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壓地窨子
地窨子是北大荒地區的一種特點,這種房子有一半在地下,這是為了更好的防寒。北大荒的冷是超出大部分人的想像的,一年中最低氣溫可達到零下四十度,這樣環境下,第一要素就是保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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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業花了二天半挖完了地窨子,這兩天,天天早出晚歸。因為他執意在鬼哭崖蓋房,王素娥不准家裡人幫他,讓他自己知難而退。可讓王素娥沒想到的是,林建業幹勁十足,天天天不亮就出門,天不黑不回去。
林建業挖完土,發現沒帶斧頭和鋸,伐木的事只能等明天再幹了,收拾好東西。看時間還早林建業帶著狗進了後面林子,去查看捕獸夾。走到他事先就看好的一個石頭上,遠遠的用望遠鏡查看,見捕獸夾無異常,下了石頭,便打算去林子裡看看。
獵人都知道下完捕獸夾後,一段時間內很難有所收穫,尤其是夾大貨時,一般最少要兩到三天才會有所收穫。這是因為人留下的氣味,讓野獸警惕。這也是為什麼獵人喜歡雨後去遛夾子和套子的原因,雨水能沖刷大部分氣味,這樣才能讓野獸放鬆警惕,獵人才可能有所收穫。
走了沒多遠,林建業聽到一陣「嗡嗡」聲,順著聲音找到了一顆空了心的椴木,裡頭有蜜蜂飛進飛出,這是東北黑蜂。有極強的耐寒性,通過進出的蜜蜂情況看,這窩蜂很旺。
林建業也沒客氣,找來一些艾草,這艾草又叫陽草。是一味中藥,把其搓成艾絨點著,放進樹洞中,很快嗡嗡大作,林建業忙跑出去二十米。一會後在樹幹上一大團蜜蜂聚在一起。
林建業過去用那把大的獵刀破開樹洞,看到裡面煙霧正濃,也不怕再有蜜蜂出來蟄人。
看了一下,一共有十幾個蜂蜱,林建業用獵刀割走一半,放進帶來的麻袋中,又放進背婁。拿出那沒點完的艾絨。等煙散盡,砍來一截木頭,把砍開的口子堵上,只留一個不大的出入口,用泥巴堵好縫。這蜂要過冬,割太恨會影響蜂群的興旺。這可是他明年要收取用來養的,可不能給餓死。
拿起東西,一看天也不早就帶著狗子往外走。
到家天還沒黑,家人很驚訝今天回來這麼早。
林建業逗了一下大侄子,從麻袋裡把蜂蜱掏出來,交給大嫂。
林建業說道:「大嫂,我到那林子裡看到一窩蜂,割了點回來,你給收拾一下。」
趙麗很是高興,蜂蜜在哪個年代都是很難得的補品。在現在這個年代絕大多數的人一年到頭也難吃上一回。
小奶娃湊過來要吃,林建業用刀給他切了不大一塊,他怕孩子吃多了膩得慌。
林建國問道:「老三,你這是從鬼哭崖裡面拿出來的?」
林建業說道:「是啊,我都進去好幾回了。」
其他人看他的眼神也有點擔心的意味,因為傳說太嚇人。
至於地窨子沒人問,他也不說。一夜無話,第二天林建業帶上斧頭鋸子,一個人前往鬼哭崖。
吃完早飯的林家人準備出工,這時趙正陽跑了進來,見到林建國就打招呼,問道:「大哥,川子呢?」
林建國也正準備出門,看到趙正陽問他,回道:「正陽啊!老三去鬼哭崖了。」
趙正陽也沒多想,說道:「那我去幫幫他,我先走了大哥。」
聽到這話,林建國心裡不是滋味,連趙正陽這發小都放下掙工分去幫忙,自己這大哥不去幫兩天怎麼也說不過去。
林建國回身去屋裡取了斧子,就要出門。王素娥收拾好準備上工,看到林建國提著斧頭出門忙喊道:「老大,你幹嘛去。」
林建國回身說道:「我去幫川子砍樹去。」
王素娥火氣一下上來了,板著臉說道:「不許去,讓他自己一個人弄,看他有多大能耐。」
