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歷史軍事> 重生1976回歸林海> 第十五章 老虎崽子偷肉

第十五章 老虎崽子偷肉

  一路行進,遇到幾伙下山的,也讓林建業他們給避開了。

  一個多小時後,就看到了前方山谷平地。白虎和白龍對著前方放肉的地方開始嗅,剛開始林建業沒當回事,可當白龍白虎既將衝出去時,被林建業叫住。

  林建業讓大哥林建國抱住白龍白虎,把背婁放下,提著槍小心往前摸去。

  林建業心裡嘀咕著:以後進山就得把那望遠鏡帶上,不然多耽擱事。

  儘量小心讓自己不搞出聲響,還好自己處於下風口,到了下午這個季節的風就會時不時吹得樹葉嘩啦響。倒是為林建業前行發出的聲響打了掩護。

  花了一會功夫林建業摸到百米外,四周搜了一片也沒見什麼活物。林建業正打算再往前摸時,看到熊肉的背面有東西動了一下。

  林建業忙仔細查看,可又沒了動靜,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林建業斜著往上走了十來米,找了一棵不大的樹爬了上去。這下總算看清了熊肉擋住了啥,一隻棕色毛茸茸的動物,身上有黑色斑點,最有特色的是那短尾巴和耳朵,尾巴只有約身體的四分一長。耳朵尖上豎立著一簇黑毛,頭部長很像老虎,下唇部到脖子長有長毛,比其他被毛要長上很多。妥妥地一隻小老虎樣,看到這東西正在吃熊肉,林建業心中就是一陣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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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小老虎模樣的東西學名叫猞猁,北大荒人叫它老虎崽子。是極其兇猛的食肉動物,能獵殺比自己體重大四倍的獵物。大多以撲擊,偷襲為主。都以小鹿,狍子,小野豬,以及各種小動物,和鳥類為主食。

  老虎崽子很機敏,想要獵殺它,難度不比打大爪子輕鬆,因為人還沒發現它,它就先發現人了,遠遠的就會避開與人照面。而現在就在林建業面前,林建業能不高興嗎。

  林建業用腿夾住樹幹,左手抱著樹,支著槍。瞄準扣動扳機,「砰」的一聲響,老虎崽子也應聲而倒,這一槍又把老虎崽子的頭炸得稀爛。

  林建業下樹招呼大哥林建國一聲,就跑去看自己的戰利品了,一張猞猁皮就現在也能賣上百塊。

  林建業拿起猞猁一掂,這貨得有七十來斤。這肉和大多數貓科動物的肉差不多,帶著酸味。對這些肉林建業都會選擇用來餵狗,吃這個除非沒得東西吃了,才會去吃。跳貓子的肉都遠強過這些食肉動物的肉。

