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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招待客人

  一輛吉普開到去往鬼哭崖的關口大門前,看著緊閉的大門,王元海笑道:「怕是我外甥不歡迎我來,韋場長,你等會,我去叫門。」

  王元海扯起嗓子喊道:「建國,快開門,我是你舅。」

  連著喊了好幾聲,才聽到裡面傳來狗叫聲,不大一會就聽到有人急走的腳步聲,「嘎吱」門被打開,林建國伸出腦袋一看,笑道:「舅,你咋來了?」忙打開門接著說道:「我還以為聽錯了,快進來。」

  王元海笑道:「好小子,這門關得這麼嚴實幹嘛?不歡迎你舅。」

  林建國憨笑道:「哪能啊,舅,你來咋可能不歡迎,是昨天老三說有人打馬的主意,讓把門關了。」

  王元海一愣,問道:「老外甥咋知道有人打馬的主意的?」

  林建國說道:「昨天川子媳婦聽到的。」

  王元海笑道:「哦!那行,上車你帶舅去川子那吧。」

  

  林建國點點頭說道:「行。」

  等車開進來,門又被林建國給關上了。

  林建國坐在排,回頭才發現後面的韋國良,林建國皺了皺眉頭,也沒說什麼。

  車很快就停在了林建業家門口,林建國先下車進屋,王元海笑著請韋國良進屋。

  韋國良說道:「王局長,你老外甥這房子修得氣派啊。」

  王元海笑道:「氣派啥啊,他是沒辦法,就在這山溝溝里用石頭壘了個房子。」

  王元海和韋國良剛進大門,就見林海峰和王素娥還有林建業都迎了出來。

  相互打過招呼後,韋國良說道:「小林,我們又見面了。」

  林建業笑道:「韋場長還認識我舅啊,快屋裡請。」

  所有人進了屋,在中堂客廳里落座。肖嵐給客人端來了茶,林海峰和王素娥陪在一旁。

  林建業坐在林海峰後面的椅子上。這時林海峰說道:「元海,你來就來,咋每回都帶東西。」

  王元海笑道:「姐夫,我也沒帶啥,都是秀春給準備的,她給孩子們做了一些小衣服,我就帶了兩杯酒,呆會咱們不得喝一杯嘛。」

  林海峰笑道:「你啊,到姐夫,你還怕沒酒啊。」轉頭對林建業說道:「三兒,你去給安排一下菜,咱得讓你舅和韋場長喝好。」

  林建業點點頭,說道:「好,我這就去。」說完就要起身。

  王元海忙說道:「老外甥,你先別忙,讓你大哥去吧,舅還有事找你呢。」

  坐在王素娥身後林建國答應著起身,林建業叮囑道:「大哥,宰頭青羊,咱前天活捉的那個。」


  這後面那話是說給王元海和韋國良聽,林家人都知道林建業沒進山,哪來活捉的青羊啊,只是怕王元海兩人想到林家還養了羊,這可是集體時代,沒有人私自養羊的。要是傳出去影響會很壞,只要林建業挺過82年,就啥事都沒有了。

  這時韋國良說道:「不用宰羊,這也太隆重了。」

  王元海卻不以為意,說道:「韋場長,這你就管了,我老外甥可是炮手,這整個羊啥的,隨時都整來,你就留著肚子吃就行。」

  韋國良有些不好意思,他是真沒想到林家人會宰羊來歡迎他,他到現在這麼大年紀,還是頭一回享受這樣的招待。

  林建業這時問道:「舅,你說有事和我說,是啥事?」

  王元海笑道:「就是想問你,你師傅那是不是有那啥快啥。」轉頭問韋國良:「韋場長,快啥來著?」

  韋國良說道:「快步馬。」

  王元海笑道:「對,快步馬,看我這記性。」

  林建業裝糊塗,說道:「啥快步馬,我不知道啊,我師傅那馬是有,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快步馬。」

