《葵花寶典》的內功施用之法，是為《葵花寶典》修練之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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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剛剛父親說到道藏經書，岳天青心中隱隱有些猜測，若為太監功法，其修練之法定然陰邪，但若是道家真經，自然就與《葵花寶典》沒甚麼干係。

  道家向來講究陰陽調和，自不會有如此損陽、滅人慾的修練之法……

  腦海中閃過這些念頭，岳天青看向其上微小楷字。

  「……正氣浩然，原為天授……制汝暴酷，養汝……」

  通篇閱讀一遍，岳天青心中暗鬆一口氣，此經是為養浩然正氣，法也是道家之法，是為凝練東來紫氣，化氤氳氣，顯示妙用。

  「還好、還好，不是葵花寶典就好！」岳天青神色一喜，喃喃道：「要麼我寧可練自己的玄天功，再想其他辦法。」

  細究其五重境界，父親施展紫霞神功時，臉上紫氣密布，應當才是第三重，第四重就已忽隱忽現直至幾不可見，第五重圓滿境則是面目如常。

  天下諸多高手，實力與岳不群猶在伯仲之間的，大抵兩隻手都數不過來，可若是說能輕勝他，只怕兩隻手是很難湊齊。

  嵩山內功猶遜於華山，左冷禪武功依舊稍壓武當沖虛掌門一頭。

  若是自己能將這紫霞功練至大成，未必就遜於易筋經多少。

  岳天青猶覺只有廢人、沒有廢物功法，走前人的路也只是奠定基礎，等站到前人的肩膀上，再走出自己的路，方算是堪入武道。

  確認《紫霞秘籍》和《葵花寶典》沒有關係後，岳天青不再猶豫，當即五心朝天，依照修練法門，運轉所寫功心法開始修練。

  夕陽西下，發出耀目的金光，原本皎白的團雲，被這金光一射，立刻泛出色彩，離落日近的，是恍若如太陽融為一體的白金色，漸遠而又變霞紅、絳紫、粉紫。

  天空始終純青、湛藍，皎潔乾淨的猶如畫布，這些畫布上的雲霞，形狀變化多端，尤其是雲霞的顏色，無窮無盡，整個天空都顯得色彩繽紛，猶如巨幅調色板。

  但隨著日頭再落，這無窮無盡的絢麗色彩，又都化為暗沉的降夜紫，天也黑下來。

  「哥，你不吃晚飯了麼？」

  外面傳來清脆詢問聲，不等裡面回答，她就自顧自推門走進來，眸光落到榻上，岳天青這時才緩緩睜開眼。

  來人正是岳靈珊，她手中還提個木飯盒。

  「呀！」看見榻上《紫霞秘籍》，她不由驚呼聲，又欣喜道：「哥，爹爹已經將紫霞功傳給你了麼？」

  「是我和大師兄比武后，爹見我內功修為已經足夠，傳給我的。」岳天青點頭說。

  又拿起冊子微笑遞出道：「你不一直對這《紫霞秘籍》很好奇麼？要麼你也看看。」

  「等以後你內功修為足夠，就是修練也沒甚麼關係！」

  「大不了，我與你被爹爹打罵一通也就是了。」

  這是岳天青的心裡話，這些武功他並沒有多麼看重，若是能教妹妹奮發努力練功，平添幾分自保之力，與他而言才是最好。

  岳靈珊看著面前的紫錦冊子，眼裡閃過意動，下一刻又搖頭說：「我才不學，娘都不能學這紫霞功，我怎麼能學？」

  說完，她將飯盒放到榻上，從中取出三碟小菜，又取出兩碗米飯擺上。

  岳天青勸道：「妹妹，武功寫來不就是教人練的麼？」

  「你只消好好努力練功，等你內力足夠修行紫霞功時，我去同爹說，教他同意你修練紫霞功，你看好不好？」

  「不學不學！」

  岳靈珊搖頭說：「你自己好好學，不就好了麼？」

  「有你、有爹娘，還有大師兄和這麼多師兄姊，難不成還有人敢欺負我麼？」

  岳天青沉聲道：「妹妹，沒有誰能護住你一輩子，爹有娘有都不如自己有。」

  「好了！」岳靈珊不耐煩道：「你就莫要和爹娘一樣，囉里囉嗦了。」

  「我學劍練功不是已經很刻苦了麼？」

  「你能勝過大師兄，我也將能勝過大師姊，又怎至於非逼著我練這紫霞功？」

  「你又不是不曉得這是我派掌門才能修練的武功！」

  岳天青見她如此牴觸，便就不再多說，將紫錦冊子放下，端起碗筷道：「既然你如此聽爹的話，那我就不說了。」

  「你只管刻苦練功練劍，等以後我與爹說就是。」

  「對了！」岳天青又交代道：「這事你先不要和別人說，我先研習一段時間，到時再對別人講罷。」

  「免得大師兄和其他師兄師姊多想。」

  岳靈珊聞言冷哼一聲，道：「大師兄心思單純，才不會多想！」

  「哪像你，一肚子籌算，做什麼事都思慮再三。」岳靈珊嘟嘴道。

  「他哪是是單純，是又痴又傻，最易為他人所用。」岳天青心中如此想到，說出口的卻是：「隨你怎麼說，只需記得現在不能說就好！」

  「嗯！」岳靈珊點頭答應。

  「大師兄今日輸給我，怎麼樣了，可有說甚麼？」岳天青又問。

  岳靈珊盤坐在榻上，道：「大抵是不開心罷，畢竟他這個大師哥技不如人，你們又差著許多年歲，確實有些丟臉。」

  「半下午的時候，我見他和陸猴兒下山去了，說是去長安城採買東西，我看他是找酒喝去了。」

  「他這個人，只要又酒喝，就什麼都不在乎了。」岳靈珊笑眯眯的道。

  岳天青嚼著米飯點點頭，又道：「他是這般，嗜酒如命，……」

  嘴上雖輕輕略過，但岳天青估計令狐衝心里應該不太好受，他這個人，自卑、莫名其妙的自尊又強得很……

  倆人閒聊一會，等岳天青吃完飯菜，岳靈珊才離去，岳天青又盤腿坐起，口中默念《紫霞秘籍》心法。

  燭火柔潤，映得他那兩頰像是微紅，隱隱可見他臉色忽有變化，似有色彩流動，燭火隨之跳動，教人看不真切。

  夜漸漸深沉下來，連鳥啼聲也漸消，只隱隱聽見遠處瀑布流水聲，還有蟲子窸窣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