  不過這猞猁骨,林建業要留下,猞猁骨和虎骨一樣能治療風濕,有「小虎骨之稱」。

  林建國帶著狗子上來。看到地上的猞猁,驚訝道:「老虎崽子,老三這東西也被你打著了。」

  林建業說道:「這貨在偷吃熊肉,我爬樹打的。」


  林建國走近拿起來一掂說道:「這貨得有七八十斤,不小啊。」

  兩兄弟討論了一會,林建國開始分割起熊肉。林建業就去給猞猁剝皮,剔骨。

  一通忙活一張完著的猞猁皮就出來了,接著又開始餵狗,用猞猁肉把七隻狗都餵了個肚圓。

  剩下的肉也被林建業裝進麻袋裡,剔出來的骨頭也被收到一起,用袋子裝好。

  收拾好,兩兄弟背起剩下的肉往家走,林建業今天算是收穫滿滿。現在的熊膽價格還很低,所以他也不打算賣,留著以後漲價了再說。

  林建業在鬼哭崖等大哥回去趕馬車,把東西都放好,林建業準備送完肉回來再鏟油皮。

  從將軍屯到趙麗娘家二道溝也不是很遠,一來一回兩小時就可以。送完肉回來,拿了兩個熊掌讓大哥帶回去,給趙家送一個。忙完後,林建業在外頭鏟油皮。

  這時,一個青春靚麗的身影背著背婁走了進來,林建業見狗子搖著尾巴,就知道是誰了。

  林建業放下手裡的鈍刀,笑著說道:「芳敏,你咋來了?」

  何芳敏走到近前嗔怪道:「咋了?我不能來?」

  林建業一臉苦笑,這虎娘們還和前世一樣,只得笑道:「哪能,我這不是怕你走這麼遠累著。」

  何芳敏調皮地笑道:「那你又不去看我,我只好來看看我的好弟弟。」

  把弟弟咬得很重,這是埋怨林建業對她不上心。林建業笑著說道:「那姐姐給弟弟帶啥好吃的了?」說著幫何芳敏把背婁放下。

  何芳敏又瞪了林建業一眼說道:「說了不讓你叫姐姐了,你還叫。」

  林建業無辜地說道:「天地良心,是你先叫我弟弟的。」

  何芳敏哼地一聲轉過身看到圓木上的熊皮驚訝地說道:「你打到黑瞎子了?」

  林建業笑著說道:「是啊,今天打的,我還給你留著個熊掌,其他的肉讓大哥送去二道溝了。」

  一聽有熊掌,何芳敏就眉開眼笑起來。不過她想了一下說道:「還是別帶去知青點了,這東西不夠他們分的,我怕到時還得罪人。」

  林建業想了想,說道:「那要不這樣的,你明天帶你關係好的來,我做些好的,加兩個大熊掌,給你們解解饞。咋樣?」

  何芳敏想了一下,臉上笑開了花,此時她越來越感覺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這個小男人很體貼,也會給她掙面子。笑著點點頭,說道:「那行,明天我早點過來幫你。」

  林建業說道:「那好,你滿頭大汗,你要不在這洗個澡。」

  何芳敏臉一下通紅,白了林建業一眼說道:「你想啥呢?結婚了才行。」


  林建業一楞,知道何芳敏想差了,忙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帶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林建業知道早晚得告訴她這個秘密,那乾脆現在就說了算了。也好讓她有對這個地方的未來多一份希望。

  林建業牽著何芳敏的手,帶著她進了地窨子,何芳敏羞紅著臉,任由林建業拉著。

  林建業打開暗門,出現一個山洞,何芳敏一臉驚奇,穿過不長的山洞,眼前一亮,林木長在四周,中間一個盆地,盆地里搭著兩個長方形的溫室。旁邊幾個水池霧氣騰騰,何芳敏驚訝了,這是溫泉,上面還搭了個木頭房子。

  林建業笑道:「驚訝吧,這是溫泉,在裡頭泡澡老舒坦了,你要不要去泡泡澡?」

  何芳敏驚訝地說道:「天啦,這不是天然的澡堂子嗎?」

  林建業笑道:「對啊,你去泡個澡,裡頭有香皂和毛巾,我帶你去看看。」。

  何芳敏跟著林建業來到小木屋,打開門,裡面一股熱氣撲面,霧氣充滿了整個木屋。

  林建業打開一旁的小窗戶,通過外面的風一吹,才看清這個約二十平方的石頭池子。水嘩嘩的流動著,讓這就像一個流動的蒸溜房。

  何芳敏羞紅著臉說道:「你進來幹嘛?你快出去。」

  林建業也沒多留,自己媳婦啥脾氣他是知道的,可不想被一頓收拾。

  何芳敏見林建業消失在暗門中,才關上窗和門,脫光衣服。那沒被太陽曬到的皮膚,雪白誘人。平坦的小腹光潔無比,長腿筆直修長,凹凸有致的身段,讓任何人見了都會瘋狂。

  何芳敏下到水中,溫熱的水包裹著身體讓她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林建業出來後,看了一下何芳敏帶來的背婁,有榛蘑,白香姑,大腿磨。看著這些蘑菇,林建業笑了,這三種可都這個季節最好的野生菌。

