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溜達到了市坊
第786章 溜達到了市坊
之前的時候,
於定之也留了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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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宮牆的便利,帶著人,順著城牆往西走,所謂站得高看得遠,在距離午門前的一處牆垛處,上了烽火台,偷偷看了幾眼,
借著登聞鼓被燒的火光,才看清,是賈家榮國府的人,心中驚訝,謹慎起見,帶著人又偷偷折返回來,並未給其他人訴說,就連守在宮門的孫善也不知曉。
「你倒是取巧,本侯在監考,如何能知道外面的事,你說說,是誰來的?」
張瑾瑜噗嗤一笑,沒想到於將軍也是個有趣的人,這一番說辭,讓於定之一拍腦袋,
「哎呀,侯爺莫怪,是末將糊塗了,那午門前,來的不是別人,是京城榮國府的老太君,並著族中女眷一起,到午門前哭訴,還把登聞鼓一把火燒了,至於原因,末將也知道,晌午的時候,聽說寧國府賈敬來此敲鼓,誰知片刻後,」
於定之咽了下唾液,繼續回道;
「誰知,末將聽說御史鍾大人,先後回來兩遍,也不知給賈敬說了什麼話語,那寧國府賈敬聽了以後,一頭就撞死在登聞鼓石台上,然後就這樣了。」
說完,還用手比劃了一下,說的是那些來哭靈的人,跪了一大片。
只有張瑾瑜滿眼狐疑,怎麼可能,竟然是榮國府賈家的人來此,這樣說來,哪裡有別的世家鬧事,要說史老太君安排的,還真有可能,只是賈敬一死,京城賈家就後繼無人了,
關鍵在於,御史大人到底說什麼話,賈敬才如此決絕的,一命嗚呼,
此間的事,引人好奇啊。
「哦,沒想到賈敬這麼剛烈,一頭就撞上去,一點猶豫都沒有?」
張瑾瑜還是不太相信,生死間有大恐怖,更別說賈敬這些養尊處優的貴人,要是真的看淡生死,去軍營或者邊軍任職,博一個富貴出來,
當然,前提是活著,不過,有此品性,幹啥也能出頭,不像賈珍那般跗骨之蛆!
「侯爺,您還別不信,末將看的分明,直接就是不帶猶豫的,一頭上去,人就沒了。」
於定之撇撇嘴,還真是如此,當時候,他就站在烽火台上,看著的時候,二人還好好的,一眨眼的時間,人直接就沒了,好像禁軍那些人,也嚇得不輕,還好不是自己當值,
於定之信誓旦旦的樣子,也讓張瑾瑜相信了許多,沒想到,賈家有血性的人,竟然是關外修道的賈敬,話說賈敬也在原著紅樓里,沒出現過幾次,最後結局就吃丹藥而死,
想想如今也是一樣,反正人死了,不過死的有價值,賈珍父子,命是保住了,也不知後續是勞役還是流放,回去打聽一番。
「可惜了,一日敲兩次登聞鼓,也是聞所未聞,宮裡怕是頭疼。」
「侯爺,誰說不是呢,不過恰好首輔大人到宮裡,想來沒有事,這不,賈家人走了,事情也算解決了,至於登聞鼓,說是給燒個乾淨,渣都沒剩。」
於定之倒是沒有擔憂這些,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多操心幹嘛。
「這倒是稀罕事,登聞鼓被燒了,走,瞧瞧去。」
張瑾瑜啞然失笑,大名鼎鼎的登聞鼓被燒,應該就是老太君所為,逮到機會,就把這個禍害除掉,厲害啊,
「這,侯爺,末將不敢擅離職守,還是不陪侯爺過去,見諒。」
於定之說歸說,但是萬不可能參合進去,明暫保身,能退一步是一步。
