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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8章 晉王沒有密詔

  第958章 晉王沒有密詔

  「快,都快一點,把石頭挪開,」

  「來人啊,把後面的兵全部調來,城門下的巨木也全部挪開,給大軍開門,另外,去城內稟告節帥,朝廷援軍到了,」

  「是,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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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頭上,

  說話之人不是別人,而是河東和河西守將,彭士英和董大望二人,之前看到北城門外的大軍襲來,就知道是朝廷援軍,急忙命手下不多的軍士,開始搬運城門下的巨木壘石等,

  雖說北城來的太平教賊軍攻城的人不多,但他們二人,接連為大軍殿後,最後失守左右兩個營寨,手上原本的隊伍,幾乎損失殆盡,剩下的人馬,二人合在一起也不過六千餘人,其中還有不少城內補充的青壯,本以為還需要等些日子朝廷才能派兵南下,沒曾想那麼快,

  「彭兄,援兵已至,今晚就能睡個安穩覺了,」

  董大望一臉憔悴,一身滿是血污的鎧甲,不少地方的魚鱗甲片,都脫落不少,可見那時候廝殺之慘烈,留在一旁的親兵,現如今也寥寥無幾,只剩下幾名老兵跟在身前,

  「是啊,是能睡個安穩覺,可是董兄,朝廷兵馬回來了,但你我二人,從河東和河西兩郡帶來的子弟兵,現在所剩無幾,我等又有何臉面回去呢,大哥他,哎。」

  彭士英一臉愁容,回想起臨走的時候,大哥千叮嚀,萬囑咐,定要保留實力,如今手下還剩三千餘老弟兄,羞愧萬分,

  這樣一說,董大望也沒了剛剛舒心的樣子,一言不發,看著北面愈來愈近的朝廷大軍,慘然一笑,

  「哈哈,彭兄,你還看不清嗎,朝廷或許是藉此機會消耗各地府軍實力,若是府軍真的立了功,我等也會得了奉賞,離開故土,若是現在一般,功過相抵,帶回的殘兵,也無傷大雅,朝廷以後用的放心,或許是皆大歡喜,」

  事已至此,也不是只有他們兩家損失慘重,何將軍還有胡典尉,也只剩下親衛兵力,就算是王節帥,還有呂節度使,也到了傷筋動骨的地步,多說無益,

  「你我知道就好,在此發發牢騷罷了,往後萬不能多說一句話,現在就看王節帥能不能給我等尋個由頭,撤回去,南邊的民亂,就是拿命填的。」

  彭士英搖搖頭,早就沒了立下功勳的念頭,十幾萬大軍慘敗,朝廷不降罪就是好的了,如今就是想辦法,把手頭剩下的這些老弟兄們帶回去,

  「這些就不是你我能決定的了,需要看洛雲侯的意思,至於節帥,想來是能回京城的,」

  董大望略微有些失神,北方官道上,塵土飛揚,遮天蔽日,密密麻麻的身影出現在遠處,這是來了多少人馬,怎麼會那麼多。


  「報,節帥,城北彭將軍來報,說朝廷援軍已至,並且已經攻打東西兩處大營,」

  「報,節帥,東西兩處大營業已經焚毀,南側賊軍大營,賊軍已經撤離,並且點燃大營予以阻攔,」

  「報,節帥,西城守將賈璉傳信,西城賊營已經焚毀,殘餘賊軍已經授首,正在組織兵丁清理城門。」

  城內,

  大梁城節度使府上,

  接連跑來的傳令兵,匯報著城外動靜,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激動,

  「節帥,朝廷的援兵來了,」

  側位東首的位子上,呂老將軍身子一震,眼裡流出驚喜光芒,是朝廷的援兵到了,就連王子騰都猛然回頭,坐直了身子,問道;

  「你可看清楚了,當真是朝廷援兵?」

  「回節帥,呂老將軍,千真萬確,領兵前來的是洛雲侯,關外精騎的鐵甲,卑職在京營演武場上見過,錯不了。」

  傳令兵用力的點點頭回道,那洛雲侯的旗幟,絕不會看錯,

  王子騰坐在主位上,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下來,竟然是他來了,幾乎是放鬆之後的勞累感,一陣眩暈衝上腦門,喃喃自語;