  林建業打算晚上給燉了,不過想了一下,林建業決定呆會進草甸子打只野雞回來一起燉。

  林建業收拾好背婁里的東西。繼續開始鏟油皮,兩張皮子都鏟完,在架子上撐開,放在空地上晾好。

  何芳敏這時才出來,因為泡澡皮膚紅潤,看著更加誘人。

  林建業盯著看傻了,何芳敏白了他一眼說道:「看夠沒,沒個正行。」

  林建業笑了笑說道:「芳敏,你這泡完澡後更漂亮了。」

  何芳敏說道:「油嘴滑舌。」

  林建業想起讓何芳敏保密的事,忙說道:「媳婦,你可千萬別對任何人說這溫泉的事。」

  何芳敏打了一下林建業,說道:「你咋還得寸進尺了,又叫媳婦了。」


  林建業笑道:「不是就咱倆人嗎,反正咱們結婚也快了。我已經找到人幹活了,過幾天就來我這開工了。房子建好,咱們就結婚。你看行不?」

  何芳敏羞澀地點點頭回道:「嗯!聽你的,那溫泉還沒別人知道?」

  林建業說道:「沒有,除了我就你知道。」

  何芳敏也沒問保密的原因說道:「我不會和別人提溫泉的,你那裡面建的兩個大塑料布房子,是幹嘛的?」

  林建業說道:「那是溫室大棚,用來種菜的。」

  何芳敏好奇地問道:「那個能種菜?」

  林建業說道:「當然可以,到冬天你再來看就知道了。」

  何芳敏顯然不信林建業說的,大棚子裡能種出菜來。

  林建業讓何芳敏在家做飯,他去打只野雞回來。

  棒打狍子,瓢舀魚。北大荒的物產有多豐富可想而知,林建業出去沒二十分鐘就打回來三隻野雞。

  退毛,開膛,清洗完野雞交給何芳敏去燉。林建業把野雞尾羽收了起來,這東西供銷社也收,雖然價不高,但積少成多,多了也是錢。

  忙完的林建業坐在灶火旁看著何芳敏忙活。林建業很感慨,一個城裡的姑娘來到農村,兩年就能變得像農村的大姑娘一樣,什麼都會幹。農村還真的是個磨練人的好地方,正中那句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林建業笑道:「媳婦,要是能回城,你回去嗎?」

  何芳敏先是一楞,看著林建業說道:「你和我回去我就回去。」

  林建業也看著何芳敏的眼睛說道:「那我要是不去呢?」

  何芳敏笑道:「那我也不回去,你在哪我就在哪。」

  林建業聽完很感動,不過他還是接著說道:「可城裡比農村好太多了,咱這太窮了,我怕你以後後悔。」

  何芳敏坐到林建業跟前,抓住林建業的手說道:「我不怕,只要有你在,什麼苦我也不怕。城裡是好,可那沒有你。」

  林建業伸手抱住何芳敏,輕輕地對她說道:「我保證不讓你吃一點苦,比在城裡過得還要舒服。」

  何芳敏的眼淚流了下來,她聽到了她想要聽到的承諾。這個花少年華的人誰又不想聽到自己心愛的人許下的諾言,哪怕那是假的,在深愛著的人心中,那就是最好的表白。起碼最初是真心實意的,結果如何就不那麼重要了。

