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棒槌坑

  於躍進被留在上面，其他五人順著繩子下到坑底，眾人來到林建業不遠處時，趙正陽問道：「川子，棒槌在哪呢？」

  林建業笑道：「在這呢。」

  眾人走近一看，那叫做一個欣喜若狂。

  當林建業把那小樹扒開時，眾人更是歡呼雀躍。

  好一會才安靜下，林建業說道：「今天也不早了，咱們上去把帳篷移到坑邊上來，明天一早開工。」

  眾人都點頭，一同回到了地面上。

  於躍進急切地問道：「下面咋樣？」

  趙正陽興奮地說道：「下面簡直就是個棒槌坑，那數都數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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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於躍進急不可待地想下去看看，但被大夥勸住了，轉移營地才是眼前應該做的。

  當把帳篷搭好，吃過飯天也已經黑了，在煤油燈下，眾人躺在用樹枝搭建的簡易床上。

  林建業說道：「明天咱們在這有得忙了，大夥早點睡，我來守上半夜，端鍋的人守下半夜。」

  馮光明說道：「守啥，你忘了咱們有白龍他們在你還擔心啥，又不用擔心火啥的，這大夏天你還怕凍著。」

  林建業一想也對，便讓大夥安心睡覺。

  半夜一陣狗叫把大夥吵醒，林建業從身邊抄起槍，穿上鞋拿起手電，其他人和他一樣。

  當眾人跑出去時，發現馬也不安分有些恐慌躁動。林建業順著白龍他們吠叫的位置用手電掃了一遍也沒看到啥。

  不一會白龍他們就追了出去，林建業趕忙叫住。一會就聽到什麼東西下樹的聲音，然後又是落地聲，接著就是快速遠去的聲音，從聲音可以判斷這東西身手很靈巧。

  馮光明問道：「川子，你猜是啥？」

  林建業笑道：「哥，你這是考我呢？我猜是土豹子。」

  馮光明笑道：「我猜也是。」

  林建業笑道：「大家去睡吧，那東西走了。」

  林建業對著天上放了兩槍，這是為了安全起見，槍聲和子彈的硝煙味讓大多數動物反感。

  大夥又回到帳篷里休息，一直到天快亮時都沒有動靜。

  早上孫亮把飯做好了才叫眾人，吃過早飯，林建業帶隊下到谷地，下去前還扒了不小樺樹皮帶下去，下面沒有樹皮可扒，只得從上面扒了。

  孫亮留在上面看東西和照顧馬和狗，中飯也是從上面用繩子吊著下去的。

  午飯時，林建業邊吃飯邊說道：「咱們呆會休息一會，再抬，這坑裡太悶熱，別給整中暑了。」

  趙正陽說道：「那行，這下面可真的是熱，要不咱們晚上抬。」

  林建業搖搖頭說道：「晚上還是不行，太黑了，以前咱們是加班，一個撐煤油燈，還有一個打手電，現在這麼多，只能晚上加會班還行，但要全放晚上抬，怕是得抬一個月了。」

  曾雄笑道：「正陽盡出餿主意。」

  趙正陽笑道：「那雄哥出個不餿的主意。」

  曾雄想了想說道：「咱們要不用松明子把周圍全點亮，那樣再加上個煤油燈應該晚上都能抬。」

  林建業想了想說道：「倒也可以，但也只能是加班而已，這松明子油煙大，不能長時間用，要不然天天被這煙薰，回去肯定沒人認識咱們。」

  眾人想到那如黑人一樣的情況就哈哈笑了起來。

  下午繼續，晚上還加班，整整五天才把這一大片參給抬了出來，趙正陽說道：「這裡我數了一下一共是一百六十三苗棒槌，這些棒槌是原本就在這的，還是天坑出現後長出來的。」

  林建業說道：「都有可能，因為就在那上面就有一苗大貨。這地方風大，很有可能是風把參籽送下來的。」

  這也是為什麼林建業覺得，一苗六匹葉旁邊只有零星幾苗參，感覺不可能的原因。因為這不合理，不附和植物生長規律。

  林建業說道：「明天咱倆還得在這大坑裡壓山，我感覺應該還有，我們在這片還沒到片天坑的百分之一。」

  馮光明也覺得這話有道理，說道：「川子，我們都聽你安排，你說咋干咱就咋干。」

  趙正陽說道：「對，川子，你是把頭，咱們都聽你安排。」

  其他人也紛紛表態，現在這些人可以說沒有一個不服林建業的，不論是膽氣還魄力，都能做好這個把頭。

  其他人自問沒有這個能力，別看林建業平時好說話，但關鍵時刻從來不開玩笑。

  林建業笑道：「大夥能這麼齊心，我很高興，不過咱們明天下去得小心點了，今天雄哥差點讓錢串子咬到，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咱們是帶了一些藥，但有些錢串子咱們都不認識，還是小心為上。慢點都是沒關係的，大夥說呢。」

