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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寒號鳥

  氣溫的下降,使得溪水結冰,直接導致了橋套的終結,林建業今天很鬱悶,除了一隻沒開眼的紫貂鑽了套子,再沒其它收穫。

  再加上昨晚的一場不小的雪,讓他們今天只得放棄這舒服的捕捉紫貂的法門。

  今天把所有的橋套都收了回來,林建業帶著人上到山腰區開始尋找紫貂的足跡。

  趙正陽說道:「川子,你看這是紫貂的足印嗎?」

  林建業說道:「是的,但這不能下。」

  趙正陽不明白原由,問道:「為啥?」

  林建業說道:「這些腳印是沒有章法的,而且沒有回來的腳印,說明這是紫貂覓食時留下的。我們要找的是來回踩踏出來的路,這才是紫貂出洞,回洞的必經之路,你明白了吧?」

  趙正陽說:「哦!原來是這麼回事,懂了。」

  其他三人也聽得很認真,林建業帶著四人在山上轉悠,一會後,林建業把四人叫來說道:「你們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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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所指之處,一條被小獸踩踏出來的小道,出來在眼前,這道上遍滿了腳印,林建業用一個小木鏟子,把旁邊的雪掏開,然後才往裡頭的獸道掏。

  他邊干邊介紹道:「咱們下木板夾子時要儘量把雪掏薄一點,這樣才能讓紫貂因為體重,踩破一層薄雪殼,這樣木板夾子才能夾到他。然後把木板夾子放進掏好的雪洞裡放穩,儘量緊貼在雪殼上,再用雪把下方填實,讓木板夾子不會移動,最後用雪把挖開的地方復原就好了。但記住要用小棍子插在地上做個記號。」

  聽完林建業的講解和實際示範,眾人都散去,各自行動去了。

  到下午回去時,每人背婁里的二十個木板夾都下了,就等明天的收穫了。

  林建業幾人在吃完飯聊天時,於躍進說道:「川子,今天我在一顆椴樹上看著幾隻像老鼠一樣的小東西,但又有點不像,眼睛比老鼠大多了,還有就是肚子那的皮好像有點松。」

  林建業想了想說道:「你說的不是灰狗子?」

  於躍進說道:「不是,灰狗子我還是認識,要不明天我帶你去看看。」

  林建業點頭說道:「行啊,看看是個啥妖。」

  這時趙正陽說道:「進哥,你看到的是不是會飛的老鼠?腦袋看著還有點像狐狸?」

  於躍進說道:「飛,我沒看到它飛,狐狸…看著是有點像。」

  林建業腦子裡出現一個名字,「寒號鳥」。林建業問道:「胖子,你也見著了?」

  趙正陽說道:「是啊,我下午也在一棵樹上見了?」


  林建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要是猜得不錯的話那小東西應該叫寒號鳥,又叫飛鼠,學名叫中華鼯鼠,中華鼯鼠外形類似松鼠,眼大耳發達,毛色灰褐或棕灰。前後肢間有寬飛膜,能滑行。小型飛鼠體長>13厘米,大型>50厘米。尾扁,短於體,尾毛土黃末端黑。棲柏林山中,岩洞巢類似鳥巢。生性:喜山柏林,有六特點:不自築巢,選洞穴;安靜膽小;怕冷怕熱;夜覓昆蟲;定點排泄;滑翔逃避。」

  趙正陽說道:「川子,按你這麼一說,這寒號鳥還是個衛生標兵啊。」

  林建業笑著說道:「那確實是,我想養一些這小東西,不過這次沒帶東西來,要準備一些捕捉和裝的工具和籠子。不過還得先在家裡把養的地方先整理出來。」

  趙正陽說道:「川子,你整那玩意干哈啊?扒了皮還沒二兩肉,皮子也小得可憐。」

  林建業笑道:「寒號鳥養熟了可以當寵物。最重要的是它的糞。」

  這下所有人都好奇了,曾雄最快問道:「川子,那糞有啥用?」

  林建業沒回答,反而問道:「你們誰聽過五靈脂啊?知道五靈脂是啥不?」

  眾人皆搖頭,趙正陽不耐煩了,說道:「川子,你別賣關子了說說五靈脂和這寒號鳥有啥關係?」

  林建業說道:「五靈脂就是寒號鳥的糞便,五靈脂是一味中藥,能活血化瘀。這個才是養它原因,不過不知道好不好養。」

  林建業上一世也只是在視頻里刷到過,但可真沒養過,還真沒把握能養好,如果能養好,這小東西可是有大財富的。八十年到九十年代,有很多人都在養這個,到了他離開時已經成了寵物了。