張瑾瑜也沒想讓他去,擺了擺手,帶著人就朝著西邊午門走了過去,也不遠,一條街口就到了,
剛到了午門前,
離得老遠就看見一個豎著的高台,已經燒的黑乎乎的,不說別的,玉石做的台子,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上面只剩了兩個支撐的柱子沒倒,原本雕樑畫棟的石台,已經燒的面目全非,幾乎看不出輪廓。
身後跟著的三位王爺見此,不由得咋舌,晉王周鼎摸了摸眼睛,問道;
「侯爺,誰這麼大膽子,竟然一把火燒了登聞鼓,自前朝以來,就算是在那個時候,也沒有把它給燒了的。」
晉王話中之意,張瑾瑜也明白,不就是說前朝朝廷昏庸不堪,也沒把登聞鼓燒了,如今做了前朝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是不是太膽大了,
會意後,張瑾瑜懶散一笑,
「王爺說的不假,可惜,不少人都恨不得把他燒了,就連皇上,應該也是這樣想的,燒了也好,省的不少煩心事找上門,俗話說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以後御史的大人們,恐不得安寧,朝廷也不安寧,所以,燒的好。」
再瞧瞧石台上,果真有一處血色撒過的樣子,不過被火一燒,成了黑色,沒留下痕跡,周圍的禁軍還站在那值守,顯然,登聞鼓一燒,這些禁軍也會舒服許多,
至於前面的空地,地上飄蕩過一些紙錢,零散的還有一些灰燼,整的陰嗖嗖,賈家還真是會安排,再往前就是街口鬧市,熙熙攘攘的百姓,早就撤了回去,也沒什麼異常,
「行了,看也看了,並無出奇之處,咱們回去,還要改卷子呢。」
侯爺發了話,三位王爺再想逗留,也不能,看著前面不遠處的街口,咽了下口水,二皇子周崇小聲問道;
「侯爺,前面街口有不少零嘴吃食,聽說還有三元包子,能不能買一些回來,」
「是啊,侯爺,聽說還有炸的,酥脆的夾肉燒餅,就剩這麼一天了,多買一些可好。」
三皇子周隆,不甘示弱,也不知從哪聽來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酥脆夾肉燒餅,你直接說肉夾饃算了,果真是麻煩,
張瑾瑜停下腳步,無奈回頭看一看,還好街口離得不遠,少說也有幾里地,來回也能趕回來,
「管,聽各位大老爺的,咱們過去買一些,先說好,不准亂跑。」
一番交代,
張瑾瑜再次轉身,帶著一群人去了街口,這一走,三位王爺面有喜色,嘴角揚的高高的,
宮門口,也有一處人影閃動。
隨即,皇城司一隊人馬,緊緊跟在身後護衛。
而前方街口的酒肆,
大公子停下馬車,對著酒肆門口等待的管事吩咐幾聲,就讓車夫打馬離開,隨後,從酒肆後院裡出來一隊護院跟著。
放下帘子,
首輔大人就開口問道;
「都交代好了?」
「回父親,都交代好了,都是幾位師兄幫忙著,內閣一些事才如此順利,就是師兄問起,兒子何時入閣,不知父親的意思?」
李潮生感念三位師兄的幫襯,但是核心所在,還是自己提前入閣的事,這才是李家站穩腳跟的地方,所以說話間,多了幾分含義在其中,
李崇厚面無表情,忽而又微微一笑,大紅色的官袍顫抖一下,又恢復平靜,
「嗯,問得好,有這個心思難得,想要入閣,就看皇上需要不需要你,要是不想用你,花再多的心思也是無用,為父老了,只能替陛下安穩朝政,陛下想要改革,就需要新的人,盧文山和顧一臣不行,另外幾人更不行,最後的重任,還是需要咱們李家,所以,你要做刀,這把刀開頭還要快,」