  眾人都紛紛點點頭，是啊，這老林子，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一旦出現什麼情況，後悔都來不及。

  林建業讓大夥休息，第二天好下坑。可就在這天晚上，眾人才躺下，就聽到狗在吠叫，林建業以為又是那土豹子來了。

  拿著槍和手電就出來，先出來的林建軍對林建業說道：「老三，是有人來了。」

  林建業有些意外，什麼人到這個點還在山裡活動，這不是玩命嗎。

  林建業站在一顆樹後，對著有那邊有馬燈亮光的地方喊道：「什麼人？」

  那邊回道：「我們是山下屯裡的，上山找人，麻達山了，爺們能不能收留一晚？」

  在山裡有規矩，別人善意救助時，不能拒絕。

  林建業沉吟一下回道：「行啊，過來吧。」

  林建業回身對幾人小心說道：「你們小心點，都散開，看看情況再說。」

  眾人都散開來，這是長久以來林建業要求，這是防止被人一鍋端了。

  幾分鐘之後，林建業用手電看清楚了來人，這一共是五人，兩人打著手電，兩人提著馬燈，五個人背著四支槍二支老洋槍，二支單管獵槍。

  衣服是穿的勞動布，但那頭上卻包著一條布，這裝飾讓林建業想起了朝鮮族。

  林建業說道：「爺們，你們這大包小包，還帶著槍，不像找人啊。」

  為首的是個上了點年級的小老頭，另外四人是兩個中年和兩個青年。

  為首的小老頭說道：「爺們，我們是真的進山找人，我們大隊進來了一個九人隊來放山，已經過了約定回去的時間一個星期了，我們是兩天前進山的，可是半點人影也沒看到。」

  林建業點點頭說道：「那你怎麼不搭個戧子過夜，反而夜裡這麼晚了還在林子裡走？」

  小老頭說道：「我們是在山樑那邊搭了個戧子，今天下午我們采了窩蜂蜜，把黑瞎子引來了，我們放了兩槍也沒打中那黑瞎子，反而讓他給追著跑過了山樑，剛好你們狗叫了，才把黑瞎子嚇走，我們就順著狗叫來到你們這了。」

  林建業說道：「那行吧，我們還有一張塑料布，給你們在旁邊搭個窩棚，明天吃過早飯就得離開。」

  小老頭點點頭說道：「謝謝爺們。」

  林建業笑道：「都是山里規矩，沒那麼多客氣。」轉頭對幾人說道：「亮哥，進哥，你們幫忙給搭把手，其他人給照個亮。」

  搭窩棚很簡單，很快就整好了。然後就各自休息，林建業對幾人說道：「一個帳篷兩個守夜，一個上半夜，一個下半夜，記得槍不離手。」

  林建業帶頭守上半夜，趙正陽守下半夜。

  那邊幾人也躺下，有人小聲說道：「咱們輪流守夜吧。」

  小老頭說道：「不用，晚上安份點，別出去，有尿就在窩棚門口撒。」

  有人問道：「為啥？」

  小老頭說道：「別問為啥，你只要知道人家每個人手裡都是半自動，你們最好別亂走，別害了大家。」

  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那五人便告辭離開，等五人走後，一行人留下馮光明在上面看東西，其他人下到坑裡。

  朝鮮族的五人離開後，有一人說道：「叔，這七個人不得了，我看到他們個個都有獵刀，還有他們掛在那的背包都是鹿皮做的。這群人是幹嘛的？」

  小老頭搖搖頭說道：「這群人是來放山的，我看到不遠處不少樺樹被扒了皮，但不知道是哪個獵隊的，也只有獵隊才有這樣的裝備，人家是一人兩匹馬，那馬可不是咱這的馬，這樣的人可不能招惹。」

