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格陵蘭冰海事件
「冰海銅柱表,是龍族的遺產,是非常真實能夠證明龍類文明的東西,龍族習慣於用柱子來記錄歷史,城市的中央就是一根頂天立地的巨柱。但冰海銅柱表只是一根柱子斷裂後的一部分,據推測不到原來長度的1/3。所以,這組照片中,出現類似的銅柱是有可能的,所以如果那個地方有銅柱,或許真的能夠研究出龍類的歷史,那段時間我對龍文非常感興趣,所以我就聯繫了「太子」,想要購買這些碎片。」
曼施坦因從一開始聽這個故事,就陷入了非常震驚的狀態,所以此刻嘴巴微微張大還毫不自知。
施耐德教授平靜地繼續敘述著,「當時有不少人都去聯繫了『太子』,想要花很高的價格來購買這些碎片,不過,太子似乎對錢不感興趣,他表示只想把這些碎片捐給研究機構而不是賣給商人,你才後面發生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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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耐德教授看著曼施坦因,曼施坦因搖了搖頭。
「我們卡塞爾學院,沒有花一分錢就得到了這些碎片,並且他還附上了他捕撈到那些碎片的坐標。這種情況下,雖然我們覺得這裡面可能有什麼問題,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卡塞爾學院專門負責屠龍的精英團隊立刻就前往了那片海域。他們用聲納掃描海底,然而,我們並沒有發現任何巨型柱狀物,正當我們覺得可能被戲耍了之後,我們的聲納系統卻捕捉到一個奇怪的心跳信號,這個心跳就在海床上。」
曼施坦因的腦海中不自覺地就浮現出了深海海底的畫面,在這種地方忽然捕捉到奇怪的心跳,想想就覺得瘮人。
施耐德教授此刻的情緒反倒是極致的平靜,他繼續敘述道:「格陵蘭海中,有白鯨和虎鯊這樣的大型動物,所以這些心跳雖然奇怪,但,我們並不以為意,並沒有把這個心跳想到跟龍類的胚胎有關。然而,等過了幾個月之後,我們發現,那個心跳的來源,始終停留在原地,一動不動。」
施耐德頓了頓,費力地吸了幾口氧氣之後,才繼續說道:「我們終於把注意力從銅柱上面轉移到了這個心跳上面,如果它是一個生物的話,那麼它應該四處獵食。如果它是未知種類的巨型海龜,處在休眠狀態,那它的心跳不該那麼強勁。直到這個時候,有人終於提出來了,他們說,這會不會是什麼龍類的胚胎,海床是它的埋骨地,它經歷了死亡和繭化之後重新化為胚胎,正在經歷一場漫長的孵化,所以心跳才如此強烈,卻又一動不動。」
「一開始,我們聽到這個想法的時候,只覺得有些荒謬,可是,如果是真的話,那我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這個機會的,自秘黨建立以來,我們只得到過一枚龍類胚胎,還是三代種以外的弱小龍類,它的血統已經很衰弱了,這個胚胎,從它心跳的強度來判斷,絕對是初代種級別的胚胎,如果我們能夠得到它的話,那對於我們對龍類的研究,將會是一個很大的幫助。」
「你們就要下潛了?」
「當然不會,那樣也未免太草率了。因為這一切完完全全只是我們的猜測,誰也不知道那海底究竟有什麼,於是我們就用海底機器人進行勘探。可是奇怪的是,每次海底機器人快要接近那片海床的時候,都會莫名其妙地失去控制。好在,我們還可以召回這些水下機器人,當我們召回的時候發現,這些機器人的電路被莫名其妙地燒毀了。」
曼施坦因眯起了眼睛,說道:「我之前看過古籍,據說,古龍在孵化的過程中會展開某種領域來保護自己,踏入其領域的人會出現致命的幻覺,而人類的大腦皮層,可能就是因為電流的刺激而導致產生幻覺,這樣說起來,電流和領域,可能導致那些水底機器人的電路燒毀。」曼施坦因教授也是浸淫龍類研究多年,所以施耐德教授透露了一部分信息之後,他自然而然就能推理出全部。
