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坐化金身
「這孩子····能行嗎?」莊曉生見那脫了上衣露出雪白肌膚的小和尚,明明看去也就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懷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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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是所有黃衣弟子中年紀最小的!但並不代表是功法最差的!」身旁小沙彌跟個解說員似的,解釋道。
「你真是打死青楓才做的火龍閣大師兄?」驚塵身材矮小,在那胡安明天,簡直就是個小不點。
這火龍閣大弟子胡安身高一米八五,再觀那伴山禪院弟子驚蟄,身高不過一米二。
身材也很矮小,光從身高與身材這兩者來比對,驚蟄還真不是那胡安的對手。
「如你所言,殺死你大師兄的,也是我!」胡安直接沒有回答驚蟄的問題,而是作出了一個挑釁的動作。
『嗖』的一聲,驚蟄突然消失,而後,又是『啪』的一響,小個子驚蟄竟然出現在了胡安身後。
「你?」火龍閣大弟子胡安還未反應過來,一整個身體在瞬間就化作兩半。
如菜市場剮豬那般,從頭頂皮層開始,一整個人在雙方眾目睽睽之下,竟然直接破開,一半倒在了左面,另一半倒在了右面。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驚蟄只是輕描淡寫一句帶過,而後又在原地打坐,為那胡安誦經禱告,超度起了亡魂。
「你這養了個什麼妖怪!?」火龍閣主炎龍法師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在一瞬間,差不多三秒不到的時間,他引以為傲的大弟子胡安,就這樣死的連一口氣都沒有了。
而這死法,竟是如此的蹊蹺。
一秒破體,哦,不,這屬於一秒切體。
在火龍閣主炎龍法師說出這話之後,他的那些牛鬼神蛇變化而來的弟子們紛紛朝後退卻一步。
若是按照這小沙彌的速度繼續殺下去,他們一起加起來,被他破體也就一刻鐘的事。
「驚蟄啊!你罪孽深重,恐怕只有在此用這種方式贖罪了!」淨空法師見驚塵誦經之聲越來越大,知曉他心中背負怨念太重,安慰道。
「多謝師父!驚蟄一定不負囑託!」驚蟄小和尚上半身赤身裸體,繼續敲擊這木魚,誦經為那胡安亡魂超度。
不一會兒,人們肉眼可見一個半透明身軀從那胡安身體剖開的兩側而出,到中間組合成一個完整的人形。
他走到驚蟄對面,虔誠的鞠了一躬,而後,便消散了。
「這驚蟄什麼來頭,為何擁有如此詭異道法?」尹平對著身旁剛才話很多的小沙彌,道。
「額,我們也不知道啊,入院以來,只見驚蟄師伯每日都是掃地、誦經,並無其他。我也是今日才知道驚蟄師伯有此能耐的!」
「師父,弟子殺孽太重,可否!?」這驚蟄小和尚也是個怪人,他似乎可以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戾氣一般,略顯悲傷的請示道。
「若你實在不忍,便下來吧!為師也不為難於你!」淨空法師竟然直接答應了他的請求。
身後眾人面面相覷,竟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心許是他們並不知道接下來誰還可以應戰。
「謝師父!」驚蟄直接走了下來,穿好自己的衣服,依舊原地打坐,一言不發。
似有坐化之意。
「一比一平手,還比嗎?」淨空法師問道。
而對面的炎龍法師很明顯因為驚塵快而不可即的一出手嚇到了,竟然一時半會兒不知說什麼好。
「若不再比試,我們便散了,恕不遠送!」此時的淨空法師底氣十足,
想來那炎龍法師也沒有繼續比試下去的理由,若是繼續下去,若伴山禪院再出現個什麼了不得的人物,那他豈不是輸的很難看?
