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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變化快過計劃

  這是農曆八月十八了,這是找曾雄後的第三天了,當天是八月十五,也是林建業訂婚的日子。

  可他人沒回來,但也在林海峰兩口子的主持下完成了這次訂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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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建業回來時已經是下午五點了。何芳敏早就回了知青點了,林建業拿起一瓶用罐頭瓶裝的蜂蜜去了知青點。這是他前些天在鬼哭崖整出來的。

  一到知青點,就被何芳敏的這些革命同志好一頓數落。而林建業也虛心聽著,然後向何芳敏表達了歉意,並送上了蜂蜜。

  一看到蜂蜜,這些革命同志就大方地原諒了他。而何芳敏聽到他是為了去找人,不讓一個老人家傷心,也大方地原諒了他。

  這不還關心起他累不累,林建業表示不累。但其實忙了一天了,哪有不累的。

  唉!好說歹說總算混過去了。

  這麼多天的忙碌沒白費,地窨子弄好了。那暗門也做好了,八月十六那天,林建業就去看了那溫泉。

  一個約有二十多畝地大的的盆地中間有一片石砬子。石砬子中上方偏北的方向,一股溫泉噴涌而出,在山砬子的低洼處形成一處水潭。

  水潭裡的水滿溢向下方,形成五個同樣霧氣迷漫的水池。然後再從地下碎石中滲透下去,流向了大地。

  林建業每個池子都試了試水溫,最上頭的有近百度水一直是沸騰的,到了第二個也有八十五度的高溫也就可想而知水流量的大小。第三個池子的溫度也有六十來度,到了第四個剛好五十度左右,最後一個這天氣泡最好,三十來度。

  這六個池子讓林建業的思緒飄了起來,他想到了很多,最先要做的就是在池子建房子。

  這個還不能讓人代勞,只能自己動手。可眼下是沒時間了,得忙完了秋獵才行。

  秋獵是為了對屯子周邊那些野獸進行圍獵,這樣做是為了能讓莊稼少被禍害,又叫護農。今年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沒有好的獵人帶領想要有啥收穫,只怕是做夢。

  這次公社派來了一個排的民兵,誓要對周邊的野豬,黑瞎子,獾子進行一次大圍剿。

  林建業可不會去當那出頭鳥,他這次參加是為了兩個人,一個是知青點的那個杜威,一個是劉大麻子的侄子劉紅全。這兩個人林建業是不能放著不管的。

  這兩人中劉紅全,林建業必須想法除掉的。這人做事心黑手辣,而且這人的貪慾很強,只要有他看上的東西就會不擇手段弄到手。

  前世的將軍屯被他搞得,屯民跑的跑,遷的遷。一直到九六後讓人弄死在山裡,這樣的禍害不能留,萬一哪天看上自己那地方就是個麻煩。


  林建業不會直接整死他,但圍獵時法子多得是,讓山牲口動手就不會有任何心裡負擔了。

  八月十九早上,林建業,林建國,趙正陽,曾雄幾人湊一堆。

  曾雄問道:「川子,正陽,你倆冬季去林場干不?」

  林建業還沒說話,趙正陽先說:「雄哥,我們可不去了,我和川子兩人上山裡頭劃拉點皮子啥的,比去林場可強多了。」

  林建國此刻也說道:「那我也和你倆一塊去。」

  曾雄見三人都不去林場,他也忙問道:「那你們也把我帶上,我也賺點錢娶個媳婦。」

  三人一聽哈哈大笑,林建業笑道:「那雄哥看上誰家姑娘了?」

  曾雄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童家大姑娘,昨樣?」

  林建業三人都驚訝地看著他,林建國說道:「雄哥,你膽挺肥啊!地主家的姑娘你也敢娶。那行,那冬季賺到錢,讓我媽給你保媒」

  童家是滿族,在將軍屯有些年了。林家老爺子當年就是在他家養的傷,娶的是童家一親戚。這童家會做人,那時童老爺子有個外號,叫散財童子。他這外號是咋來的呢?他家地租給佃戶,要是年景不好,他也不去收那租子,佃戶要送來,他還罵人家傻。自己都快養不活了,還交啥租子,欠著吧。以後年景好了慢慢還。

