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開山鑰匙
人參在中國的醫藥吏上有著深遠的意義。不論是達官貴人,還是販夫走卒,對人參的讚譽不可謂不多。
從此滋生出了采參人這麼行當,同樣也有他們所祭拜的祖師「老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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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明朝末年,山東萊陽人有個名叫孫良的年輕人,因為家境貧寒,跟著其他人前往北大荒長白山采參。
孫良運氣不好,在山裡兜兜轉轉了幾天,也沒挖到人參,最終饑寒交迫,死在了蝲蛄河畔。
因為心有怨念,孫良在河邊大石頭上留下一首絕命詩:「家住萊陽本姓孫,翻山過海來挖參。三天吃了個蝲蝲蛄,你說傷心不傷心。家中有人來找我,順著古河住上尋。再有入山迷路者,我當作為引路神。」
至於采參從農曆四月初到八月中白露結束。人參的每個時期的生長,也被放山人分為:芽草市,青草市,紅榔頭市又叫跑紅頭,最後就是掃帚市又叫韮菜花市。
芽草市,是人參出土後的幼嫩植株,一般在農曆四月初。
青草市,是人參植株繁盛,莖葉茂盛,在農曆五月。
紅榔頭市,是人參果籽由綠變紅,鮮明易辨,又叫「跑紅頭。一般在農曆六月份
掃帚市,是人參果實脫落,殘留在花梗上的果柄呈掃埽狀,於韭菜花果柄形狀相似,又叫「放韭菜花」。一般在八月結束。
其實林建業他們來得已經很晚了,可這個時代也是身不由己。不是想出來就出來,為了一年的口糧不得不在大集體中勞作賺工分。在生產隊是很難得到糧票的,只有被派外出找副業的或公幹的才能拿到糧票。要是不賺工分,那就只能餓肚子一途。
天剛剛蒙蒙亮,三人洗漱完。吃過簡單的早飯。林建業帶著大哥林建國和發小趙正陽立好「老爺府」。
「老爺府」是用三塊石頭立成。兩塊堅著,一塊橫壓在堅著的兩塊石頭上。中間空隙中放一塊紅紙或者紅布,「老爺府」就完成了。
林建業以草為香,帶頭跪拜。口中向「老把頭」祈禱平安,保佑他們拿大貨。
三人拜完「老把頭」。拔出插在地上的索寶棍,一同前行林建業所選定的山坡走去。在放山人的行規中,索寶棍從開始放山,就不能倒下。必須是立著或在人手中的,人休息時也是插在土中立著的。
林建業選中地方就是壓戧子的後山,一片椴木為主的混交林。入目還有軟棗藤錯落其中,一些小的喬木和灌木分散其間。因天氣尚早,林中霧氣迷漫,早晨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在軟棗藤中穿梭,鳴叫。灰狗子也在樹林間躥跳,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灰狗子是一種松鼠,大尾巴,灰色皮毛。胸腹白毛,北大荒人就叫這種松鼠灰狗子。
到山坡下,林建業大吼一聲:「壓山嘞!」。這麼喊是為了驚走周邊野獸,也是為了告訴附近的人,這裡有人壓山。希望同行守規矩,不要越界。
三人開始排棍,林建業居中,林建國在左,趙正陽在右。一字排開,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剛好是索拔棍能碰到即可。相互之間都能不錯落一處地方,放山人講究『寧落一座山,不落一塊磚。』
索寶棍拔開眼前的的草木,仔細查看是否有那期待中的東西。
