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陰影雜念
街頭巷尾處，一伙人正在商量如何把新到手的「貨」，偽裝成「安神藥」，再通過正規渠道轉移出去。
而當他們討論時，腳下的影子，卻在悄無聲息地擴散，直到布滿整個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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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灰頭土臉，脖子上著一個小玉佩的男人，忽然哆嗦一下，他沒由來地感到一陣寒意。
他四處張望，但沒有發現什麼。
當包工頭再就業的男人，以為是最近太過焦慮，因為討不回市政拖欠的工程款，所以自己才會疑神疑鬼的。
只是當他想原地活動一下，驅散寒意時，卻突然低下頭，看見了滿地漆黑的「影子」。
緊接著，他茫然地抬頭一看，附近也沒有高樓大廈，陽光不是能直接照射到這條巷子嗎？
一絲寒意直衝腦門，他後知後覺地發現了異常，剛轉過頭想大聲說些什麼時，圍在人群中心的「核心人員」，拎起一個透明玻璃瓶，開口道。
「源義藥業的渠道已經沒了，但我找好了下家，兄弟們馬上就能有進項了！」
說著，他搖了搖玻璃瓶，裡面不斷翻騰的黑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男人當然也不例外，眼珠直勾勾地盯著黑煙，轉眼間把附近的異常情況給拋之腦後。
這個「分紅」可是他目前的救命稻草，一家人全指望這筆錢過上維持住現在的生活。
哪怕出賣一些原則和底線，在峰市當包工頭久了，雖然沒掙上幾個大錢，但認識的人卻不少，這也是他被拉進伙的原因。
「哪怕把自己的命也給搭上？」
男人心底忽然冒出一個聲音，他愣了一下，「對！賣了自己也無所謂。」
他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否定了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雜念」。
一陣陰風吹過，滿地影子無聲潤進每一個人的心田，陰森恐怖地氣息逐漸覆蓋整個巷子。
一股虛弱感由內而外，再由外而內填滿整個身軀，思緒已經停止，男人緩緩閉上了雙眼。
在生命之火即將熄滅的最後一刻，他眼前忽然浮現了一直默默支持他的妻子，還有當時她嫁過來時，帶來的「嫁妝」。
哦，「嫁妝」現在還在他的脖子上戴著呢……
……
一抹陰影，當著眾多警員的面，從警局的留置室褪去。
很快，接到通知的救護車趕到現場，急救醫生卻在老李的面前搖了搖頭，表示已經這個人失去生命體徵。
老李面色凝重，看著生前知名的「醫藥銷售」，曾經也在峰市紅極一時的風雲人物，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暴斃在警局。
這樣的落差，讓老李一時有些恍惚，在平靜下心緒後，他離開了留置室，走到走廊盡頭，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
「餵？」
鄧輝接通了電話，此時他與韓彥現在正在醫院。
他們站在這層的接待台處，來詢問「青雲大禮堂事件」的當事人何年天的情況，只不過身份顯赫的老人似乎還沒有醒來。
接起電話的鄧輝，下意識地扭頭看了眼身旁，身形與韓彥一般健壯的男人。
聽韓警探說這位雷鳴隊長，是上面專門為這件事派來的「專業人士」。
聽著老李的講述，鄧輝皺起眉頭，他往旁邊走了幾步，遠離了韓彥和雷鳴。
韓彥看著鄧輝依舊有所戒備的樣子，笑了一下，轉頭朝雷鳴問道。
「你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
聽到「師兄」意有所指，雷鳴沒有怠慢：「都解決了，但還有一些謎團沒有被解開……」
「呵~」韓彥突然開口打斷，他神色輕鬆，「能解決就行，【OYW】的手還敢伸進國內。」
見韓彥沒有想進一步了解事情的具體情況，雷鳴也樂得如此。
因為上面對機密項目的保密措施，又上升了一個檔次，即使他也不太好多嘴。
「沒想到居然派的會是你。」韓彥將話題轉移。
雷鳴摸了摸腦袋，笑了笑沒有說話。
韓彥挑了挑眉毛：「看起來，燃燒者的項目進度很快啊！」
「已經更新到第三代了。」雷鳴語氣平淡道。
韓彥眼中帶著一絲好奇：「還是沿用原來的『方程式』？」
「對！」
雷鳴指了指手臂，某個「點火」裝置正被衣袖遮住。
雷鳴想了一下，補充道：「其實還有新的配件，只不過好像還在測驗過程，我也只是提前當了『小白鼠』。」
韓彥一下拋出了幾個問題：「感官如何？以這種方式對人體進行的改造，會對『圖景』的修行產生負面影響嗎……」
雷鳴沉思一會，在仔細斟酌後，開口道。
「我感覺，僅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不點火的話，也只能達到圖景的第一層次，而點火後，身體機能就能達到師父說的第二層次。」
他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只不過，這樣點火的消耗會很大。」
雷鳴還想再說些什麼，但遠處一聲叫喊，打斷了二人的交談。
鄧輝神情凝重，手中捏著電話，走了過來。
「留在警局的鄭耿死了」
面對二人的疑惑，他沒有賣關子的意思，三言兩語簡單把事情說出。
韓彥沉聲說道：「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不是意外死亡？」
鄧輝點了點頭，他們剛剛查到「關鍵」，就突然「意外身亡」，怎麼會有這麼趕巧的事情發生。
不要說老李，就是他都感覺背後另有人在作祟，但如果是真的，那麼這種事情可能已經不再是自己這種普通人能涉及到的領域。
鄧輝看了眼「五大三粗」的雷鳴，腦海中不由地將他的身形與張火進行對比。
鄧輝暗自搖了搖頭，塊頭太大了，明顯還是張先生更符合他心中「世外高人」的形象。
正當他腦海中雜念頓生時，韓彥與雷鳴似乎都有什麼想說的東西。
雷鳴皺起眉頭，打算與韓師兄交流一下掌握的信息，於是他先行開口。
「師兄，我被派來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雷鳴再度指了指手臂，「這裡面涉及到了南極實驗室流出的新物質……」
韓彥意外地看了一下這位師弟，雖然接觸不多，但面對這個師父在軍方新收的徒弟，他當然相信師父的獨到眼光，這個新師弟一定有過「人」之處。
他轉念一想，怪不得華城那邊的化驗被緊急叫停。
韓彥若有所思，他扭頭向鄧輝問道：「峰市這邊對『黑煙』的化驗結果，是不是也沒有下文了？」
鄧輝愣了一下，雖然沒有聽懂他們在聊什麼，但好像還真是沒有後續了。
「我們還是先回警局，去看看現場，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吧！」韓彥先行開口。
正當他們動身離開這裡時，雷鳴與韓彥忽然停下腳步，先後望向某處病房，二人對視一眼，緊接著他們快步沖向走廊盡頭的VIP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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