  有人說道：「那他們肯定沒小抬參啊，這要是我們生產隊壓到這山多好。」

  小老頭嚴肅地說道：「你們可不能打這幫人的主意，這些人都是狠人。」

  有人說道：「這誰想找死啊，人家六支半自動，還有一支不知道是啥槍，看樣子就不好惹。」

  五人消失在山林中之時，林建業開始帶著人進行壓山。

  上午只發現了一苗燈台子，到下午時，才又發現十幾苗參。晚上收工後，大夥還回味前幾天的收穫。

  林建業笑道：「你們應該回味在老毛子地盤抬參的那種爽。」

  趙正陽說道：「川子，你說老毛子那的參不知咋回事，看著就是沒咋這參看著舒服。」

  林建業笑道：「老毛子那的參形體上確實不如咱們這的參，不過功效都一樣，反正都是用來吃的，管他啥樣幹嘛。」

  馮光明笑道：「川子說得對，好看能有啥用，還不是吃。」

  趙正陽說道：「就是上回咱們去賣參，那收購員就想拿這說事，要不是咱參多，估計就得壓咱們的價了。」

  林建業笑道：「過兩年他們就囂張不起來了，現在是看他們臉色，過兩年就是他們看別人臉色了。」

  趙正陽好奇問道：「為啥？」

  林建業說道：「我估計從今年開始就會有人來北大荒收購藥材和皮毛了，他們的價格遠高出收購站的價。」

  其他人都問為啥？林建業解釋道：「第一個就是因為改革開放，第二個就是知青回城。改革開放讓南方一些地方的人開始賺到了錢，也看到了一些機會，而北大荒就是一塊寶地，這些人會跑來收購一些藥材再賣到南方去，這一倒手就能賺錢，肯定會有人干。知青有一些人為了生計也同樣會打這樣的主意，這些人想要收到東西自然價就得比收購站高，這一高了，那收購站自然就收不到東西了。」

  還正如林建業所說這種情況在一些地方已經開始發生，這就是八十年代常聽到的一個詞來形容最合適那就是「投機倒把」。

  趙正陽又問起那五個找人的人，他問道：「川子，你說明天那五人是不是真的找人？」

  林建業笑道：「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不管是不是和咱又沒啥關係，你咋想去幫忙啊？」

