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親情的溫度
林建業早上給「張口神獸」們加完料,又用鐵鐵清理完養殖場裡的糞便,而黑炭就像個領導視察一樣,在養殖場裡轉悠,這好傢夥的,對著這個打個響鼻,對著已經習慣了有人的馬鹿背上用嘴扒拉一下。
最後讓一匹公鹿追攆著才跑回來,林建業清理完糞便,說道:「黑炭,你別像個二溜子似的,到處亂勾搭,那母馬鹿和你也不是一個品種。」
黑炭衝著林建業猛甩頭打響鼻,林建業被它噴了一臉的口水,氣得林建業給了它一個大嘴巴子。
罵道:「黑炭,死一邊去,看你給我埋汰的,呆會我媳婦又得和我叨叨個沒完。」
林建業最近是發現何芳敏越來越像上一世的脾氣了,這讓他有點始料未及。說好的要反過來的,這咋不按自己的設想走啊,林建業決定要殺殺何芳敏的威風。
可他也沒想好該咋做,只得先看看情況再說。
夫妻相處是一次次不停地試探對方的個性底線,只要有一次妥協。那麼就會永無止境的妥協,到最後完成了夫妻的相處之道。
林建業可不想後半輩子,被一個女人給拿捏了,他得翻身做主把歌唱。
林建業回家吃過早飯,和家人說了一聲,騎著黑炭行靠山屯去了。
當林建業到達鐵匠鋪時,剛好有人在那釘馬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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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業把黑炭拴在立著用來拴馬的柱子上,進了旁邊的火爐房,鐵匠鋪小老頭和壯漢徒正在對馬掌的大小進行修正,叮叮噹噹敲打著。
一旁有兩人正在一旁看著,一中年,一青年人。林建業不認識中年人,卻認識這青年人,是他同學王洪海,是他媽娘家李子屯的人。
和王素娥是本家,按輩份林建業得叫舅,比林建業大一歲。
「洪海舅舅,你咋來這了?」林建業不得不叫,這是輩份不能亂了,他可不想讓人家說王素娥的兒子沒大沒小。
王洪海聽到有人叫他,轉頭看到林建業,咧嘴笑道:「川子,你咋也來了?」
林建業笑道:「我來給馬釘個掌,你也是來給馬釘掌的嗎?」
王洪海點頭笑道:「是啊,我可好些年沒見著你了,你都擱家幹啥呢?」
王洪海很熱情,兩人讀書那會還同桌過,在學校里林建業叫他舅舅時,他總讓林建業別叫,舅舅和外甥同一個班上學,讓他覺得很丟人,不過現在到了社會上後倒也不那麼反感了。
林建業掏出煙給王洪海發了一支,又給其他三人發了一支。王洪海這時才想介紹旁邊的中年人。
忙對林建業說道:「川子,這是我二叔王剛,剛轉業回來,在咱公社上班,今天是陪我來釘馬掌的。」
林建業忙叫道:「二姥爺好。」
王剛忙擺手,哈哈笑道:「孩子,你快別叫了,都快把我叫老了。」
三人是一家親,自然就聊起來沒個完。
王剛是從部隊轉業回來的,說話做事還是很嚴謹,但臉上的笑容卻也不少。
林建業想起他大舅家的事問道:「洪海舅舅,我大舅媽一家現在咋樣了?」
王洪海嘆了口氣說道:「川子,你別老叫我舅了,我都感覺自己老了,說起你那大舅媽也是絕了,把你大表姐又嫁了個賭鬼,說是下個月就結婚。」
林建業皺了皺眉,問道:「洪海,那你呆會回屯子嗎?」
王洪海說道:「回啊,待會我得拉著我二叔上我奶家看看。」
林建業點點頭說道:「那待會我騎馬追你們去。我去看看我表姐。」
這時王洪海的馬掌已經釘好,自然不好讓人家等他。
王洪海說道:「我擱這等你唄。」
林建業笑道:「不用等我,我騎馬快,再說我得回家拿點東西。」
王洪海點點頭說道:「那行,你要沒追上,上我家找我玩去。」
林建業點點頭,王剛這時才看到外面的黑炭,驚訝地說道:「川子,你這馬是三河馬吧?」