  聽完林建業的話,曾雄笑道:「沒想到啊,我們人還得靠這老鼠屎來治痛。」

  林建國笑道:「確實,你們說這老祖宗是咋想出來的?」

  於躍進說道:「這誰知道呢,不過今天長見識了,老鼠屎還能叫這麼好聽的名字:五靈脂。」

  林建業能理解這個年代的人對事物的認知的不足,在這個沒手機,沒網絡,沒電視,業餘生活就是家長里短的年代,更沒人給他們普及藥理知識,以及動物習性。

  林建業說道:「我們打獵趕山,就是要依靠動物的習性來抓捕,或打殺獵物,這就得先了解獵物的習性開始。」

  趙正陽說道:「川子,說得太對了,咱們得先了解山牲口的習性開始,川子你給咱們說說其他的。」

  林建業打了哈欠說道:「明天說吧,快困死了。」

  哈欠像是會傳染一樣,一下子幾個都打起了哈欠,眾人便滅了馬燈,倒頭就睡。


  清晨的光芒有點灰濛濛的,好像天空被一張黃布給蒙住一般。看著天空的模樣,於躍進抱著柴火進屋。每天起得最早的就是他,今天也不例外。

  這時眾人都起來了,於躍進說道:「川子,這天看著不對啊,像是有大雪。」

  林建業聽了往外走去,看著天空,天比剛剛於躍進看時又加重了一些,感覺天越來越低。

  林建業跑進去說道:「先別吃早飯了,先騎馬去把木板夾子收回來,大煙泡要來了。對了,還有就是夾到紫貂,要用棍子壓著它的頭,掐死就行,千萬別用棍子敲或用刀砍,這樣皮子就廢了。」

  眾人點頭明白,紛紛往外走,五人各奔自己放的木板夾而去。遠的騎馬,近的走路,曾雄,林建國,趙正陽三人騎馬,林建業和於躍進走路。

  林建業和於躍進分開後,走到第一木板夾前,夾子被觸發了,他順著拖拽的行跡,很快就找到木板夾子,被卡在兩塊石頭中,夾著一隻紫貂,正對著林建業呲牙,發出聲音恐嚇。

  林建業用一根木杈,叉著紫貂的脖子,用手抓著脖子就是一擰,紫貂小短腿踢蹬幾下就沒氣了,林建業解開夾子,把夾了放進背婁里,用一個麻袋把紫貂另裝起來。

  接著又走上下一個,林建業用了一個小時才收完木板夾子,運氣不錯,夾了五隻紫貂。有兩個觸發了,但沒夾住。他馬不停蹄往回趕,他回到營地,開始生火燒水,準備給大夥燒點開水,讓大家進屋有開水驅寒。

  林建業開始在屋裡對紫貂開始扒皮,沒一會於躍進也回來了。

  帶著一身寒氣進了屋,見林建業回來了,放下背婁,問道:「川子,你那整了幾隻?」

  林建業笑道:「五隻,你那呢?」

  於躍進笑道:「四隻。」

  林建業說道:「不錯,進哥學東西可真快啊。」

  於躍進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道:「那也是你這師傅教得好。」

  兩人一起開始扒皮,這段時間經常扒黃皮子,灰狗子,早就練出來了。

  兩人剛忙完,趙正陽也騎著馬回來了,他剛進房就聽到林建國和曾雄的說話聲。

  大家一比量就數趙正陽的最少,夾了兩隻。最多的是林建國七隻,曾雄和林建業一樣五隻。

  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忙完吃過飯,天空中已經黑得像天黑一樣,風中夾著雪花,放眼看不出去十米。