  趙正陽笑道：「快拉倒吧，我可沒空去找人。」

  閒聊是最好打發時間的，到九點大夥也倒在床上睡著了。

  在天坑裡就這樣又呆了五天，林建業一行又收穫幾十苗棒槌後收拾東西離開。走的方向和那群找人的朝鮮族人恰巧相反。

  四天後，林建業七人到達了一座山坡下，這山不怎麼高，也不徒，這種地方一般沒人什麼光顧，因為咋看都不像長人參的山，而林建業卻反其道而行。

  這四天只發現了一處十幾苗棒槌，這裡林建業看過，這地形地貌很適合人參的生長。

  在這安帳篷，下午就開始壓山。在一處很不起眼的小土包下面讓林建業發現了第一苗人參，走近看去，一顆樺樹周圍零散著十幾苗，最大的是一苗五匹葉。

  林建業喊道：「棒槌！」

  最近的趙正陽問道：「幾匹葉」

  林建業回道：「一堆。」

  「快當，快當。」眾人一起圍了過來。

  林建業讓大夥全部抬參，抬完就收工，明天要繼續。

  可參還沒抬，就聽到留在營地的白虎狂吠，白龍它們立馬沖向了營地，林建業把索寶棍插在地上，對眾人說道：「二哥，亮哥，你倆留在這，我們回去看看。」

  林建業帶著三人往回趕，因為離得不遠，很快就看到馮光明和九人對峙著。

  這九人破衣爛衫，看得出是在山裡呆了不小時間了，有一人對馮光明說道：「爺們，我們是朝鮮族，和你換狗你為啥不同意？」

  這時白龍他們也跑來了，對著九人也是一陣狂叫。

  有人說道：「爺們，你這麼多狗，換兩條給我們有啥不行的？」

  馮光明冷眼看了一圈說道：「要吃狗肉，你自己帶上山，想吃我的狗你們就得拿命來換。」

  那邊有人喊道：「爺們，挺狂啊，你再厲害能頂上我們六條獵槍。」

  這時林建業從後面走了上來，說道：「爺們，你們的槍只怕沒我們的多，我們只要開火，你們就沒有開火的機會，做人別太橫，這不是你家炕頭。」

  看到林建業端著槍指著他們，後面三棵樹後面又有三支槍指著他們，這九人也有點慌，六支單筒獵槍再狠也狠不過半自動，何況林建業手裡的還是一支自動步槍。

  其中一人說道：「爺們，我們在山裡一個多月了，這天正好吃狗肉，我們用黃米換咋樣？」

  林建業笑道：「爺們，你們大隊有五個人進山找你們了，你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就別打我狗的主意了。我要是你最好選擇離開，留下命才可以繼續吃狗肉。」

  朝鮮族有三伏天吃狗肉的習慣，當他們在山裡看見狗那就像看到了人參，這怎麼能讓他們輕意放棄呢。

  那人又說道：「爺們，你今天真不換？」

  林建業搖搖頭，表示不換，但沒說話。那人點點頭，看了林建業一眼，對他們人說道：「走吧。」

  一行九人很不甘心地走開，但沒走遠，就在林建業他們過去的五十米上游搭起窩棚。

  林建業見此直皺眉頭，馮光明笑道：「川子，咱們得給他們點教訓，這些人是不會死心的。」

  林建業點點頭，說道：「我來前在這過去不遠有幾株很大的大喇叭花，咱們給他們整來，讓他們睡個好覺。」

  馮光明不懂，問道：「那玩意有啥用？」

  林建業笑道：「那大喇叭花學名叫曼陀羅花，有毒，燃燒之後可以使人昏迷。他們現在的位置剛好是下風口，正好讓他們睡大覺。」

  馮光明有些擔心地問道：「要是出事了咋辦？」

  林建業笑道：「沒事，你看那不是有甘草嗎？有它在就沒事，等他們睡著了。咱們給他們綁了，餵下甘草水就沒事，等咱們壓完山再把他們放了。」

  馮光明笑道：「行，就這麼辦。」

  林建業把曾雄，於躍進，趙正陽叫來，吩咐一下後，就去後面抬參去了。

  等林建業三人把那十幾苗人參抬出來後，回到帳篷時發現馮光明幾人正從那邊朝鮮族人的窩棚里走過來。

  馮光明笑道：「成了，剛剛醒來那會還懵圈呢，過了會就開始還咋乎，被我們削了一頓才老實。」

  林建業笑道：「你們別給打出好歹來。」

  馮光明低笑著說道：「放心吧，我們用的是馬鞕，都往肉多的地方招呼，傷不著。」

  林建業點頭說道：「那行，讓他們老實呆著，保證他們沒事，要是耍心眼，就讓他們好看。」

  吃過晚飯後，讓那幫人一個個的吃飯，吃完飯後，林建業讓人給他們全部鬆了綁。

  可沒一個人敢動，林建業說道：「我在你們的飯菜里加了點東西，要是你們乖乖呆在窩棚不亂來，我但證三天後給你解藥，要是不老實呆著，那就等死吧，我們也不綁你們，也不看著你們。你們可以自己決定。」

  說完便離開了，所有人走後，九人中有幾人很是憤怒。

  可也擔心林建業他們在外面守著，不敢發作，有個年長的嘆了口氣說道：「貪心害死人，大夥安心呆著吧，這幫人看著也不像是亡命之徒，他們是怕我們壞了他們抬參的計劃。」

  其他人是憤憤不平，可形式比人強，槍和東西全被收了，只得安心呆著了。

  有人說道：「那我們的人參咋辦？」

  「現在了還人參，保住命要緊，讓你們別來招惹還不聽，現在好了，你們也不看看，那山坡上有十幾匹馬呢，人能少了。人家進山都有馬，能是那簡單得了的人。現在好了，回去我看你們幾個狗肉怎麼交待。」

  這樣的聲音有好幾個，不過都是上點年紀的人。

  三天時間，林建業帶著人把這片山坡壓了一遍，找到幾十苗，光大貨就出了十苗。

  三天後林建業讓人把東西全還給那幫人，林建業他們收拾好東西離開了。

  這九人沒心情要放山，便往回走，三天後碰到找他們的五人，當聽完九人的事後，那個小老頭說道：「你們是真的膽肥，什麼人都敢招惹，你們難道沒看到人家的槍，人家的刀，人家的馬，哪一樣是你們買得起的？這些人十之八九是國營獵隊出來放山的。個個都是好炮手，你們也去招惹。」

