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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回歸1976

  農曆八月,這個季節來北大荒看林海,那份美會讓人如痴如醉。秋風吹紅了楓葉,紅得那麼妖艷。松波陣陣,枝條翠綠在風中搖抑。柞樹,樺樹也在此時綻放它最多彩的一面。讓人置身於這如同油畫的世界。

  將軍屯就位於這浩翰的林海之間,整個村屯以南北走向,錯落有序。如同一葉青舟置於山海林濤之間。

  屯南頭,十七歲的林建業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一臉的迷茫,這是夢嗎?不是,早上老媽的兩個大嘴巴已經告訴他很痛了。

  可他明明已經是六十來歲的人,因為教育孫子的事與自己家「虎娘們」發生口角,氣血上涌暈過去的。自己怎麼回到十七歲的這一年了,百思不得其解。

  早晨林家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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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娘們,你就知道虎!看我咋收拾你,你等著。」林建業睡夢中大吼出聲,人也跟著醒了過來。

  一聲大吼驚動了正在做飯的林母王素娥,氣得她衝出廚房向著三兒子住的西屋而去。

  林建業正揉著睡眼朦朧的雙眼,打了哈欠嘀咕道:「原來是做夢啊。」

  一聲「哐啷」門被人從外用力地推開。王素娥衝進房中就給了三兒子林建業頭上來了兩巴掌。

  「一大清早的你吼啥?吵醒你侄子我拍死你。」王素娥惱火的喊道。

  對於自家這個不著調老兒子,王素娥就恨不得狠狠地抽一頓。平日裡刁兒郎噹,干起活來要死不活,干起那些歪門邪道就勁頭大得很。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打獵,放山,釣魚,摸蝦全都是不著調的人才幹的。

  俗話說「打獵不富家,放山撞大運,釣魚摸蝦媳婦都回娘家。」。這是深入大多數人所認可的看法。而林建業就全都狂熱不已,從小就喜歡,打也沒用,罵也沒用。

  七六年這個時候誰都是在生產隊賺工分養家,就唯獨林建業以及他那幾個小夥伴天天想著偷懶溜號。

  腦袋上的疼痛讓林建業回過神來,這眼前叉著腰的婦人不正是他記憶中的母親王素娥嘛。

  林建業呆呆地看著他媽王素娥,嘀咕道:「我媽還這麼年輕的。」

  伸手在自己臉上拍了兩巴掌「啪!啪!」。

  「哎喲!沒做夢吧?」林建業還是不敢相信,

  「難道我還沒睡醒,我再睡會。」說著就要往床上躺。

  一看自己兒子怪異的舉動,王素娥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揪著兒子耳朵就往上提。

  「哎!呀!呀!痛!痛!」林建業用手護著耳呼痛,坐立起來馬上求饒「媽,輕點,痛呀!」


  王素娥「哼」道:「你還知道痛呀。」撒開自己老兒子的耳朵沒好氣地就瞪了林建業一眼,接著道:「都幾點了?還睡,呆會吃完早飯就得出工了,今天你別想亂跑,快點起來。」

  轉身出了房門,做飯去了。林建業看了看四周,這不正是幾十年前自己和家人住的老屋嗎?陳舊的木刻楞,陳舊的房間陳設。每一樣都承載著他兒時的記憶。

  這一刻回憶如流水一般激盪在腦海中,塵封的記憶也被開啟。他不敢相信自己因為與妻子的一次爭吵讓自己回到十七歲這一年。

  林建業又被老媽王素娥喊了幾句才從記憶的深處回過神來。一切的不可思議只能拋在腦後,還是麻溜的起床洗漱去了,他可不想再挨老媽的巴掌了。

  早飯是苞米麵加紅薯的雜糧粥,一碟子野菜,一碟秋黃瓜。在這個年代已經算不錯了,有些人家吃得那種三合面,麥子,玉米加入玉米芯子磨的面,那個吃著拉嗓子。林建業邊吃一邊看著圍坐在坑桌邊的家人。

  父親林海峰小學老師,脾氣暴躁,易怒。小時林建業沒少挨他爸的打,記憶最清楚的就是十一歲那年,用成人大拇指粗的木棍打得林建業全身全是血㾗。疼得林建業受不了就跑,他爸就追。

