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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BAE考試(1)

  深夜,世界會,會議廳。

  世界會所有成員全體出席會議,撒旦坐在首席座位,雙手交叉,面色凝重,看著懸掛在屋頂的世界會會徽,和屬於亞歷山大家族的家徽。沉默了很久,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低著頭,不敢打破這寂靜。

  「三年了,我來到世界會三年了。這是我們第一次在『世界天地』失敗,明年我可能就要離開學院,去進行各種任務了。」撒旦有些淡然,「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召開全體會議,這場失敗對於我而言,是一場慘敗啊!」

  沮喪如此沉默,卻震耳欲聾。自從撒旦加入世界會後,他們一直都是世界天地的贏家,撒旦更是在一年級就因優異的表現成為了會長。在撒旦的帶領下,世界會終於能夠與特拉希爾學院最為古老的天地會抗衡,即使被稱為RED+級的洛煜塵在加入天地會後,也沒有將勝利從他們手中奪走,而他們卻敗在了一位新生手上。

  「會長,這就是一場黑幕!」一名資深會員說,「我們本來應該贏得這場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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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聲激盪,世界會成員交頭接耳,訴說著這次活動的不公,他們實在輸得太冤了。

  撒旦沒有說話,只是默默舉起了右手,叫停了眾人的爭吵和喧囂。

  「輸了就是輸了,強者從不會為自己的失敗尋找藉口。」撒旦碧藍的眼睛看不出任何表情,這是亞歷山大家族一直教育他的,「今天我不想談論我們為什麼會失敗,李是非,BLACK級新生,中國人,兩槍結束了我和洛煜塵,作為第三方贏得了世界天地的勝利。他沒有違反遊戲規則,按照遊戲規則我們就是輸了,天地會那邊沒有做出任何回應,說明洛煜塵默認了這個結果,你們確實不如這位RED+級。」

  眾人安靜,不再敢說話,接受著撒旦的批評。

  「從今天開始,我會在你們當中挑選下一任世界會會長。」撒旦站起了身,「再過三天就是BAE考試了,你們覺得李是非能否通過考試?」

  「撒旦會長,我們不明白你的意思。」

  「據可靠的小道消息,李是非對於『咒言·統領』沒有任何共鳴,說明他根本不懂龍語。」撒旦低聲說道。

  靜了一瞬後,眾人眼睛中再次噴射出了希望之火。

  「BAE考試會告訴我們,李是非究竟擁有多大潛力,如果他不通過,他可能會被勸退或者是降級。對於咒言沒有共鳴,我不知道他該怎麼通過考試。」撒旦環顧周圍,看著他們臉上的表情,「我很期待他的考試結果,我相信洛煜塵也是。一禕,你與他有過接觸,你覺得他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也不覺得他會怎麼樣。」鄭一禕靠在撒旦身後的牆壁上,漫不經心的說道。

  世界會的所有人都相視一笑,BAE是第一道門檻,令所有新生聞風喪膽。如果跨不過這道門檻,李是非想要成為學院第一人的事估計只會被別人當做取笑他的笑柄。不管他怎麼贏得了世界天地的勝利,別人都不再會相信。

  在場眾人唯一沒笑的兩個人,一個是鄭一禕,她似乎不在乎李是非的相關事情;另一個是撒旦,他撫摸著自己的胸口,那是被李是非射中的地方。

  「考試的縮寫是BAE,全稱是Bloodline Assessment Exam,意思是血統評測考試。主要用於鑑定學生的龍族血統,虬裔對於龍語會有共鳴,共鳴時通常會產生不同的效果,「咒言·統領」的效果就是腦海里會自動浮現出龍王的低語。」索耶爾正在給李是非補習,「這種能力對於虬裔非常重要。虬裔擁有一項被稱為『咒言』的特殊能力,同樣這也是所有擁有龍族血脈生靈的特殊能力。在『咒言·統領』的影響下,血脈會被激活,虬裔會因龍王的血脈召喚而產生屬於自己的咒言,不同的咒言擁有不同的能力,他們需要通過血脈中獨屬的龍語激活,所以語言是龍類極為強大的武器。如果通不過考試,你可能會被降級,嚴重的可能會被勒令退學。」

