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冬天就要來了
林建業不是不想去找趙連勝和老劉去理論,而是覺得沒那個必要了,以後不借就是了。
趙連勝是趙正陽的父親,林建業再怎麼煩也得給趙正陽留下點面子。雖然上次因為趙連勝的逼迫打了他,但最後也是林建業給他治好的。
剛剛緩解的關係也不能再給弄僵了,再者林建業要平安度過這兩年才行,到了83年,林建業也就不用繼續這麼低調。
林建業坐在屋外抽菸,何芳敏剛給小奶娃洗完澡,放在床上哄睡,出來看到林建業沒在客廳,便找了出來。
「川子,咋啦?還在為馬的事惱火?」何芳敏用手撐著林建業的肩膀問道。
林建業笑道:「沒有,只是我不知道大隊這些人咋想的,不是自己的牲口也不能這麼用啊。」
何芳敏嘆了口氣說道:「唉!誰說不是呢?把馬養成這樣,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幹嘛,再這麼幹下去,這兩匹馬就廢了。」
林建業搖搖頭說道:「趙叔這馬借得大家心裡都不舒服,以後還是離他遠點,做事情太不靠譜,這馬農忙完還回來,以後再借也容易,哪有借著不還的。還把馬糟蹋成這樣,難道他自己就看不到。唉!趙叔太讓人失望了。」
何芳敏笑了笑說道:「好了,別想這些了,快去洗個澡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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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業回去休息了,而林海峰房中,林海峰正坐在客廳里生悶氣呢。
王素娥說道:「這老趙借個馬,把馬糟蹋成這樣,也不知道這老趙是不是還記恨著三兒打他的事?」
林海峰氣哄哄地說道:「打他咋了,也不看他自己做的那些破事,還記恨,他好意思,好心把馬借給他,卻搞成這樣,以後門都不讓他進。」
王素娥說道:「算了,以後不借就行了。」
屯裡,趙連勝被柳紅梅數落了一晚上,柳紅梅擦著眼淚說道:「剛剛和大哥家關係好點,你又作,農忙完了讓你把馬還回去,你說懶得再去借,到冬天再還,現在好了,人家川子不來找你那是給你留著面子,以後你別說借馬,你借啥人家都不會再借給你。」
趙連勝顯然是沒意識到問題嚴重性,他今天下午雖然說不去借馬,可內心煩的是林海峰小題大做,馬傷了瘦了,養一陣就好了,還至於跑上門來把他罵一頓嗎?這幾十年的關係就因為這點小事就翻臉,這讓趙連勝很惱火。
趙連勝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道:「行啦,行啦,囉嗦一晚上,你還沒完了,不就是馬受了點傷,養瘦了點,至於沒完沒了嗎?」
柳紅梅見趙連勝根本沒意識到自己錯在哪,氣得嘆了口氣,說道:「行,趙連勝,你繼續作吧,明天我就搬去老二那,去帶孫子去,你愛咋滴咋滴,懶得管你。」
趙連勝不以為然,輕哼道:「你去你的,我還清靜了,明天我還去借馬,我還不信就因為這點小事大哥就真不借了。」
第二天,柳紅梅還真拿著衣服去了鬼哭崖,而趙連勝根本就不攔著,他想著過些天就回來了。
趙連勝到了大隊部,準備上工,發現老劉沒來,一問才知道老劉吃壞肚子了,拉得都快動不了了。
趙連勝就代替老劉把工作安排完,可拉糞組的人卻沒動,趙連勝問道:「都站著幹啥?幹活去?」