  林建業有些慶幸回來得早,要不然就這天,在山裡絕對分不清東南西北。在山裡那是很危險的,很大可能會被雪埋了,或凍死在山裡。

  林建業出去馬棚檢查了一下,發現沒啥問題,這才放心進屋。


  五人坐在炕上聊天,趙正陽說道:「要不咱們整倆菜喝點?」

  「喝點」

  「喝點就喝點」……

  喝酒這個天氣再合適不過了,但喝著喝著就成了這樣的,沒喝前我是北大荒的,喝完後北大荒是我的。

  這不,喝完酒眾人又吹上了。趙正陽正抱著於躍進說道:「進哥,你覺得老弟咋樣?」

  於躍進也有點上頭,大著舌頭說道:「老弟,人好實在,老哥喜歡你。」

  趙正陽大著舌頭說道:「那進哥,咱倆做親戚咋樣?」

  於躍進現在沒腦子想這話啥意思,說道:「行啊,咱哥倆,結拜。」

  趙正陽搖頭說道:「咱倆,不結拜,也能當親戚。」

  另一邊曾雄和林建國兩人就聊著小時候,他們的光輝事跡和苦難史。

  林建業下炕撐開木頭做的窗戶蓋,透過塑料布看到外面的風雪依舊,風雪就像從陰曹地府而來,又冷又嚇人。那風吹著樹枝發出的聲音就像鬼哭狼嚎之聲,讓人膽寒,這就自然之力。

  林建業放下窗戶蓋,拿起一根沒磨好的鹿角,開始打磨。沒辦法不出門的天總得干點啥,這也是無聊生活的一種打發時間的方式。

  大雪天裡,大傢伙都一樣在家貓著,屯子裡再也看不到那些天天串門子的大姑娘小媳婦,大娘小嬸們的身影。

  風雪席捲了整片林海的天地,只有那木刻楞的房子裡有著人間的故事。

  林家小院,東屋裡。王素娥給林建設和林西西,一人扒了一顆大白兔。

  聽著外面的風,有些擔心地說道:「也不知道老大,老兒子他哥倆咋樣。」

  林海峰說道:「你操那心干哈,你當你那老兒子心眼白長的,你就放心吧,他們一幫人又不傻,這天不會出門的,上次老大回來說了,他們在山裡頭壓了地窨子的。」

  肖嵐在一旁聽著,這時問道:「大哥,嫂子,前兩天忘問老大老三干哈去了?上山里是去林場了?」

  王素娥說道:「上啥林場,我那不省心的老兒子,帶著他大哥,正陽,曾雄還有昨天來家和我媳婦一塊的那小姑娘他哥,一塊擱山里打獵去了。」

  肖嵐有點驚訝,她知道自己大哥和嫂子最反對進山打獵的。她好奇地問道:「那你們沒攔著?」

  林海峰苦笑道:「咋沒攔啊,攔不住啊,不過這三兒確實是長大了,辦事也穩妥,別看他年紀不大,但上山的收穫可不小。聽老大說上次進山半個多月,掙了不少,問他具體多少,不肯說,不過兩兄弟一人給了我們一百。」

  肖嵐驚訝道:「一百?這麼多,人家可得干仨月才有。」

  王素娥叮囑道:「小嵐,咱們自家事,可不興外頭說。」

  肖嵐說道:「放心吧,嫂子,我是啥人你還不知道。」

  林海峰笑道:「你嫂子只是被前些年整人嚇著了,小娥啊,現在那幾人都倒台了,也不興以前那套啦,再說小嵐也不是那嘴快的人。」

  這時門被推開,林庭瑞邁著他那小短腿跑了進來,趙麗跟在屁股後面關門。

  小奶娃撲到炕邊就往上爬,可惜腿太短,急得他哼哼叫。這把一旁的肖嵐逗樂了,這是她這幾年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