  這童家老爺子長期如此,家也就大不如前了。當年林家老爺子就問他,為啥這麼大方。他說我年紀大了,說不定哪天就走了,給子孫後代積點福吧。

  也正是因為屯裡老輩都記著這童家老爺子的這份情,土改時也沒有受多大影響。屯裡人也對童家就是象徵性地批評一下。再加上林老爺子的坦護,童家人也沒受啥罪。

  但成份的問題讓他家的男人娶媳婦成問題,童家長子二十六才娶了一個逃荒來這的女人。童家大姑娘今年二十三了,要嫁人也沒人敢娶,怕受牽連。

  林建業說道:「雄哥要是想好了,那別等啥明年的,就咱回來,我就讓我媽給你保媒,要是沒錢,咱兄弟三個給你湊。咋樣?」

  曾雄聽林建業這麼說,眼前一亮。可又暗了下去,猶豫著說:「我怕童家大姑娘不答應,我家啥情況你們也知道。」

  林建業笑道:「就這?怕啥,咱兄弟幾個,一個冬天還賺不來一棟房。你也太少看我了吧,就一張貂皮怎麼也得賣個六十多,一個冬天怎麼也也得整個幾十張吧,還不夠你修房子的。」

  林建業見他還是有點猶豫不決,有點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這就不像個男人樣了,咋說你也是個爺們,做事情前怕狼後怕虎。你是有萬貫家財怕人惦記。你啥也沒有你怕個啥?」

  曾雄被林建業的話一激,也雄心勃勃地說道:「川子,說得對,怕逑。下午回來我就去請咱嬸子幫我保媒去。」


  眾人又說笑了一會,大隊書記開始分配區域。分配武器,巧的是林建業和劉紅全分到了一組。趙正陽和林建國,曾雄分到了一組。那杜威和公社來的民兵一組,分配武器時,林建業還和杜威對視了一眼。從他的眼中,林建業看到了陰毒,怨恨,以及瘋狂。

  林建業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他也沒在意。反正他也是這樣想的,既然都想弄死對方,那就看誰命大了。

  今天林建業可沒帶狗,這是公家的事,那狗可是他自己的。他才會傻到拿自家的狗給公家幹活。

  眾人由各隊臨時隊長帶領進入山林,林建業他們這隊是八個人。由一個四十歲中年叫牛大滿的領頭,林建業一直走在最後面,這是他故意的。他要盯著劉紅全,好找機會。

  一行人走了有一個小時,中間發現了幾隻野雞,都沒開槍,這是牛大滿不讓打的原因。他怕槍聲驚走山林中的野豬和熊瞎子,這牛大滿還有點打圍的經驗。

  林建業也不急,慢慢跟著,大約走了又半小時。眾人站在山樑上看到那谷地的一幫子野豬,領頭的兩母野豬帶著約有十四五頭,正在谷中拱食。林建業看了看山形,這不是校尉墳邊上嗎。曾雄說的那個土豹子應該就在這附近,這些豬不會是土豹子的吧。

  在北大荒還有野豬倌的說法,東北虎,東北豹被叫做野豬倌。這兩種貓科動物會跟隨豬群而動,餓了就弄一隻來吃。然後又一路跟隨。這些野豬就像它們放牧的一樣,所以被人叫做野豬倌。