「繼續!」
可這老癟三卻就是執拗的不按常理出牌。
「這老孫子看來是烏龜吃秤砣,鐵了心了!」莊曉生道,
「可接下來哪位師伯去呢?」小沙彌沒有迎合莊曉生,只是自顧自的扣腦袋。
不給伴山禪院思考的時間,炎龍法師派出了一個牛高馬大的弟子,看樣子,這傢伙應該渾身都是肌肉,每人能隨意搬動了。
看來,這老傢伙故意選了一個皮糙肉厚的主,就是防著像驚塵這樣的黑馬再來對抗。
「鳩坨,就拜託你了!」炎龍法師道,
「放心吧師父,量他們也沒什麼厲害的貨色了,一切就交給我吧!」那皮糙肉厚的大漢倒挺實誠,沒有太多言語。
「那麼,淨空師兄,你方派遣哪位呢?」見伴山禪院這邊沒有什麼回應,火龍閣眾人又一次提起了興趣。
「那就給你選個一對一吧!慧明!你上吧!」淨空法師竟然叫了徒孫。
『慧』字輩是弟子的弟子使用的字輩,他的弟子都是『驚』字輩的。
「什麼?你也未免太看不起人了!派個徒孫來應戰什麼意思?這鳩坨可是我四弟子,你也太目中無人了!」炎龍法師氣不打一處來。
「規矩之中,並未說我不能派遣徒孫應戰?不是嗎?」淨空法師十分自信,
「你!鳩坨,給我乾死他!」炎龍法師也不再多言,只是撂下狠話,便回頭走到自己的隊伍中,弟子搬來一把真椅子,他即刻坐了下去。
臉,都被氣紅了。
伴山禪院眾人身後,忽然發成幾聲重重的聲響,那是弟子慧明走路的聲音,他每走一步,都感覺這地在震動一般。
當他行了數十步來到淨空法師面前時,莊曉生這才知道為何淨空法師會選他。
這弟子直接沒有穿外衣,內里只有一條黃色大褲衩子,身材至少三百斤,我的個乖乖,往那兒一站,別說打架了,就是坐在對手身上,我估計都可以把他坐死。
「鳩坨師伯,承讓了!」慧明很有禮貌的走上競技台,作揖道。
那鳩坨也不像上一個胡安那般愛施奸詐之計,他也像慧明作揖道。
這是一場公平的對決。
本以為可以看到各種道法橫飛的畫面,可實際上二人的決鬥更像是一場實力派的『相撲』。
兩人剛一近身便開始了拳打腳踢,對方更多的都是想把對方打倒,最好是廢掉他一條胳膊或者半條腿。
看來兩人都深諳這『打到對方直到爬不起來就算贏』的規則的。
半個時辰的功夫,二人你未輸我也未贏,倒是力氣化的差不多了。
都看著對方喘著粗氣。
「師父!對手太強拿不下!」
「師父!沒力氣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兩人都回頭看著各自的師父,道。
「行了!別比了!你倆最多平手,再無輸贏!」令人驚訝的是,一向爭強好勝的炎龍法師見此情景居然主動提出讓自己的弟子下來,
看來二人實力真的八九不離十。
原來,他的四弟子,竟然是個不會道法的相撲選手?
打成平手,
這一點,兩邊是都沒有想到。
「平手?」莊曉生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如此,咱們兩家只剩最後一輪了!若你想放棄,這盟約可以無效,但你需在十年內保證不再來犯!否則···」淨空法師覺得那炎龍法師應該沒有多少鬥志了,雖表示,可他話音還未說完,便被打斷。
「不!繼續!」炎龍法師道,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你!」淨空法師略有難意,
「怎麼?以為讓你第七弟子穿上白衣,取個新名:慧明,我就認不出他是驚覺了?」炎龍法師冷冷道,
「驚覺?」火龍閣剛剛退下陣來的鳩坨也很震驚,
「這傢伙什麼時候變這麼胖了?」
「淨空師兄,為了對付我火龍閣,你也真是處心積慮啊,不悉把自己最有潛力的弟子餵養成如此,可苦了你了,驚覺!」炎龍法師看向剛剛走下陣來的『慧明』,道。
那胖和尚沒有搭話,只是自顧自的朝前走去。