林建國說道:「媽,人家正陽都去了,咱家要是都沒人幫一把,那也太寒心了。」
王素娥臉色很難看,自己這老兒子沒一天讓自己省心的。越大越不聽父母的話,難道自己真錯了。
但嘴上還是氣話,說道:「你去那你也別回來了。」
林建國搖了搖頭,沒管母親,自顧自地走了。
王素娥很生氣,沒想到自家最聽話的老大也不聽自己的了。氣得回房躺下了,趙麗看到婆婆回房,便進房安慰。
本來以為要三天才能完成砍樹,可有了林建國和趙正陽的加入,一天給幹完了。
三人回到家時,又見到了林建軍回來了。
一問才知道,這兩天林場去了一幫人打大爪子。可是去了一大幫人連大爪子的影子沒見著,為了安全決定暫時放假。
這時趙連勝也走了進來,拍了拍林建業的肩膀說道:「川兒,你小子,把劉大麻子直接氣成中風癱瘓了。」
林建業忙說道:「叔,這和我可沒關係,是他自己缺徳事做多了,報應。」
趙連勝說道:「現在要選新的大隊長,你說選誰?」
林建業想都沒想,說道:「那當然是叔你了。」
趙連勝剛要說不行,林建業先說道:「叔,這個大隊長你必須要爭到手。」
其他人這麼一聽,也多很好奇,被自己兒子氣得躺了一天的王素娥也豎起了耳朵。
趙連勝問道:「為啥?」
林建業說道:「叔啊,為了全屯老百姓,你必須要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劉大麻子的大侄子,劉紅全會想法去爭這個大隊長,如果這個人當了大隊長,全屯的老少爺們可全都要倒大霉。此人陰狠毒辣,做事不計後果,你可不能讓給他。」
聽到這個人眾人吸了口涼氣,這劉紅全的鄰居因為和他吵了兩句,第二天一家人全部毒死,卻找不到證據。但猜測是他的人不在少數,不管真假,都不能讓這種人當大隊長。
趙連勝說道:「那我知道了,我會爭到手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林建業大多的時間都在忙地窨子。到了農曆八月十四這天,林建業放下手中的活。一大早借了輛馬車,去到知青點,接上何芳敏讓她帶上了那塊紅布。
何芳敏知道這是要帶她去做衣服,兩人一路有說有笑,來到了林場。
林建業的老舅媽於英娟裁剪手藝好,所以林建業就帶著何芳敏來了。
於英娟見老外甥領著個漂亮女孩來家裡,很是意外,當林建業介紹完才知道是自己未來的外甥媳婦。招呼二人進屋,說明來意,於英娟帶著何芳敏進裡屋量尺寸,很快二人有說有笑地出來。
林建業自己畫的草圖交給於英娟,當於英娟看到這圖時嘴張得老大。
於英娟驚訝地問道:「這是你畫的?」
何芳敏也看了過去,雖然只是簡單的幾筆卻完全是一幅後世版的風衣。
大翻領,收腰,斜兜,長到膝彎處。在這個時代這也太超前了,在於英娟答應後,二人便告辭離開。
坐在馬車上,何芳敏好奇地問道:「川子,你畫衣服是咋想出來的。」
林建業說道:「我一看到你就想出去來了。」
何芳敏嬌羞道:「討厭,問你正……」
何芳敏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後方車喇叭大作。林建業忙把車趕到一旁,一輛吉普211風一樣開了過去。
林建業嘴裡罵道:「我草,趕著去投胎啊。」
後方這時馬車又趕過來幾輛,馬車被趕得飛快,車上還躺了人。
林建業這下感覺不對了,何芳敏也皺起了眉頭問道:「川子,是不是出啥事了?」
林建業心裡想著會不會是林場進山打大爪子的人出啥事了,但嘴上說:「好像是,咱們還是早去早回的好。」
但二人也沒有受到剛才的事多大的影響,還是有說有笑。從林場到縣城有二十多里,很快二人來到供銷社門前。
給看門老大爺發了根煙,讓他幫忙看著點馬車。這老大爺見林建業挺上道,便讓他放心,丟不了。