  「那怎麼辦,我是真的無法感覺到你所說的那種獨屬於我的龍語。」李是非說。

  「那就等著被洗腦吧,你簽了保密協議,而且憑藉你的履歷,想要去史丹福大學做旁聽生估計都難,估計只能回國復讀了。」

  「我怎麼知道那保密協議上寫的什麼,瑞典語,誰看得懂啊?」李是非抓狂。

  高盧阿貝教授沒有聽見李是非的抱怨,這老頭對於李是非對龍語無法產生共鳴耿耿於懷,聲稱自己遇到了學術上的難題,前去圖書館查資料了。

  夜已經很深了,宿舍樓只有一間寢室還亮著燈,李是非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明月,月光灑在宿舍樓上的紅頂,十分美麗。只可惜,他三天後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其實被洗腦還是挺有意思的。」索耶爾躺在床上,枕頭微微襯起他的頭,看著隔壁床的李是非。

  「不知道,不過馬上就可以體驗一下多有意思了。」李是非淡定的說。

  他知道索耶爾想要故意嚇唬他,最好的反應便是給他一副毫無表情的臉。好比以前李佳媛告訴李是非他看到了詩琪和劉洋從一個酒店裡出來一樣,李是非會因為吃驚露出吃了屎一樣的表情,而李佳媛就會嘲笑他。

  「你們中國有個詩人是不是說過一句話,許多的苦痛是你自擇的。」索耶爾問。

  「我可沒有自己做什麼決定,這一生都是別人在給我做決定,包括來這個學校。還有,那是美國詩人,他叫紀·哈·紀伯倫……哎,算了,洗腦就洗腦吧,大不了回去找個兼職,當個保安也行……」李是非深深嘆了口氣。

  「你不想回中國。」索耶爾忽然說。

  李是非一愣,他明白索耶爾的意思。

  「為什麼?」

  「你剛剛嘆氣了。」索耶爾說。

  「我都不在乎,去哪裡都不在乎,怎麼過不是過。」李是非躺了下去,伸了個懶腰。

  「也是,其實特拉希爾學院也沒什麼好的,說是上學,其實整天研究著奇怪的爬行類生物,畢業了還要天南地北的殺死這些生物,有隨時暴斃的風險。我看師弟你也是個臭屌絲,應該不會高喊什麼『屠盡世界所有巨龍,就是我的宿命』這樣的台詞吧。」

  「我是這麼想的,回國也沒什麼不好。」李是非盯著天花板,聳了聳肩。

  「可是你剛剛嘆氣了。」索耶爾說。

  李是非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在燒,從心臟貫徹到他的全身,有一股氣想要從他體內噴射而出,他又坐了起來。

  「所以呢?我嘆氣怎麼了?回不回國和你關係也不大,你還是想想自己今年能不能畢業吧,在這個學校待了八年了,就算通過了考試又怎麼樣,還不一樣是個屌絲。這幾天請你吃了幾次飯了?那我回國你是不是也要把帳結一下?真不知道你一直在那叭叭叭叭啥?」李是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暴躁起來,他不是一個喜歡發脾氣的人。

  在說完這些話後李是非就後悔了,索耶爾是他現在唯一能傾訴的朋友,自己怎麼能說出如此傷朋友心的話。至於鄭一禕,現在應該躺在那位金髮碧眼的帥氣學長懷裡,安慰著他不要因為今天的失利而沮喪吧。

  「你有點過於激動了。」索耶爾並不在意李是非剛剛的發言,爬到了李是非的床上,摟住了他的肩膀。

  李是非看了一眼索耶爾,低下了頭。

  「從我帶你進到辦公室後,你就一直在說自己想要退學,可是你要走早就走了。」索耶爾說,「我只是想研究一下你的心理。」

  李是非嘆了口氣,「我確實有退學的想法,可是我退學以後我又能去哪呢?對了,你到現在都沒畢業,為什麼沒想過退學。」

  索耶爾微微一笑,「就像你說的一樣,退學能去哪裡呢?」

  「可以去找個工作啊,起碼不會像現在這樣連吃飯都要找別人借錢。」

  「咱們能別提錢嗎?」索耶爾尷尬的一隻手捂住了臉。

  「好吧,所以為什麼?」

  「因為孤獨啦……」

  「孤獨?別逗了,你這麼有意思的一個人,一定能交到非常多朋友。」李是非說。

  「你沒有感覺到過嗎?作為虬裔,我們其實已經不能與普通人相比了。擁有咒言之力的我們,血脈中的基因會促使你遠離人類,時時刻刻提醒你已經不是人類了。只有和同類在一起,你才不會感覺到孤獨,所以虬裔會自然地聚集在一起,這是基因決定的。」索耶爾說,「你可是BLACK級,你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嗎?」