「真沒禮貌!」炎龍法師罵到,而後一道火焰從手中射出,雖然淨空法師及時阻擋,但還是有紅色火焰灼燒到了胖和尚後背。
不一會兒,那後背之上,一大塊桃花斑紋便顯現了出來。
「桃花胎記,還真是驚覺師兄!」幾位黃衣弟子紛紛道,而後回頭面向那坐在第七黃衣弟子之位的人。
第七弟子之位的『假驚覺』在受了這些弟子的凝視之後,不免緊張起來。
淨空法師只是一道蘭花指,而後射出一道白光,那『假驚覺』瞬間褪去黃衣,化作一條黃色絨毛小狗,蹦蹦跳跳的跑到了淨空法師面前,搖起了尾巴。
「歡歡,這些年委屈你了!」淨空法師道,
「沒想到平日裡朝夕相處的師弟,竟然是師父用那小畜生變得!」其中一位黃衣弟子道,語氣中明顯帶著不悅。
「怎麼?淨空師兄!對我如此,對你弟子也假以此法防備,我看你呀!除了身披華衣,與我並無二致!」那毛臉大漢炎龍法師不屑道,
「炎龍,我與你不同,你之所求與我之所求,並非一回事,只不過,你太過冒進,就不怕最終你火龍閣毀於一旦嗎?」淨空法師勸慰道,
他並不想繼續斗下去,因為他伴山禪院確實拿不出更好的人。
而若不繼續斗,恐怕他一心建立的伴山禪院將在進入改易其主。
「少廢話!來吧!我倆對決!」炎龍法師不想再跟他有過多言語。
因為他覺得淨空法師如此拖沓,定然是在修身養性,調養身體。
而他,並不想跟他這個機會。
「師父!您保重身體,不能上啊!」
「師父!」
「師父!」
剛才還各自心懷鬼胎的黃衣弟子們此時此刻異常團結,
他們的團結是想阻止淨空法師前去對決,而不是團結禦敵。
此時的淨空法師之於這幫人,與彼時的驚天之於他的弟子,完全是一模一樣的處境。
「真是可悲!可嘆!」莊曉生略顯無語,站起身來,道。
「法師!還是我吧!」
他道,
「你?」淨空法師一點沒有反應過來,這個只是與他有過一次聯合禦敵體驗的『貴客』,為何要替他伴山禪院出頭。
「法師,你這身體,上去恐怕抗不過一招!」莊曉生在內心道,
但久久沒有得到淨空法師《靈音法》的回覆。
「伴山禪院俗家弟子莊曉生,願為禪院一戰!生死皆以戰意為準!」莊曉生道,並且畢恭畢敬雙手合十。
看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淨空師兄,上次派個假的白衣弟子也就算了,今次你卻派個俗家弟子,你伴山禪院真的沒人了嗎?」炎龍法師此時正是上不去下不來的狀態。
若要親自一戰吧?
他似乎又太欺負人了。
對方這是個外門俗家弟子。
而且,即使他親自一戰。
也會落下個身份嚴重不相當的笑柄。
且,此人為俗家弟子,他並不了解對方實力,若贏了,都還好說,至少名聲不至於太爛。
設若是輸了,那豈不是十里八鄉都會看不起他火龍閣。
所以,不論輸贏,他必須退下來安排一個人上去。
莊曉生的這一舉動,讓伴山禪院眾人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因為他們終於不用擔心淨空法師安排他們上去對決,也不用擔心淨空法師在對決中一命嗚呼。
說實話,兩者他們都不想。
他們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活,並不想有太大變故。
真是一群坐吃等死的廢物。
「欸!毛臉怪!你的人呢?拍不出來了嗎?小爺我可是等著的!」莊曉生見那炎龍法師悻悻的回頭朝自己的座位走去,嘲諷道。
「黃毛小兒,大言不慚!你算個什麼東西,還敢如此叫囂!老夫看你年紀小,不想欺負你!不與你爭辯!黃龍,上!」
炎龍法師是個十分愛面子的人,雖然內心對莊曉生恨之入骨,但是,在這麼多人面前,他又不好直接發難。
只能壓著脾氣,安排人上去對決。
「小鬼!我可告訴你!這是最後一局了!你若敗了!這半山禪院可就是我的了!你能替他們打上這一局嗎?」