  這一追一逃,林建業跑進了深山,也是這一次,讓他認識了他師傅鄂倫春人馮力力。也是他自己死氣白咧的要拜人家為師,沒辦法馮力力大叔只能答應。

  而他爸林海峰也被他這老兒子嚇得不輕。見自己兒子跑進了深山,忙到處找,找到半夜也沒能找到孩子,回到家裡兩口子又大吵一架。第二天親戚朋友,生產隊的社員,滿大山的找。直到第二天下午,看到馮力力牽著馬把林建業送回來。

  也是從這次以後,林海峰再也不敢對孩子大打出手。頂多教訓幾句,嚇唬幾句。

  母親王素娥,娘家李子屯。在家排行老三,上有一個大哥,下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弟弟妹妹都是王素娥帶大的,所以性格比較強勢,沒上過學,但卻也還算通情達理。與家人親戚朋友相處得都很好。

  大哥林建國,性格沉穩話不多。做事執著,有衡心。對自己最小的弟弟總是無限地包容,有點太過寵林建業,到現在成家了,孩子都兩歲了,有啥好吃的都要分一半給自己弟弟。為此他老婆總笑罵他把弟弟當孩子養。

  大嫂趙麗,為人有點小氣,但是個過日子的女人,人不高,長得也一般。幹活卻也很利索,就是做飯差一點。

  兩歲的侄子林庭瑞,是大哥大嫂的第一個孩子,長得虎頭虎腦。

  還有一個出嫁的姐姐林雅琴,和在林場上班的二哥林建軍沒在。

  建國,建軍,建業這是這個時代重名最多的名字,也是這一代父母對美好生活的一種嚮往與期待。


  林建業有點感慨,這些早已經變老,或逝去,或長大的面孔又一次回歸了記憶中的模樣。

  雖然說早飯很簡陋,但林建業卻吃得很香。

  早飯吃完與家人一同前行大隊部聽從隊部安排今天的工作,而這也正是林建業迷茫的時刻。

  自己再回這個吃不飽,穿不暖的年代來,總不能繼續前世的路吧?明年就要重開高考,自己去考大學?行不通,學習是渣渣,高中才上了一年。做生意?在這個時代做生意就是老壽星上吊-活的不耐煩了。那就只能靠大山改變自己和家人的生活條件了。

  林建業嘆了氣「唉!」,低頭看著自己這一身土黃的舊軍裝,早已經是補丁加補丁。小洞洞就像上過戰場被子彈打過一樣,這還是前年舅舅給他的。這也是他最好的衣服了,這年代就是如此的窮。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這就是對這個時代最好的寫照。

  抬頭看到前方下放知青中一道靚麗的身影讓他很糾結。

  何芳敏站立在那裡總是那麼吸引人眼球,瓜子臉高鼻樑再配上一雙靈動的大眼睛,誰見了都會看呆,一米七的身高,一頭烏黑的長髮紮成馬尾,甩在腦後,身材更是前突後翹。走到哪都有一幫人圍著。

  村裡的俊後生們紛紛往前湊,不過何芳敏卻也沒搭理他們。

  何芳敏就是林建業前世的妻子,也正是林建業口中的「虎娘們」。

  林建業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她,他還是想遠離她,因為他不想再被何芳敏管一輩子。雖然說上輩子和自己吃了很多苦,可那種強烈的控制欲也讓林建業經常埋怨自己被美色迷了眼。

  林建業的個性強勢,不喜歡受人管。而何芳敏也強勢,她就偏要管。這兩人放一塊哪有不出事的。

  何芳敏還大了林建業兩歲,所以林建業想著重活一世,應該另找良配。想到這林建業賤賤地笑了,「想管我沒門!」,只是這又成了林建業一廂情願,老天沒同意。

  正想著時,何芳敏似已感覺到林建業的目光,也看向了這一邊。當四目相對時,林建業打了冷戰。

  「川子,你笑得賊嘻嘻,有啥好事?」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林建業的意想。

  趙正陽那胖胖的身影正站在林建業斜對面,在這個時代他就算胖了。其實在後世頂多算壯。趙正陽是林建業的髮小,兩人好到穿同一條褲。趙正陽為啥叫林建業川子呢。

  這得從林建業的爺爺說起,林建業的爺爺叫林方華。老家是巴蜀的,因解放戰爭受傷,留了下來。因家中世代行醫,在這裡也很受屯裡人尊重,所以也就在這安了家。但這老爺子一口的川話,林建業小的時候天天是他爺爺帶著,所以林建業的川話也說得溜,時不時往外蹦。小夥伴就叫他川娃子,叫著叫著就成了川子。