  韋國良說道:「就是一匹黑馬一匹白馬,有人看到你拉馬車用過,那馬肩高有一米六多,比你那天趕的三河馬還要高一些。」

  林建業見裝糊塗不行,只得說道:「哦!那兩匹馬,那可是我師傅的寶貝,咋了?韋場長不會想買那兩匹馬吧?」

  韋國良忙點頭說道:「對,我請你舅舅來就是為了那兩匹馬。」

  林建業笑道:「韋場長,那兩匹馬,你只怕要失望了,那兩匹馬是我師傅用五張熊皮,外加二十張狼皮換來的,只怕我師傅不肯賣。」

  韋國良想了想說道:「小林,你看這樣,這兩匹馬對我們三河馬的改良有著很重要的意義,我可以做主每匹馬按二百塊的價格給你師傅。你看咋樣?」

  林建業笑道:「韋場長怕是不知道一張熊皮能賣多少錢吧?一張熊皮現在的價格是160塊到220塊,你給我師傅400塊就想換走我師傅的馬,怕是把我師傅當成冤大頭了吧?」

  後面這話說得就很不客氣了,要是在後世開價的人多少會有點不好意思,可這是在一個講奉獻精神的時代,韋國良買馬不是為了自己,他自然就不會有什麼愧疚感。

  韋國良說道:「這確實不夠那些皮子的錢,不過我會向省里打報告,讓省里把你師傅的事跡宣傳出去,還會讓省里給你師傅發獎狀表揚。」

  林建業是個實用主義,他對那些虛無縹緲的榮譽不屑一顧,他每匹馬用了二百美刀,就黑市現在的價格,換成國內的貨幣那也是七塊才換一美刀。那也就是說林建業花一千四百塊買的馬,人家只給二百,還給個獎狀就想把自己打發了。


  林建業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再也不接話,就低著頭坐那。

  見到這情景,王元海只得出來打圓場,說道:「川子,你看韋場長大老遠的來了,你看啥條件你師傅能答應賣。」

  林建業苦笑著說道:「舅,我是看在你的面子才和韋場長談價的,如果價格合適,我會去找我師傅說說好話,賣一匹馬給韋場長,可韋場長這不是把我師傅當二傻子嗎?這價我要是去說了,不被我師傅打死也會罵我敗家了。」

  然後林建業對韋國良說道:「韋場長,你知道一張熊皮在老毛子那賣多少錢嗎?」

  韋國良搖搖頭,林建業說道:「在老毛子那一張熊皮能賣100美刀,一張狼皮能賣到50美刀,五張熊皮是500美刀,二十狼皮是1000美刀,加一起是1500美刀,平均每匹馬是750美刀。現在美刀在黑市換咱的是一比七。也就是說一匹馬的價格是5250塊,你給我師傅二百,那你這和搶有啥區別?」

  韋國良臉色變了又變,確實林建業這麼一算,自己開的價連零頭都不到,這不是搶那是啥?

  韋國良這時才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小林,我知道要是算起來這些確實是你師傅吃了虧。那這樣,我加到三百,那些宣傳和獎狀一樣都不會小,這可都是榮譽,是可以光宗耀祖的。」

  林建業搖搖頭說道:「韋場長,你的這宣傳和獎狀是能當飯吃,還能幫我師傅擋住黑瞎子和狼群的攻擊啊?是能幫我師傅受了傷拿著你給的獎狀免費治傷,生了病能免費治病啊?」

  韋國良傻眼了,他不會想到林建業會說出這般言論來。

  王元海說道:「川子,你別這麼大的氣,韋場長也是為了馬場,也不是為了他個人,說話注意點。」

  林建業想了想說道:「韋場長看在我舅的面子上,你拿二千塊外加兩匹三河馬,我就去和師傅爭取一匹給你,這是我最後的底線了,你這是碰到我師傅才這個價。你要是正常從老毛子那進口,一匹種馬少說一萬美刀起步,大夥都不傻,希望韋場長別讓我為難。」

  聽完林建業的報價,不光韋國良驚訝,其他人更驚訝。

  韋國良驚訝是林建業怎麼會知道種馬的價格有這麼高的,韋國良知道一匹快步馬的種馬現在的價格是五萬美刀,而且老毛子還不賣。而林建業卻能猜到一萬以上,說明林建業不是那種啥也不懂的山民。

