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群狼
白龍白虎聽到獸吼就沖了出去,林建業忙開口叫,但兩條狗還是往前跑,林建業沒辦法,只好和趙正陽追了出去。
林建業奔跑時還不忘盯矚趙正陽說:「胖子,剛才是狼嚎,到了能不打最好不打,要打就得全給他滅了。」
狼的報復心很強,一般的獵人可能會打狼,但長期在山裡的獵人是不願意招惹它們的。狼是群體性動物,小的群體幾隻,大的幾十隻。早些年聽將軍屯的老人說過,那時獵人手裡頭只有老洋炮,就是從槍管前頭填充火藥和鐵沙的一種槍。有一年被幾十隻狼圍了村子,村裡的老少爺們去打狼都被傷過,村裡的雞鴨鵝,豬,驢被咬死不少。最後可能是吃飽了才離開,一共被圍了五天,後來才知道村東頭一家全被咬死了,有人在他家發現了新鮮狼皮,應該就是這樣招惹上門的。
所以林建業才叮囑趙正陽,兩人來到山樑上,白龍白虎也在這等著他,見林建業到來,就盯著山樑下,林建業看到那是一群馬鹿,有八隻,一公四母還有三隻半大的。這是一個鹿群,公鹿挑飛的一隻灰狼,發出鳴叫。
林建業用望遠鏡看了一下溝里的狼,有十六七頭。這還是看到的,不知道有沒有沒發現的。
林建業拍了拍白龍白虎說道:「你倆倒是不傻,知道干不過,就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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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白龍白虎肯定是聽不懂,對著林建業的手就舔。
趙正陽驚呼道:「我滴媽啊,這麼多狼。川子,咱們干不干?」
林建業也心動了,有鹿又有狼,實在不行就上樹。但他還是說道:「先看看再說,看情況而定。」
說完林建業朝著周邊看了看,見右手邊有一塊很突出的石頭,高約有三米,對整個山溝都能看得到。
林建業指著石頭說道:「咱們上那石頭上去。把白龍白虎也背上去。」
林建業和趙正陽兩人是手腳並用,才好不容易爬上了石頭。兩人來到邊緣處,在兩塊高出來的石頭後往下望。
這時的戰局發生了變化,兩頭狼,一左一右牽制著公鹿,三頭狼從後方衝上了公鹿。公鹿撩起右後蹄。右後蹄踢飛從右後方衝來的狼,就這一蹄子就讓那狼飛出去幾米,想站起來,幾下都沒能起來,只得在地上衰嚎。
別一邊兩隻已經咬住了鹿的後腿肉,鹿一吃痛,眼神也變得狠利。右後腿一著地,左後腿又飛了起來。一隻蹄後的狼被踢個正著,也被力道甩飛出去。那狼只撐起前半身,後半身拖在地上,嘴裡發出嗚叫和唉鳴。
另一隻雖沒被踢到,但也被這力道甩了出去。
這時從鹿群後方發出一聲嚎叫「嗚!」從林中跑出五頭狼,直撲上那三隻半大的鹿。
小鹿發出驚恐的嗚叫,母鹿這時衝到了小鹿前,擋住了狼群。公鹿這時被小鹿的叫聲刺激,加速衝上靠上的一隻狼。鹿角在這極快的速度中刺穿了狼的腹部,又一個仰頭,又把狼重重的甩了出去。
趙正陽忍不住一句暴起了粗口。林建業知道為啥,那是上次趙正陽還天真的想活捉馬鹿那回。現在又一次加深他對馬鹿的認識了。
那飛出去的狼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有腹部因呼吸在一起一浮。活肯定是活不成了,公鹿這時鼻子裡呼出白氣,又掉頭衝上剛上來幾步的狼衝去,這頭狼往旁邊一跳,但還是馬鹿那巨大的角給挑到了臀部。也被挑飛了出去,一道血線在空中飛灑。掉落在不遠處,公鹿又衝上這狼,用巨大的鹿角在地上對著倒地的狼用力地頂著。
很快那狼也沒了動靜,發泄完的公鹿退回到鹿群里。鹿群圍起一圈,鹿頭朝外,那公鹿在鹿群外轉著圈,狼群這時也全圍了過來,林建業又數了一下,加上地上躺著的四頭,一共二十二頭狼。
林建業也驚嘆起來,說道:「這啥時候又有這麼大的狼群出現。」