施耐德教授對於曼施坦因能夠推斷出這些並不感到驚訝,他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我們並沒有打算下潛,因為如果那些電流可以摧毀水底機器人,那麼對人類的大腦皮層同樣會造成相當的打擊,雖然我的學生們全都是『A』級血統,但我還是不能確定他們能否對抗胚胎的領域。那個時候,我甚至在想,要不要先回卡塞爾學院觀望一下。」
「那你們回去了嗎?」
「當然沒有,因為這個時候,校董會也知道這邊的進展,他們勒令我們儘快下潛確認目標,他們給出的理由是,一旦胚胎孵化,那麼一定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就算是有風險,也必須立刻下潛,今天他們反對潛入日本海域,當年卻又催促我們下潛,當真是諷刺啊。」
「我們花了三天時間製造出了一份下潛計劃,並且在此期間,也採購了一批當時最先進的潛水鐘,那是德國生產出來的,都是軍事級別的。那種潛水鐘,是全金屬的潛水設備,金屬是優秀的導電體,它能構成靜電屏障,應該可以削弱胚胎領域的影響,這是我們綜合考量之後才決定採用的設備。即便是做了這些萬全的準備,我們依舊不敢掉以輕心,下潛小組的每個人都用細密的金屬網纏裹全身,口服神經鎮定藥物,把一切能做的全部都做了,我們才決定下潛。這個小組一共六個人,每個人都是最優秀的混血種,如果一個人出現狀況,其他五個人可以強行帶他撤離。」
「除了這些自保的手段外,我們還為下潛小組特製了水下步槍,步槍的子彈都是用賢者之石製造而成的,這種武器對於龍類來說,能夠造成致命的威脅。」
「你們確實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曼施坦因點頭評價了一句。
「準備再充分,在那種存在面前,都是徒勞。不過,雖然這一次任務高度危險,我們執行局的年輕人卻還是非常興奮,因為這一次他們第一次可能能夠直接接觸龍類的胚胎,就仿佛虔誠的基督教信徒真的可能要見到上帝一樣,那天天氣還不錯,我們這組六個人,分為了三組,而我在冰面上來對他們進行支援,一切都非常順利,風平浪靜,那些孩子們甚至還能欣賞海底遊動的白鯨,他們不斷下潛,直到深度達到170米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曼施坦因全神貫注地聽著施耐德教授的故事,施耐德教授的語氣沒有任何波瀾,繼續講述著,「下潛小組的組長傳來了一個消息,那就是他們在海底發現了一扇門。但是,我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之前測量過,海床的深度是三百米,可他們只潛入了170米,那就說明,這個門並不是沉在海底的,而是懸浮在海中間的,這其實不太符合正常邏輯,但是那幾個孩子都跟我很確定地說確實看到了這扇門。所以我就懷疑,他們會不會不小心進入胚胎的領域開始出現幻覺了。」
施耐德說到這裡,再次頓了頓,就連曼施坦因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他們在通訊頻道里激動地討論那扇門,這是完全違反通訊規則的,所以,我立刻命令他們遠離那扇門,因為這扇門,憑我的直覺來說,是非常危險的,可是,他們似乎和我失去了聯繫,我說的所有話都沒有得到他們的回應,這一次我知道可能要出問題了,我只能聽到一些靡靡的雜音,那些雜音很難分辨,但那些聲音的感覺就像是某種經文,一邊念一邊嘆氣。」
「我想要跟他們進行溝通,我不停地對著通訊器呼叫,可是依然沒有任何回應,等我再次聽清楚他們聲音的時候,是聽到組長大喊門開了門開了,然後又說什麼危險....緊接著,通訊耳麥裡面只剩了亢亢亢的槍聲,顯然是下潛小組發射了水下步槍,有什麼東西在和他們搏鬥,因為局面過於混亂了,可是,我沒有在海底,也沒辦法去干涉海底的情況,加上有電流干擾,我完全沒辦法摸清海底的情況。」