林建業點頭笑道:「二姥爺也懂馬?」
王洪海插話說道:「我二叔可是騎兵團轉業的。」
林建業笑道:「難怪二姥爺能一眼看出這是三河馬了,那二姥爺幫我看看這馬咋樣。」
王剛走上前,前後左右看了看,興奮地說道:「這馬不得了,比我見過的馬強太多,身體強而有力,前後比例均稱,頭版適中偏小,四蹄修長,步伐輕盈。肩高到一米六了吧。」
林建業回道:「一米五八,還沒到一米六。」
王剛羨慕地說道:「川子,這馬可不不得了,這是難得一見的好馬啊,就我們團里也就只有幾匹這樣的馬。」
王洪海問道:「川子,你這馬哪來的?」
林建業笑道:「這是我師傅的馬,我借的。」
林建業便把馮力力的情況半真半假說了一遍。
王剛聽了說道:「唉呀!那你師傅可算得了匹好馬了。」
王剛也是愛馬的人,可惜現在私人不讓養,要不然他得想法買一匹。
王剛叔侄倆離開後,開始給黑炭釘馬掌,而讓鐵匠師徒意外的是,不管他們怎麼修蹄,釘掌,黑炭就是一動不動。隨便他們招呼,馬掌釘完後,老鐵匠感概道:「爺們,這馬訓得好,等一次釘馬掌連動都不動,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林建業付了錢,騎馬往家趕,黑炭的速度可真的不得了,快步馬長跑不一定跑得過他。
回到家裡,林建業找到何芳敏拿了些錢,又找到王素娥說道:「媽,大舅死了,大舅媽又把表姐往火炕里推,這事雖然和我們沒啥關係,可知道了也不能當不知道,我得去看看,能不能幫一把表姐。」
王素娥正在餵小雞,手裡抓著把玉米碎,嘆了口氣說道:「去吧,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你大舅的個性不光害了自己,還害了你表姐。你大舅媽那就是個混不吝。」
林建業點頭出門騎上馬就往李子屯趕,在快到李子屯屯口時林建業追上王洪海的馬車。
王洪海笑道:「川子,你這馬騎的快,像一陣風一樣。」
林建業笑道:「還行,我待會有點事想請你幫個忙。」
王洪海笑道:「你說,和我客氣啥。」
林建業笑道:「我想請你幫我把幾個主要大隊的幹部幫忙請到我大舅母家來,我想請他們幫幫我表姐。」
王洪海點點頭,沒有半點猶豫,說道:「行,我回去就去幫你請。」
林建業和二人一同進了屯子,到達分叉口才分開走。
林建業來到一棟土坯房前,下了馬,此時正是晌午,院門沒關他牽著馬走了進去。
對屋裡喊道:「舅媽,表姐,在家嗎?」
莫猴妹這時從屋裡走出來,見到林建業一時還沒認出來,自從兩家人不走動時,她就沒見過林建業,現在都好多年了,認不出林建業也正常。
莫猴妹問道:「你誰啊?」
林建業笑道:「我是川子,舅媽不認識我了?」
莫猴妹好一會都沒反應過來,在記憶找尋這個名字的主人,當想起來時,憤怒地罵道:「是你天殺的,你還有臉來,你害死了你大舅,你還有臉叫我舅媽。我今天不打死你。」
莫猴妹就要到處找順手的工具,好用來打林建業,以解她心頭之恨。
林建業淡淡說道:「舅媽,你別廢力氣了,先不說你打不過我,再說我也不會傻傻站著給你打,你要是還沒蠢到想挨揍就消停點。」
莫猴妹剛拿起一塊劈柴,聽到林建業的話才反應過來,自己哪打得過一個大小伙子,就扯著嗓子喊:「大夥快來評評理…」
林建業吼道:「住嘴,你要是不嫌丟人就喊,我把我舅拿刀威脅我借錢的事說出去,我看你們家以後怎麼做人。」
莫猴妹就像被人掐著脖子的大鵝,一下沒了聲音。
這時莫猴妹的大閨女,王文慧聽到喊聲走了出來,看到林建業和自己老媽對峙著。她更不認識林建業了,忙上前跑到自己母親而擋在林建業和母親中間。
這時林建業看到這個只有二十八歲的表姐,像是一個快四十歲大媽,臉色蒼白無血,長期的勞作和生活不如意,早把她折磨得心身疲憊。
在生活中這種情況往往會造成人看起來比原來的年紀大了很多,這就像一面鏡子,污漬不去除前,很難讓人驚艷它的明亮。