  小奶娃叫道:「小奶,抱!」

  肖嵐笑著把他抱上炕,把他鞋也脫掉,把小奶娃放在炕上。

  趙麗在後面進來,說道:「這小東西,擱那屋死活不肯,嚷嚷著要過來。」

  王素娥拉著趙麗坐身邊,問道:「閨女,你男人上回回來給你多少錢?」

  趙麗為難地說道:「媽,不是我不肯說,是國哥不讓說,他說我要是敢說,他要打死我。」

  王素娥笑道:「這孩子,娘問也不讓說?」

  趙麗更為難了,吞吞吐吐地說道:「媽,你就別難為我了,國哥說這是三兒不讓往外說的,說怕有人得紅眼病。」

  林海峰說道:「行了,你就別讓閨女為難了,咱家老兒子說得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小心點好。」

  肖嵐也勸道:「對啊,嫂子,別讓閨女為難了。」

  王素娥倒沒生氣,說道:「我只是想知道他們能不能掙著錢,閨女啊,媽可不是要你們的,只是怕老大跟著三兒整天山里跑,沒掙著錢,怕你跟著受了委屈。」

  趙麗這時笑著說道:「媽,國哥不讓我說多少,但沒說不讓我說掙沒掙著錢,媽,你放心吧,國哥跟著三兒去一趟錢沒少掙,明年開春咱家就能把房子蓋起來。」

  王素娥,肖嵐,林海峰都很驚訝,一個冬天就能蓋起房子,這可真沒少掙啊。

  王素娥笑著拍了拍趙麗的手說道:「那就好,明年你們打算在哪蓋房?蓋啥樣的啊?」

  趙麗說到蓋房,就有點興奮,回道:「就在去鬼哭崖的那條路,半道上有座石山那,國哥說和三兒一樣蓋個石頭房。」

  林海峰想了一下趙麗說的地方,那地方前邊是河,後面是大山,但坡度不大,右邊是座不高碎石山,上次林建業設陷阱就在這。左邊三百米是一溜石壁直接把屯子和鬼哭崖隔開成兩個不相干的地方,那也是林場的地方,往後面山坡上去到山樑上就能看到一大片的石砬子,而且還是那種爬都不好爬的地,那的樹早些年,被村里人砍得差不多了,現在長的這些樹都只十幾二十公分粗。林場看不上也就不作伐區,所以也就連著鬼哭崖成了沒有多少價值的地方放著不管了。


  林海峰點點頭說道:「那地方不錯,開荒種地也方便,打絆子也近,老大挺會挑地方。」

  趙麗說道:「不是國哥挑的,是三兒給挑的。三兒還說,以後在那全種上棒槌,好看守。」

  「啥」

  「啥」

  「啥」

  三人的反應嚇了趙麗一大跳,小聲地問道:「咋了?」

  林海峰說道:「這也是三兒的主意?」

  趙麗只能點點頭,不敢出聲。

  林海峰說道:「三兒這膽也太肥了。」

  王素娥也說道:「是啊,等他回來得敲打敲打。」

  肖嵐這時也有些憂心地說道:「是得勸一下三兒,這樣搞會出事的。」

  趙麗這下明白為啥三人這麼大反應了,便對三人說道:「爸,媽,小嬸,你們別擔心了,三兒早去看過了,那地方連爬都沒地方爬上來,只有三兒選的那地是唯一的進出口,但他的意思是先把種子撒下去,這幾年小心點不讓別人知道就行。他說的叫林下參,不用做參田,別人知道了也頂多浪費點種子錢。要是過幾年政策變了,咱家就給他承包過來。」

  林海峰沒好氣地說道:「他連國家的主都給做了,還能知道國家幾年後的政策,這三兒啥時候成忽悠了。」

  趙麗壯著膽說道:「三兒說,這是啥社會發展的必然結果,想要民族富起來,首先就得讓百姓有幹勁,集體干不好,那就把地交給個人,種好種孬集體不管,只管收糧。這樣勤奮的人就能更勤奮,不勤奮的也得勤奮起來,因為沒人管,不勤奮就得餓肚子。這也是民族發展起來的必然結果。」

  一口氣把林建業那聽來的,大致說了出來,趙麗心裡有點忐忑,怕自家公公發火。

  林海峰想著這些話,越想越覺得有道理。這幾年雖然沒有餓肚子,可也沒幾個人過上好日子,老百姓誰不想過上好日子。沒有盼頭的勞作,誰會有積極性。而把土地交給了個人,那就不一樣了。有了盼頭,就有了幹勁,日子自然是一天比一天好起來。