早晨的林木上的露水對行走於其間人來說,很是熱情。衣服,褲子,解放鞋全都被露水親密接觸,全濕了。但就算如此也沒有打斷三人的行進路線,時間在一點點流失,可人參的影子也沒看到。
采參的艱辛是可想而知的,在茫茫大山行走。蚊蟲的叮咬,毒蟲的威脅,各種可能出現的野獸。身體與心力的疲憊就可見一般了,就像林建業三人,年輕體壯都有些吃不消了。
這才到十點,林建業就有點肚子餓了。他用索寶棍在椴樹上敲打發出沉悶的「嘭!嘭!嘭!」三聲響後,喊道:「拿飯!」
說完就在一塊石頭邊上坐下,從挎包里拿出餅子。就著鹹菜吃了起來,林建國和趙正陽也是如此。
在放山時吃飯不能說吃飯,要說「拿飯」寓意「拿大貨」。
休息時,三人也討論了下午繼續排山的方向。
剛從地上起身時,林建業的眼角出現了一抹紅艷閃過。
他立馬又慢慢蹲了下去,眼睛死死盯著右前方的軟棗子藤下。因為有藤蔓和雜草的遮擋,只有找到合適的角度才能發現那一抹紅艷。正是藤下人參果成熟後的誘人色彩。
林建業激動地往前跑去,幾步後用索拔棍拔開藤蔓和雜草。紅艷艷的幾顆果實在微風中搖曳,往下莖杆上有兩個分叉,每個分叉上長有掌狀複葉。
而此時林建國和趙正陽兩人剛走到休息前的位置,正準備開始排棍。就聽到林建業激動地大聲喊道:「棒槌!」
林建國忙接道:「幾匹葉?」
林建業回道:「開山鑰匙!」
林建國和趙正陽忙同時應道:「快當!快當!」
開山鑰匙是放山人的一種叫法,又名二甲子。長有兩支掌狀複葉。形似古時候的鑰匙,所以被叫開山鑰匙。
趙正陽看了看激動地問道:「總算找著了,那得拜一拜吧?」
「嗯!是得拜拜。」林建業帶頭拜下,拜完掏出牛皮小包,裡面裝著,抬參工具。鹿骨簽子,快當剪子,快當斧頭,快當鋸子,還有棒槌鎖。每個工具都綁了紅繩,這寓意著好運。
在人參兩邊插上兩根樹枝叉,棒槌鎖在人參莖上繞好,紅繩的兩頭各有一個銅錢,剛好搭在樹枝叉上。這叫「帶龍頭」,是古時傳說人參會跑,用這種方式來綁住人參。
林建業自然不會信,但他這麼照做,不過是為了采參人的精神傳繼。
「胖子,攏煙!」林建業吩咐道。
「大哥,剝樺樹皮,采些苔蘚包棒槌。」林建業又轉頭對林建國說道。
趙正陽找來干樹枝和濕樹枝,在林建業的上風口不遠處。點然干樹枝,再壓上濕樹枝,煙就起來了。這是為驅趕蚊蟲以方便抬參的人能安心抬參,同時還能驅趕野獸,野獸都不喜歡煙味。
攏完煙的趙正陽好奇地問道:「川子,啥是三花,巴掌之類的?」他雖然知道放山的規矩,卻不了解人參各種稱呼的原由。
林建業趴跪在地上的麻袋上,笑著說道:「晚上有空再告訴你。」
說完便開始忙活手裡的活。一般「二甲子」是不會費力去抬的,犯不著,太小了。
但林建業為了能給他們二人鼓鼓勁才決定費把力。
林建業一邊動手清開泥土,一邊通過觀察仔細地分析人參根系可能走向。為以後抬參積累經驗,讓自己以後少點出錯。
林建業在與師傅馮力力學習的這幾年,每年署假和實假期都會去找他師傅。在師傅那呆上十天半個月,打獵采參一樣沒落下。學了個遍,所以重生前的自己總是認為整屯沒有人比他更懂這些。
可當活過一世的自己回來後,才發現自己有多可笑。學了點皮毛就敢上台耍大刀了,不過還好自己重生了。
前世應該是在明年與何芳敏喜結連理。幾個月後懷上了長女林金圓,同年10月恢復高考。聽到這個消息時,本以為學習成績很好的妻子會參加高考。
可讓林建業意外的是,何芳敏只說了句「和我又沒關係。」
後來再林建業的追問下才得知情況。
何芳敏不參加因為有了孩子後,心理對大學的也沒了渴望,心思全部回歸了家庭,在後來就在80後何芳敏的家人回城工作後,林建業也跟著何芳敏帶著長女,一同去了省城。