一番解說,把內閣里的心思,還有御書房的想法,竟然都被猜透了,尤其是在今日裡,李崇厚在聽完陛下的一些話語後,也不知為何,突然感到,陛下想要大刀闊斧的改革朝政,可是朝堂積弊多年,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最大的障礙,就是長樂宮的太上皇,所以,至此臨走,都沒有多說一句話,在想入閣的人,應該就是陛下能用之人,
大公子李潮生身子一頓,面有難色,朝政改革,歷來都是血流成河,不曾後退,成功了還好,要是不成功,被清算的可能性更大,那時候,退無可退,李家可就被架在火上烤了,
「父親,這樣一來,我們李家,就成為眾矢之重,俗話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那時候,進退不得,就算是做刀,剛則易折,如何能全身而退?」
「啊哈哈,說得好,問的也好。」
李崇厚忽然睜開眼睛,眼裡冒著精光,看著眼前還有些躊躇的兒子,能問出這些話,算是朝堂出師了,心中大慰。
「你能說出這些,可見朝堂的事用心了,文官雖然一體,可是自領一派,想要維持,想要別人跟著你,就需要有個盼頭,就算是做刀,也要有用處,
盧文山和顧一臣,都有改革之意,可惜人老了,想要入閣,這才是你的機會,至於說李家復出,或許,能給那些以往被咱們打壓的人一個震懾,李家不是不行了,至於退回去,呵呵,你只能往前走。」
到了這個年紀,還有什麼看不開的,李家就算是想退,也退不回去了,那些藏在暗處的人,無時無刻不想著報復,就算退回老家,誰能保證,他們得勢後,不秋後算帳,所以,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父親說的話語,讓李潮生心神觸動,看來以往的時候,想的太淺薄,
「父親的話,兒子明白,萬一兒子入了閣,宮裡面.」
「急什麼,皇上並非急不可耐,能忍到至今,可見陛下的英明,記著,長樂宮太上皇在一天,皇上就不能動,所以,這些時日,就是你安插人手,培養心腹之人時間,要掌握好,記著一句話,人多勢眾,奸臣也有三個幫啊。」
李崇厚意味深長,最後一一句話說完,默默閉上眼睛,
大公子李潮生思緒萬千,看來自己入閣只是時間問題,路,父親也安排穩妥,想起三位師兄的話語,武英殿南子顯,還有洛雲侯,正巧今歲恩科已經考完,是時候聯繫他們了,
也隨父親一樣,輕輕閉上雙眼,閉目養神,一時間,馬車內靜悄悄的。
午門外街口,
就是相當於一個市坊,能批下來,也是朝廷顧念其朝臣的辛苦,早朝時候來得早,有時間就能在市坊對付兩口,填飽肚子之用,就因此而故意設立的,畢竟靠近大內皇宮,雖然距離不近,但嘈雜的市坊,必然不會建在此處。
可是,也不知是因為地理位置好,還是因為靠近宮城,並且和西市坊一般,夜裡也不閉市,十幾年下來,連接四處的市坊,規模愈來愈大,就連居住的一些地方,也囊括進來,
白天熙熙攘攘,夜裡也是花團錦簇,燈火通明,那喧鬧的場面,就連宮中,都有一絲耳聞,更巧的是,市坊的最東邊一拐,竟然直接就能延伸到北市坊的地,連接處,就是青湖西岸的燕春樓,可謂是得天獨厚之地。
至此以後,就有個民間俗話,來京城,不逛宮城市坊,就是白來一趟。
所以,
皇城司就成了這裡面常客,各處要地,都設立亭長暗線,兵馬司的指揮史衙門,也設立其中,就是要穩住此地,
此時的張瑾瑜,
帶著三位皇子,還有親兵護衛一行人,順著街口就走了進去,
