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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4章 諸位大人妙計

  第974章 諸位大人妙計

  京南,

  朝廷大營內一片喧鬧,太陽西沉,暮色來臨,營內各處已經點燃篝火,而對應的郡城城牆上,亦然如此,明火見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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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

  洛雲侯大帳內,

  張瑾瑜指了指桌上的地形圖,讓寧邊掛了起來,

  「諸位,郡城城防,已經被胡將軍大致畫了出來,北城,西城,重兵雲集,東城和南城,則是相對少一些,所以,本侯決定分兵攻打,至於攻城之法,諸位還有什麼好法子,可以議一議,至於床弩,共有二十座,全部對半分在北城和西城,本侯決定以大盾防護,護送弓弩手抵近射擊,如何?」

  這是張瑾瑜想起女真人用的法子,那時候女真人所用不過是木盾,很有效果,如今換成鐵盾,應該不比木盾差。

  帳內眾將臉色大喜,侯爺終於下決心攻城了,只有段文元一臉疑惑開口問詢,

  「侯爺,您不是說要多休整幾日嗎,等北靜王和東平王的消息,為何如今改了口,」

  不會是北靜王那邊傳來不好的消息吧,還沒等洛雲侯開口,宣武將軍凌元濤大嗓門就嚷嚷起來,

  「段將軍,打不打是侯爺決斷,北靜王爺在西河郡,離得那麼遠,就算是傳來消息,那也是幾日之後,到時候,熱菜都冷了,還怎麼吃,」

  「是啊,打下郡城,咱們直接南下,端了太平教老巢,讓那個什麼楚教主,跪在地上乞降。」

  宣威將軍李宗保也是豪氣起身,如今已經攢下不少軍功,要是再立下幾個大功,就夠給自己爵位提一提了,

  這一番話說完,帳內就喧鬧起來,晉王彷佛也受到眾將士氣的激勵,心中的擔憂慢慢散去,

  張瑾瑜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桌子,瞬間,帳內安靜下來,

  「諸位,說的都有理,本侯之所以改變,就是因為衛州和林岳府,斥候來報,直通林岳府的落葉谷,已經被賊軍紮營攔截,路不通,唯有向東攻下衛州,南下繞行方可,本侯決定打掉賊軍兵甲鑄造地,至於白蓮教,還需要伺機而動。」

  至於怎麼伺機而動,還需要看白蓮教如何行事,總不能自己吃肉,兩位王爺連口湯也喝不到,至於兩教之人誰更厲害,在張瑾瑜心中並無差距,無非都是邪教出身,用的都是一樣的套路。

  「侯爺,既如此,攻城無非是那幾樣,只要侯爺下令,末將願為先鋒,」

  楊仕雄一直冷著臉,今日一開口,氣勢凌厲,見了血之後,能有這麼大改變,楊仕雄不愧是京營第一戰將,


  「好,既如此,本侯就不耽擱了,明日卯時就要埋鍋造飯,卯時一過,各部集結人馬攻城,而今夜,就分兵紮營,圍困林山郡城,不可使一人漏網,」

  張瑾瑜眼中寒光一閃,心中倒是想了許多,俗話說打一個,拉一個,或者說養一個,而另一個打的還不能打死,就是不知那些太平軍賊子所言,嶺南三郡已經都陷落了,這樣一來,就算京南平亂之後,還無法徹底剿滅,畢竟南邊山巒眾多,瘴氣瀰漫,還真的不是兵多就能解決的,

  只能以林岳府為屏障,壓制嶺南三郡,至於朝廷真的想剿滅,那只有另派他人去了,他可不想參與,所以,收復京南後,再拿顧平所部調用林岳府和林州一線駐守,這樣有個緩衝區域,就可和朝廷交差了,