林建業的驚嘆不是沒來由的,北大荒在在六十年代,大量復轉軍人,在這片黑土地上開墾土地。對其周邊的猛獸進行過大範圍的清理,有很長時間狼群的數量都不是很多,一般都是幾隻為群。這二十多隻也是這麼多年來,林建業見過最多的了。
趙正陽也有些臉色發白,這麼多的狼不是一般的野獸,他們是會群體行動的動物,狡猾又兇狠。被它們盯上,一般人是九死無生,除非槍法如林建業,依靠高處可能還有機會生還。
林建業看著五隻狼一起撲上了母鹿,這下鹿群就亂了,一隻母鹿被狼咬住了脖子,還論母鹿怎麼踢也沒能踢到往後撕咬的狼。
母鹿的脖子被狼那鋒利的牙齒咬破了皮,血液往外流了出來,聞到血腥味的狼更加瘋狂,更加用力地撒扯,母鹿發了嘶鳴聲,公鹿對著那頭狼就挑了過去,因為沒來及鬆口,那頭狼被尖銳的鹿角整個刺穿。公鹿甩了好幾下也沒能把唉嚎的狼甩下來。
這時一隻巨大的青狼走出了林子,對著天空嚎叫一聲。這時所有的狼全撲了上去,最先被撲倒的是那在甩狼屍的公鹿。九頭狼撲在公鹿身上,硬是把公鹿的身體壓了下去,光脖子上就掛著三頭狼,還有一頭狼咬住了公鹿的鼻子。
其他的狼全撲上了母鹿和小鹿,不論母鹿還是小鹿,身上最少掛著一頭狼,多的有三頭。
林建業把槍瑞了起來,對趙正陽說道:「這群狼離我們的橋套太近,必須幹掉,不然我們就可能成了這個鹿群。」
趙正陽說道:「啥時候動手?」雖然心裡有點怕,但卻也讓他忍不住要動手。
林建業說道:「就現在,我先幹掉那大傢伙,那個是狼王,剩下的能殺多小就殺多小,那些鹿全部要留下。」
林建業話聲一落,一槍就把一百多米外的青狼放倒,頭上那巨大的血窟窿不停往外冒血。
林建業的槍往旁邊一移又接著開槍「砰!砰!砰!砰!砰!」又是五頭狼倒地,
趙正陽才開了兩槍,只有一槍命中目標,這已經讓他很興奮了。
聽到槍聲,其他的狼全部停下了攻擊往旁邊跑開。對著林建業他們呲牙,但沒有狼王的狼群就像沒了牙的狼一樣,見沒有狼王嚎叫,這麼狼紛紛往樹林跑。
林建業的槍還是跟著響「砰!砰!砰!砰!」最後四顆子彈打完,又放倒三隻,他立馬又換上子彈,對那些受傷還沒來得及跑的馬鹿進行射擊。
山谷中槍聲不斷,八頭馬鹿一頭也沒能跑脫。林建業清空了彈匣,他又換好了子彈,看見趙正陽也在換彈。
趙正陽打死三頭狼,林建業打死了九頭,地上躺著四頭,公馬鹿頭上掛著一頭。二十三頭狼只剩下六頭跑了,這下林建業不擔心了。
林建業說道:「胖子你去把我大哥,雄哥,進哥找來,把馬牽來。要把這些先收回去,我在這守著,看能不能再逮著一兩隻。」
趙正陽現在是腎上線彪升,自然是興奮地跑去叫人了。
林建業坐在石頭上拿出煙給自己點上,今天的收穫不可謂不大啊。光這些肉就能賺不少,還有皮子呢。
趙正陽一路狂奔,只用了半小時就回到營地,喘著粗氣說道:「進哥,牽馬走,去裝肉,今天賺大了。」他這說一句喘一下,把於躍進聽得心臟快受不了了。還以為出啥事了,忙問咋回事。
趙正陽喝了口水才說道:「我在路上和你說,還得去找我大哥和雄哥呢。」
趙正陽是他親哥叫哥,叫林建國叫大哥,叫林建軍叫二哥。所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林建國姓趙。
當二人趕往西邊溝時,半跑就碰到了回來的林建國和曾雄,見到趙正陽和於躍進牽著馬來,也是一楞。
林建國笑道:「不用馬,我們都背回來了,今天這運氣不錯,七隻紫貂,十五隻黃皮子,十二隻灰狗子,還套了一隻老鼠,讓我給扔了。」
趙正陽笑道:「大哥,你們收的貨先放回去,我們牽馬可不是來接你們的,我們是去東邊二道溝運肉的,我和川子乾死了八頭馬鹿,十幾隻狼。」
曾雄和林建國同時嚗粗口,問道:「真的?」
趙正陽說道:「那當然真了,快點的,咱們今天有得忙活,我和川子連套還沒空去溜呢。」
曾雄對林建國說道:「建國,你把東西給我,你先和正陽他們先去,我後面就來。」
