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神通不敵「人力」

  湯賀將法力注入符籙，在手中生成絢麗奪目的「電影特效」，引起圍觀之人的喧譁。

  但湯賀沒有將這些普通人放在心上，眼前只有作為拘靈載體的摺紙。

  在成規模的超凡力量現世之前，「拘靈法」在那時只不過是「封建迷信」，最初被認為是某種「特色傳統文化」。

  但當被某位能力者意外發現，其中蘊含著精神干涉的機理。

  就以此為基礎進行拓展，經過深入研究之後，它便成為了圈內多數精神向能力者的一門「入學基礎課」。

  但眾所周知，凡是最「基礎」的東西，想要精通才是最難的。

  在運轉「拘靈法」時，精神向能力者在精神領域的力量將得到「提煉」。

  其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幫助新人，感應並進入精神世界的「淺層區域」，在「淺層區域」中留下並形成自己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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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據湯賀所知，超凡圈子中，大家對精神世界有一條共識。

  判定精神向能力者實力的要點在於，是否能抵禦住來自精神層面的「能量湍流」，以及在精神領域的形成的「痕跡」數量，牢固程度。

  大家對於官方標準劃分褒貶不一，尤其是當中的「專業術語」——「異度值」、「干涉物質程度」、「精神遷躍波值」……這些對於湯賀之類的人來說，又難記，又難懂。

  僅從官方流出的隻言片語中，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是一個「文盲」，就像看天書一樣，搞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直到現在湯賀都納悶，官方是哪裡搞來的這套超凡標準理論，明顯與他們這些「土生土長」的能力者沒有一點關聯。

  不過那些東西對於湯賀而言，也就是看一看、聽一聽。

  湯賀一直覺得，官方的東西就像「學校的就業課程」一樣，中看不中用，只有那些「前輩」的修行總結，才是最接地氣的。

  只不過，圈子裡流通的那些「功法秘籍」，個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妖怪」。

  而且名頭起的一個比一個誇張，什麼「修仙要義」、「無上神通」、「飛升全集」、「開天闢地第一式」……

  修仙？還飛升？

  當時身在協會開辦的「掃盲教培班」的湯賀，看到這些名字，又看了眼全息電子投屏上的標語。

  顯眼的「反詐十大金句」，無情地擊碎了他「成仙作祖」的美夢。

  知道了能力者面臨的「窘境」，湯賀自然要找到「真傳」，那是比他身上「符籙」還要強大的東西。

  湯賀將「法力」加持在外的符籙上，在淺層區域劃出一道道「痕跡」，又以符籙為載體向精神層面釋放出「風暴」。

  在湯賀有意識的操控下，這股「風暴」發生在精神層面，足以將附近的「靈能加持」切斷阻隔。

  因為「風暴」發生在肉眼無法看到的層面，那些「吃瓜群眾」，只看到符籙大放光芒，接著兩個「摺紙」便「蔫」了下來，再也沒有之前的「靈動」。

  為了切斷巨樹與拘靈的聯繫，湯賀的身體幾乎被掏空。

  不過片刻，他面色發白，氣若遊絲，但此番透支，也是值得的。

  在湯賀的感應中，那位「樹先生」，在「風暴」剛出現的時候，便抽回了對摺紙的加持，似乎沒有絲毫猶豫。

  湯賀心裡清楚，這筆帳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並不划算，但自己也是為了自家在協會的權限提升。

  總體來看，只賺不虧。

  為了「同行」殺一個回馬槍，湯賀還在維持「風暴」。

  「業內」無人不曉，精神向能力者的輻射範圍，最多不過半公里，所以「樹先生」的本體也不會太遠。

  他側過頭，目光穿過車道的好事群眾，對上了對面人行道的「墨鏡男」，眼中儘是冷厲。

  早在與樹先生交手前，湯賀已經發現了墨鏡男的存在。

  但在他的感應中，此人不過爾爾，連普通人都搞不定，想來也就是「小小螻蟻」。

  正當湯賀用試圖用眼神，向墨鏡男傳遞他的警告時，前方路口的信號燈終於計秒結束。

  湯賀的任務目標，正一瘸一拐在斑馬線上移動。

  湯賀瞥了眼墨鏡男，見其站在原地沒有動作，便抬起右臂，對著一張漂浮在空中的「符籙」，施加新的「道法」。

  他口中念念有詞，借著這張「符籙」朝著郝星擎直射而去。

  能量經由「法咒」，沿著「一筆一划」，在硃砂丹青中通行無礙。

  符籙在半空中急速飛行，穿過車流，在眾人的讚嘆聲中，緊緊貼在郝星擎背後。

  湯賀站在原地，雙手開始「舞蹈」，宛若「跳大神」的姿態，再次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他將貼在郝星擎身上的「子母符」加入符陣，藉由符陣形成場域，重新構成一道「法陣」。

  為萬無一失，湯賀將精神力量引導，注入並激活「子母符」。

  「子母符」把「天地之力」轉化為操縱「玩偶」的線條，湯賀右手虛握，死死抓住線條。

  普通人怎麼能抵禦能力者的「超凡力量」呢？

  此刻，湯賀嘿嘿一笑，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就差最後一步了。

  湯賀右手向後一拉，似乎在拉扯著什麼。

  你給我乖乖回來！

  但變故突生，湯賀臉上的笑容一變，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鮮紅色的血液在空中異常顯眼，湯賀瞪大了眼睛，配上慘白的面容，活脫脫一個命不久矣的「死相」。

  他感受到體能不斷被消耗，連超凡力量不斷外溢，便再也維持不住心神，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上，與地面的血色合為一體。

  「我去！快報警！看著不像在演戲……」

  「什麼報警，是打120！」

  「喂！醫院嗎？在麗華街道十二號，有個拍電影的演員突發惡疾，都噴血了，快點來人！」

  在附近的吃瓜群眾，除了「冷漠無情」的旁觀者，總有些古道熱腸之人，他們紛紛對噴血倒地的「電影特技演員」，伸出援助之手。

  湯賀聽著周圍普通人的「嘲諷」，緩緩閉上眼睛，在意識渙散的那一刻，他腦海中閃過一絲念頭。

  這TM是TM的什麼東西！

  同一時間，虛弱的郝星擎，突然感覺自己身上仿佛背上一座大山，無形的重量加在自己的身軀。

  郝星擎要緊牙關，硬生生用自己的意志克服生理上的阻礙，拖著「大山」一路前行。

  他走過路口，朝著三百米開外的地下直行通道入口走去。

  在這段距離中，郝星擎的思維不由地向外發散，加上身體出現的某名變化。

  導致他每走一步，自己的意識就仿佛被一雙無形大手撕扯，郝星擎心神開始在這種狀態下消弭，逐漸成為只知道行走的「木偶」。

  「醫院……醫院……」

  郝星擎嘴裡無意識地嘟噥著什麼，當他終於走到通道入口時。

  一個穿著十分「潮流」，一身黑色皮衣的女人，正站在入口階梯上，吹著不知名小調，看到走來的郝星擎，搖了搖頭。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