  而其他人不知道這快步馬會這麼貴,這就不得不說一下外貿和內銷的區別了,外貿是一次性的買賣居多,不會出現太多的重複購買,人家拿回去就能仿造或複製,而種馬買回來配好種了,誰還會掏錢再去買,所以價格往往很高。而內銷就不一樣了,東西賣到國內,因為價低,所以沒人會去防造,因為太費事,還不如買來得實在,而馬也是如此,一匹小馬駒到養大能幹活,最小兩年到三年。而個人或大集體去飼養這些馬的成本計算起來,比買也強不了太多。


  在83年之前國內的馬匹價格在300以下,到83年時漲到900以上,有些地區到1200塊一匹。在83之前,大集體都很少專門養馬駒子的,養牛犢子的居多,因為牛一歲半就能幹活,比養馬更實在。時間成本與收益不對等時,人們自然會選擇更實際的。

  而種馬的價格在後世的價格更高,林建業開的價格已經很低了。但這是八十年代,這價格就是很高了,在林海峰他們看來是這樣,這也包括不懂行的王元海。

  林海峰他沒想到他看不上眼的馬會這麼值錢,那他的重型馬是不是一樣很值錢,他心裡這麼想著。

  韋國良想了想說道:「這個我得先回去打報告,等上面批了才能買。」

  林建業笑道:「這就是韋場長的事了,既然來了就是客人,我先去幫我大哥的忙,你和我舅先在這喝會茶。」

  說完,林建業便出去了,王元海陪著韋國良坐著。林海峰在一旁做陪,王素娥去幫忙做飯去了。

  何芳敏懷了孕後,肖嵐就不讓她進廚房,所以就帶著林金圓看著林建國給青羊扒皮。

  林建業走過來給林建國幫忙,抽出一把中號的獵刀,開始熟練的扒皮。

  林建國抬頭看是林建業便問道:「老三,那韋場長是不是為了馬來的?」

  林建業說道:「是的,就是為了我的馬來的。」

  林建國問道:「你答應啦?」

  林建業說道:「沒有,我開的價人家還沒答應呢,他說他回去打報告,等他報告批下來就猴年馬月了,到時我找個藉口搪塞過去就行了。」

  林建國笑道:「老三,你這不怕舅找你麻煩。」

  林建業笑道:「舅可沒閒心管這事。」

  中午,林家的全羊宴讓兩位客人吃得是心滿意足,在走前韋國良請求看一下馬,而林建業只得把馬牽來給他們看。

  王元海直夸這馬身高體健,而韋國良卻看出這是純種的快步馬,看得他的眼睛都移不開了,在不舍中和王元海坐車離開了。

  在車上韋國良說道:「王局長,你看你能勸勸你外甥,讓他發揚一下風格,為國家做貢獻,我們馬場再補償他兩匹馬,你看能不能幫忙?」

  王元海笑道:「韋場長,你讓我外甥發揚風格沒用,這馬是他師傅的,這個我可幫不了你。」

  王元海毫不猶豫地回絕了,他不會為了一個剛認識的去浪費口水,他答應來那是因老邵的面子不好不給。

  韋國良張了好次嘴,想說點什麼,可最後還是把嘴閉上了。

  林建業送走了王元海兩人,正往家走,被林海峰叫住。


  林海峰問道:「三兒,你說那種馬的價格真那麼高嗎?」

  林建業點點頭說道:「當然是真的了,這能有假,我估計這韋場長肯定知道,現在跑來我這來忽悠我,真的是把我當傻子。」

  林海峰說道:「那咱們那些重型馬呢?也這麼貴?」

  林建業點點頭說道:「嗯!差不多吧。」

  林海峰驚訝地說道:「好傢夥,這不是養了座金山嗎?」

  林建業笑著回去了,讓林海峰一個在那興奮去了。

  而林建業進去忙那些烘乾的人參了,一直沒弄,前天才把盒子和板拿回來。

  前天晚上和昨天晚上,何芳敏,肖嵐,還有王素娥才縫了一些板,林建業本來打算一早便弄的,沒想到舅舅會來。