有人站出來說話:「趙隊長,你沒搞錯吧?我們現在少了兩匹馬,你還讓我們多拉十車糞,你是不讓我們活啊?」
趙連勝笑道:「我以為啥事呢,你們先去幹活,我這就給你們借馬去,我這回多借幾匹回來,這樣也能讓你們組輕鬆點。」
有人狐疑地問道:「趙隊長,你不會是吹牛吧,昨天川子被氣成那樣,你今天還能借得來馬?」
趙連勝笑道:「不信你們就瞧好吧。」
趙連勝背手就往鬼哭崖走,等他走出去一段後,運糞組的人就嘀咕起來。
「你說老趙真能借來馬?」
「我看夠嗆。」
「我看他是吹牛,人家川子昨天恨不得殺人,今天能把馬借給他那就怪了。」
…………………
等趙連勝到了關口大門時,傻眼了,怎麼叫也沒人給他開門。氣得他拿起石頭砸也沒人搭理他,因為所有人在地里忙活去了。
叫了兩個小時的門,用石頭砸門發泄一通後,灰溜溜地回去了,他在家裡呆著,沒好意思再去找運糞組的人。
而運糞組的一個趕車的卻找上了門,都快響午了沒見趙連勝借來馬,就只能上趙連勝家找他。
「趙隊長,你借的馬擱哪呢?大夥都快急死了。」
趙連勝沒好氣地說道:「沒找著人,今天沒借著,明天再說。」
「趙隊長,你這牛吹得響,只聽響沒見馬。」
趙連勝罵道:「有完沒完,明天借來不一樣,滾。」
來人是走了,可趙連勝這回有點相信柳紅梅昨晚的話了,怕是林海峰和林建業真生氣了。
趙連勝想著晚上再去一趟,陪個不是,再做個保證不就行了。他想得倒是挺好。
可到了天黑前,他去了還是大門緊閉,剛從裡頭出來的孫亮,看到趙連勝在那叫門,忍不住好心說道:「趙叔啊,你別廢力了,我林叔發話了,你來不讓進門,你還是回去吧。」
趙連勝被這話氣得鼻子都快歪了,沒好氣地說道:「要你多管閒事,哼!」說完氣呼呼地走了。
碰了一鼻子灰的孫亮,啞然失笑地搖了搖頭,轉頭回去了。
而將軍屯的牲口不夠,只得把開參地的人先招了回來,用人肩挑手扛的往地里拉糞,糞剛拉完又緊接著犁地。長時間的高勞動,五天放倒三匹大牲口。這下子整個屯子都麻爪了,都不知道咋辦了,這已經是九月底了,再拖下去今年的冬小麥種植節氣就過了。
趙連勝又打著保票去借馬,最後在關口大門守了一整天也沒能等開門。而當他說沒借到馬時,屯裡人就都叫「趙吹牛」。
這成了趙連勝人生中最大的兩個污點之一。一個是被兒子揍,一個就是這借馬的事。
到冬天來之前,將軍屯的小麥只種了一半多點。
在鬼哭崖,地里早早就完活了,這些天大夥都在搶收一些草料,好給牲口好過冬。
而林建業家後面的鬼哭崖進口這一大片地方就成了草料加工點,又是發酵點。而原來的肥料發酵地,被搬到了遠離房子的地方。
在這幹活大夥幹得起勁,每天處理好的草料,要不曬乾,要麼粉碎。
柳紅梅這時正抱著孫子看趙正陽在那碎料,一邊逗弄著孫子,小奶娃還在一個勁的瞪大眼睛看著他爸幹活。
柳紅梅在這鬼哭崖算是明白了什麼才叫生活,在這帶帶孫子,吃得好,住得好,還不用天天上工累個半死。
中午一家人在林建業家吃午飯,下午帶著孫子看何芳敏一幫人做皮具。
今年因為邊疆的情況而變得緊張的氣氛讓皮具都沒賣出去,還好去年的都賣了。
今年自打林建業回來後,就停下了皮具製作,現在是閒著沒事,才做一些。
林建業叫來馮光明,林建國,林建軍三人幫忙給香瘴子取香。
每年秋季給香瘴子取香,每次取完的香都會用一個玻璃罐頭瓶,密封后放好。
取完香後一眾人到林建業的西院洗完澡,洗完衣服才回去。
因為麝香有通經活血的作用,會對女人有不孕的影響,而且也會讓一些胎氣不穩的女人造成流產的可能。
因為何芳敏有孕在身,這才這么小心。
林建業把剛取的麝香放到了青羊里,回到家正好吃晚飯。
林海峰說道:「天冷了,可能沒多久就會下雪了,咱們把糧給分了吧。」