  要是有人問林建業是誰,可能還有不少人不知道,但要問認識川子不。整個屯都說認識。

  「胖子,你哪看到我笑了?」林建業笑嘻嘻地看著自己這最鐵的髮小,兩人上輩子從沒斷過聯繫。哪怕後來林建業跟著妻子進了城,也一直有往來。

  趙正陽伸手拍著林建業的肩膀說:「是不是何知青答應嫁給你了?」

  「瞎說啥呢,明天你和我進山不?」林建業立馬轉移話題。

  「下套去?」趙正陽立馬就來精神。這段時間天天放工後兩人就進山溜套,野雞,野兔可沒少整,前兩天還整了兩隻傻狍子。

  「不是,我想去找找我師傅。」林建業也不瞞著趙正陽。

  「找你師傅,幹嘛?」趙正陽疑惑地問道。

  「胖子,再過一個多月就下雪了,你想去林場幹活嗎?」林建業反問道。

  「不想去,累死人還沒幾個錢,全上繳了。」趙正陽搖頭說道:「那和找你師傅啥關係?」

  「下雪了不去林場,咱們不得找點副業乾乾?找我師傅問問能不能幫忙整來槍。」林建業繼續說道:「要不你找你爸給咱們想法在民兵班借兩把也行。」

  「我看還是去找你師傅吧,我爸那夠嗆,槍沒借著還得挨頓打。」胖子苦著臉說道。

  正聊著的兩人,沒注意到當何芳敏看著林建業露出笑容時。一道怨毒的目光也看上了林建業,此人尖嘴猴腮,個子只有1米68。瘦小的臉上一個鷹鉤鼻,大家都叫他劉老愣。

  林建業也感覺到了這道不善的目光,瞥了一眼劉老愣,不動聲色地笑了笑。前世這貨沒少給自己添堵,這一世玩不死你。但也不會表現出什麼來,以免讓其提妨。

  大隊把工作安排完,大傢伙領完工具,三五成群地散去。這個時期的生產資料都是歸大集體的,包括上山獵殺到大型獵物都得歸公。所以林建業從來不會去套野豬,馬鹿之類的。

  費心費力,還得擔風險。更讓林建業無法接受的是,一頭三百野豬只能換來十個工分。你要是一次性打多了,大隊書記就會說你要發揚風格,要無私奉獻,最後最多再給你兩個工分。而一個工分在將軍屯只值4分錢,十個工分也就是4毛錢。

  在這個時期就是這樣的情況,整個神州大地無一另外。林建業在春季護農圍獵時,看到本村一個老獵人打了五頭野豬,三大兩小。給了11個工分,最後就只是在大隊部大會上口頭表楊兩句。

  而今年秋季守夜護農時,這位獵人大爺打了兩頭野豬,傷了一頭。被傷的一頭給挑了,把左腿給傷了。雖然人沒啥事,去了趟衛生所,縫了十幾針回來了。大隊卻說獵人大爺私自行動,沒有集體意識。不給算工傷,工分也沒有,還被痛批了一頓,到現在還沒好利索呢。林建業估計他們家今年的日子難過了。


  從此林建業對大的山牲口就興趣全無了,他情願打點野兔,野雞,狍子之類的。因為不大,可以隨便塞背婁里。沒人看到就無所謂了,為此趙正陽還問林建業為啥不搞大貨了?