不來不知道,一來就是目瞪口呆,人多不說,各種鋪子,路邊的小吃多如牛毛,就連張瑾瑜見慣世面的人,都有些驚訝,更別提身後三位不怎麼出門的王爺,看的是眼花繚亂,帶著心花怒放之感,什麼都有新鮮勁。
關鍵在於,
張瑾瑜來此,只去了東西市坊,還路過南市坊,此處還真沒來逛過,眼神迅速在大街小巷裡瞄了一遍,
還好,
酒樓茶肆,客棧當鋪,應有盡有,就是沒有青樓,應該是故意為之,要不然,此地開著青樓,不是把那兩位公主的生意攪黃了嗎。
話說,同為女人,怎麼想的,還做上這種買賣。
站在那瞧了一會,身後的大皇子有些不解,問道;
「侯爺為何不走,可是有不妥之處?」
張瑾瑜笑了笑,一指西邊的攤子,那就是賣什麼香酥肉夾饃的,
「寧邊,去那邊多買幾個,弟兄們一人一個嘗嘗。」
「是,侯爺。」
寧邊點下頭,帶了兩人就過去。
「王爺,不是臣不走,是四下看看,此地風水極佳,乃是賺錢的好去處,另外,你們看看,這種規模市坊,四通八達,各種鋪子應有盡有,唯獨缺了一樣?」
張瑾瑜摸了摸下巴,賣了關子。
三位王爺一聽,頓時來了興趣,趕緊抬頭四下張望,可看了一圈,並未感到不妥之處,相互對視一眼,盡皆搖了搖頭,二皇子周崇忍不住,問道;
「侯爺,哪裡不妥,你看,吃的,喝的,住的地方,應有盡有,沒看出來什麼不妥之處。」
「是啊,侯爺,此地市坊開了多年,才形成如此規模,就算少了什麼,也會被填補,如何會缺。」
晉王周鼎也是納悶,並未看出不妥。
此時,
寧邊已經帶著人,抱著不少油紙包過來,張瑾瑜也不客氣,讓其分了下去,拿過一個油紙包打開,只見是烤的金黃色饢餅,裡面裹著蒸煮的羊肉,略帶一些酸菜之類的,香味襲人,忍不住咬一口,香酥里嫩,果真是好吃,也就是肉夾饃,
「倒也實名如歸,卻是好吃。」
身後的王爺,和親兵,也是一人一個啃了起來,倒也吸引不少人觀望,不過都是一身披甲之士,也無人敢多言。
咬了幾口入肚,渾身舒爽,更別提身後三位王爺,好似餓死鬼托生一般,吃的滿嘴吸氣,
「殿下,慢些吃,等會再多買一些,至於臣剛剛所問,你看那四下鋪子眾多,亭台樓閣也不為過,就是少了一樣,青樓,俗話說飽思淫慾,吃飽喝足後,不得有個玩樂的地方嗎?」
張瑾瑜的一番歪理,不自覺的讓三人都點點頭,就算是他們在王府,有時候也讓那些跟來的宮女,跳跳舞什麼的,解解乏,逛窯子不是理所當然。
「咳咳,侯爺,您說的沒錯,只有一點錯了,此處市坊,還真的有青樓,只是不在這裡,還需要往前走才行。」
別人不知道,晉王周鼎還是知道的,畢竟之前路過的此地時候,還特意問過。
張瑾瑜一回頭,看著還有些尷尬的大皇子,心頭納悶,真的假的,
西城有滿春院,東城有春樓,南城有胡同十八巷,北城有燕春樓,此地還真沒聽過呢,
「王爺不會是故意瞞著臣,臣雖然沒來過,要是真有青樓,不應該名聲不顯。」
「呃,卻是名聲不顯,不過來的都是達官顯貴,富豪鄉紳,民間百姓來人不多。」
周鼎想了想,曾經問過江副統領,好像就是如此。
「那臣就要問問,什麼樣的青樓,品味那麼獨到。」
張瑾瑜雖說對青樓沒什麼念想,畢竟野花哪有家花香,不過瞧瞧熱鬧,尋思見一見不同女子,也算賞心悅目,陶冶情操一般,頓感來了興趣。
另外兩位王爺,也是雙眼放光的盯著這邊,只是口中嚼著酥餅,顯得不倫不類,什麼好地方,讓侯爺和大哥惦記著,
晉王也不賣關子,往南頭的街口一指,
「侯爺,就在前面,往東面走過去不多遠,就有一處閣樓院子,那地方可不小,好像叫什麼來著,對了,教坊司!」
「什麼,教坊司!」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