等那名叫『黃龍』的弟子走上對決台,炎龍法師坐上石椅,又開始傲慢起來。
「老年人,有些話,可不用說的那麼奇怪!對決尚未開始,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啊!~」莊曉生本來想裝個逼,可話剛剛說完,那黃龍已然一個健步沖了過來,將他撞飛很遠。
他剛剛著地,那黃龍又徑直的沖了過來,
「你們火龍閣都是這般毫無禮貌喜歡偷襲的卑賤小人嗎?」這一同暈頭轉向的衝撞令莊曉生心生怨恨,他罵到。
「哈哈!小子!兵不厭詐,等你加入我火龍閣!便知道我們是如何做人得了!」那黃龍直接咆哮著沖了過來。
「懶得跟你廢話!」莊曉生催動氣血,身後,一條巨龍飛出,伸出舞爪,咆哮一聲。
那黃龍瞬間被鎮住,強大威壓,令他不能靠近半點。
「黃道真龍?你小子怎麼會這失傳萬年的功法?」炎龍法師突然震驚。
而沒等他緩過神來,莊曉生身後的黃道真龍吐出是那個火球,朝那剛才被巨大威壓困住的黃龍而去。
那黃龍也不甘示弱,迅速催動氣血,從身體內喚出三隻麒麟獸,每一隻都衝著火球兒去。
在火球與麒麟獸對決的瞬間,那平日裡看起來很是勇猛的麒麟獸,剛一接觸到火球,便瞬間被化為灰燼。
與此同時,麒麟獸身體消磨後產生的黑眼也澆滅了三顆火球。
「哈哈哈!哈哈哈!什麼黃道真龍,也不過如此!」黃龍大笑道,而後繼續催動氣血,身後,一隻巨大的麒麟巨獸呼嘯而出,朝著莊曉生幻化的黃道真龍沖將而來。
「我看你的破龍,可否能夠承受我的麒麟魔獸攻擊!」黃龍催動氣血,麒麟獸越沖越快。
「就不要打擾巨獸們,撒謊了!我倆來一次公平對決如何?」莊曉生身後黃道真龍跟有了自我意識復活了一般,直接沖向麒麟獸,反倒是那黃龍,卻還在一心催動氣血,操控麒麟獸,並不能分出神來應對莊曉生。
見此情景,莊曉生催動氣血,從起身後,一尊大約二十米高的巨大莊曉生神之虛影突然半實體化的出現了。
「神之虛影?這也是萬年前消失的道法?你怎麼也會?」炎龍法師直接慌了神,
淨空法師見此情景,不禁問道,
「道友你到底是這個世界的人,還是上一世界之人,為何使用道法全是失傳之物?」
神之虛影是莊曉生所在的雲夏神山修真世界一道上古道法,修行之人必須神罰境以上才可幻化。
此虛影境界越高幻化的越實體化,一般都是二十道三十米的神人形象,樣貌與幻化之人一樣,這一道法催生時,可另對手行為速度放慢五倍,且長期處於它的威壓之下。
神之虛影幻化之後,繼續不用使用多少道法,就可讓境界與自己相同或低之人被動挨打,無法逃離。
「師父救命!我現在動不了了!」那黃龍此刻之能保持催動氣血操控麒麟獸的姿勢,且隨著莊曉生神之虛影的不斷靠近,他感受到的強大威壓,令他幻化的麒麟獸若隱若現,最終道法消失,不能動彈。
「小子,快放了我徒弟!」炎龍法師怒喝一聲,寄出一把黃色飛劍,欲要偷襲。
飛劍剛剛飛出,另一把黑色木棍突然將其打了下來。
「炎龍兄,偷襲只等卑賤之事還是不要使用得好,這有辱你火龍閣的名聲!」
是淨空法師前來阻止了。
「老禿驢,不關你的事!」炎龍法師看來定要救下那黃龍,他一個起身,飛了過去。
就要飛到正在操控神之虛影的莊曉生面前時,淨空法師突然出現。
此時,決鬥上,兩個小的,兩個老的開始大大出手,互相對毆了起來。
「不行,必須速戰速決!」莊曉生催動氣血,沒有對手的黃道真龍,張開大嘴,飛向黃龍,只一口,將他吞入腹中。
「唔~~~」兩邊的弟子們紛紛嘆道,
這幻化的形紋,竟然可以生吞活物。
莊曉生收了神通,決鬥場上,兩大法師仍在對決,
「夠了!」莊曉生大喝一聲,兩人停止了爭鬥。
「我贏了!」
他道,
「啊?」炎龍法師見決鬥場上已然沒有了自己弟子蹤影,一怒之下,又是一掌打在了淨空法師胸口,
此時,淨空法師一個躲身,他的火雲掌,並未命中。