  林建業也不隱瞞自己發小,聽完發小的說辭,趙正陽也恍然大悟。

  今天的工作還是漚肥,林建業知道今天能夠把工作做完。每年這個工作期完成,大隊部都會給忙碌了一個秋天的社員們放三天假。今年也不會例外。

  一天的勞作結束,夕陽掛在了西山之上,紅霞染紅了天地,也照耀得鄉村如紅光寶器。八月的晚霞讓人著迷,晚風吹起一絲絲涼意,剛吃過晚飯的家人們在庭院中稍做休息。

  這也是一天中難得的輕閒時間,林建業坐在榆樹木墩上。對旁邊逗弄著侄子的大哥林建國問道:「大哥,明天和我進山不?」

  林建國轉頭看著自己弟弟說道:「進山幹啥啊?」

  「抬棒槌去不?」林建業看了看父母沒注意他們兩兄弟。

  棒槌指的是人參,這是整個大山里,放山人的行話。在放山行里在放山時不能直呼人參,說是怕人參聽到了就跑了。因為在封建社會,人們都信奉神靈。說人參有靈性,會自己跑路。

  「真的?」林建國聽到去抬棒槌很是興奮,因為大山裡的人都知道,棒槌就是財富的代名詞。

  林建業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父母。對大哥使了眼色,意思就是你說。

  林建國也沒讓弟弟失望,對父母說道:「爸,媽,生產隊這幾天放假。我和建業想進趟山,給家裡也劃拉點山貨啥的。」

  林父卻看著林建業說道:「又是你想出的啥主意?去山上聽你大哥的,你要是又惹出啥事來,腿給打折,聽見沒?」

  林建業無奈地笑了笑回道:「知道了,爸,你放心,我保證全聽大哥的。」

  他這老爹從來對他沒有任何信任,這也是他讓大哥說的原因。

  早晨的天還沒亮,林建業就起床了。收拾好上山的東西,放進背婁里。索拔棍三根用麻袋套著,三根都是鐵梨木新做的。索拔棍長約173公分,棍頭用紅布綁著銅錢。

  在采參行里索拔棍上的銅錢也有講究。一般用「康熙」和「乾坤」的,但卻不會有人用「道光」和「光緒」的。因為後兩個犯了忌諱,寓意不好。

  吃過早飯,帶上乾糧。兩兄弟一同走向和趙正陽約定的村南頭會合。

  「大哥,川子,在這。」趙正陽從樹後走了出來。

  「正陽,你藏樹後頭幹嘛?」林建國不明所以地問道。

  「剛剛劉老楞他們一夥七八個人從這過去,我不想和他們打照面,免得讓那狗東西盯上。」趙正陽說道。


  林建業看了看遠方問道:「他們去哪個方向了?」

  趙正陽回道:「他們往東南方,石磨山那邊去了。」

  「那咱們也走吧,胖子,我先交代一下,咱們去抬棒槌,到山裡啥該說,啥不該說要有個數。」林建業不放心又叮囑道。

  昨晚三人商量好了,一切聽林建業安排,進山時間為三天。

  三人一同前行,晨光也如約至。山林中的晨霧迷漫於林木之間,讓山林中變得如同仙境。鳥獸的叫聲此起彼伏,充滿了生機。

  林建業深吸了一口氣,一股久違的舒暢之感降臨。沒了後世的汽車尾氣,沒了工業污染。這裡只有大地和森林本來的味道,這裡讓他的靈魂得到安寧。

  林建業在心裡喊道:「我回來了,再也不離開了。」幾十年的牽掛,幾十年的等待,家鄉是那記憶中的最強烈的呼喚。

  從隨著妻子遷去省城後就很少有回來過。每一次的疲憊都曾想過放下一切,回到這夢魂牽夢繞的地方來。可最後到自己退休,也沒能如願。

  聽著鳥兒的鳴叫,一路閒聊,一路警惕的三人,來到一處小溪邊。太陽已經到了中天之上,中午的叢林深處還是很悶的,蚊蟲們也給了三人一個熱烈的歡迎儀式。進行著今年最後的血食大宴。

  可讓蚊蟲失望的是,林家祖傳的驅蟲水讓蚊蟲們很難靠近。外加一個「老牛肝」讓三人也少了在這個季節進山被蚊蟲叮咬的痛苦。

  老牛肝是北大荒老百姓的一種叫法,學名樹舌靈芝,又名老母菌,楓樹菌。這種東西點著後只有煙,不會有明火。在山林中可以有效地驅趕蚊蟲,也是一味中藥,對肝病有很好的治療與預防的作用。