  「沒有,」李是非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從沒感覺到孤獨。」

  索耶爾摸了摸頭,「不應該啊,我經常看到你會躺在床上發呆,你發呆的時候在想什麼?你從小就沒見過你爸爸,媽媽對你又很冷淡,自己還有個不是親爸爸生的親妹妹,一無是處,女朋友還跟自己死對頭跑了,連個好兄弟都沒有。你不感覺孤獨?沒道理的啊。」

  「因為覺得沒有感覺孤獨的必要,孤獨會讓人難過。開心過是一天,不開心過也是一天。」李是非抬起了頭,「你覺得與人疏遠所以感覺孤獨,而你孤獨不會讓別人親近你。」

  索耶爾覺得說得在理,點了點頭,「孤獨不會讓別人親近你……不得不說,你很有哲學思想。」


  「只是消磨時光啦。我在發呆的時候,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也不會感覺到孤獨。」李是非說。

  「聽起來你在中國也沒什麼不好啊?那你為什麼不想回去?」索耶爾疑惑。

  李是非想了想,嘆了口氣,雙手撐在大腿上,托著自己的下巴。

  「沒什麼念想。」李是非說,「沒有什麼念想支撐我待在中國。」

  索耶爾不解,不過待在一個地方確實需要念想,比如他的念想就是能順利從特拉希爾學院畢業。

  「都說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我這塊石頭也想發光嘛,」李是非繼續說,「我雖然是個屌絲,但是我也想別人關注我,也想有女孩子喜歡我,也想自己有吹牛的資本,而不是碌碌無為當個一輩子的屌絲。」

  說到這,索耶爾的肚子發出了咕嚕咕嚕的響聲,他尷尬的抓著自己的頭髮。

  「餓了?我好像沒什麼零食了。」李是非看著索耶爾。

  「不如點個夜宵?」索耶爾伸出食指,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想法。

  「可以啊,正好我也有點餓了。」李是非說,「不過這麼晚了,能點外賣嗎?」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借一下你的學生卡。」索耶爾伸出手。

  李是非摸索一陣後,將學生卡遞給了索耶爾,「學校還有夜宵服務?」

  「是啊,不過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索耶爾將卡放在了手機後面,手機自動識別後,彈出了一個界面,索耶爾就在上面點來點去,然後將卡還給了李是非。

  「好了?」

  「嗯,好了!」索耶爾說,「夜宵服務只對學校教師和高權限學員開放,你是BLACK級嗎,自然有這項特權。」

  「還真是貴族學校,我高中可是連外賣都不讓送。」李是非驚嘆。

  二十分鐘後,一位穿著廚師服的人推著餐車走了進來,打開純銀的餐盤罩,裡面是索耶爾點的大餐。廚師給他們搭好了一張桌子,鋪上白布,將餐盤一樣樣擺在了桌上,擺好了銀制刀叉和酒杯,隨後退出了房間,全程他們只是保持微笑,沒有說一句話。

  桌子上有燒鵝,波龍墨魚面,巧克力提拉米蘇蛋糕,還有上次李是非沒有吃到的蘇格蘭鰲蝦,桌子的中間還有裝滿冰塊的銀桶,插著一隻香檳。

  「雖然在這個學校待不了幾天了,不過看著這桌美食,我還是會想念的。」李是非盯著桌上的美食已經開始流口水,迫不及待地拿起叉子叉起一塊鵝胸肉送進來嘴裡,肥而不膩。

  「是啊,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什麼BAE考試,吃飽了再說。再說了,有我這位八年老學長給你做功課,明天肯定沒問題的。上手,上手!」索耶爾直接就是拿起一隻鵝腿啃了起來,像是幾百年沒吃過東西一樣。

  「你這些中式網絡語言說的倒是挺流利。」李是非給自己倒了一杯香檳喝了一口,將嘴裡還沒吃完的鵝肉順了下去,接過了索耶爾遞過來的另一隻鵝腿。

  「都是從特拉希爾論壇里的貼子裡學的,我只能說中國在語言藝術這一方面確實是世界獨一檔。」索耶爾舉起自己的鵝腿和李是非來了個cheers。

  兩個人就這樣開心的吃著大餐,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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