趙正陽說道:「雄哥,你們兩還是一起的好,呆會川子又得罵人了,你忘了他不許我們單獨行動了?再說還跑了六隻狼呢,你們兩人一起安全點。」
曾雄一聽,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一激動給忘了,那行,我們後面來。」
趙正陽,於躍進兩人與曾雄,林建國二人分別後直奔東邊二道溝而去。
此時的林建業用望遠鏡查看逃跑的狼,見沒有再回還的,也就從石頭下來,往溝里趕。
林建業到達看著滿地的屍體,心中不免一陣興奮。他放下背婁,掏出獵刀給馬鹿開膛放血,一陣忙活,總算在鹿沒涼前開了膛,血也放了不少,就是可惜沒帶裝著酒的瓶子。
要泡鹿血酒,就得用瓶裝好酒,鹿心血一放出來就要流進酒里。不然就沒啥用,因為放在容器里血會凝固。
把鹿心,鹿肝,鹿尾,鹿鞕裝進背婁里,可惜沒有鹿胎。鹿胎都在春季,但林建業不太喜歡那麼干,要是沒有必要,他是能不打就不打,放下鹿肉。開始準備給狼開膛。這時就聽見趙正陽那大嗓門叫他,他答應一聲。沒多久,趙正陽和於躍進牽著馬就下來了。
趙正陽說道:「川子,你挺快的,這鹿都讓你開了膛了。你先休息會吧,剩下的讓我和進哥來。」
這時的於躍進已經看呆會了,他從趙正陽那聽到的是數量,場景全靠想像,現在不一樣,這是真實的現場,滿地都是肉和血。就像一處戰場一樣,神經不夠大條的人還得被嚇著。
趙正陽看著於躍進發呆,推了他一把說道:「進哥,看傻了吧?先別看了,咱們先把狼收拾了。」
於躍進這才如夢初醒,忙答應道:「哦哦!好,川子你們太厲害了。」
林建業笑了笑,也沒停下,開始給鹿扒皮。他幹活的速度很快,看得另兩人咋舌。
於躍進看過那些被槍擊的狼,那都是一槍斃命,沒有一次是補槍的。他這下對林建業的槍法佩服不已,原來他的槍法還過得去,可和林建業比起來,那就啥也不是了。再看到林建業那行雲流水一般扒皮手法,心裡的敬佩之情就更深了。他現在明白,為啥這林建業年紀這么小,卻可以當把頭了。
林建國和曾雄的速度也不慢,林建業剝完第二頭鹿時也來了。兩人看到這滿地肉的場景也著實被震驚到了,林建業讓兩人拉馬裝肉送回去。
就這樣,整一個上午才把十七頭狼和八頭鹿運回去,四人吃過午飯,林建業讓他們留下來處理肉和皮毛,他自己一個人去了東邊兩條溝溜套子。
三天時間裡,五人可以說是沒一刻停歇,除了睡覺。早上溜套,白天分成兩拔出去,一個留在營地看家。出去的兩拔人,打皮毛。晚上回來就一起處理皮毛,這樣的生活也讓每個人得到了成長。
第四天,於躍進和曾雄兩人就打到了一頭三百斤黑瞎子。這讓兩人是楊眉吐氣,就是這槍法有點嚇人,開了五槍才打死,而且兩人還不同程度的受了傷。還好都不嚴重,曾雄扭到了腳踝,經林建業用酒一陣推拿,第二天就能掂著腳走路了。於躍進被黑瞎子撓了一下,後背上的棉衣直接開了口,還好只是些擦傷。
第五天,晚上氣溫驟降,下起了雪粒子。一晚上風都是鬼哭狼嚎的,這是今年的第一次大降溫,也就告訴了人們北大荒的冬天來了。
一晚上也沒下多大雪,就地上薄薄的一層,有草的地方積得多一些,但這是在屯子裡。林建業他們山上的雪可要比山下厚,入目一抹白。林建業幾人走出地窨子,攏了攏衣服。
都去了溝里溜套,踏著咔吱作響的雪,林建業對大哥林建國說道:「這還真是雪下高山,霜打窪地啊,大哥,你說屯裡頭能有這麼厚的雪嗎?」
林建國說道:「哪能啊,哪年不是山上一片白,山下沒有雪,還得等上半拉月倒有可能下大雪,到時可能就是大煙炮了。」
大煙炮是北大荒人對暴風雪的一種叫法,那種恐怖只有經厲過的人才知道。
林建業看著被凍上的小溪說道:「咱們明天就得收套了。」
林建國問道:「為啥?」
林建業說道:「水凍上了,黃皮子,紫貂就不走這橋了,會走冰上了,咱們還放著套子就沒用了。明天開始去下木板夾子。」