也是這一走,就再也回不來這個小山村。中間有回來但不過是匆匆來匆匆走,就如同一個旅客一樣。這讓他每次離開時心裡很是落寞,別人羨慕他「農轉非」吃上了商品糧,卻沒人知道他心裡的苦。
到了省城後,丈人和何芳敏爺爺倒是對林建業很是滿意。因為林建業長得好,很符合這個年代的審美觀。濃眉上挑,單眼皮的眼睛很有神,國字臉也是英氣勃勃。
可卻被丈母娘嫌棄了。無他,只因林建業是農民。覺得是林建業騙了她女兒,曾經一度勸何芳敏離婚。
何芳敏的脾氣可不是別人三兩句就能打動的人。為此母女倆沒少爭吵,最後還是何芳敏的爺爺把兒媳婦教育了一頓才算結束。
為此到丈母娘離開人世前,都不待見林建業。
林建業和妻子回城後,托關係安排進了皮革廠做學徒。可讓林建業沒想到的是,他這長像讓廠裡頭的小媳婦,大姑娘很稀罕。
就這樣還沒幹兩月呢,全廠女工都知道有這麼一個俊小伙。有事沒事總喜歡往他那湊,有句叫: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不讓廠里的其他男性很不爽,林建業無辜地成了男人們「公敵」。
其中有一個廠務主任的兒子,看見林建業就咬牙切齒。為啥?因為他剛談的對象就是往林建業身邊湊得最勤的一個。
為此可沒少給林建業下絆子。這也讓林建業頭痛不已,最冤的是自己啥也沒幹啊。
就此五個月後,正要轉正成工人的林建業又被妻子叫回了家請假待業。沒錯,就是請假不讓他去上班。
不知道是誰把林建業的事給傳到何芳敏耳朵里,回家被好一頓收拾。因為何芳敏比林建業大兩歲,所以平時都向對弟弟一樣,總是嚴加管教。這也是林建業上輩最氣憤的事,雖然不動手,可天天教育人,這誰受得了。
因為這事,林建被安排去武裝部。這下好了,林建業心裡想著自己可以輕閒了,武裝部和男人打交道的時間比較多。這樣「虎娘們」總不能找自己不自在了吧。
上輩子林建業剛開始叫何芳敏「瓜婆娘」,瓜婆娘是川話,在一些特定的情況下算中性詞。比方說妻子為了關心丈夫,做了比較傻的事。這時丈夫被感動,會說「瓜婆娘」。
但要是其餘的時候叫就是貶義詞了。林建業後來發現,這個詞不能表述出自己對妻子的看法。所以後來改成了「虎婆娘」,這一叫一直到林建業重生還在喊。
可事與願違,林建業還沒消停幾天,麻煩又找上了門。在新單位領導很看重他,到哪都帶著他。這倒好,其餘機關單位的女人們發現了他。又把故事重演了一遍,這下把何芳敏氣得不輕。這時的何芳敏正懷著二胎呢,一氣之下讓父親把林建業調去槍械庫去校槍。
就這樣林建業直到退休都在槍械所工作,這也是林建業對何芳敏有意見的一個原因。
每次被何芳敏教訓,林建業就跑到靶場一通發泄。這也成就了他槍法如神,一般的狙擊手也不夠看。三百米內藍球大的目標,裸眼瞄準,槍槍不脫靶。
槍法好也給他賺來了不少的榮譽,就算後來退休了也被一個射擊俱樂部聘請為特級教練。想讓他教槍那費用可不少,這也讓林建業有了翻身做主人的底氣。
這不就因為何芳敏訓孫子時,林建業看不下去了。就與何芳敏理論了起來,可誰想自己還是不行,被氣得一命嗚呼。
這輩子可不能再被那「虎娘們」給拿捏了。這也是林建業急著上山采參的原因,只有自己積累足夠的財富才能在將來有資本決定自己的出路。而不是別人一句話,就讓自己無法反抗。最超碼也能多掙扎幾下,哪怕就幾下也行。
在世人看來這樣的想法很可笑,可林建業就是這麼想的。無論如何這輩子是不會去寄人籬下生活了,這樣日子過一世就行了,既然重生那自然不會重走老路。
人參被抬了出來,二甲子也花了林建業將近半小時。參的形態還不錯就是小了點,這種參叫「小捻子」。正常來說不會抬的,但進山的第一顆參總不能空手走吧。