  所以止步林岳府就是終點,定下心思,掃視一眼眾人,拿出令箭放在桌上,

  「明日,東城門由定北將軍胡守成領步軍五萬,騎兵一萬攻打東城門,」

  「喏,末將接令,」

  胡守成起身一抱拳,大聲應道,上前幾步接了令箭。

  「南城門由定西將軍段文元,領步軍八萬,騎兵一萬攻打南城門,伺機而動,」

  「末將接令,」

  段文元起身一抱拳,上前接令,毫不拖泥帶水。

  「好,定南將軍殷仁昌,領步軍八萬,騎兵一萬,威懾北城門,想法減少傷亡,」

  張瑾瑜拿著令箭,多囑咐一句,北城門最為堅固,守軍眾多,或許傷亡最大,需要壓住本陣氣勢才成,之所以選他,就是因為上次一戰,此人指揮若定,穩得住陣腳,

  聽到侯爺囑咐,殷將軍臉色凝重,點點頭應道;

  「末將遵令,」

  「好,剩下的人,由宣武將軍凌元濤留守大營五萬,其餘的隨本侯打東城門,接令後,即刻點軍動身紮營,不可懈怠,」

  「是,侯爺,」

  眾將起身應聲,只有一人,凌元濤臉色著急,怎麼偏偏把他留下,剛想開口,身子一激動,左臂纏著的錦布嘞了一下,傷口瞬間疼了許多,這才在心底哀嘆一聲,不再言語,

  隨後,

  眾將臉色凝重,又帶著興奮神情離開大帳,各自回去集結兵馬,不一會,整個大營就傳出來擂鼓和集結號角聲,

  幾十萬兵甲行動,遮天蔽日,率先集結好人馬的則是胡守成,派親兵給侯爺通報一聲之後,立刻帶兵率先出營,沿著北城門外,耀武揚威的走過,引得城上守將常浩,不斷的捶鼓聚兵,做防守布置,可鬧了好一會,眼睜睜看著大軍路過,向東而去。

  「舵主,不對啊,朝廷的兵白天不動,眼看就要入夜了,卻偏偏出營了,瞧著奇怪,」


  一位香主站在城頭前往外看去,密密麻麻的人影閃動,少說也有幾萬兵甲,難不成還要夜戰,這可是兵家大忌啊,

  常浩擰著眉,仔細盯著外面官兵,看了一會,還真的看出來一些頭緒,士兵的外側,跟隨著大量的輜重,顯然是要紮營的,這東邊,猛然驚醒,是去東城門的,

  「立刻向左護法稟告,說朝廷大軍分兵了,有近十萬兵馬去了東邊,帶了大量輜重,應該是衝著東城門去的,」

  「是,舵主,屬下這就去傳令,」

  與此同時,南城門外,

  同樣是擂鼓聚將,

  南城門守將乃是左護法心腹大將,舵主趙澤,站在城垛後面,朝著外面望去,朝廷的兵馬已經開始警戒紮營了,以高看低處,燈火通明,兵甲連綿不絕,臉上有些凝重,雖然意識到朝廷定會下決心攻下林山郡,可真的見到如此多官兵,怎能不震撼,