  有緣的人走著走著一起老了,沒緣的人走著走著就散了。

  林建業在何芳敏臉上親了一下,把何芳敏羞得抬不起頭。

  林建業牽著何芳敏的手說道:「媳婦,我可不是和你說空話,明年我就會在這後山養鹿,種參。」


  何芳敏說道:「那你養鹿,種參讓別人發現了就麻煩了。」

  林建業說道:「我明年就把這個進口處建好房子,把整個進口封了,那別人咋進來,進不來怎麼發現得了。」

  何芳敏驚訝地說道:「你瘋了?這進口這麼大,你建那麼大的房子得要多少錢?」

  林建業說道:「錢,你就別擔心了,我沒那本事也不敢建,我今年冬天會經常進山,一個冬天下來,再建一個這麼大也沒問題。」

  這個時期的工錢很低,再者原材料就地取材,最重要出項是人工費。所以林建業很自信自己能在一個冬天賺到的錢能夠建得起房子。

  林建業接著又說道:「冬天可能要讓你和大嫂過來這邊守一下這,我們有時可能幾天才會下山來。」

  何芳敏說道:「那樣你會累壞的,再說山里多危險啊。」

  林建業說道:「你放心等到分地到戶時,我們也就不用這麼辛苦,和偷偷摸摸上山了。」

  聽到林建業話,何芳敏很是震驚,瞪大眼睛看著林建業說道:「你聽誰說要分地到戶了?你可千萬別出去亂說。」

  林建業笑道:「很快就會了,最多再熬幾年,到時你就知道了。」

  林建業也沒多做解釋,而是轉頭問道:「你今年的口糧夠不?」

  何芳敏頭一昂說道:「我今年的口糧可是不少呢,你還沒我多吧,姐可以救濟你。」何芳敏這姐說順溜了嘴啦,一時還改不過來。

  前兩年一直是林建業從山裡搞些山貨賣了,買糧救濟何芳敏。今年她已經習慣了這種勞作生活,所以工分也評得高了。有了工分就有了糧,這樣她也有了底氣去說救濟林建業的話。

  林建業颳了一下何芳敏的鼻子說道:「看把你給能的,你呆會把那些白面拿回去,我過些天就得進城釆購去了。」

  何芳敏說道:「那你帶上我和詩玉,我們也去市里逛逛。」

  林建業點頭說道:「好,到時咱們一塊進城。」

  吃過晚飯,把何芳敏送到知青點,林建業又去老房子。

  除了家人在,還意外看到李霞也在,和大嫂趙麗,老媽王素娥聊得挺好。

  林建業說道:「李嫂子也在啊,你今天沒啥事吧?」

  李霞笑道:「兄弟,要不是你,嫂子早交代了。」

  林建業說道:「李嫂子就別這個了,這是我家白龍白虎的功勞,我可啥也沒幹。」

  王素娥接話說道:「小霞,你兄弟說得對,以後別老提這個,再說這也是應該的。都是一個屯的人再咋樣都是親的。」


  一番聊天,讓氣氛都很好,林建業把幾天要來人幫他蓋房的事說了一下,父母都沒有什麼要說的,只是讓他另讓匠人師傅感覺吃虧。

  這也是生活智慧,為啥說是智慧呢,人與之間做事要過得去才行,而不是一味的算計。

  話說在古時,一個地主人很吝嗇,啥都想著占便宜。建房泥瓦匠師傅被無中生有地扣了很多工錢,這泥瓦匠工頭,找到朋友訴苦。他這朋友是木匠。木匠說你別急,我有法子讓他來把錢全還給你。泥瓦匠就問啥法子,木匠不說,只說到時你就知道了。

  那地主還真找到了木匠去做窗戶和門,木匠做完後,地主也用對泥瓦匠的法子來對付木匠。木匠說那行,你還會來找我的,到時你再把錢結清。

  地主不以為然,就住進了新房,可自從住進了新房,天天晚上有敲門聲,打開一看又沒人。就這樣一個月後,地主一家人就受不了那敲門聲的驚嚇了,找到一個道士,道士說你是得罪匠人師傅了啊?

  地主聽完只好去找那木匠,木匠說工錢帶來沒有?地主只好把扣的工錢全部結清,木匠又說泥瓦匠師傅的呢?地主又找到泥瓦匠把扣的工錢補上。

  木匠說你回去用香燭灰加草灰,用水沖好,把門洗三天三夜。中途不能停,洗完就沒事了。

  等地主走後,泥瓦匠就問木匠你是咋做到的。木匠說我用黃鱔血給他抹在門上,用草木灰一洗就好了。泥瓦匠又問那你為啥讓他洗三天三夜?木匠說人做錯事總要吃點苦頭的。

  王素娥叮囑兒子善待匠人師傅,就是為了不讓兒子得罪匠人,讓新房不得安寧。

  林建業離開時,天已經快黑。林建業一個人走在這山路上,想著這路明年也得修好才行,要不然太窄自家虎娘們出入也不安全。

  林建業走到第一次白龍白虎發現豬獾子的地方,看了一下,發現這個地方也很不錯,有山有水,讓大哥在這建房也能把這路做個柵欄把這全封死。也能更好地守住自己的秘密,而且還離自己那不遠,也不至於太孤單。

  打定主意,打算明天和大哥商量一下。

  回到地窨子,林建業把曬著的皮子全搬了進去。林建業看到自己旁邊這小倉房,有點不夠用了。得趕緊挖另一邊的倉房才行,收拾好東西,林建業又把熊掌給收拾出來,用火燒熊毛,那叫一個臭啊,強忍把熊毛燒乾淨,用涼水撥好,拿上衣服去泡澡去了。