「三局對決,我伴山禪院死去一人,剩兩人,你火龍閣死去兩人,剩一人。我方勝!你們可以走了!」淨空法師,在空中大聲喝道。
「你!」炎龍法師很不甘心,正要舉起拳頭。
「這可是你簽了字的賭約!難道你要否定自己不成?」淨空法師拿出那張各方都有一張的賭約,道。
「哼!火龍閣弟子們,我們走!」炎龍法師罵罵咧咧,帶著眾人,御劍而去。
眼神里,滿是氣憤。
「可別忘了!五十年,不再來犯!」末了,淨空法師飄在空中,對著那火龍閣遠去的背影,道。
「老東西!你最好能再活五十年!」倆下此話後,炎龍法師及火龍閣眾人便消失在了黑雲之中。
「贏了!師父我們贏啦!」
「嗚嗚嗚~」
「哦哦哦~~~」
·······
決鬥台下,伴山禪院眾人歡呼不已,有的人喜極而泣,八大弟子得意忘形,互相與自己的弟子慶祝起來。
此時,淨空法師身體略有不支,從天空中踉踉蹌蹌晃個不停。
莊曉生覺察到了異樣,迅速飛上前去,扶著那老和尚。
「法師,剛才那一掌,你中了?」見淨空法師嘴角留下沫沫黑血,莊曉生道。
「不要聲張,對方尚未走遠,扶著老夫,在這天空之中繼續矗立,否則,對方走了,內部會亂!」
他顫巍巍的聲音里飽含著擔憂。
而反觀地面眾人,個個快樂的像個孩子,並未有一人上前關心淨空法師的死活。
「哎!你這又是為何!」
莊曉生不免心疼的看向淨空法師,道。
「小老弟,有些執念,一輩子始終是放不下的!」淨空法師也沒有做過多解釋,只是自顧自的說道。
他又回頭,看向地面,在眾人歡呼雀躍的身影中,有個人始終以打坐的姿態矗立著,並未起身。
也許,他早已去了。
「哎,驚蟄,這也許便是你的造化!為師替伴山禪院,謝謝你!」
說完後,抬頭,看向了那炎龍法師消失的方向。
而事後人們確認,在殺人之後不就,黃衣弟子驚蟄已然原地坐化了。
真是一代賢才,殺伐太重,終不能承受而命休也。
入夜,待眾人回房休息之後。
莊曉生的房內,一道虛空之門打開,內有一個聲音傳來,
「道友,請速速過來!」
那是淨空法師的聲音,
「他明明可以自己過來,為何還要如此?」莊曉生不很理解,但也起身,朝著那虛空之門而去。
進去的空間,是淨空法師的休息室,他袈裟其身,在地面的蒲團上打起坐來。
「法師找我所為何事?」
莊曉生不很理解,上前詢問。
「老衲頓感大限將至,就在今夜,羅剎會帶老衲去到西天與佛祖相會!老衲有兩件事,想請道友幫我去辦!」淨空法師說話有氣無力,看來他所說之話不假。
「您說!」莊曉生知道這法師不信任自己的弟子,所以才會找他,也沒有過多懷疑,直接應允了下來。
「這裡有《靈音法》玉簡一張,老衲且送與你,希望對你修行有利。老衲今日才完全了解小友,你所研習皆為古法,在這北冥國行走,千萬小心,你那神之虛影切勿隨意使用,否則必將招來殺身之禍!」老和尚語重心長。
「沒想到,在我雲夏神山普及之法,在這北冥國竟如此稀有!」莊曉生聽聞此言,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老衲時日無多,其餘之事不便再講。這是後山柴房的鎖神鏈鑰匙,你且去幫我解了我那逆徒驚塵的鎖。他的相好在你居所對面的戀春小築,有驚天設下的禁足禁制,如今驚天已死,你可告知他此事,讓他帶那姑娘下山去,隱了功法,過普通人的日子去吧!」老和尚原來什麼都知道,只是不願說明,
「你這?」莊曉生以為是何大事,竟然是讓自己去當個信使。
「這第二件事,老衲死後,身體會化作金身,但在化身之前,老衲需要有人護法,我不信任他人,就拜託你了!老衲有一事騙了你,那日在遇到你之前,老衲已然受了神道森林三眼麋鹿賜福,化金身護佑伴山禪院之心愿老衲今日算是可以了了!」淨空法師面帶微笑,
「好啊!你個老傢伙,我竟然被你騙了過去,難怪····」莊曉生正要與他開玩笑理論一番,