  「來人,稟報左護法,朝廷分兵十萬餘,已在南城門外紮營,應該是準備分兵攻城,望左護法早做打算,」

  「是,舵主。」

  身後一名親衛領命而去,但凝重的氣氛始終不曾散去,林山郡城雖然堅固,但是城池極大,好在楚教主留下不少人馬,就看朝廷如何打了,

  西城門外,

  大營之中,

  張瑾瑜並未在大帳內休息,反而帶著寧邊等人,站在轅門口送行,直到最後走的殷將軍率軍出營過後,這才眺望一眼不遠處西城門上,火光沖天,隱約可看到人影攢動,

  「侯爺,可有不妥之處?」

  寧邊順著侯爺目光看過去,也發現西城門上的動靜,隨口一問,

  「沒什麼不妥,就是這一番動作,也不知是哪個倒霉蛋,被太平教楚教主留下來守城,今夜怕是睡不好了,四下圍攻,插翅難逃。」

  「侯爺,想來能留下來的,也不是酒囊飯袋之色,那位楚教主可不簡單啊。」

  寧邊收回目光,不管何人,必死的局面,何人會心甘情願留下,地位低了不好掌兵,地位高了,如何甘心,能留下來的,定然不好相與,

  「嗯,你說的倒是對,能留下來打阻擊的,都是不要命的,明日就看看守軍有何成色,若是一戰而定,不必動用那些霹靂車了,若是不能,從長計議,」

  「是,侯爺,」

  張瑾瑜心底,其實已經把那位田主事,在心底打上紅色加粗的記號,此人是大才,留在朝廷有些吃虧,不如在自己手下,發光發熱,

  「回頭,你去把田主事叫出來,尋一個清淨的帳篷,本侯宴請他。」


  「是,侯爺,末將明白。」

  寧邊瞬間明白侯爺的意思,這是想招攬此人,遂給身邊幾個親衛使了眼色,後者點點頭,悄然離去.

  江南金陵城內,

  此刻天已經暮靄沉沉,夕陽的餘輝分外妖嬈,也讓平靜的江南,有了那一絲祥瑞的氣氛,只是城中百姓行色匆匆,臉上還帶著一絲憂慮,

  承平已久的江南,如今也算禍事連連,加之白蓮教在運河西岸鬧得厲害,南來北往的客商,貨主,更是多加了一份小心在裡面,

  江南春酒樓,

  已然點燃了燭火,

  楊公公今日做東,領著織造局的沈萬和,已經在西苑花廳中,擺上一桌上好的酒席,宴請監察使蘇崇蘇大人,算得上是接風宴,就連巡閱使景大人也來此作陪,加上知府衙門三人,基本上都來齊了,

  正堂花廳在東苑,飛檐斗拱,雕樑畫棟,在春風裡也添了幾分凝重,

  酒樓內,

  一桌上好的江南珍饈擺在眾人面前,

  楊公公坐在主位上,衣著乃是上好蜀錦做的暗紋蟒袍,腰間束著一條明黃色玉帶,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那笑容仿佛是浮在水面上的薄冰,一觸即碎,眼神里卻透著一如既往的銳利,掃視眾人,

  「來來,諸位大人難得一聚,雜家甚少來江南,能見到各位大人,尤其是蘇大人也能來此,多是幸事,諸位,干一杯。」

  「楊公公請,」

  「請,」

  眾人應了一聲,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楊公公身側左手邊,就是剛到金陵的監察使蘇崇,右邊則是巡閱使景大人,其餘眾人依次陪坐,喝完酒,楊公公又開口道;

  「諸位,來嘗一嘗江南特產,都是京城吃不到的,蘇大人,請著。」

  「謝楊公公。」

  蘇崇點點頭,伸出手,拿著筷子夾了一隻鏡湖的金螃蟹,慢慢剝著吃,見此,楊公公笑了笑,

  「哎呀,還是蘇大人會吃,這金螃蟹,雜家到了江南,就愛這一口,蘇大人也喜歡,這叫什麼來著,」

  猛地一說出口,還忘了詞了,景存亮則是拿著筷子,給楊公公夾上一個,道;

  「英雄所見略同,楊公公,您也請著,要說這金螃蟹,可是金陵一絕,鏡湖水養之,分為春秋兩季,春日裡的金螃蟹透著一個鮮字,而秋螃蟹,透出一個肥美,今日吃春螃蟹,等秋日,再換一口,」

  似有話中有話,現在日子還沒挨過去,又想著秋日,

  「好,說得好,人活在世,無非就是滿足口腹之慾,蘇某剛來金陵,第一口,就吃上鮮味了,」


  蘇崇吃完一個螃蟹,雖然味道鮮美,但是春蟹瘦弱,難有肉食入口,實在是美中不足,

  「哎呀,蘇大人如此年輕,就身居高位,令人羨慕,雜家就喜歡青年才俊,如今江南地界,可是咱們大武朝最繁華之地,誰知道,新北大堤出了那麼大事,如今雖然堵上缺口,可是淹了那麼多良田,時間拖得越久,就越是麻煩,諸位都在此,蘇大人以改兼賑,兩難自解的事,做的怎麼樣了,」

  也不怪楊公公著急,蘇州織造局那邊,已經組裝了織機,不少百姓也動用府兵強制種桑,雖然有了效果,但總體差強人意,所以缺口甚大,金陵四個縣,稅田有十五萬畝,只要一步到位,就能填補空缺,可惜,現在一直沒有動靜,眼神一凝,又看了眾人一眼,