二甲子這種參有時可能是轉胎參,「轉胎參」是「六匹葉」在受到外部因素影響時出現的一種狀態。當被動物傷到參體植姝,或其他原因受到傷害。人參就會出現休眠自愈,而這個過程中會消耗人參本體的能量,這就會促使人參過度內耗,來年或是幾年後發出的新苗出現二甲子的情況。
但一般這種情況下,這一株轉胎參周邊應該會有其他的人參。俗話說:五匹葉,子成堆。六匹葉,子成片。
如果沒有被人採過那就不會只有一株,這也是師傅傳給他的經驗。
林建國和趙正陽在林建業抬參時在周圍搜索過,毛也沒看到有。一個下午也就這樣過去了,再沒有收穫。
林建業抬頭看了看天也不早了,收拾東西就準備離開。
站起身時林建業還是有點不甘,雖然沒放空。可二甲子在這個年代可值不了幾塊錢,當然這也是林建業這麼想。見識過後世物慾橫流的時代的人,可看不上這種毛票。
要是林建國和趙正陽就不這麼想,那怕只賣三塊錢,一人也有一塊。這一塊錢對於他們來說可不少了,一年的工分下來能分到80塊就阿彌陀佛了,算是一個豐收年了。
一塊錢就能買幾斤精細糧了,這個年代的錢購買力是很強的。只是要各種票證讓人很蛋疼。
計劃經濟時代,購買各種物品都需要票證,買糧要糧票,買布要布票。這是一個時代的產物,到後世就成了收藏品。
林建業伸了伸腰,踢了踢腿讓自己趴跪過久的身體能夠得到足夠的伸展。拿起「祖傳」的軍用水壺喝了口水,讓自己快冒煙的喉嚨舒服點。
對著周圍的環境看了看,在抬參的位置不遠有一處崖壁。約摸有七八米高,人不好攀爬上去。
往上方能看到有很多的藤蔓垂掛在崖壁上方,林建業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上方要去看看。
這時在離林建業約十幾米的趙正陽喊道:「川子,你看看這樹上的是啥?」
林建業和林建國都向著趙正陽走去。來到近前,一顆一人合抱粗的紅松上,有一塊離地一米五左右的地方少了一塊樹皮。
「川子,這是不是老兆?」趙正陽問道。
林建業看著這被燒過的老兆,點了點頭說道:「這是老兆,上面說三個人,五匹葉的棒槌,大約六十年前。」
林建國也好奇地問道:「老么,你咋瞅出來的?」。林建國在喊弟弟時有時也會像林建業一樣冒兩句川話,誰讓人家爺爺是巴蜀人。
「你們看左邊的是人數,砍了三道痕,代表三個人。中間的是五道痕,代表五匹葉。右邊是年份是十道痕,應該是民國時期。」林建業給兩人解說道。
趙正陽驚訝地道:「那可不得幾十年了?」
林建業說道:「是有幾十年了,這樹方圓幾十米沒有第二顆紅鬆了,咱們等會再排一波看看。」
三人就順著老兆的正方向找了起來。老兆一般都是在采參的就近找一顆紅松,在采參的那面剝掉樹皮,破上老兆。然後用火燒,讓樹皮無法癒合,讓老兆保留下來。
這是放山人的習俗。這樣的「老兆」又叫「老埯子」,有句話說:圍著老掩子吃喝都不愁。
這也是林建業放棄下山的決定,今天多點收穫,明天就能多點輕鬆。
在林建業三人正在奮力壓山時,從森林的小河邊走出一群人。個個背婁里鼓鼓囊囊,東西不少。這群人一行有九人,老中少都有。其中有五人都背著五六式半自動步槍。領頭的約摸六十來歲,一臉黝黑,皺紋布滿臉龐,但那雙眼睛卻很兇狠,一看就知道此人不好惹。
走在老人身後的一個中年人問道:「爹,咱們這次起了兩支大貨能賣不少錢吧?」
老頭瞥了一眼自己這二兒子,不耐煩地說道:「咱了?你現在想分了?」
中年人忙陪笑道:「爹,我哪會有這心思,我只是想看看能賣多少,我家您孫子還有倆沒討媳婦呢。」