林建業讓何芳敏等他一會,他找到一票販子淘了些票,二人買了很多東西,這是為明天的訂婚宴準備的。光肉就買了十五斤之多,那主任還不肯賣這麼多給他,林建業給他口袋塞了兩包煙,也就順理成章了。
林建業帶著何芳敏來到賣鞋的櫃檯,指著那女式皮鞋問多小錢。
何芳敏忙攔著他說:「這太貴了,不要買了。」
林建業笑道:「再貴我也要給你買,放心我有錢。」
最後十五塊錢買下了那雙皮鞋,林建業又花了兩塊錢買了一盒萬紫千紅的護膚霜。
何芳敏嘴上說不要,心裡卻美滋滋的,誰不喜歡自家男人有能力給自己買東西。
在後世,女人的幸福是用金錢來衡量的,所以女人追求的是物質,男人追求的是用錢能買來的精神附庸。
在縣城又逛了會,沒啥意思,這年頭不讓做買賣,買賣東西只有國營店才有。逛街那就成了個笑話,兩人趕著馬車回了屯子。
林建業把何芳敏送回知青點,把買給她的東西放下,回到家放下東西,送還了馬車。
回家的路上聽到有人喊:最近林場有大爪子吃人,讓大家別單獨出門。
林建業也明白今天那些車上躺著人應該是被大爪子給傷了的。
林建業也不去想這些事,自己又無能為力,還是趁早去把地窨子到那溫泉的洞掏空吧。
地窨子早建得差不多了,就差靠石壁那堵牆了。
林建業的毅力是多年來,在山林中打獵養成的。他師傅說:獵人最重要的是毅力,膽氣和力量。這三者缺一不可,沒有毅力就會放棄。而放棄在山林中,有可能就是死亡。
每一次與野獸的拼鬥,都是在死亡線上跳舞。而膽氣和力量是保障自己能在這種原始森林中,有活下去的資本。
而狩獵的過程就是通過力量去搏鬥,在危機中催生出膽氣。而長期的這種與野獸搏殺就是磨練人毅力的最好方式。
林建業每天堅持著挖土,還真的找到一個人高的洞口,一直挖進去三米,也還沒看到挖通的跡象。
林建業今天打算加個班,帶上狗和一些吃的,另外還帶上了打獵所需槍和刀。
小心無大錯,最後連馬燈也帶上了。
一人七狗行走在這除了林建業就沒第二人天天跑來的地方。白龍白虎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兩條狗能很好也完成林建業一些簡單的命令,而幾個小奶狗就差了點。
不過林建業也不急,這小奶狗才兩個來月,哪那麼容易訓,慢慢來唄。
不過這段時間,白虎會把跳貓子抓活的回來,給小奶狗當訓練對象。
而這是白虎自己的行為,林建業也很意外,同時也很頎喜。狗能有意識地訓練後代,那麼白虎本身的潛力也更大。
到了地方,林建業繼續挖土,而狗子讓他撒出去了。白龍白虎帶著小奶狗去找尋獵物,對小奶狗的訓養和獵性是有長足的好處的。
臨近天黑,林建業也還是沒有挖通。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喝了口水。
看著地上被拖回來的一隻野雞,兩隻跳貓子,林建業摸了摸狗頭。
這野雞不會是想不開吧,咋讓狗給咬到了。一般情況下狗是很難咬到野雞的,因為這東西會飛,而且一般野雞都很警覺的,沒有想像中那麼容易抓住,要不然早滅種了。
休息完,林建業把三隻野獸內臟分給了狗子。
點著馬燈,用根棍子支著,插進土中,繼續干。
一個小時後,手上力道一輕,心中一喜,總算挖通了。
林建業也沒去看那邊啥情況,雖然有月光,不過林建業還是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回家的路上,忽然白虎沖了出去,白龍和小狗也跟隨著沖了出去。
林建業忙從麻袋裡把槍掏了出來,又摸出背婁里的手電,把馬燈和背婁放下。
提著槍打著手電追了上去,過了沒一會,狗子開聲了「旺旺」這是白虎的聲音,接著一會又聽到白龍的聲音,小奶狗奶凶奶凶的叫聲也傳了過來。