  牛大滿說道:「川子你和劉紅全還有狗剩,蛋子你們年輕繞到前邊山谷口,我們這邊一放槍野豬肯定往那逃。能留下多少就看你們的槍法了。」

  林建業樂得這麼分配,看情況而動。他就不信還不能借野牲口給這劉紅全來一下,要是不行那就找個地方弄死得了。

  林建業對於對自己有威脅的人,從來不手軟。這是他爺林老爺子告訴他的,原話是凡是對你有巨大危險的事物,你要用盡全力滅殺。

  林建業就覺得這劉紅全就是最大的威脅,因為這輩子不打算去外面闖蕩。

  一行四人,劉紅全走在最前方,林建業在最後。

  林建業不停地看向四周,在將要走過谷口時,劉紅全說道:「狗剩,蛋子,你倆留在這邊,我和川子去那邊。」

  林建業不知道劉紅全打什麼主意,不過他倒是不怕他打主意。

  二人穿過谷口往前而去,忽然劉紅全說道:「川子,你就在這谷口堵住那幫豬,我向前面那山砬子那裡。」

  林建業雙眼一迷,看著劉紅全。劉紅全面不改色地說道:「你們年輕人嘛,也跑得快,在這堵仗最合適。」

  打圍時,人們把各個不同的功能分成趕仗,截仗,堵仗。


  剛剛牛大滿那四個人相當於趕仗。狗剩,蛋子,劉紅全,相當於截仗。而堵仗卻是最危險的,如果前面趕仗的,截仗的沒能打下多少野豬。那野豬一旦衝起來,是很危險的。

  老話說:一豬二熊三老虎。是說山里野豬最多,傷在野豬下的人也最多。所以野豬也很危險,雖然比不上熊和老虎,可它們的量大。

  林建業笑道:「好啊,沒問題。」

  見林建業應下,劉紅全拍了拍他肩膀說道:「好樣的,那哥先走了。」

  林建業冷笑,心想:就你那點小心思當我不知道,不就是我趙叔和你搶大隊長嗎,想給趙叔個下馬威,拿我開刀,那你等著。

  林建業不急不忙,爬上一棵不小的山核桃樹,往樹叉一坐。拿出望遠鏡對著劉紅全藏身的位置看去,劉紅全也在找自己。

  可劉紅全沒想到的是,林建業上樹了,借著樹枝擋住了劉紅全的視線。

  林建業又用望遠鏡到處看,一道黃黑色的身影一晃不見了蹤影。林建業正準備找尋時,山谷上方響起了槍聲。

  林建業放下望遠鏡,拿槍瞄著谷口。沒用多久,野豬群就如坦克一樣穿行而來。那是啥也擋不住它們的腳步,兩邊谷口也跟著響起了槍聲。

  很快十二三頭野豬沖向了林建業這邊,林建業手中的槍就像那死神的鐮刀一樣,每一槍放倒一隻。

  連開八槍,放倒一頭大母野豬,三頭隔年沉,三頭黃毛了。

  隔年沉是剛剛性成熟的母野豬,這種野豬的肉質都不錯,和黃毛子一樣討人喜歡。

  剩下的拐彎向著劉紅全那方向而去,因為剛才就那的槍聲最弱。這是動物的本能,林建業見此。把槍里的子彈壓滿,拿起望遠鏡看向了劉紅全。他此時正用怨毒的眼神看向林建業藏身的樹,林建業看著劉紅全正躲在一顆紅松後面。