  蘇崇並未說話,此間的事還未理清,如何插言,只有景存亮放下筷子,接了話,說道;

  「公公放心,此番蘇大人之策,已經給了衙門主官探討,賈大人,你們知府衙門是怎麼商議的?」

  賈雨村理了理官袍,好似早有準備,起身拱手而拜,

  「稟景大人,揚公公,賑災的事,千頭萬緒,好在沈大人給的糧食多一些,能用一個月之久,至於各縣縣令的想法,下官也問了一番,他們都以淳陽縣縣令的主意為最,說是以官府作保,每畝良田換十石糧食,還需僱傭百姓耕作即可,就可買下田畝,雙方皆有利可圖,下官見有了法子,也就應了下來。」

  話說的在理,可聽在眾位大人耳中,卻有些心不在焉,現在江南一石糧食,就值十兩銀子,如今一百兩一畝,那些士紳勛貴之家,豈能願意,

  楊公公眯著眼不說話,景大人和蘇大人也閉口不言,只有末座的沈萬和沈大人,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如此方法,金陵城那些士紳勛貴必然不買帳,定然不會去買,這樣一來,豈不是耽誤春種了,一身紫色官袍微微一動,看似溫文爾雅,此刻也難掩飾焦慮之色,

  「知府大人,此事商議的並無不妥,但是價格有些高了,要是以往,別說十石糧食,就是五十石糧食都能拿出來,現如今江南受災,糧價居高不下,這該考慮一下,想來金陵城裡,沒有幾家去登記吧。」

  好像是提點,關鍵的就是價格,四個縣衙出的告示他也看了,事是好事,可惜,別人不買帳啊,

  「景大人說的是,卻沒有幾個人去登記,下官也說了這些事,可是那淳陽縣還有永安縣的兩位知縣,竟然給下官呈遞摺子,楊公公,景大人,您看看,說的是一家之用的口糧,算到秋收,還能有些結餘,最低也要這些,畢竟要指望他們當傭戶呢,有理有據,下官也不好說什麼。」

  賈雨村一臉為難,把徐長文寫的摺子,原封不動的放在桌上,一時間讓桌上的眾人沉默不語,楊公公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賈大人,這樣說來,改田為桑的事,就不成了?」

  「楊公公息怒,這些還能商議,但若是被世家武勛的人買去,把稅田換了性質,不還是收不上來稅嗎,」

  賈雨村並不著急,現在江南稅田就剩下那麼多,朝廷的稅還指望這些,誰敢真的出手,到時候朝廷稅賦不夠,哪個官員都跑不了。

  「這倒也是,那不知賈大人有何應對,」

  楊公公想想,話說的也對,要是連這些都收不上稅賦,指望其他的更不行了,

  「回公公,還是如徐縣令所言,官府作保,此番賣田,稅賦朝廷占四成,傭戶占剩下三成,只有買主自留最後三成,契約而成,這樣,既不能少了官府稅賦,又能保證傭戶活下去,一舉三得。」

  說到此處,賈雨村眼裡精光一閃,此番前來的兩位徐縣令,實乃大才,可惜,江南權貴勢力紛雜,有些人甚至是一兩銀子都不想出,方法雖好,卻無人問津啊,

  幾乎是幽幽一嘆,

  桌上眾人臉色各異,能想出這法子的人也是奇才,楊公公思索片刻,把目光看向景存亮,示意可不可行,

  景大人見此苦笑一聲,好事是好事,可無人答應,再好的政策,也是小二誇口罷了。

  「賈知府,蘇大人,你們二人覺得如何?」

  賈雨村拱手一拜,不再言語,只有蘇崇放下碗筷,拿過錦布淨手,

  「只要有好的政策,為何不去做,至於有沒有人領情,就看他們造化,實在不成,下官自會呈遞京城,這田,官府來收,當然若是有人收了最好,」

  語不驚人死不休,蘇崇更是膽大,竟然讓官府來收田,聞所未聞啊.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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