可剛一回頭,但見老和尚從頭頂開始,已然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自然塑造金身。
整個過程,是莊曉生從未見過的。
「淨空法師····一路走好!」他收起剛才的笑容,催動氣血,從天空憑空降下一個能量防護罩,將那正在身體金化的淨空法師罩了進去。
整個屋內,一片金光閃爍,周圍的空氣中,無數靈力開始逐漸朝著正在塑化金身的淨空法師身體而來。
原來,淨空法師所言的度化金身是指將自己的一整個身體金身化,在這個過程中會吸收天地間自然流韻的各種靈力聚合己身。
如此聚合而成的一具金身,法力自然非同小可,自然可以成為這伴山禪院的一件靈力法寶。
如此,才可真正護佑整個禪院不受外敵所侵。
大約一個時辰後,圓寂坐化的淨空法師金身已成。
那刺眼的金色光芒照亮整個屋子。
「法師,這第一件事我算是幫你辦好了!告辭!」莊曉生打開虛空之門,走了進去。
走出清風小築,他回頭,就已看到那山頂之上的方丈室無數金光溢出,引得幾大弟子和小沙彌們紛紛朝著那裡而去。
金身新成,誰都想趕緊去吸收一點金身所散發的靈力之光,這些光芒可以助人修行。
而他莊曉生,已然不只是吸收那麼簡單了!他全程見證,在最後一剎那,自己已然突破了無畏境,進入華陽境甲段了。
而那些慕名而去的弟子們所吸收的,不過是莊曉生吸收完所有有用的靈力後,所留下的最後幾絲殘靈罷了。
可他們,依舊趨之若鶩。
所有弟子都朝著方丈室而去,那駐守戀春小築的小沙彌們也早已跑落一空。
莊曉生十分輕鬆的進入小院,果然如淨空法師所言,戀春小築並無禁制了。
他走了進去,開了前前後後五間廂房也不見女子蹤影,在第六間屋子打開之時,他滿以為那姑娘就在其間,可奇怪的是,屋內並無一人。
只有幾套上好的衣服摺疊整齊,平放在床上。
「奇怪了,那日明明聽到那女子說話,怎得這白面和尚一死,便不見了?」莊曉生自言自語,
忽然,聽到屋裡有女人的哭聲。
「嗚嗚嗚~~嗚嗚嗚~~」他起身巡視四方,卻未見一人。
可那女人的哭聲明明就在耳畔。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只聞其聲,未見其人,難不成這女人也是一直食名儒怪?」他道,
「女人莫怕,我是來救你去見你的夫君驚塵的!請你現身!」他立刻對著空氣道,
可耳畔,除了那女人『嗚嗚嗚~』的哭聲,卻並未再有一人出現。
他突然背心發麻,這感覺與那神道森林一開始遇到食名儒怪的感覺一模一樣。
「何方妖魔,還不快快現身,不然我燒了你這屋子!」
他現在不只是背心發麻,而是一整頭皮都在發麻了!
「恩人莫怕,我並非妖怪!」一個酥麻的清脆之聲,突然說到。
「只是,此時此刻,我這般樣貌,恐怕是難以與驚塵再見了!嗚嗚嗚~~」那聲音就在莊曉生耳畔迴蕩,但他卻不見其人。
他點燃放在床邊的燈台,瞬間整屋透亮。
「我的媽呀!」
他突然驚詫一聲!
在那屋內四面牆上懸掛的九張不同場景的古畫之中,每一張畫上都有一個掩面哭泣的女人。
有三幅畫的女人一人身體躲在古松後,只露個頭和手在擦拭眼淚,一人泡在海里只露出一個頭,一人卻躲在黑色山洞之中,只有腦袋。
他再回頭看向自己身後的床上,整整齊齊,不多不少,正好三套衣服。
「這驚天到底使用什麼道法,竟將你全部封印在這些古畫當中!?」莊曉生不能理解的問道。
「我本就是一隻畫妖,只因當年驚塵憐憫,從市井之中將我買了回來,我倆日夜修道,後來我修出了人形·····」
那姑娘開始講述她與驚塵的那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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