施耐德教授說到這裡,整個人的神色變得非常嚴肅且沉痛。
「他們所乘坐的,由德國製造出來的潛水鐘,有專門的靜電屏障,就是用來隔絕胚胎領域可能存在的電流。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完全無法聽到我的指令,並且擅自打開了『門』,五分鐘後通訊中斷了,我們再也收不到來自冰海深處的信號。這個時候再繼續嘗試聯繫他們也是徒勞,於是我決定強行回收潛水鐘。
這些潛水鐘都是掛載了安全索的,每一個潛水鐘的安全鎖都是和破冰船相連,然而,當安全鎖被回收之後,潛水鐘並沒有跟著浮出水面,因為那些安全索的繩子都被割斷了,是被潛水刀割斷的,從斷口處的纖維來看,就是我們配發給下潛小組的潛水刀,也就是說,是這些孩子們自己切斷了安全索和潛水鐘的聯繫。」
「這怎麼可能呢?!」曼施坦因很好地充當了一個捧哏的角色。
「那個時候我也沒時間去計較究竟是什麼原因才讓他們主動切斷安全索,我決定親自下去看看,我們一共就只準備了三個潛水鐘,所以這個時候下去,我沒有任何防護措施。我對自己的身體很自信,就算沒有那些個保護措施,我也能下潛到三百米。而且這種情況下,時間就是生命。
於是,我直接潛入到了170米深,到達了出事的水域。但是令我意外的是,這裡既沒有門,也沒有屍體,甚至連戰鬥過的痕跡都沒有,海水中連血跡都沒有出現,可是,我明明在通訊頻道裡面聽到了槍聲,這跟現在風平浪靜的樣子完全不吻合。周圍的冰冷海水早就已經是零下好幾度了,過冷的海水只要稍微攪動就會迅速結冰,就在這時,我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在我的身後,從一開始他就跟在我的身後。那個掠食者非常小心,如果不是結了冰的海水被攪動,我是絕對無法發現它的,我在薄冰中看見了黑影,就像古代壁畫上的圖騰。」
說到這裡,施耐德的臉上居然也是罕見地浮現出了一抹畏懼的情緒。
曼施坦因光是想像一下一個人在幾百米里深的海里遇到這種掠食者所帶來的壓迫感就覺得渾身汗毛倒立。
「我看到了它,它輕盈地在水中遊動,細長的尾巴在海水中緩慢地擺動,就像蝴蝶飛行不發出一絲聲音。我終於知道我的學生到底怎麼樣了。因為胚胎孵化了,我的學生雖然是A級混血種,但是在孵化的胚胎面前,哪裡是一合之將。只不過,我一想到這些傢伙害死了我的學生,我就不知道我哪裡來的勇氣,舉起了手中俄制的APS水下突擊步槍,只不過,我的槍管裡面不是鍊金子彈,而是普通的子彈。雖然只有普通的子彈,但我也不想就這樣白白等死,於是我對著黑暗就扣動了扳機,海水傳來了一股血腥味,對方似乎受傷?!」
「這怎麼可能呢?」聽到這裡的曼施坦因臉上也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是啊,當時我也很震驚,我也覺得這是不可能的,170米的深度已經遠遠超過了APS的適用深度。但是我確實聞到了血腥味,我也檢查了自己的身上並沒有任何傷口,所以那條龍肯定是受傷了,在黑暗中,我看到了那條龍,我能感受到它就在我的面前,但是我卻看不見它,因為太黑了。它向我吐了一口氣。就只是這一口氣,仿佛萬年的寒冰將我包裹,一瞬間我的氧氣面罩就裂成了碎片,寒流帶著龍血沖入我的呼吸道。我在一瞬間失去了全部的意識,冰面上我的同伴在用通訊耳麥進行呼叫無果之後,就立刻用安全索把我提了出來,出水的時候我被封凍在一塊幾噸重的海冰里,我的身體完全被並冰封了,就像超市里售賣的凍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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