  而林家的祖傳驅蟲水就是用旱菸煮水,用來洗澡,洗衣服。味道很難聞,不過效果還是不錯的。旱菸是菸草直接曬乾,不烤制的菸葉。老一輩山里人抽的都是這個,那味道很嗆人。

  「胖子,你傢伙式帶來沒?」林建業咬著煎餅問道。

  趙正陽拍了拍腰間說道:「放心吧,這傢伙不帶著進山也太危險了。」

  聽到二人的對話林建國一臉不敢相信地說道:「你倆把爺爺留下的擼子帶來了?」

  「擼子」在北方泛指彈匣在把手位置的小型手槍。而林建業兩人帶得是兩把白朗寧FN-M1910自動手槍,口徑7.65毫米。俗稱「花口擼子」

  這兩支槍是林建業爺爺的,因為與趙正陽的爺爺是拜把兄弟,所以送了一支給趙家。趙,林兩家三代人關係都特別好,有任何事都是共進退。

  林建業點了點頭解釋道:「這本來就是爺爺給我的,再說咱們進山沒個東西防身也不行,爸媽知道也不會怪我們的。」


  林建國一聽,心裡一啄磨,覺得自己老弟說得有理。

  只是不放心地叮囑道:「注意點別搞丟了。」

  「川子,咱們不是說去找你師傅的嗎,咋改主意了?」趙正陽不明所以地問道。

  「你方腦殼賣,我師傅是鄂倫春人,他要在山中遊獵,咱們只要找著他們扎過營的地方留下信息就好了,順道咱們就放山。」林建業一罵人就會彪川話。

  「噢!是這樣,那行,那咱們還要走多遠?」趙正陽好奇地問道。

  林建業抬頭看了看,指著前方的山頭說道:「咱們過了那個山頭就差不多到了,我師傅上個月說會在那邊草甸子呆到大雪來之前,讓我找他時在他們搭過「仙人柱」的地方,掛上一塊樺樹皮,樺樹皮上掛上一把草就行。」

  兩人聽得目瞪口呆,趙正陽傻傻地說道:「你為啥不寫字,而是掛草?」

  林建業翻了個白眼「你給嬸子寫個字看她認識不?」

  因為這個時代的人,受教育程度都不高,更何況上一代人中更加嚴重。受封建思想影響,男尊女卑的心理更是沒有幾個把女性送去學堂的。趙正陽的母親和林建業的母親都不識字,林建業說的嬸子就是趙正陽的母親柳紅梅。

  而鄂倫春人有自己的語言,但沒有文字,還是因為長期得到山外換取生活所需才學會了漢語。在這個時期的鄂倫春人老一輩中很少有認識漢字的。「仙人柱」是鄂倫春人用條木搭成的圓錐形的房子,外面用樺樹皮包裹,留出一個住置做門,門上用狍皮用來遮擋。頂上不封不口,可以方便裡面的火煙從口中出去。

  趙正陽吧唧了一下嘴,嘿嘿笑了笑。他也明白了林建業的意思了。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三人花了一個半小時才爬上山頂,稍做休息又一次往山下而行。

  上山容易下山難,下山時更是讓三人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到達一處水流較大的溪水邊。

  林建業看著溪邊一棵樺樹上靠著得很多不大的樹條,在火堆的地方,在地上斜插著一根木棍,斜度不大。

  林建業把和師傅約好的標記掛在了斜插木棍上。

  林建國也好奇地問道:「老三,這木棍是啥意思?」

  「斜插的角度表示遠近,斜度越大去得越遠。斜度越小,表現距離就近。棍的朝向表示方向,應該還有一把草的,不知道是不是被啥吃掉了吧。」林建業給二人解釋著。

  「咱們走吧,還有一段路要趕。」林建業領先走向了北方的山樑。

  三人一路走一路打拐子,拐子是為了不在山中迷路。用折樹支或砍樹皮在明顯的位置留下記號。

  下午四點多,三人來到了一處背風向陽的山岰區。小溪邊三人放下背婁,開始壓戧子。

  把戧子搭好已經是快天黑了,生上火堆,簡單煮了點苞米粥,把煎餅熱了熱,就吃了到山裡第一頓飯。

  三人聊了會,就準備休息,三人輪流值夜。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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