王文慧問道:「媽,你沒事吧?」
莫猴妹非但不領女兒要保護她的情,反而一把王文慧扒開。對林建業惡狠狠地說道:「你個天殺的,今天來幹嘛?來看我們的笑話?」
林建業沒理會莫猴妹那如臭水溝子一樣臭的嘴,反而是對王文慧笑著說道:「表姐,還認識我嗎?我是川子,小的時候你還帶過我。」
王文慧從記憶中尋找到了那些片段,驚訝地說道:「原來是川子表弟啊,我都沒認出來。」
莫猴妹叫道:「行啦,你個天殺的說你來幹嘛?不會是想著來認親的吧?別在這裝模作樣。」
林建業沉著臉說道:「舅媽,要是這個家就剩你一個,我打死也不會來。我今天來是為了我表姐的事,你要還是個當媽的,就好好說話,別張口閉口天殺的。」
莫猴妹被話噎了個半死,罵道:「我用你來教訓,你當初要是借錢給你大舅,我們至於成這樣?現在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做給誰看。」
林建業也沒半點客氣,針鋒相對,說道:「舅媽,你們成現在這樣真是我們造成的嗎?還有,要是大舅按我的要求寫個借條,我的錢不早借給他了,他不肯寫借條無非是不想還,他當初要是拿那人第一次賭就送去公安,你們家至於成這樣?現在人都死了兩個了,你到現在還沒想明白自己錯在哪?反而怪我們不借錢。
我借錢是情分,不借是本分。這麼多年你們連走都不走動,哪來的情分?我不借又有什麼錯?你這輩子就會這胡攪蠻纏,活到死也不明白,為什麼是親戚朋友都不願意和你往來。
是你窮嗎?不是!是你自利自利,尖酸刻薄,蠻橫不講理。再傻的人也不會蠢到和你這種人做親戚。」
莫猴妹氣得直哆嗦,拿著劈柴就要上前打林建業,王文慧那瘦小的身影一把拉住她,說道:「媽,別人都看著呢。」
這時外面已經圍了不少人了,林建業看了一圈,對莫猴妹說道:「舅媽,你要是怕丟人咱們進屋說。」
莫猴妹還想硬氣一下的,卻被王文慧往房裡拉,莫猴妹甩開王文慧的手,不耐煩地說道:「行了,我會走。」
三人進了屋,林建業看著氣呼呼在炕沿上的莫猴妹,莫猴妹也氣呼呼地看著他。
王文慧不好意思地說道:「表弟,你上炕上坐。」說完就收拾起來。
林建業笑了笑,說道:「表姐,別忙活了。」
林建業轉頭對莫猴妹說道:「舅媽,我今天來是聽說你把我表姐又許給一個賭鬼,是不是有這回事?」
聽到這話王文慧眼神暗淡,臉露悽苦。而莫猴妹卻不以為然說道:「是又怎樣?」
林建業聽到這話惱火不已,激動地說道:「你還是不是人,她是你女兒,我大舅害了我表姐十年,你要害她一輩子嗎?」
莫猴妹的神經被觸動,哭著喊道:「我有什麼辦法,人家來收帳,我們拿不出錢,你讓我們兩個女人咋辦?」
說完就哭了起來,再蠻橫的人也有她柔軟的地方,而觸動她的是那句你要害她一輩子嗎。她是娘也是女人,她這一輩子過得就夠苦了,她怎麼不想自己女兒好過一點,她也想,可他沒有這個能力。
林建業這時語氣緩和下來,說道:「既然舅媽不想,那我就幫你們把這個事處理好,錢我帶來了,我還讓洪海舅舅幫我去找大隊幹部來,讓他們給你們做個見證。舅媽,你現在就去找那個賭鬼,就說你外甥帶了錢給你們還帳,讓他過來拿。」
莫猴妹有些激動了,擦乾眼淚說道:「真的?」
林建業說道:「當然是真的。」
說著就拿下戰術鹿皮包,打開取了一沓大團結,小說得有五百。
莫猴妹現在信了,激動地說道:「老外甥,是舅媽不好,你別和舅媽計較,我現在就去找人。」
現在的林建業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的態度轉變之快讓另兩人都有些詫異。
莫猴妹擦乾眼淚就跑了出去,林建業笑道:「表姐,你找幾張凳子和一張桌子,擺在院裡,再給要來的幹部一人倒碗水。」
林建業家有杯子,別人可不一定有,更多的是碗。來人就倒上一碗水,茶就別想了。