老頭依舊不正眼看他兒子,低著頭往前走。一會後才說道:「該你是你的,不該你的別掂記。」
中年人有些不自然,但眼睛中有些怨毒的意味。
這次的收穫確實讓馬家人個個有點眼紅了,誰都想要多吃一點。這幫人是嶺南馬家的人,是一個傳承上百的采參家族。
以前還開過商號,專門出售藥材。可到了民國時期因為戰亂開始沒落,後來又因一本采參獸皮書被仇家追殺,最後落得只剩下這一脈躲到了嶺北。
領頭的老頭叫馬老九,家裡排行老九,前面只有一個姐姐活了下來,其他的全早夭了。這老九在解放前是山上的「鬍子」,「鬍子」就是土匪。解放後隱瞞過往,在山屯裡安了家。
馬老九這人可不是安分的主,閒時為匪,打家劫舍照樣干。連他兒子,孫子也是這種徳行。那五個背槍的就是他孫子,而槍也是他們幾個在隔壁屯裡民兵排偷的。為此他們還連累了這屯裡的一個二溜子,屯裡丟了槍找不著,硬說是二溜子偷的,最後那二溜子就只能跑路了,無緣無故成了盲流子。
這時馬老九的長子馬大山對弟弟說道:「老二啊,咱家沒討媳婦的可就多了,我家一個,老三家兩個,你啊別老想整那些個有的沒的。」
老二馬小山懟道:「大哥站著說話不腰疼啊!你家老三啥情況你不知道啊,一個傻子誰嫁給他啊。你還不如把你那份先借給我,到時你侄子結婚,你多喝兩杯。」
馬大山被氣得臉紅脖子粗,大喊道:「就你兒子好,喝點馬酒就不知天高地厚,連自己嫂子都強殲,什麼玩意,誰家眼瞎才把閨女嫁給你家。」
馬小山伸手就要去抓馬大山的脖領子,而這時馬小山的大兒子把手中的槍一端就對著自己弟弟。馬小山三個兒子,這次來的是老大和老三,老二不肯來。
馬小山的大兒子馬經䘵對馬小山吼道:「爹!是不是老三強殲我媳婦?」
這下把馬小山嚇了一跳,忙喊道:「你聽你大伯亂說啥,快把槍放下。」
馬大山立馬補刀,說道:「我亂說?那大清早摟著你大兒媳婦睡的,不是你家老二,你當我眼瞎?連娘都看到了。」
馬小山怒吼「我弄死你」拔出腰間的侵刀就衝上馬大山。
馬老九氣得臉上皺紋亂顫,大喊道:「都給老子安分點。」這一聲很大。
遠在幾百米山上的林建業三人也聽到了,林建業看了看聲音來的方向,嘀咕道:「好像有人。」
「大哥,川子咱去看看吧!」趙正陽也聽到喊聲。
正在三人剛走出幾步時,「呯」一把槍響讓三人確定那邊有人。三人對視了一眼,弓著腰摸了過去。
山下槍聲讓馬家人都是一臉錯愕,隨既而來的是馬小山痛呼聲「啊!」。所有都看到馬大山的大兒馬經暉端槍上臉,槍口還有沒散盡的煙。
看到自己老爹被堂哥用槍打倒,馬經䘵因老婆被自己弟弟睡了的火氣正沒地方撒呢。
立馬罵道:「雜草,去死!」端槍上臉打開保險,就扣動了扳本。槍針撞擊子彈底火,帶動火藥燃燒,7點62毫米的槍彈在彈藥的推動下,產生離心力。在槍膛線的作用下,極限旋轉衝出槍膛,以每秒700米的速度擊中馬經暉的腦袋。
如此近的距離,子彈直接爆開了大腦,鮮血與腦漿四濺。旁邊幾人被濺了滿身滿臉,所有人都被嚇住了。就在這短短時間內,一死一傷。還都是自家人,馬老九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馬老九正要打算穩住自家這些不肖子孫時,馬大山悲呼一聲「兒啊!」此時的馬經暉倒在地上,死得不能死了。
馬大山大吼道:「老二,你大哥都讓人弄死了,你還愣著幹啥。」
山上巨石後面的林建業三人看到這一幕,也是膽寒,自己兄弟說殺就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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