  「來了,終於來了,」

  隨即,

  雙手撐住椅子扶手,喊道;

  「快,讓孟玉還有王仁領兵去整理大營營帳,另外,各處營寨準備飯食,迎接侯爺進城,」

  「是,節帥。」

  傳令兵興奮點點頭,起身跑出門外,

  只留下府上二人坐在那,一臉的疲倦之色,呂代元猶自擔心,問道;

  「節帥,既然朝廷啟用洛雲侯來援,你說會不會,會不會帶著朝廷的旨意前來,我等敗軍之將,當如何應對,」

  他擔心的還是呂家,好不容易熬到節度使的位子,要是這一次朝廷降罪,這位還坐不坐的穩,尚未可知,

  呂家幾代人的根基都在此處,要是丟了節度使的職位,那他就是呂家罪人,

  王子騰沉默不語,知道老將軍的顧慮,他自己又何嘗不擔心自己的後路,可事到如今,技不如人,說再多也是無用,用兵之道,難道真的沒有天分嗎,

  這場大敗過後,他自己一人在屋子裡思量許久,愣是沒有看出哪裡指揮不當,為何會在關鍵時候戰線潰敗,又為何會一敗再敗,毫無頭緒,

  「呂老將軍放心,此敗乃是我王子騰一人指揮不當,慘遭敵人算計,才得以大敗而回,罪在我一人,老將軍放心,請罪的摺子業已寫好,老將軍的功勞,本帥不會忘記,」


  寥寥幾語說出,呂代元老臉一紅,暗自羞愧低下頭,但又不知如何回話,

  此時的城外,

  早已經是大軍齊聚,城頭上的官兵喜極而泣,城下的援兵則是分散官道兩側安營紮寨,其他方向,都已經燃起熊熊烈火,如果從高空看去,大梁城宛如被夾在火上烤著一般,

  「侯爺,城中的營房根本不夠,卑職就在城北官道兩側,設立兩個大營,供士兵休整,若是不妥,還請侯爺殿下示下,」

  北城門不遠處,姍姍來遲的晉王殿下,看著遠處東西兩處地方,燃起的熊熊烈火,滿眼的好奇,

  掀開車簾,問道;

  「侯爺,好好的大營,為何一把火給燒了,」

  顯然,晉王先入為主,看著帳外侯爺的騎兵,背著火油弓弩,定然是用了火箭,只是有這般厲害,心底暗自納悶,

  張瑾瑜此刻已經騎馬走到殿下車架外,看著晉王一臉可惜的樣子,還有宋大那肥碩身影,也有些好笑,

  「殿下冤枉臣了,這兩處大營,一個是賊軍自己燒的,另一個,為了避免中埋伏,只能替他們把火點燃,區區火箭不一定能燒起來,而是賊軍布置了硫磺火油在裡面,就等著我等衝進去,設下的圈套,」

  「那可有損失?」

  既然是陷阱,那朝廷這邊的兵馬,定然是衝進去了,剛剛得來的大勝,可別尋了晦氣,

  「損失是有的,預計有三千騎兵陷在裡面,好在是騎兵,跑得快,要是步卒入內,那就慘了,」

  張瑾瑜並未隱瞞,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定北將軍胡守成,太急躁了,

  「這,怎會如此,騎兵將領,不是定北將軍胡守成嗎,這麼不小心,」

  晉王臉上明顯不喜,好好的局面有了瑕疵,軍中都有書吏記下功勳,

  望著侯爺和晉王殿下一直旁若無人的敘話,宋大滿臉尷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幾位將軍的事,他可不敢聽,

  或許是看出宋大的侷促,張瑾瑜則是擺了擺手,

  「宋家大郎,如何安營紮寨,還是以你為主,看著地方水源,設下兩處大營,一左一右,護在官道兩側,和大梁城互為犄角,」

  「是,侯爺,卑職這就去,」

  宋大聽完,滿心歡喜,帶著手下急匆匆離去,

  看著眼裡還有些就糾結的晉王殿下,有些好笑,

  「殿下,勝敗乃兵家常事,先前咱們勝了一丈,如今小輸一次並無大礙,哪裡能次次保證不輸,另外,就是大梁城那些府軍將領,十幾萬府軍折戟此地,殿下也要考慮好怎樣安撫軍心,」