林建國點了點頭,二人溜了一圈也只收著兩隻黃皮子,其他啥也沒有。兩人往回走,在經過一顆大青楊樹時,看到地上的熊腳印,林建業今天沒帶白龍白虎出來,因為這兩天這倆破狗,天天就只知道整那不要臉的事,在外面也是如此,乾脆不帶。
林建業小心走到大青楊樹周圍查看,在向陽面有離地四米高處有個洞,林建業用耳朵趴在樹上聽著,他聽到裡頭有聲音,樹幹上也有黑瞎子的爪㾗。
林建業欣喜,退到一旁對林建國小心說道:「大哥,這裡頭有隻黑瞎子在這準備貓冬呢。」
林建國也很興奮,問道:「那咱們咋整?」
林建業說道:「那邊有塊石頭,我在石頭上瞄,你用木棍去敲那大青楊。敲幾下你就跑。現在黑瞎子剛進去,還沒有睡死,幾棍子就夠用了,你要往石頭那跑,然後爬上來,這樣安全一些。」
兩兄弟一說定,便開始行動。林建業爬上石頭,對著林建國點了點頭,林建國是實在人,砍了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對著那大楊樹就是幾棍子。
「咚咚咚咚!」敲完就往林建業的方向跑,林建業端著槍,緊盯著那樹洞。
樹洞裡傳來了吼叫聲,不一會一隻黑色的頭就伸了出來,看到還在跑的林建國,對著林建國就又吼叫了一聲,伸出那碩大的熊掌,往外用力地撐著,把那肥胖的身體往外撐。那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就說明了就熊在這個冬天沒少上膘。
很快那肥嘟嘟的熊身子就從樹洞裡鑽出來大半,林建國爬上石頭,見林建業還不開槍就問:「老三咋還不開槍?」
林建業說道:「黑瞎子上半身掛在上面樹幹上,後腿還在樹洞裡,這時開槍很有可能,打死後又掉回樹洞裡。」
林建業說著話,但眼睛卻沒卻沒離開黑瞎子,見黑瞎子的後腿已經已經出來一隻,他對著那碩大的熊頭就扣動了扳機。
子彈以每秒700多米的速度穿過後腦皮層,如同螺旋陀螺一樣旋轉著穿過頭骨,骨和肉被子彈的高速旋轉一同帶離了頭部從下顎處噴射而出,一個拳頭大的洞出現了,子彈鑲嵌進樹幹中。鮮血和腦漿噴得樹幹上紅白相間,如一朵死亡之花綻放開來。
黑瞎子的身體一下子失去了力氣,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林建業見此說道:「大哥,咱們下去。」
林建業走到離黑瞎子十米遠時,對著黑瞎子的頭又開了一槍。見沒反應,便上前拿手開膛。取出一顆足有拳頭大的熊膽。
林建業看著熊膽說道:「運氣不錯,是個銅膽。」
林建國說道:「這黑瞎子得有五百來斤吧?」
林建業點頭說道:「差不多,我在這扒皮,大哥你回去牽馬過來,要是胖子他們在,也叫過來幫忙,雄哥他那腳脖子還得養兩天。」
林建國說道:「那行,你一個人在這多注意點。」
林建業說道:「好,我知道了。」
林建業在林建國回去要到回來,把熊皮,熊肉,熊掌,波棱蓋,熊鼻全給給分割好了。
趙正陽說道:「川子,我說你讓我們來幫忙,你一個人就把忙幹完了,我們幹啥啊?」
林建業一臉無奈,說道:「我哪知道你們這麼慢啊。」
趙正陽說道:「我們發現一窩獾子,到營地取了東西,正打算去掏呢,走到半道,大哥給叫回來的,我們哪知道你這麼快。」
一群人說笑間就把熊肉放上了馬背,一同回去吃午飯了。
將軍屯裡,林家院中。王素娥氣憤不已,罵道:「他娘的,什麼玩意,敢這麼對我家孩子。」
一個三十多歲婦女帶著兩個孩子坐在炕上,一男一女,男的是哥哥十一歲,女的是妹妹九歲。這是林家老爺子收養的小兒子林海深的兒女,三年前在煤炭出了意外人走了。
這三十多的婦女就是林海深的老婆肖嵐,那男孩叫林建設,女孩叫林西西。林海深死後,肖嵐就改嫁礦上一個職工,這人一喝酒就打人,這次又打了她們娘仨,肖嵐實在受不了了,這才跑回將軍屯來找林家。
王素娥看著兩個孩子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眼淚就忍不住地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讓兒媳趙麗找來藥酒,給孩子擦著。