  這是每天必幹的事,泡個澡能睡個好覺。

  第二天清晨,天微亮,林建業便帶著七條狗,穿過石林迷陣。進入到後山,這是林建業給起的名。

  前些天他進來看到很多新鮮蹄印,他想想來看看是鹿還是狍子。今天請人吃飯不很整兩硬菜,所以一大早就來了。


  在後山,林建業用望遠鏡看到五隻狍子,一公兩母,兩隻小狍子。林建業讓狗呆在原地,他摸到兩百米的位置,一槍放倒那公狍。其他的全跑了,狗子一聽槍響就要追,被林建業叫住,林建業要真想再打幾隻,只在在這呆著不動,那跑開的狍子見沒了危險,就會跑回來查看剛剛是什麼嚇他們一跳。傻狍子就是這麼地把自己活成了保護動物的。

  林建業把槍吊在脖子,然後就扛著九十斤的狍子回了地窨子,他打獵不喜歡趕盡殺絕。

  狍子的好奇心極重,這種動物對所有不明的事物和聲響很好奇。

  到了八十年代,只要有支槍就上山打獵,不論大小全給禍禍了,林建業不恥這種竭澤而漁的行為。

  不過林建業很喜歡狍子肉,肉質細嫩,沒有大多數野味的腥臊味。

  這和林建業吃多了野味,不再稀罕有很大關係。剛開始學打獵那會,他也是見啥都想打,可時間長了就沒有了那種衝動。

  這也是新手和老獵人的區別,用北大荒人對獵人的稱呼,林建業應該算是獵虎了。

  這可比炮手更加高的評論才有的稱呼,可惜沒人知道他殺了大爪子。

  林建業回到地窨子也才九點多,給狍子開了膛,把肝留下,其他的餵了狗。

  狍肝是很美味,林建業打算用來做爆炒狍肝,這是他很喜歡的做法。

  剛給狍子扒完皮,何芳敏和於詩玉已經來了。

  何芳敏和於詩玉都很驚奇,於詩玉問道:「姐夫,你一大早就打到狍子了?」

  林建業一聽姐夫,高興地笑道:「是啊,今天給你們開小灶,不得多整幾個硬菜啊,那不得被你姐說成沒出息的爺們。」

  何芳敏一聽,臉一紅,上去就拍了林建業一下說道:「嘴沒個把門的,我啥時候說了?」

  林建業忙告饒,這才被放過,兩個女人來了也忙活起來,正當林建業準備去河裡撈兩條魚回來。

  趙正陽,曾雄風風火火地跑來了。林建業也奇怪沒看到大哥,正想問一下呢,趙正陽一把扶著林建業說道:「川子,麻煩了,那靠山屯的那姓候混蛋到公社告你了。那個公社來人在你家,說要把你帶走。你快躲躲吧。」

  林建業卻沒有半點著急,說道:「多大點事,你們來得正好,回去大隊找找看有網沒,咱們下網搞點魚吃。我也回去會會他們。」

  林建業的表現,讓報信的二人不淡定了。曾雄急忙說道:「你還回去,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林建業也感覺到兩人濃濃的擔心,心裡也是很心慰。便說道:「你們別擔心了,走吧,咱們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林建業和何芳敏打了招呼就回了屯子,剛到家就看到一大幫看熱鬧的人圍著。其中就有劉老楞在其中,看林建業的出現,眼神中滿是怨毒。