  之所以此後決定不讓士卒入城,說實在的,還是張瑾瑜感覺不妥,大勝之兵,士氣高昂,

  而城內那些守城之兵,困守十餘日的敗軍,士氣全無,萬一合兵一處,把麾下士卒士氣弄沒了,那可不是小事,穩妥起見,還是各自安營寨為好,

  倒是晉王周鼎還沒有聽明白侯爺的意思,有些迷茫的問道,

  「侯爺,您說的是什麼意思,如何安撫軍心,」

  這些兵事不應該是侯爺過問的嗎,他只是名義上的監軍,安撫軍心他也不會啊,

  這下輪到張瑾瑜有些懵,什麼叫如何安撫軍心,難不成殿下,試著問道;

  「殿下,您出城之後,宮裡面,沒有給您什麼密旨口諭什麼的?」

  「沒有啊,父皇只說了一句話,保下王節帥的性命,並未說其他的,也沒給密旨,會不會是給了侯爺。」

  晉王瞪大眼睛,想想好像只有這些,難道是自己漏了什麼,想了想,父皇好像只說了這一句話,至於密旨口諭的,走得急也沒有來得及問。

  盯著晉王周鼎的面容,不像是說假話,張瑾瑜有些傻眼,什麼情況,皇上竟然沒有給密旨!

  自己走的急,皇上交代的也只有那些,還真的沒有說如何處理王子騰他們,是留還是撤,當然,兵還是要留下一部分的,至於那些府軍將領,不好辦啊,

  「咳咳,殿下,若是真的沒有什麼密旨,那些府軍將領,不知殿下可有考慮?」

  張瑾瑜也有些躊躇,府軍那邊可有不少將領,好似榮國府賈璉也在其中,只是不知現在如何了,另外府軍弘農城守將何用,還有司州典尉胡樂二人,早之前就說這幾個人的名字不行,哪有叫白用和胡說的意思呢,心裡嘀咕著,

  晉王周鼎此刻也回了神,知曉侯爺也不曾得到旨意,一時間也有些茫然,

  「侯爺,既然朝廷沒有旨意,父皇曾說,所有南下之兵皆由你統帥,自然是聽侯爺安排,侯爺如何做,小王一力支持,」

  難得晉王說出這番話,張瑾瑜點點頭應下,而後就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既如此,臣的意思,是讓王節帥領著府軍一系將領回京,京營的兵馬留下,府軍各部人馬一起回去,大梁城則是還由呂節度使駐守此地,如何,」