林建業追出去大約一里地,一個石塘子邊上,兩大五小正圍著一隻傻狍子咬,林建業老遠就聽到慘叫聲。
等林建業到跟前時,傻狍子快沒氣了,白龍叫舊咬脖子,白虎咬著一根腸正外拖。
林建業對白虎這掏肛的本事是越來越看好,這母狗是掏後門的好手。對於這些白龍犬,很是期待。
林建業掏獵刀割斷狍子的脖子放血,但讓林建業有點納悶,按常理說這狍子不可能這麼快讓狗攆上啊,他這白龍犬是以勇猛,嗅覺聞名世界。可不是以速度見長的細犬,哪那麼容易追上這狍子啊。
林建業用手電查看狍子的身體,從前看到後,在後腿位置看到了抓㾗。他走近一看這是貓科動物的爪㾗,看了大小,林建業用手電往林子裡的樹上到處看了看。
從爪㾗的大小,林建業斷定這是老虎崽子乾的。老虎崽子就是猞猁,這東西神出鬼沒,很難找到他們的蹤影。想要獵殺,大多數是用捕獸夾抓的。老虎崽子和大多數貓科動物一樣,善長偷襲,能獵殺自己體重四倍的獵物。很是兇殘,但沒想到讓自己撿了個漏。剛好明天請客,多了個菜。
林建業把狍子開膛,掏出狍心,分給白龍白虎,狍肝給小奶狗分了點。小奶狗太小吃多了生肉,容易出現嘔吐。
其餘的餵給了兩隻大狗,把其餘的燈籠掛掛在了樹上。動物內臟就像一串燈籠,所以叫燈籠掛。
這狍子是只公狍,約有六十多斤。去了腸肚,還剩個三十斤多斤。那狍槍也讓林建業給割了下來。拿回去泡製好,可以泡酒,和鹿鞕一樣的功效,只是效果差點。好不好林建業也不知道,他也沒試過。
這食草的野牲口去了內臟還能剩一半就不錯了,要是家養的山羊更完蛋,那內臟的重量能占到一半多。以前市場上賣羊,只用稱前半部分,後腿不離地,就按前腿離地後的重量來算。
林建業扛起狍子往回走,到家時都九點半了。他以為家人都睡了,可沒想前院就有不小人,趙正陽看到林建業回來,迎了上來。
幫林建業把背婁放到西屋,才小心問道:「川子,你這裡頭放了啥?咋這麼沉。」
林建業回道:「回來路上,白龍白虎抓了只狍子。你們咋還沒回去休息?」
趙正陽嘆了口氣說道:「村東頭曾家奶奶來找大哥了,說曾雄哥進山半月了也沒見回。他家那幾個兒子不願意去幫曾奶找,沒辦法了,就來找大哥了。」
林建業想起了這回事,前世也是這時候,可那時找到他時,是他進山二十多天後了,腿折了。後來也就一直是個瘸子。
希望這次能把他的腿給救回來,林建業知道他在哪個方向。曾雄是麻達山後一直在那轉,自己也懂一點打小圍的方法,這才是他活下來的原因。
林建業出了門,找到大哥,說道:「大哥,你準備啥時候去?」
林建國說道:「明天進山,剛趙叔也找了幾個人了,你別擔心了。」
林建業臉上笑了笑說道:「你們還真得我去才行。」
林建國有點疑惑,問道:「為啥?」
林建業說道:「因為我有狗,找人白龍白虎肯定也能行,拿上一隻雄哥的鞋就成。」
林建國心中也覺得自己弟弟的想法可以試試。
可又擔心地說道:「可你明天和何知青的訂婚宴咋辦?」
林建業說道:「沒事,咱們明天天不亮出發,說不定中午就能趕回來,再說了,何姐知道我是去找人,她也不會計較的。」
眾人商量過後,就按林建業的法子去辦。林建業剛要出門想起那狍子還在自己房裡,對自己老媽說道:「媽,我回來前打了個狍子,能給明天加個菜。」
王素娥雖然很氣兒子不聽自己的,但這是自己兒子,生氣歸生氣,但事還得辦。
林建業去洗了個澡,躺床上就睡著了。
曾雄家在村東頭,他爸在家排老二,兄弟四個,兩個姑姑。曾雄有個姐姐,他媽在他兩歲時死了,他爸在他八歲時死了。家裡伯伯,叔叔沒人願意養他。沒法子,奶奶給帶大的。小的時候就和林建國兩人關係特別好,大了兩人關係更近了。
第二天天沒亮,林建國就敲開了曾奶家。要了只鞋,然後就與眾人一同進山。一共8個人,林建業讓人分成了兩隊,一隊沿河谷到盤子灣順著谷中往老虎頂走。一隊沿亮子溝往東直接領狗找,這是他們商量後覺得曾雄最可能去的地方。