林建業點點頭,說道:「行,明天咱們就開始分。」
第二天,一群人風風火火,熱熱鬧鬧地分糧,個個臉上全是喜色。
而不知情的柳紅梅那驚訝得嘴巴能塞進一個饅頭。
而王素娥在旁邊解釋,柳紅梅才算明白過來,可她還是很擔心,說道:「姐,這不怕出事嗎?」
王素娥笑道:「你不說我們大夥都不說,誰知道?」
柳紅梅一想也對,這裡誰都不願意來,別看現在這多人在這安家,可外人能不來就不來,那些傳說可以嚇倒一切。
他們別說種糧了,就是天天敲鑼打鼓,也不會好奇而進來查看。
這鬼哭崖的傳說早已深入到每個人的骨髓里,不是什麼宣傳無神論就能撼動的。小孩子從小聽著鬼哭崖的恐怖傳說長大,就像想要一個從小就養成習慣的人,去改變他的習慣,那是何其的難。
人的恐懼感會因為陌生而被隱藏和掩蓋,但越了解越熟悉的人,恐懼感會被無限放大。
鬼哭崖就是這樣的存在,而林建業來這安家就是因為這個大家都恐懼的原因,不用擔心有人來探查他的秘密。
而柳紅梅想通這些事後,也坦然地說道:「那這可比在大隊強太多了。」
王素娥笑道:「那是自然,在大隊大夥都想著偷懶,誰真正用心去干啊,就那麼幾個勤快也沒法改變所有人的思想啊,我們這不一樣,大夥都知道好好干收穫就少不了。自然就會用心去干,這樣的生活才是真正的過日子。」
柳紅梅有些傷感地說道:「現在大隊是一年不如一年,到明年只怕更難了。」
王素娥說道:「妹子,你也別想那麼多了,大隊現在的情況都是自己造成的,怪不得別人。」
柳紅梅點點頭,她的心情很快被現場分糧的氣氛所感染,她也感受到了豐收的喜悅。今年大夥分的糧比去年還多一些,這說明大夥都努力了。
柳紅梅跟著趙正陽往家用馬車拉糧,這讓柳紅梅看著那些糧兩眼冒光。
柳紅梅不知道去年的糧他們還沒吃完呢。
當人的肚子裡有了油水,那吃飯的飯量就會減少,麥子去年兩千多斤,苞米也有兩千斤,這麼多糧就於詩玉帶個孩子加上趙正陽,咋吃都吃不完。
趙正陽把糧放進倉房,他家的布局和林建業家一樣,在另一邊的倉房裡放著的是去年的糧,趙正陽開始為這些糧犯起愁來,這吃不完就會生蟲,這可咋整啊。
不光趙正陽犯愁,其他人也犯起了愁,都不約而同地來找林建業問怎麼辦。
林建業笑道:「好辦,送人,賣掉都可以,就看你們自己選了。」
眾人又回去和家裡女人商量去了,林建業找來一家人,說道:「咱家剩了不小糧,得趕緊處理了才行,不能再放著了,不然怕到明年才能吃得完了。我的意思是玉米全部碎了餵牲口,小麥咱們就送一部分給親戚朋友,剩下的就賣了,彭景應該很樂意要。」
林海峰點點頭說道:「行,不過這送人你得和你媽還有你小媽商量。」
林建業和王素娥,肖嵐二人討論一番後,決定了要送的人選。林建業問道:「媽,我咋從沒見過我小姨啊?」
王素娥嘆了口氣說道:「你姨和你姨父一結婚就去了迎春,這都十幾年沒回來過了,不知道過得咋樣?」
林建業笑道:「媽,你不是說我姨父是汽車連的嗎?那肯定過得不會差了,等明年天氣好了,我帶你去看我姨咋樣?」
王素娥高興地說道:「真的?」
林建業點點頭說道:「當然是真的。」
王素娥這一晚都很高興,林建業趁夜帶著王素娥去了王麗娥家,到家門口,王素娥去敲門。
屋裡人走出來,提著馬燈,問道:「誰啊?」
出來開門問話的是朱明,王素娥說道:「妹夫,我是大姐。」
朱明一聽,立馬應道:「大姐啊,我這就開門。」
門打開,王素娥小聲說道:「妹夫,你和川子把東西先扛進去,進去後再問。」
朱明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扛著這死沉的麻袋,他猜測著是啥。