  人參上板前要用熱毛巾把烘乾的人捂軟才能造形,林建業這兩天晚上把這些都做好了。

  林建業造形講究自然,不會像後世那樣搞得很誇張,所以也就沒那麼費事。

  林建業連同四匹葉的全給釘板,而燈台子和二甲子早就被林建業種到了聚寶盆里去了。

  能成活多少林建業都不會太在意,反正賣不上價,能活一根以後就多一根老參,他只管種,管不了死活。

  何芳敏把林金圓交給王素娥,她和肖嵐進來幫忙。

  何芳敏在幫忙時,說道:「川子,咱家那兩匹馬被趙叔借走,現在還沒還。」

  林建業一楞,說道:「啥!趙叔借馬乾嘛?」

  何芳敏說道:「是大隊開春前死了兩匹老馬,說農忙忙不過來趙叔來借去的。」

  林建業皺著眉頭說道:「那現在玉米,大豆都歸倉了,也該還回來了,晚上我去看看。」

  肖嵐說道:「就快要種冬小麥了,三兒還是給他們用用吧。」

  林建業點點頭說道:「小媽,我倒不是捨不得給他們用,只是你不知道大隊那些人,用馬從來不心疼,幹活也從來不給馬多添點好料,那開春前死的兩匹馬,我猜是長期勞作沒有得好好飼養造成的。我不放心的是我的馬被他們養成啥樣了,養得好給他們用,養不好我就拉回來。」

  肖嵐點點頭,說道:「這確實不能讓他們給養壞了,去看看也好。」

  林建業下午看了看時間,估計大隊快收工了,便騎上馬往大隊去了。

  林建業到大隊馬圈旁時,剛好看到一隊趕著馬和驢子車回來的社員。

  林建業把馬栓在一旁的柱子上,不一會馬車,騾子車,驢車,牛車,都趕了進來。

  林建業看到後面兩匹馬很像他的馬,但感覺又不像,這兩匹馬毛很長,太瘦了,自己的馬那可都油光水滑的,膘都養得很好的。

  這時有人和他打招呼,林建業便向人問道:「你知道我趙叔借我師傅的兩匹馬在哪嗎?」

  那人指著正在卸車的兩匹瘦馬說道:「那不就是嗎?」

  林建業不敢相信,自己的馬成了這副模樣。當馬身上的裝備全卸掉時,林建業看到馬身上一根根肋骨看得清清楚楚,屁股上的骨頭看著就像一個個小山尖,馬的前肩位置多處都被磨破,這是馬拉的套不合適造成的傷。

  林建業看到就些,火氣蹭蹭往上漲,他衝過去一把抓起那趕馬的人,抓著脖子提了起來,這把那人嚇得不輕,他不停地掙扎,可盛怒之下的林建業力氣大的出奇,不論他怎麼掙扎都沒用。

  其他人見此趕忙上前拉架,好幾個人才把林建業的手拉開,林建業對著那人就一腳,把正在不停咳嗽的那人踢翻在地。

  林建業踢完人,甩開幾人個抓著他的人,把兩匹馬牽上往外走。

  有人喊道:「川子,你不能牽走,現在我們要拉糞忙不過來。」

  林建業冷冷地看著那人,冷冷說道:「哼!忙不過來也是你們活該,把馬養成這樣,累死你們都是應該。」

  說完頭也不回,牽著兩匹馬,把韁繩拴在馬鞍後面,騎上馬就帶著馬走了,沒人敢去攔。

  那被掐脖子的那人,從地上起來,好一會才讓嗓子好一點,對著飼養員黃海大罵道:「老黃,王八蛋,我說你多給馬餵點,你就不聽,說什麼老劉書記吩咐的,老劉混蛋,你也混蛋,現在他娘的好了,大夥用肩挑吧。」

  有人說道:「就是,難怪人家川子生氣,那兩匹馬牽來是油光水滑,現在是馬瘦毛長還一身傷,我看老黃你多半要被川子給惦記上,你還是小心滴吧。」

  黃海是一臉苦澀,他是不想把好料給借來的馬,同時老劉也說不餓死就行。就這種心理作用下馬就成了現在的模樣,林建業發了火,雖然不是對他,但他也知道自己把林建業得罪完了,以後只怕是要被針對了。