  林建業從人群里擠了進去。就看到七八個人與林家以及趙家人爭論著什麼。

  旁邊那靠山屯的候錦也在其中,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及其囂張地叫喊著。

  林建業一進來,看到他那徳行也不慣著,走上去就是一腳,踢在他那屁股上。

  候錦正說得起勁呢,毫無防備,被一腳就踢翻在地。院裡的人也全呆住了,只聽候錦大罵道:「誰,誰他媽的踢老子?」

  林建業從旁邊絆子堆里,抽出一根手腕粗細的棍子,衝上去就掄。打得候錦哭爹喊娘,忙喊救命。

  林建業的一番動作,讓旁人都很意外,沒反應過來。這時看到林建業打人,那幾個公社的幹部裝束的男子,衝上來就要抓林建業。

  幾人把林建業壓在了地上,林建國,趙正陽,曾雄二話沒說衝上來就要打那幾人。

  見此,一個四十來歲,一身中山裝,上衣口袋裡還裝著一隻筆,看起來像個領導的中年人說道:「都住手,你們把他放開。」

  那幾人也很聽話,把林建業放了。林建業起來拍了拍身上,臉上也是灰。對著地上吐了口吐沫,看了中年人一眼。

  中年人發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不問青紅皂白的就打人?」

  林建業沒回答,反問道:「你家祖墳要是讓人刨了,反過來被人告了,你打不打人?」

  那中年人又問道:「你說候錦刨你家祖墳了?」

  林建業說道:「刨的不是我家的,但是那是先烈們的。」

  那中年人眼神有點冷,正想繼續問,那坐在地上候錦喊道:「小子,你胡說八道什麼?明明是你拿槍傷人」。

  林建業說道:「明明是你和劉老楞合夥指使你兒子,教唉一幫不懂事的孩子,去挖先烈墓,你還倒打一耙。」

  那中年人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但眼神很冷地說道:「我是公社治管主任胡一先,你說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過了,但你用槍傷人就不對,和我們回公社交代清楚這好。」

  林建業笑道:「按理說我應該答應你這主任的要求,但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候老幫菜的妹夫吧?你認為我會傻乎乎的和你走嗎?」

  胡一先也不急,說道:「你不和我走也不是不行,你給老候倒個歉認個錯。」

  林海峰聽到這話,忙到林建業身邊嘀咕道:「三兒,給他認個錯就算了,不要和公家斗。」

  父親林海峰信奉的是民不與官斗,所以才有這麼一勸。


  林建業也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但嘴裡卻問道:「胡大主任,你說我要認錯,那請問我錯哪了?」

  胡一先沉著臉說道:「你無故開槍傷人,你說你錯哪了?」

  胡一先隻字不提候三挖墓的事,林建業面上也沒有什麼表現說道:「那胡大主任說說候三當時在幹嘛?」

  胡一先是個老狐狸,根本沒有回答而是說道:「你無故開槍打傷老候沒錯吧?」

  林建業卻回道:「誰說他是被無故打傷的?」

  胡一先有點惱了,這小子太不把他這主任當回事了,臉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林建業,你不要狡辯了,你對著老候開槍,別人都看到了,現在你一來就打人,你這是目無王法。來人,把他請回公社,到公社去交待。」

  胡一先身邊幾個壯小伙就要衝上前,這時趙連勝說話了,他往前一站說道:「胡主任,這事你不能聽一面之詞吧,候錦這玩意開口就罵娘的,剛剛建業打他也沒錯,當天要不是他要冒頭,也不會挨槍,自家孩子做錯事,不教育就算了,人家幫他教育,還要打人家,那換你,你不也要急嗎?」

  胡一先一聽這意思是說候錦有錯在先,那他要抓林建業就站不住腳了。

  胡一先臉色更加陰沉,說道:「趙大隊長,是打算這麼阻攔我們辦事了?你是黨員,你就這樣的覺悟啊?你這樣怎麼和公社書記交待?」

  胡一先開始打起了官腔,準備用公社來壓趙連勝。

  趙連勝也來火了,說道:「你是治管主任,你不去問責候三盜竊先烈墓,候錦夥同劉老楞教唉兒子去實施挖墓的罪,反而來問責一個護墓有功的人。你這樣的行為又如何向書記交待啊?」

  胡一先氣急,但他也不是好拿捏的,他說道:「那候三的事自然會查,但你說的候錦夥同他人的事,也只是你個人的猜測,做不得數。我現在是在查林建業開槍傷人的事,趙大隊長就別摻和了。我現在就得把人帶走,請你讓開。」

  這時林建業笑道:「你是黨員吧?」

  胡一先眼皮一跳,感覺這小子真的不像個小伙子,倒像個老狐狸,一來先打一頓罵罵咧咧的候錦,看似魯莽,可卻打得有理有據,而且還給自己等人一個嚇馬威。現在又拿起自己問趙連勝的話問自己,不知道這小子又打什主意。