  林建業正準備等野豬到他那位置時往那開一槍,先廢了這傢伙再說。但他還是有所顧忌,必竟這樣自己就不那麼乾淨了。

  正在此時一道黃黑的影子一晃而過,緊跟著一聲慘叫傳遍山谷。

  林建業用望遠鏡望去,劉紅全一隻手臂被一隻頭小身子大,黃毛黑色環狀斑點的大貓咬住,身體被兩隻爪子死死按住。

  林建業驚呼:「土豹子。」

  土豹子是北大荒的叫法,學名東北豹,遠東豹,金錢豹。說的都是他。是最大的貓科動物之一。

  林建業也不由的心驚,沒想到這土豹子還真在這,把劉紅全當成了獵物了。

  呼救聲傳來,狗剩,蛋子向著那邊跑。林建業也不著急,反正大家都認為他年紀小,就算不去,也沒人會說什麼。


  下到樹底,剛準備小心往那邊走。就聽到了槍聲,「砰砰砰砰!」

  一道黃影沖的斜上方,正跳上一個石頭頂子。林建業也沒多想,槍往上一端,對著就是連開兩槍,兩百米,兩槍全中。

  土豹子前沖無力倒在了石頭下方的軟栆子藤架上,沒了動靜。

  林建業最自信的就是自己的槍法,一槍暴頭,一槍正中前胸。

  林建業收槍沒去看那土豹子,心想著:倒的這地方也太合適了,晚點再來扒皮剔骨敲牙。這是他最看中的部位,皮能賣個好價錢。骨是不賣,自己留著,這東西泡酒治風濕。而牙就是用當裝飾品的。

  如果有豹鞕也能當虎鞕用,前些日子天天去看那鬼哭崖出口的三個夾子,都沒有收穫。今天在這打個土豹子也是不錯,這收穫不可謂不大,至於那劉紅全不死也應該殘了。

  等林建業到地方時,牛大滿他們也到了。

  劉紅全還沒死,嘴裡直哼哼,不過不死也差不多了,肚子被撓開,腸子都出來了。一隻手臂已經被咬掉,身上多處有咬傷和撓傷。

  牛大滿正讓人在給劉紅全包紮,另一邊已經有人用綁腿做了個簡易的擔架。

  很快眾人擔著劉紅全就往外走,林建業和狗剩在前開路。

  野豬也沒人管了,出山沒有耽誤,一個小時沒到就出了山。林建業沒繼續跟著,而是回家吃飯去了。

  林建業到家,看到老媽正在逗小奶娃侄子。看到林建業,小奶娃就跑過來,奶聲奶氣叫道:「叔,騎大馬。」

  大嫂從廚房出來說道:「小瑞不能讓叔扛你,你叔剛回來,累著呢。」

  林建業把槍掛在柱子上,摸了摸小奶娃的頭說道:「叔身上埋汰,不能騎大馬。」

  王素娥問道:「三兒,你咋這麼早回來了?」

  林建業回道:「那劉紅全讓土豹子給撓了。人老慘了,一隻手咬沒了,我們抬著他就回來了。」

  王素娥驚呼一聲:「哎呀!那你沒事吧?」

  「我沒事,媽還有吃的嗎?」林建業肚子也餓了,呆會還得去山裡把土豹子整出來,那都是寶貝。

  「小麗,給你弟整點吃的。」王素娥吩咐起兒媳。

  趙麗笑道:「三兒,吃的都熱著呢。」

  林建業吃了口飯,出發去了大隊部。

  看到王清河喊道:「大舅,這槍放哪?」

  王清河的臉色不太好,說道:「放到保管處吧。」

  林建業還了槍,又來到王清河身前問道:「大舅,那山里還有十幾頭野豬呢?要不要拖回來?」


  王清河說道:「現在別去拖了,那有土豹子,別又傷人了,老外甥早點回去吧。」

  林建業想著,你們不要,我要啊,等晚上全給拉回來。

  林建業應了一聲出了大隊部,回到家拿起背婁,紮好綁腿,槍,刀,手電筒,一干東西收拾好,林建業把狗也牽了出來。

  王素娥見兒子才回來又出去就問道:「三兒,你這才回來又幹嘛去?」

  林建業說道:「媽,我去地窨子,去看看炕幹得咋樣了,再打點柴把炕燒燒。」

  王素娥撇了撇嘴,也沒再說啥。

  林建業出了屯子就往山里趕,只用四十來分鐘就來到土豹子死的地方,狗子聞到土豹子就炸毛,嗚嗚地低吼!

