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傳下紫霞神功,趨少林吞嵩山
岳不群搖搖頭道:「不需要,今日你只是勝過你沖兒一次,就急匆匆將《紫霞秘籍》傳下,該多嘴的依舊會多嘴!」
「欲蓋彌彰,不如不說。」
「再說你的武學資質,眾弟子都有目共睹,才十七歲就能勝過24歲的大師兄,傳你《紫霞秘籍》,他們能說甚麼?」
「這《紫霞秘籍》代代單傳,唯有掌門可以研習,你只管努力潛修,日後遠遠勝過沖兒就是!」
岳天青聞聽此言、臉色微動。
以前父親教他們二人武功,幾無區別對待,岳天青也只多些私下請教,要論兩人會的武功劍法,別無二致,所以剛剛鏖戰才會那般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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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他們對彼此的劍法都相熟,若無內力加持,相互很難破招,即使岳不群親自上陣也會如此。
但後續一使內力,令狐沖就陡轉直下,落敗了!
岳不群這話倒也對,他們父子血親在,傳他《紫霞秘籍》,縱使再無私、公平公正,只怕也不會有人信,不如直接傳下!
再說命定下人掌門一事,又何須弟子置喙?
這般想到,岳天青點頭道:「好,那我過些天再說出此事罷,也沒甚麼好瞞的。」
「怎麼說隨你!」
岳不群一推錦冊,又嚴聲道:「但是你需記得,這《紫霞秘籍》是我華山派存續、壯大之根本,甚麼情況下也不得外傳!」
岳天青點頭道:「我曉得的!」
岳不群清楚他的秉性,尋常小胡小鬧耍寶,逗悶子是有,但大是大非他很清楚,絕不會將本派至高內功傳出。
見岳天青接過錦冊,岳不群又說:「天青,你自幼熟讀道藏經書,想解其中真義應當不難,若有不通曉處,再來問我就是!」
岳天青點頭道:「爹,我曉得的,你放心好了!」
岳不群點點頭,又遲疑道:「天青,近來江湖局勢愈發詭秘,正魔交鋒隱隱有再抬頭的趨勢。」
「如此動盪之際,嵩山派那左冷禪的狼子野心,你也曉得……」
「從十幾年前就開始謀劃吞併五嶽派,勞德諾奸細一事還是你看出來的。」
「近來他大肆籠絡、結交江湖中的散人,只怕離動手之機也不遠了。」
「這次我將《紫霞秘籍》傳於你,你須得更加勤練武功,日後為我臂助,能護得我派周全,你曉得麼?」
他也曉得此事嚴峻、本不該強加於岳天青這一還未加冠取字的少年身上,只是近來他焦如熱鍋上蟻,又傳下華山派立身內功,不免敦促教導起來。
岳天青笑著說:「爹,我也曉得的!」
「師兄,你和青兒說這些做什麼?」岳夫人不愉道:「難不成咱們四岳聯手,還敵不過一個嵩山派麼?」
岳不群嘆息搖頭道:「師妹,只怕還真難敵。」
「我們在明,門中還有他安插的奸細。他們在暗,誰也不曉左冷禪私下到底籠絡了多少武林好手。」
「只怕等他動手那天,我們四岳縱使合力也敵不過!」
岳夫人面色一沉,曉得自己師兄這話不假。
見他二人如此擔憂,岳天青心思一轉,想說些話來寬慰爹娘。
思索片刻,便淺淺笑道:「爹,嵩山一事你就放心好了,也沒你想的那般嚴重!」
引得爹娘詫異、好奇看向自己,岳天青才緩緩解釋:「既然他想吞併五嶽合稱五嶽派,就定然不會攻伐,因為那般無非是五嶽自耗,於嵩山派全無益處。」
「屆時不但會背負殘害同門的罵名,只怕新立的五嶽派,實力還遠不如現在的嵩山派哩!」
這話引得岳不群緩緩點頭,很是認同。
岳天青接著說:「所以左冷禪要想統一五嶽,就只能分化各個門派,扶持兩個門派聽他所言,三派統一五嶽劍派,不容其他兩派反對。」
岳天青將其中利害都剖析出來,擺在爹娘面前。
岳不群聞言反倒嘆一口氣,道:「論及門人,以我派最弱,又以我華山離嵩山最近,要是真如青兒你所言,只怕形勢更是大大的不妙。」
岳天青聞言淡淡一笑,眼中露出狡黠,歡快道:「爹,還有一派,比我們離嵩山還要近的多。」
岳不群思索片刻,以他才智自然不難猜出,反問道:「你是說少林寺?」
岳天青點點頭道:「是極,嵩山位於中原之中,其上有歷代帝皇封禪、嵩山更有別名叫太室山,而少林寺則是坐落少室山。」
「一個是正妻、一個是續弦,少室山還匍匐在太室山腳下,要是左冷禪真敢動統一五嶽做大。」
「只怕他的鄰居——少林寺比我們還心急幾分。」
「到時我們不要與之爭論廝殺,直接去請方證大師出來做主,他德高望重,少林寺又是正道魁首,有他發話,左冷禪焉敢不聽?」
讚賞的看岳天青一眼,岳不群微笑說:「你倒是聰明,洞悉人心險惡還加以用之,只怕你左師叔都不如你啊!」
岳天青道:「爹,他是為害人,我是為自保救己,怎麼能放在一起講?」
岳不群點點頭,隨即道:「這個法子好是好,就是有些墜我五嶽威名。」
「生死存亡之際,一時半點榮辱算甚麼?」
岳天青朗聲道:「武當張真人,當年還是少林寺的逃徒哩,可誰都曉得他是一代武林宗師,或可與武祖達摩比擬,受世人尊敬。」
「就算我們倒是真去相求少林寺,這半點榮辱,以後咱們多奮發爭氣,掙回來就是了!」
「好!」岳不群被他這話激動的臉色通紅,大讚道:「青兒,你這話說的好。」
「真是磨難砥礪心不懼,忍辱負重志更艱。」
「你能有如此志氣,為父是真的欣慰。」
岳不群目光灼灼的看著岳天青,眼中全然欣喜、自豪,有子如此謀勇,真是幸事。
岳夫人臉上也是大喜之色,她雖不喜歡前面那些謀算,卻也曉得這是被逼無奈之舉,而且這也不算計謀,是光明正大的自保。
後面這些豪情壯語,她真是歡喜極了。
又同爹娘說一陣話,岳天青才將秘籍揣進胸前,出門奔自己屋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