一共有五包,放進了倉房裡,這時王素娥和王麗娥也進了倉房。
王素娥說道:「知道你們現在日子不好過,這是給你拿了五百斤麥子來,你們可別聲張。」
王麗娥的眼淚被這話戳中那心靈的軟處,哽咽著說道:「姐,這幾年儘是你們接濟我們了,這讓我怎麼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王素娥拍了拍王麗娥說道:「說這些做啥,以後好好過日子,日子會好起來的。」
朱明這時說道:「大姐,麗娥說得對,要沒你們幫襯,這日子真不知道過成啥樣了,今年的小麥才種了一半多點,明年只怕得喝稀的了,你們這五百斤麥子可真的太貴重了。」
王素娥說道:「收著吧,別想那些了,要是有啥事就來找我們,時間不早了我和川子先回去了。」
朱明兩口子是千恩萬謝,可王素娥不願意聽這些,讓兩人以後不許提這些,這才和林建業出了門。
二人走後,王麗娥嘆了口氣,說道:「大姐總想著咱,咱啥也幫不了他們,我都不知道以後咋還大姐這些人情了。」
朱明也嘆息一聲,說道:「是啊,大姐,姐夫幫了咱不少了,川子那孩子還捨命把咱兒子從鬼哭崖救出來,這恩情是真還不清了。」
王麗娥擦乾淚水說道:「以後咱們可得多去我大姐那看看,有啥能幫得上忙的,一定得多幫幫才行。這樣我心裡也好受點。」
朱明點點頭說道:「嗯!都聽你的。」
朱明和王麗娥的唉聲嘆氣,正應了那句話:貧賤夫妻百事哀。
回到家後,林建業去關馬,王素娥先回了屋。
肖嵐還沒休息,正等著二人回來,見王素娥進屋,笑著說道:「嫂子回來啦。」
王素娥笑道:「小嵐,咋還不去睡?」
肖嵐笑道:「我等你們回來才能安心睡。」
王素娥有點埋怨地說道:「你啊,就是操心的命,以後可不許這樣了,你侄子都大了,你也該好好享享福了。」
這話聽著是埋怨,但透著濃濃的親情和溫馨。
肖嵐笑著便挽著王素娥,笑道:「好,我聽嫂子的。」
二人關了客廳的燈,往後院走去。
第二天,林建業套了馬,裝了六袋麥子帶著肖嵐去了肖嵐的娘家妹妹肖晴家。
二人上午就到了,可沒見家裡有人,林建業和肖嵐都知道這是下地賺工分去了。
肖晴的病在林建業的無私的支持下,也早就好了,現在只要偶樂吃點人參和鹿茸酒就能讓她和常人一樣了,她家的人參鹿茸酒也是林建業送的。
等到中午賀武奎,肖晴兩口子一起下工回來,見到院門口有輛馬車,兩口子相互看了一眼,便面帶喜色地往家趕。
「姐,川子,你們咋有空來了?」肖晴笑著和兩個坐在院門口石階上的人打招呼。
林建業笑道:「姨,姨父,下工啦。」
肖嵐說道:「小晴,武奎,趕緊開門,把馬車趕進去再說。」
肖晴開了門,林建業趕著馬車進了屋,肖嵐讓賀武奎幫忙把麻袋扛進倉房。
肖晴帶著肖嵐進了屋,肖嵐小聲說道:「我讓川子給你們拉過來六百麥子,你們儘量吃,別省著,不吃飽咋上工啊。」
肖晴驚訝道:「姐,你咋買這麼多麥子送我們啊?你們去買這麼多麥子啊?」
肖嵐笑道:「這些是我們自己種的,沒人知道。」說著就把鬼哭崖的一些事說了一遍,並告誡肖晴,和誰都不能說,包括賀武奎也不能說。
肖晴震驚不已,她想都不敢想的事,鬼哭崖的一眾人卻敢幹,還不光是干,而且是大幹特干。
肖晴只是愣愣地點頭,這讓肖嵐忍不住笑出聲,說道:「小晴,川子說人都活不下去,還有啥好怕的,現在看來川子說得對,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肖晴回過神來說道:「姐,川子說得真對,我們今年大隊的地施肥不足,減產不少,唉!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啥時候是個頭。」