  就算是死的也讓獵犬很忌憚,獵犬的表現也是正常,有些膽少的直接掉頭就跑。

  林建業用刀把軟栆子藤砍斷,那土豹子屍體掉了下來。砍這藤就花了林建業半個小時,擦了把汗,接著干。

  用最小的獵刀開了膛,把心肝餵給了白龍白虎,剛開始還不吃,當林建業硬給塞進嘴裡後,也吃了起來。

  豹子膽也被林建業每隻狗嘴裡都倒了一些,大狗,小奶狗一個勁的伸舌頭撓,嘴裡還發出哼哼唧唧的叫聲。

  林建業笑了笑,又割了些肉丟給狗子,也不去管狗子。割下那根豹槍,用布袋裝好。

  拿起刀開始剝皮,剝皮是個細活,不能不小心。從脖子開始,因為腦袋早被子彈炸沒了,一陣忙活完,也到了下午四點多。肉和皮全收拾好,其它的內臟就丟在那沒管,反正也沒人知道他打著土豹子。

  因為當時都沒人問過,他們不可能會想到林建業會打著土豹子。

  林建業背著東西下到下面野豬倒地的地方,給野豬全開了膛。把豬肚全給掏了出來,豬肚就是豬胃,這東西治胃病,比一般藥物要好得多,還沒副作用。

  又割了些肥肉和五花肉,就下山了。

  林建業繞開村屯去了鬼哭崖,來到地窨子,把豹子身上的骨頭會部放在地上,豹皮放在地上一根圓木上。

  找出一把鈍刀開始鏟油皮,這是讓皮子能快速乾燥,和長期保存必須乾的。

  鏟完油皮,撐開釘在牆上。林建業休息時想到自己要多做些一些乾燥皮子用的架子,不然這牆上也釘不了幾張皮子。

  獸皮在乾燥前要進行撐皮,不然皮料面積太小,也賣不上價。

  林建業看了看炕,過兩天可以生火了。

  把豹骨裝進背婁里,拿到溫泉邊,連背婁一起放進最上面的池子裡,過了兩分鐘拿出來,放到一邊涼著。


  林建業泡在水裡,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想著自己冬天天天能泡澡,那叫一個爽。

  在寒冷北大荒,可能半個月也洗不了一個澡,想想那種難受勁就知道這溫泉意味著什麼。

  林建業把剔完肉的骨頭全部涼在了地窨子的屋頂上,收拾了下關好門帶狗子,背著山裡帶回來的野豬肉,往家而回。

  繞到知青點,已經天黑。林建業直接走到何芳敏住的房間門前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另一個和何芳敏同房的知青,看到是林建業對裡頭喊道:「芳敏,你家川子來了。」