  王素娥和肖嵐兩人就沒想那麼多了,還是認為林建業瞎白話。白話就是大話瞎話的意思。

  但林海峰卻說道:「三兒說的也許有可能,到時那咱家可就搶了先機,占著大便宜了。」

  王素娥不以為然地說道:「你也被三兒的話給忽悠了,盡想美事。」

  林海峰懶得和自家婆娘爭,說道:「你不信就算了,反正也是個想法,做做看也行。」

  林家小院外的風雪沒停,風一直往南刮,鬼哭崖自然也沒能在風雪中倖免。


  鬼哭崖,地窨中,三個女人正在包著餃子。

  何芳敏說道:「唉!也不知道川子他們咋樣了。」

  張小妹說道:「是啊,這大煙炮一來,人就會瞎想,我總擔心他們在山裡過得不咋樣。」

  於詩玉卻笑著說道:「還咋樣,肯定比咱過得好,天天吃肉,喝酒,上次上市里,姐夫可沒少買酒。」於詩玉的寬心話能讓自己的好姐姐心情好一些。

  何芳敏也笑了,說道:「確實,我就沒見過川子幾時吃過苦,以前我剛來那會,他天天教我磨洋工,而且天天口袋裡裝著肉。」

  張小妹好奇地問道:「川子,很早就會打獵啦?」

  何芳敏點頭說:「是啊!從十一歲就開始跟著他師傅進山打獵了,每年暑假,寒假多會去山裡很久。他的本事也是跟著師傅學的。」

  張小妹這才瞭然,說道:「難怪川子打獵這麼厲害。」

  何芳敏說道:「他也是靠他師傅教得好,他師傅可是鄂倫春獵人,厲害著呢。」

  於詩玉問道:「姐,今年咋沒看著姐夫去找他師傅?」

  何芳敏說道:「今年沒上學了,就開始正式上工了,哪還能像以前似的,不過秋收後他也去了一趟,沒找著人,上次他們在山裡見著了,那三匹馬就是他師傅送的。」

  於詩玉這下明白馬是咱來的了,說道:「我說姐夫在哪買得到馬呢,原來是他師傅給送的,他師傅也太大方了。」

  何芳敏說道:「老人家聽說川子訂了親,就把馬送給川子當賀禮了。」說到這時她臉紅了。

  張小妹羨慕地說道:「妹子,還是你有福氣,能找著川子這樣有本事的好男人。」

  何芳敏紅著臉笑著說道:「姐姐也是有福氣的人,這次等大哥和川子他們回來,錢肯定也不會少分。」

  張小妹笑著說道:「妹子,你知道上回川子回來他們分了多少?」

  何芳敏說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從來沒問過,他也從來不說,但我知道光那天給工人工錢就是420塊,川子很快就把錢給人家了,應該分了不少。嫂子,你就放心吧,川子說過,一個冬天怎麼也能賺到上千塊。」

  張小妹笑道:「要是真這樣那就太好了,不管咋樣妹子你可是嫂子的大恩人,沒你說話我和我家男人也來不了這,在家還還不知道過成啥樣呢。」說著這話時她的眼圈紅了。

  何芳敏忙說道:「嫂子,你快別這麼說,日子總會越過越好,再說我就是說幾句話的事,川子也是實在人,他要不肯定帶,誰說也沒用,但他要肯帶,那就是一句話的事,嫂子以後可不能再提啥恩人的事,那樣就太外道了。」

  張小妹也只是想起在家被公公婆婆數落她是個掃把星這事有些難過,不過也不會當著自家妹妹去說這事,自然也就沒有真哭出來。

  這樣的故事在這個寒冬初始的一天裡,很多地方都在上演著。不像後世,在這個時代,可沒人有那閒心談什麼愛情,在絕大多數人看來,那是吃飽了撐的。

  只是這個時代的人更多的是務實,只是不會像後世人那麼膚淺,把愛與不愛掛在嘴上。

  生活就是這樣,更多的是苦難與無奈,而那些歡聲笑語的背後,是有人把苦難獨自扛下。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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