  林建業騎著馬帶著兩匹馬,陰沉著臉往屯外走,路上有人打招呼也沒搭理。

  直到出了屯子,有人跑到趙連勝家把馬圈的事說了一遍。趙連勝的臉色也難看起來,他知道這回怕是再也借不來馬了,同時對黃海和老劉也記恨不已,自己幫忙借馬,卻把馬養成那個樣子,他哪好意思去對自己大哥林海峰交侍。

  當林建業回到家時,林海峰剛好餵完馬回來,見林建業帶著兩匹馬從通道去後面馬圈時,也感覺這馬眼熟。

  當走近時發現這是借給趙連勝那兩匹,看到馬的狀態時把林海峰氣得不行,也沒問林建業,轉身就往屯子走。


  半個小時後,林海峰到趙連勝家,把趙連勝從頭罵到腳,而且告訴趙連勝,從今往後別想來借馬。發泄一通後回家了,回到家氣得飯都沒吃,去查看馬的情況。

  林建業正好在給馬的傷口上藥,林海峰說道:「三兒,我不知道這幫混蛋能把馬搞成這樣,是爸不好,不該借給他們的。」

  林建業說道:「沒事,爸,養幾個月就好了,只是以後誰來都別借了,你要是怕得罪人就讓他們去找我師傅借。」

  林海峰說道:「放心,以後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借。」

  林建業給兩匹馬添了精料,和林海峰迴了家。

  生產隊的馬就是長期勞作累死的,累完了還沒有精料餵養,什麼馬頂不住。而黃海的心理是一種小農的自私心理,那馬餵得就更馬虎了。何況還有一個老劉有這樣的想法,那馬就成了林建業看到的樣子了。

  屯子裡,老劉知道馬被牽走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火急火燎地跑到趙連勝家,開口就說道:「老書記,現在正在施肥的關鍵時刻,你咋能川子把馬牽走呢?」

  趙連勝雙眼冷冷地盯著老劉,一句話不說,就這麼死死盯著他。

  剛開始還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見趙連勝兇狠的目光時,老劉也有些怕了,聲音弱了下來,說道:「老書記,你要體量大隊現在有多難,帳上的錢都買了參籽了,又分了那麼多人去清林準備明年種參,這馬是現在施肥的主力,你得發揚風格,幫忙再去借一下。」

  趙連勝冷冷地說道:「我沒那本事,你老劉有本事,自己去借吧。」

  老劉還想說什麼,趙連勝忽然暴喝一聲「滾」。把老劉嚇了一大跳,接著趙連勝一把就給老劉推了個踉蹌。

  老劉還想拿出他書記的威風出來震一下趙連勝,可當他回頭就看見趙連勝操起一根棍子,向著他抽來,老劉趕忙往外跑,就怕慢了被棍子打中。

  出了趙連勝家,老劉只得自己往鬼哭崖走去,他想著自己是大隊書記,林海峰怎麼也得給自己幾分面子,把馬借給他。

  可當他到了關口時大門緊閉,叫了半天裡面只有狗叫聲,沒有人搭理他。

  老劉口也喊幹了,只得往回走,經過孫亮家時,想去討口水喝,可那兩條大狗在院子,汪汪地叫著。

  李霞挺著大肚子走了出來,見是老劉,便問道:「劉書記,這麼晚了咋還不回去?」

  老劉說道:「李霞,打碗水給我,嗓子快冒煙了。」

  李霞對屋裡叫道:「當家的,給劉書記打碗水出來。」

  孫亮一會就拿碗端著水出來,遞給了老劉,老劉接過來,天色很晚,他也沒看,直接就喝光了。


  老劉喝完水,連句謝謝都沒說,直接就走了。

  孫亮對著老劉走的方向嘿嘿笑著,李霞看到孫亮的表情笑道:「當家的,你笑啥?」

  孫亮小聲說道:「我給龜兒加了點料。」

  李霞有些擔心地說道:「你加了啥?別給整出事了。」

  孫亮說道:「沒事的,我就加了點上回咱媽便秘買的那個巴豆粉,沒加多少,不會有事的,頂多拉兩天。」

  李霞打了一下孫亮,笑道:「你壞死了。」

  而老劉剛到家沒一會,就跑起了茅房,這一拉就是三天。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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