  九人被說得抬不起頭來，小老頭搖搖頭說道：「回去後你們要學會低調做人，在這大山里，沒本事就別招惹你惹不起的人。」

  林建業一行七人，在七月底回到了家裡，這讓家裡人都很意外他們這麼早回來。當得知情況後才知道林建業他們在老爺嶺。

  這次收穫只有去年去老毛子那的三分之一。這還是林建業發現天坑裡的情況後才有這麼多，要是正常情下四分之一就不錯了。

  林建業對大夥說道：「這次的人參都不賣，咱們全給分了，然後烘乾放著，等這兩年人參的價格大漲時再出手。」

  眾人都表示同意，分完參後林建業就不管了，交由何芳敏和王素娥，肖嵐去刷洗去了。

  林海峰從地里回來，看到林建業笑道：「三兒，你們回來了。」

  林建業笑道：「是啊，爸，你上地里去了？」

  林海峰點點頭說道：「是啊，你回來正好，有個事爸想問問你。」

  林建業問道：「啥事？」

  林海峰說道：「前段時間咱屯裡不是嚷嚷著要種參嗎？後來不是沒錢嗎？今年有了你二哥他們三個交的那些錢，還有你們給的那一人一百。打算種參，你看這事咋樣？」

  林建業說道：「爸，這事吧我也沒把握，這種參如賭博，我的意見是不種，園子參的價格波動太大。要是我沒猜錯，今年種參的大隊比往年要多。東西多了就會掉價不值錢，這是肯定的。要種的話可以種個兩年，要是價好就賺了，要是價低，那也賠得起。」

  林建業說的是實話，從1982放開參地承包給個人開始，1983年到1989年人參的種植面積大幅度增加，1986年人參種植面積是1983年的3倍，到1989年是1986年的8到10倍。這還只是林建業所在的一省的情況。

  園參價格也從1982的30至40塊一斤到1989年的十幾塊。到1991年每斤只有4塊。要知道人參種植是需要漫長的時間成本的。

  就拿園參來說，需要6年才能採收，這樣的價格誰受得了。

  林建業不可能把這些全和老爹說了，因為這些東西說出來太驚世駭俗了。

  林海峰有些不明白地問道：「那你們咋還種參啊？」

  林建業笑道：「爸，我們這參和園子參可不同，我們這參二十年以內是不會去挖的。」

  林海峰疑惑地問道：「那你們咋掙錢呢？」

  林建業笑道：「我們掙的錢在二十以後，我們的參是防野生的，不會進行太多人工干擾的。以後長大了和野山參差不多。」

  林海峰像是懂了，說道：「我也就是問問，不過大隊種不種我可不管，本來是想看種參行不行，行的話我和你師傅也種點。」

  林建業笑道：「爸，種地不比種參更好啊，還不用天天守著參地。」

  林海峰點點頭說道：「嗯，你說得對，咱家種地就行，對了，今年咱麥子產量比去年還高。達到880斤一畝呢。」

  林建業驚訝地說道：「爸，你和我師傅種地種得越來越好了，都快成專家了。」

  林海峰被誇得都不好意思了，說道：「這孩子，爸要能當專家還種啥地，淨瞎說。」

  林建業笑道：「爸，你可不能看輕自己啊，這真理不是在實踐中得出來的嗎？只要你們多觀察，多發現，那你們就能成真正的專家。」

  林海峰有點意動，問道：「真的？」

  林建業點點頭，說道：「當然是真的，比方說選種，選出優質無病害的種子，來年的麥苗抗病能力肯定要好得多，畝產肯定也要高不少。然後田間管理，病蟲害防治，灌溉時間的掌握，這些都是知識，你們都會種地。還能比不過那些不種地的，只要你們肯花時間去研究，那你們早晚成專家。」

  林海峰點點頭說道：「三兒，你說得有道理，我得找你師傅好好嘮嘮。」

  說完家都不回了，就沖馮力力去了。

  林建業感覺自己像誘騙小女孩的大灰狼。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