對肖嵐說道:「小嵐,你不能再回那個家了,我們林家養得活你們。」
肖嵐聽到這句話再也沒能忍住自己堅強的淚水,哭著答道:「嫂子,我不回去了,為了兩孩子,我也不會再回去了。」
王素娥抱著自己弟媳婦,心裡也百感交集,當年自己那弟弟說啥也要去煤炭,老爺子也沒攔他。這人走了,才知道該死的留不住。
只是現在住的地方只能先暫住在趙家了,等三兒房子建好,就搬去三兒那。王素娥心裡想著,這邊安慰著說道:「小嵐,你別難過了,等老大,老三回來,讓他們去把那癟犢子給他拆了。」
肖嵐有點擔心地說道:「嫂子,還是不要了吧,別到時候連累了建國他們。」
王素娥霸氣地說道:「連累啥,小嵐,你就放心吧,有欺負我們林家人的,還沒一個能有好下場的。老爺子不在了,那還有建國,建軍,建業,建設呢。咱們林家立得起來。」
肖嵐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家的溫暖,眼淚就像秋雨綿綿,不斷地往下掉。
這時林海峰放學回來了,見到屋裡幾人,先是歡喜不已叫道:「四兒,五兒回來了,快來大伯看看。」
當他順著光看到孩子臉上的傷,一股暴怒之氣從心底而出,嚇得兩個孩子不敢動。
林海峰看著孩子臉上的傷,把心裡的火氣壓了壓問道:「四兒,五兒,告訴大伯誰打的?」
這時肖嵐從王素娥懷裡抬起頭,哽咽地說道:「大哥,是那混蛋打的。」
林海峰罵道:「當年讓你別嫁給他,你偏要嫁,你現在看看孩子成啥樣了。」
聽到林海峰的話,肖嵐的哭聲越來越大,王素娥推了林海峰一把說道:「喊啥啊,你就知道埋怨,小嵐容易啊,有你這麼做大哥的嗎?去一邊去。」
林海峰這時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太沒人情味了,自己一大男人埋怨一個女人像啥話,這便語氣平和地說道:「小嵐,你別怪大哥,剛才看到兩個娃身上的傷,一時太激動了,都是大哥不好,你別往心裡去。」
肖嵐平復了一下心情,抽泣著說道:「大哥,這不怪你,當年我要是不那麼犟也不會落得個孩子和我一起挨打的下場。」
林海峰說道:「小嵐,別哭了,回來就好,現在老大老三都不在家,等他哥倆回來,怎麼也給你把這口氣出了,我要打折他的腿。」說到後面他變得咬牙切齒。
肖嵐也沒在哭,兩個孩子被趙麗帶去了隔壁房。
肖嵐有些沙啞地說道:「大哥,我帶著孩子回來,也沒個地方住,我手裡頭還有一些錢,看能不能給修個房子,還有我和孩子那戶口遷移的事。」
林海峰說道:「房子你就別管了,到明年你們就到三兒那新房子那先安頓下來。錢給孩子留著,到時讓老大和三哥出錢給你們娘仨修房子,戶口有你趙二哥,他會辦好的,你就領著孩子在家安心住著,只是要委屈你們一段時間,到你趙二哥那住一個冬天,不過你就放心,明年三兒的房子就能建好。」
肖嵐點點頭,但還是說道:「我咋能讓兩個侄子掏錢蓋房呢。」
王素娥接話說道:「小嵐啊,你這就外道了,侄子也是兒,再說了,這是咱們林家的傳統,老爺子走前交待給你大哥的,讓林家人團結友愛,誰家有困難都得伸手幫一把,還叮囑你大哥要照顧好你們,可老爺子才走,小弟就走了,這把我們打得懵了圈。這才沒能把你們留在家裡,為這個你大哥可沒少埋怨自己。至於為啥讓老大和三兒掏錢,那是因為他們掏得起,你就別擔心了。」
肖嵐在林家人的安撫下,也把那忐忑的心安了下來。她原本是帶著孩子回娘家的,可自己大嫂連門都沒讓她們娘仨進,實在沒法了才來的林家,可最是她不看好的林家,卻能給她家人的溫暖,難怪自己死去的丈夫,死時還想著要回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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