  這算是各回各家,有什麼事也是朝廷那邊各自去商議,京營騎兵留下部分招募的新兵,補充顧平麾下人馬,其餘的將領一個不留,

  「好,聽侯爺的,」

  晉王有些遲疑,這樣回京,會不會不太好,但侯爺已經有了決斷,他就不提了,

  眼見著殿下答應,張瑾瑜看了看北城門已經打開,裡面兵丁已經出來,看樣子是得了消息,不過此城就不進去了,吩咐寧邊派人傳令,


  「寧邊,派人傳令,城中各部主將,立刻來中軍大帳議事,」

  「是,侯爺,」

  「掌燈。」

  京城大內,

  養心殿,

  隨著雲公公的喊聲,不少伺候的內侍太監,紛紛提著燈籠,小心踱步入內,在養心殿各處的宮燈,點燃燭火,片刻後,整個殿內宛如白晝般唐亮,

  暖閣內,

  武皇還在床榻上和衣而睡,戴權則是領著人在屏風外伺候,內堂稍有動靜,就帶人進去瞧瞧,

  不知過了多久,床榻上傳來一陣響動,戴權聽聞,趕緊帶著幾個內侍太監進了暖閣內,

  「陛下,可是吵著您了,」

  「那倒是沒有,什麼時辰了,」

  微微睜開眼,

  掀開身上的毯子,坐起身,看了四周,已經掌燈了,戴權走過來攙扶武皇,並給陛下準備洗漱之物,伺候著陛下更衣,

  「回陛下,已經到了用晚膳的時辰,老奴特意囑咐御膳房,今個晚膳要推遲一些,」

  「你啊,今個倒是睡得舒爽,這幾日輾轉反側,頭疾復發,好久沒那麼輕鬆了,不知洛雲侯那邊,可有消息?」

  武皇淨了手,換了一身略微厚實的龍袍,坐在桌前喝了一口茶水,精神了許多,這幾日,就是因為王子騰求援血書,兵敗京南,所以心憂此事,以至於頭疾復發,

  每日裡無法批閱奏疏,只能在暖閣內修養,也不知今日如何,頭疾並未再犯,反而是清爽了許多,

  戴權眼神毒辣,瞧見陛下精神大好,王太醫的藥顯然是起了作用,

  「陛下吉人天相,洛雲侯又是陛下福將,想來是遇上了好事,陛下這是有了感應,依著皇城司密報,昨日的時候,洛雲侯已經安營紮寨,預計今個傍晚,最遲明日,就能到大梁城了,」

  雖然是皇城司密報加急,但是依照路程遠近,消息需要延遲一兩日,今日晚間,還未收到信件,只能重新把上午的消息說了一遍,

  「還是你個老貨通透,最會說話,擺飯吧。」

  「是,陛下,」

  戴權應了聲,小心擺了擺手,

  「去御膳房傳膳,」

  幾個內侍太監管事,低頭躬身退了出去,屋裡,只剩下武皇和戴權二人,喝了點茶水,

  心順了許多,武皇起身,又去了御書房內,僅僅兩日,只見御案上,已經擺滿了奏疏,眼底略微有些不悅,

  「這幾日內閣那邊可有奏疏,」


  「回陛下,內閣那邊並無加急奏疏,只有幾位藩王世子答謝的摺子,內務府那邊,已經收到了各王府的銀子,老奴擅自做主,這些銀子劃入了內帑,」

  戴權小心陪在身邊,御案上的摺子,他都已經整理出來,只等著陛下批紅即可,

  「說來也是,太上皇六十大壽,是要大辦的,朕決定在乾清宮大宴群臣,還有各處藩王,月底尚有二十餘日,宮裡的布置,由你親自來安排,花費的銀子,就從收的這些銀子裡出,」

  「是,陛下,老奴領旨,」

  武皇坐在龍椅上,手上拿過一封奏疏,細細看了一下,無非是雞毛蒜皮的小事,眉頭緊皺,想起洛雲侯的話,內閣就是幫助陛下審閱奏疏的,要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還要呈奏陛下,不是多此一舉嗎,

  想到此,

  武皇有些遲疑,分潤內閣批紅的權利,就是太上皇留下的規矩,事無巨細才好查清天下,但那麼多奏疏,實在是無力批閱啊,

  「戴權,從今以後,你這個司禮監的掌印,也要把人湊起來,在養心殿御書房西側,令設一見屋子,內閣送過來的摺子,由司禮監再審一變,許些腳毛蒜皮的小事,就批紅吧,涉及國朝的大事則是送到御案上,向這種,胡亂捏造的祥瑞,斥責回去,」

  說罷,就把手上那封奏疏仍在地上,戴權愣了一下,立刻臉色大喜,趕緊跪在地上叩首,

  「謝陛下隆恩,老奴定然會替皇上分憂的,」

  磕了頭之後,迅速把地上奏疏拿過來打開一瞧,竟然是昌雲郡的郡守寫的,打開一觀,上面寫著,郡內忽然飄來一團彩色雲霧,落入內城,宛如人間仙境,到午時方才散去,實乃祥瑞,

  戴權掃視一眼,嘴角抽出,入六月以來,大武各地祥瑞賀表不斷,就算是真的稀奇,多了也就不稀罕了,如何還能再這般上報,好在陛下竟然給了司禮監批紅之權,實在是大喜,此人雜家記下了,

  暗自琢磨一番,起身後,外面傳來通報,

  「稟公公,御膳房傳膳來了。」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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