  何芳敏紅著臉跑到門口,頭髮還是濕的。看到林建業難掩心喜。問道:「你咋這個時候來了?」

  林建業到處看了看,只有女知青這邊亮著燈。有些疑惑地問了聲:「男知青還沒回來?」

  何芳敏嘆了口氣說道:「今天他們掏獾子洞傷了好幾個,現在送人去醫院了。」

  林建業有點詫異地說道:「他們不都是老知青了嗎,這掏個獾子洞還能傷幾個。」

  何芳敏無奈地說道:「是啊,我也不知道具體咋樣,反正那杜威聽說那個被咬了。」說到後面聲音越小,臉也越紅。

  林建業看著何芳敏的形態也猜出了個大概。有意逗何芳敏問道:「那個是哪個?」

  何芳敏羞紅了臉,用手去揪林建業。

  林建業忙拉住她手說道:「不鬧了,我給你帶了點肉,有板油,有五花肉。」

  林建業掏出下午帶回來的肉,交到何芳敏手上。何芳敏驚呼:「咋這麼多。」

  林建業說道:「我晚上還得去拉些回來,你就不用管了,這些你們留著吃。」說這話時很小聲。

  林建業也沒多留,衝著何芳敏擺了擺手就回去了。

  林建業回到家,家裡父親正坐在門口抽菸。

  林建業叫道:「爸,我哥回來沒有?」

  林海峰吐了口煙說:「回來了,在裡頭吃飯,你也快去吃飯吧。」

  林建業應下,便把東西放進房中,去廚房吃飯了。

  林建業進了廚房,給自己打了一碗粥,夾了一筷子鹹菜。端著碗吸溜一大口,看著林建國說道:「大哥,咱們叫上胖子和雄哥進山去拉野豬去。」

  林建國驚訝地看著他,說道:「老三,你不要命了,那裡有土豹子。我都聽說了,那劉紅全被咬得不成樣子了,咱們還是安穩點。」

  林建業看了看在邊上堅著耳朵聽的王素娥和趙麗。說道:「大哥,那土豹子被我打了,皮子都被扒了。」


  「啥?」三人同時驚訝地叫出聲。

  王素娥先反應過來,問道:「你真給那土豹子扒皮了?」

  林建業說道:「那還能有假,咱們要不去把那野豬肉搬回來可就白瞎了。我打的可都是好肉,再說我可沒對任何人說我乾死土豹子的事。別人不會往那去。」

  林建國說道:「那成,你在家吃飯,我向你雄哥家招呼他去。」

  王素娥說道:「三兒,那骨頭你整回來沒?」

  林建業知道老媽要說啥,說道:「都整回來了,放地窨子晾著呢。等晾好了給我舅送些去。」

  王素娥笑了,笑著說道:「算你舅沒白疼你。」

  王素娥說的是林建業三舅王元海,因為腿在當兵時受過風寒,長期有風濕痛的毛病。

  林建業吃完飯,不放心地叮囑道:「媽,嫂子,我打死土豹子的事和誰也不能說。」

  剛準備出門的林建業回過身又說道:「媽,你明天去童家幫雄哥保個媒唄。」

  王素娥一愣,瞬間又笑開了花,說道:「真的,是你雄哥說的?」當看到林建業點頭確認,接著念道:「哎呀!這太好了,你那表姐快讓人愁死了。還等啥明天,我現在就去。嘿嘿!總算有個人開口了。」

  林建業沒管老媽出了門,帶上東西,會合其他三人。四人打著手電,馬燈去了白天林建業打死野豬的山谷里。

  林建業問林建國:「哥,你們今天打了幾頭?沒聽人說分肉。」

  林建國嘆息地說道:「還分啥啊,打了五頭豬,被全拉公社去,說什麼支援祖國建設。」

  曾雄罵道:「那幫狗日的公社民兵,正眼都不瞧咱們一眼,他們才打了三個黃毛子,把咱的獵物全拉走了。還有那幫知青也太廢物了,一個獾子咬傷好幾個。那個叫杜什麼的,更完蛋,去扯那獾子的尾巴,扯就扯吧,還兩手提在胯間。直接讓獾子掏了檔。那根小蟲當場被咬掉了,那叫一個慘啊。」

  曾雄還搖頭晃腦地,接著說:「這以後只能當娘們了。」

  林建業笑道:「雄哥是感覺可惜?那你不撿回來下酒。」

  曾雄叫道:「呸呸呸,沒看出來,川子你這麼噁心的事也說得出來。這是和誰學壞的。」

  林建業笑道:「這不是你小時候教我的嗎?」

  曾雄罵道:「別冤枉人,我啥時候教你這了?」

  林建業說道:「小時候,你帶我去放牛,指著牛鞕說這東西大補。那人的不一樣嗎?」

  曾雄笑罵道:「我去你的吧,那人的能一樣嗎?呸呸呸!川子你太噁心了。」


  其他二人哈哈大笑,對於那些受傷的人的同情,並不能影響他們開上幾句玩笑。

  到了山里,眾人商量了一下,用肩挑,這比背婁拿得多。都是年輕人,每人挑個百來斤啥事沒有。曾雄更是挑了近兩百斤,一行回到家,分完肉都是十一點半了。

  王素娥和趙麗兩婆媳把肉都給割成條,然後抹上鹽。

  王素娥邊干邊說道:「三兒,你明天帶點肉,去看看你姐。還有你老舅,順便給你二哥帶點過去。」

  林建業答應了下來,反正他也打算去趟林場。他姐家離林場不遠,順道的事。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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