到晌午在往迴轉,走青湯溝子會合。
林建業領狗帶著趙正陽,和另兩個三隊的親戚一起。他們每走一段就給白龍白虎嗅鞋,這狗都快被這臭鞋薰出毛病來了。
獵犬和警犬區別很大,想要獵犬找指定的東西,和事物。那要花很多時間,當然得看狗子的靈性。獵犬對於尋找獵物他靠的是一種本能。而要改變這種本能,那就得不停的進行糾正。
這不找人的工夫,發現了豬群,白龍白虎衝著豬群的方向哼哼唧唧。林建業翻過不大的山包就看到兩頭母野豬,帶著十幾隻黃毛子。母豬二百來斤,黃毛子八九十斤。
林建業正準備回返,趙正陽和另兩個跑過來,眼神中儘是貪婪。
趙正陽掏出槍就要打,林建業一把拉住他:「你干哈?閒的,咱是來找人的。」
趙正陽興奮地說道:「咱打完放這,再去找人也不晚。」
其他兩人也附和著說是。
林建業說道:「咱們不驚動這群豬,找到人回來,這群也不會走。你現在打了,就這天氣,下午回來全是蒼蠅,那還能吃?」
趙正陽顯然不信林建業的說法,懷疑地說道:「你咋肯定他們不走?」
林建業說道:「你看那林子都是啥?軟棗子,野核桃,有這些吃的,幹嘛要走,山牲口現在都在抓秋膘呢。不可能放著吃的,不吃去溜達吧?」
林建業說完領著狗走了,今天上山要走的路遠,小奶狗全沒帶。走起來也快。一路走,一路喊,狗一路嗅。
到了快十點時,找了地方坐下休息。坐了一會繼續前行,喊了一路,嗓子快喊啞了,這時,趙正陽叫道:「川子,再給狗子聞聞雄哥那臭鞋吧。」
沒法,只得找出鞋子給兩隻狗子聞。白虎聞完,抬頭向著空中嗅著。
白龍也是如此,其餘三人中除了趙正陽一知半解,有一個人倒是懂不少,說道:「川子,你家這兩狗還是抬頭香。看著挺丑,香頭看樣子不錯。」
林建業笑道:「我看著挺好看的,哪丑了。」
白虎衝著一個方向沖,白龍也是如此,眾人一陣心喜。追著兩狗又爬上一座山,在這山的一個平坦的山樑區,看到一道煙柱升上天空。
林建業喊道:「雄哥,是你不?」
眾人也不等回應沖了過去,十來分鐘就到了那煙柱前。臉色臘黃,臉上鬍子拉碴,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青年正在烤著一隻沙半雞,聽到喊聲時以為是自己錯覺。
在這轉了好些天了也沒能走出去,心中也是很恐慌的,前兩天聽到野獸叫,以為有人叫他,等他跑過去看到的是一隻黑瞎子在嚎。
嚇得他沒命的跑,剛聽到的也沒敢答應,直到看到林建業眾人,曾雄此刻也激動不已。
抱著林建業就喊:「弟啊,你們咋找我的。」
林建業一把推開曾雄說道:「雄哥,你出來也不找個伴,你讓我們拿著你的臭鞋到處找。」
曾雄看到自己那破了好幾個洞的解放鞋,一陣尷尬。激動過後眾人便一起往會合地而去,林建業看著曾雄的腿沒事,看來是自己的出現改變了原來的命運。
上一世是二十多天後,那就是說他的腿應該是在二十天時摔斷的。
林建業就問起他這些天的經歷,曾雄嘆息道:「我原本是想叫你哥和你一塊進山的,可那天早上我奶不舒服,我去咱村醫那拿了點藥。等我到你家時,嬸說你們進山了?我想著就到附近山上看看,沒收穫就回去。誰成想半道上看到一隻土豹子咬著只狍子,我嚇得慌忙就跑,可這一跑就找不著路了。再然後一路兜兜轉轉就到這了。」
林建業說道:「雄哥還記得在哪看到的土豹子嗎?」
曾雄說道:「記得,就在校尉墳往上走,過兩個山頭,一片柞木林中。」
校尉墳就是將軍屯的那些留下來的兵里最大的那個官了,所以當他死了,埋的那地方就叫校尉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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