王文慧從剛剛林建業那一沓鈔票中才反應過來,說道:「好,我這就去搬。」
林建業幫忙,很快院裡就擺好了東西。
不大一會王洪海帶著五六個人進來,林建業趕忙迎上去發煙。
王洪海給眾人介紹道:「這是我同學林建業,也是咱屯的外甥,是王素娥大姐的兒子。」
這六人中有四個姓王的,而李子屯姓王的祖上就是一個人來到李子屯的,所以這李子屯姓王的都是一家。
王洪海又給林建業介紹道:「書記王長水,你得叫姥爺,會計王東升,你得叫表哥,大隊長王長明,也叫表哥,保管員龍開行,民兵排長王元宵你得叫舅舅,一隊隊長成風。」
林建業被王洪海的介紹差點給逗樂,不過還是強忍著,一一打過招呼,請他們在院中坐下後。
王文慧給每人倒上水,林建業又從包里掏出兩條牡丹,這煙一般人可抽不起,一包得3毛5,這誰家有錢這麼造。
干一天活還賺不來一包煙,這誰會去買這錢抽,林建業這兩條就得讓人家干一個月才能賺來工分換到,就是工人也沒人敢抽。28塊的工資還得買油買鹽買糧買菜,一個三口之家一個月下來能剩五塊就不錯了,誰會去買這煙抽。
林建業把煙折開,一人面前放了兩盒,給王洪海也發了兩盒。
王洪海不肯要,被林建業硬塞進口袋裡,又把剩下的六包煙交給王洪海說道:「舅舅,你辛苦一下,把這煙給外面的親戚朋友們發一下。」
王洪海被句舅舅叫得老不自在,趕忙拿著煙出了院子給大夥發煙了。
林建業又從背包里拿出幾包零嘴,有瓜子,有花生,有茴香豆,還有一包油乎乎的蠶豆。這些是這個年代最常見的零嘴,林建業把油紙打開放在桌上,對大夥說道:「姥爺,你們大夥邊吃著,我邊說請你們是為了什麼事。」
幾人倒想做做樣子,可這零嘴的香味勾起了肚子裡的饞蟲,還是在王長水的帶領之下,各拿起一些零嘴吃了起來。
林建業說道:「我今天請姥爺你們來,是為了我表姐夫生前欠的賭債,才把大夥請來做個見證,今天我要替我表姐地這錢還了,我怕這人日後又出什么蛾子,所以把大夥請來。家裡沒啥好招待的,所以我就給大夥帶了些這個,大夥可別嫌棄。」
王長水笑道:「外甥太客氣了,就你這煙就頂得上我們一個星期賺的工分了。不用外道,這李子屯姓王的都是一家,這本就是我們的事,你哪用那麼客氣準備好煙和零嘴。」
林建業笑著給每個人道謝,而一旁的王文慧也第一次感受到親情帶給溫度,親情的溫度能幫她拉出來苦海,讓她不再絕望的。
眼淚在她的眼眶裡打轉,但多年來的堅強讓她沒有因為感動而落淚。
眾人聊了一會,莫猴妹就帶著兩人走進了院子,走在前面一個看不到下巴的猥瑣男人,林建業看到這流里流氣模樣,就知道這人不是啥好鳥。
莫猴妹對林建業說道:「老外甥,他就那個收帳的楊洋。」
林建業笑道:「留個鬍子確實像只羊。」
楊洋很惱火,還有人拿他的名字和外表拿來取笑,罵道:「你算什麼東西,長得漂亮有啥用,你有錢還我嗎?沒錢就乖乖讓一邊去。」
林建業笑道:「錢我當然有,但你的欠條拿來我看看真假。」
楊洋一聽有錢,立馬不計較林建業拿他開玩笑,立馬笑道:「那沒問題。」
然後手裡拿出一張紙盒的外殼紙,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欠款三百元,但這張欠條的問題有兩個,一個是沒寫誰欠誰的錢,也沒落款,只有一個手印。
林建業笑道:「這欠條是誰寫的?」
楊洋趾高氣昂地說道:「當然是王文慧男人寫的。」
林建業笑道:「那我能拿給書記看看嗎?」
楊洋自然不怕林建業當這麼多人把這個給撕了,大方地交給林建業。
林建業把欠條放桌上,幾個村裡的幹部都伸頭來看,而林建業卻回頭對王文慧問道:「表姐,你男人他認識字會寫字?」
王文慧搖頭說道:「他哪認識字,哪會寫字。」
林建業點點頭,說道:「書記,各位領導都知道我那死去的表姐夫不會寫字吧?」
王長水說道:「是的,不會寫字,他只會按手印。」