肖嵐笑道:「小晴,你也別太悲觀,川子說好日子就快來了,再過個兩三年就好了。」
肖晴對這話倒沒認真,在她看來,這都是安慰人的話。
肖嵐也不管她信不信,反正她相信林建業說的。
在肖晴家吃過午飯,林建業趕著馬車帶著肖嵐一起回了鬼哭崖。
林建業第二天給大姐林雅琴也送去了六百斤麥子,又給老舅王雲海家送去了六百斤。這一下就送出去了一千二百,加上王麗娥家和肖晴家的共送出了二千三百斤。
可林建業家和肖嵐家的倉房裡還是糧食滿倉,下一步就是進市里賣糧去了。
至於為啥不給王元海家送,那是準備送糧去賣時一起帶過去。
林建業和林建國兩兄趕著三輛馬車去市里把麥子賣給了彭景,這不用糧票的糧食,彭景當然樂意要了,這美事讓他美得不行,在價格上自然不會有任何異議。
林建業也樂得省事,拿著錢就去給王元海送糧去了。
兩兄弟從市里回來天都黑了,林建業把賣糧的兩千六百塊交給林海峰處理。
他自己則吃飯去了,這一夜風聲大作,林建業回到房中,嘀咕道:「冬天要來了。」
何芳敏和孩子已經睡了,懷孕的女人都瞌睡多,林建業拉滅燈小心地摸到床邊。
一個有些迷糊的聲音響起:「怎麼才回來。」這是何芳敏的聲音。
林建業笑道:「把你吵醒了。」
何芳敏說道:「我才迷糊了一會,你進來時我就醒了。」
林建業脫了衣服上床,說道:「快睡吧。」
誰知何芳敏卻小金圓抱過去了一些,然後就鑽進了林建業的被子,有些羞澀地小聲說道:「人家想了。」
林建業一聽這話,就像士兵得到命令一般,立馬扛槍上陣,殺得是進進出出,那叫一個激烈。也不知道到底是丟盔還是棄甲,反正是各有輸贏
當一切回歸平靜時,歲月又開始靜好了。
林建業不知道的是他的出現,讓他身邊一切事物都發生了改變,而他也在變。
第二天早上起來,天空中的空氣也變得冷烈了很多,呼吸一下都會感覺自己的鼻子都有點流鼻涕。
林建業又回屋拿上了手套,對裡屋的何芳敏說道:「媳婦,外面可冷了,出去前多加點衣服,我去後邊去給張口神獸們添草料去了。」
何芳敏在裡屋給林金圓穿衣服,聽到話後回道:「知道了,你也早點回來,天冷了別擱那凍著幹活。」
林建業答應一聲出了門,往後面馬圈而去,林建業牽來一匹馬,套上車,接著往車上裝草料,草料都用麻袋裝好了,林建業只要把麻包甩上去就行。
林建業先給馬圈添上草料,把馬全放了了,馬兒撒歡似的上蹦下跳,在空地上奔跑。
林建業笑了笑,看著這些馬兒撒歡,心裡全是滿足感,八匹小馬駒子在那就像八個孩子,那匹三河馬馬駒已經成長成了成年馬了,體形看著很壯實,那身皮毛黑得發亮,林建業給他起名黑炭。
黑炭撒了會歡就追著林建業來了,林建業摸了搭他的大腦袋,笑著說道:「黑炭,呆會我帶你去釘馬掌,咱不能老光著腳吧。」
林建業把釘馬掌比做穿鞋,新馬釘馬掌可比老馬要費勁得多,因為馬駒子剛長大,好動,不會乖乖站著給你釘,還有就是新馬會因為恐懼而亂動,甚至會攻擊人。
所以一般好的訓馬師每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提起馬腿,用工具小心敲擊馬蹄,這種行為是從小馬時期就進行的,為的就是讓馬在成長的過程中不會產生排斥和恐慌。
黑炭在第一次林建業給他治傷時就表現得很安靜,說明黑炭從小就接受了摸馬蹄的訓練。
不過馬多了就沒人去做這些訓練了,而餵養黑炭的人是個很好的訓養師。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