  胡一先沒回答,反而說道:「林建業,你不要太囂張。你這樣做只會給你自己惹麻煩,我勸你還是老實和我回公社比較好。」

  林建業也答非所問地說道:「你也是黨員,你不知道先烈墓的重要性,除非你忘了黨對你的教育,忘了解放戰爭的意義,那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忘本了。我維護了先烈們的尊嚴,不表彰我,反而和挖墓的元兇父親一同來抓我,你還大言不慚地說趙隊長怎麼對公社書記交待,既然這樣,我今天就去公社書記那問問,他打算怎麼和黨交待。」


  說完對著外面看熱鬧的人喊道:「將軍屯的老少爺們,今天我的遭遇大家都看到了,還記得我爺爺怎麼護著將軍屯的吧,大家要是還記得我爺留下的情分,今天就和我一起去公社問問什麼是大義,什麼是公道。有沒有敢去的。」

  林建業抬出了他爺爺來,這整個屯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欠著林老爺子的情。他話剛落,立馬外面大聲有人回應「我和你去。」回應聲不停,除了劉家人外,其他人都答應了。

  還有人喊道:「我們去屯裡喊人。」。民兵隊長大喊道:「民兵和我去取槍。」

  飼養員黃海喊道:「川子,你等著,叔去套馬車。」然後又對著圍觀的人喊道:「來幾個爺們和我去趕車。」

  聽到這一切,原來還惱怒的胡一先徹底傻眼了。他來是私下裡與候錦是親戚,想要用自己的權力整治一下林建業的,他可沒和公社書記匯報過。要是這些人一去鬧,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胡一先色厲內荏地質問道:「林建業,你這是要聚眾鬧事嗎?你知道這是什麼行為嗎?」

  林建業笑道:「你這主任就是不一樣,帽子扣完一頂又一頂。不過我和你說不著,我只是去向公社書記討個公道。」

  胡一先慌了,他見林建業不吃他這一套,忙轉頭對趙連勝說道:「趙隊長,你就不管管,讓他這麼胡鬧?你不怕公社書記撤你的職。」

  趙連勝不屑地說道:「撤就撤唄,多大點事?我也想去看看公社到底講不講理。」

  胡一先見這樣沒法嚇住這些人,就換了副笑臉說道:「小林啊,我們只是要了解一下情況,不用去麻煩書記他老人家了。」

  林建業沒搭理他,對父親說道:「爸,你就別去了,在家等信吧。」

  林海峰一聽自己老兒子指使起自己來了,臉色一沉說道:「你小子長能耐了,指揮起你老子來了。」

  林建業說道:「爸,你去了呆會又讓我去認錯咋整?」

  林海峰氣急說道:「你用槍打了人家,你不得給人認個錯。」

  林建業說道:「那爸你也覺得我錯了?」

  林海峰點點頭,林建業卻搖搖頭,說道:「爸,我要是認了這個錯,那我有理也變成沒理了,你還一個勁讓我認錯。你知道那姓胡的就等著我認錯,我只要認了這個錯,那抓我就成了理所當然了。」

  林海峰不明所以地說道:「那姓胡的不是說,你認個錯就行了嗎?」

  林建業說道:「他當然這麼說,不然怎麼抓我?」

  這時林海峰才回過味來,心裡暗罵自己還不如自己兒子懂世故,人家挖了坑,自己還推著兒子往裡跳。


  林海峰只能說道:「那你去了公社別胡來,聽你趙叔的。」

  胡一先見事情無法挽會,就走到一邊和趙連勝說起了好話,可是趙連勝卻總是一臉為難不給回應。胡一先只能咬了咬牙,對趙連勝說道:「趙隊長,你看我把劉老楞和候錦抓回去好好審審,肯定給你們屯一個交待,你們就別麼那麻煩跑一趟了。」

  趙連勝走到林建業旁邊小聲地把這事一說,林建業也點了點頭。不是林建業不想把這胡一先怎麼樣,而是去了也就那麼回事,頂多給胡一先一個處分,頂天就是個失查之罪。

  就這樣原本來找事的候錦,和看熱鬧等著落井下石的劉老楞被綁上帶走了,這反轉得夠快的。這勾起了屯裡人的好奇心,人嘛都是有好奇心的。所以就有剛才去趕馬車的黃海和民兵隊長做代表來詢問原因。

  林建業把他編的那套說辭講了一遍,然後對大家表示感謝,這樣人才散去。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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