林建業點點頭大聲說道:「大夥都聽到吧,剛剛楊洋說這是我表姐夫寫的,現在大夥都知道我表姐夫不會寫字,那我表姐夫怎麼寫的欠條?楊洋,你給我說說這欠條倒底誰寫的?」
楊洋有些慌,但他還是據理力爭地說道:「我剛剛沒說清,這欠條是我寫的,你表姐夫按的手印。」
林建業這前面的話就是要讓楊洋這麼說,這樣會讓圍觀的人對他的話產生質疑。這樣得了他煙的人就會倒向他,林建業這麼做就是要讓楊洋在大夥心裡成為說話不可信的人。
林建業嚴肅地說道:「那好,就按你說的,你寫的,但你這借條上沒有借款人名字,又沒有借款人簽名,也沒寫欠誰的錢,還有哪天欠也沒寫,就寫了個借款三百。你怎麼證明這張欠款是我表姐夫欠你的錢?」
這一串話打得楊洋七葷八素。他一個村裡的二溜子哪懂這些,可他也不能就這麼認了。
楊洋說道:「寫不寫你說的那些,也是你表姐夫欠我的。」
而人一旦對一個人產生質疑就再難相信他所說的話,林建業所提出的那些問題更加重了所有人對楊洋的猜測,以及欠條的真實性。
林建業說道:「大夥聽到了楊洋說我表姐夫借了他三百,那說明楊洋很有錢,那我讓他當著大夥的面拿出三百給大夥看看,這樣才能證明他能借給我表姐夫三百塊。大夥說對不對?」
這時外面有人起鬨,「對,你拿出錢來證明你有錢借給人家。」
這下楊洋真慌了,從見到林建業,他就一直處於下風。這對他很不利,他哪有三百,全部家當也就十幾塊錢。
楊洋見外面那些人的呼聲越來越大,楊洋喊道:「我錢都借給你姐夫了,哪還有錢。」
林建業哈哈大笑,說道:「你一個二溜子,啥本事沒有,哪賺的三百?」
這時莫猴妹站出來指著楊洋罵道:「你胡說,你什麼時候借三百塊給那死人了,你跟我們說是他賭牌九輸給你,怎麼成了借了?」
楊洋有些心虛地說道:「那不和借一樣嗎?」
林建業這時大吼道:「楊洋,你說清楚是借的還是賭輸給你的?說。」
這聲吼太忽然,所有人都被震住了,楊洋也不例外,在林建業犀利的目光逼視下,楊洋吞吞吐吐地說道:「是……是…是輸…輸給我的?」
林建業大喊道:「大夥聽到了吧,剛來時他說我表姐夫寫的借條,然後又改口說是他寫,開始說是借的,現在說是輸給他,大傢伙覺得這樣一個人的話能信嗎?」
「不能信,這樣的人就是謊話連篇。」
「是啊,一個賭鬼的話哪能信。」
「對啊,說不定連這欠條就是他自己弄來,敲詐人家孤兒寡母的。」
這裡還是王家人居多,幫忙說話的就更多了。
這就是林建業要的效果,林建業陰險的笑了笑說道:「那你是玩什麼贏他的,還有誰在場?」
楊洋提到這個就不結巴了,大聲說道:「推牌九,還有小樂和我一塊。」
林建業說道:「你說的小樂是不是他?」
林建業指著和楊洋一起來的那個。
楊洋大聲地說道:「是的,他能證明我沒騙人。」
林建業盯著小樂問道:「你能幫他證明嗎?推牌九你贏了還是輸了?」
小樂說道:「我贏啦,我把帳轉給楊哥了。我能證明楊哥沒說謊。」
林建業又問道:「你們推牌九是用現錢還是記帳?」
小樂說道:「用記帳的,我們都沒錢,只有楊哥有幾塊錢。」
林建業笑道:「好,那你這麼說了,我信你們,這樣,楊洋錢我來還,但你得給寫張收據,收據得按我說的來寫。」
楊洋一聽能拿到錢,忙說道:「那行,我按你的寫收據。」
林建業對莫猴妹說道:「大舅媽,麻煩你去找找紙和筆。」
一旁的王文慧搶先進屋去找了。
這時,林建業拿出一沓鈔票,放到王長水面前,說道:「麻煩書記幫忙點點。」
在場所有人震驚地看著林建業能拿出這麼多錢,這確實很意外,這是誰都沒想到的,原本以為林建業只是想要把這筆錢賴掉的,卻沒想到真拿出了錢來。
在當下能拿出這錢家庭不是沒有,但不多,而林建業想都不想就能拿出來,這說明人家不在乎。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