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太子

  「好了,曼施坦因教授,我累了,你也打住你想要繼續說的話吧。」施耐德再次吸了口煙,繼續說道:「剛剛開會的時候我已經好好教訓了弗羅斯特一頓了,怎麼,你現在還想替他在我這裡說話,真不怕我把你罵死啊?第一,愷撒現在雖然在東京,但是他並不沒有去執行最危險的下潛任務,你要對我們的路澤飛專員有信心,他指定不能讓那個國家全部淪陷的。」

  「現在的問題是,昂熱校長肯定是知道愷撒在哪裡的,他們的要求就是讓愷撒回去,就這麼簡單,也不影響路澤飛他們執行任務。」曼施坦因教授解釋說道。

  施耐德教授冷冷地掃了曼施坦因一眼,淡淡地說道:「曼施坦因教授,我沒有理由聽命於加圖索家,我不是校董會的狗,至於愷撒為什麼會在東京,那也是校長的安排,跟我也沒有任何關係,你如果執意要幫加圖索家族做事的話,那我勸你還是直接去找校長吧,我不關心這些事。」

  「施耐德教授,你是不是就想說,我是校董會的一條狗?」

  「你如果是這麼想的,那就是咯。」施耐德教授聳聳肩,也並不想繼續和曼施坦因廢話。

  「你知道弗羅斯特剛剛想幹嘛嗎?」

  「想幹嘛?」施耐德教授語氣平靜,鐵面具下的臉頰看不分明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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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剛剛拿著雷管,準備炸開中央控制室的門,然後用獵槍頂在你的腦門上勒令你停手,現在立刻馬上把愷撒送回來!」

  「怎麼,你真的要給加圖索家當狗?」施耐德教授的語氣變得愈發冰冷。

  「你知道弗羅斯特許給我什麼條件了嗎?」曼施坦因教授問道。

  「什麼條件?」

  「弗羅斯特說了,如果我能把愷撒找到的話,他們承諾我會在我六十歲之前把我那個混帳老爹拉下馬,讓我坐上副校長的位置。」

  施耐德教授冷笑,「你也信那群政客說的鬼話?忽悠忽悠小孩子還可以,你都多大的人,還能聽進去?」

  「我沒聽進去,但是,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施耐德教授有些失去耐心了。

  「我的郵箱之前收到了一個東西,你想知道是什麼嗎?」

  「是什麼?」

  「文件的名字是《kaallitnunaat》,翻譯過來就是『格陵蘭島』,十一年前的【格陵蘭冰海事件】。」

  本來施耐德教授以為曼施坦因這個傢伙拉不出來什麼屎了之後,卻被對方忽然說出的話給弄懵逼了。

  這前後情緒都有些不連貫了。


  【格陵蘭冰海】這個詞語對於施耐德的衝擊,就跟奧丁對楚子航的衝擊是一樣的。

  施耐德教授的呼吸瞬間就變得粗重了起來,悚然的呼吸聲迅速擴大,在整個中央控制室里迴蕩。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施耐德教授鐵面具下的冰冷目光死死地盯著曼施坦因。

  曼施坦因坦然地和施耐德教授對視,反而是很平靜地說道:「這件事,我之前卻是在檔案館裡面從來沒看到,我剛剛也去搜了,諾瑪的記錄也沒有,我知道十年前一個id名為『太子』的傢伙在獵人網站上發了關于格陵蘭海藏著龍族文明相關的帖子,校董會派你們前去,結果你們在那裡碰到了「門」,可是這個「門」到底是什麼,到現在也沒人能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我唯一知道的就是,穿過門後,你們遭遇了一個黑影,那是孵化的龍類胚胎,而你們在門後,確實碰到了恐怖的龍類,你最得意的學生們幾乎全軍覆滅,而你現在的這副樣子,也是因為那次格陵蘭冰海事件造成的。這麼多人都死了,我們卡塞爾學院可謂是遭遇到了重創,但是,這麼慘烈的一件事,在學校里無人得知。」

  曼施坦因教授的臉色忽然變得極其陰沉,「校董會的那幫傢伙,明明知道危險,明明知道那可能是個陷阱,可還是要用人命去驗證,最關鍵的事,這麼大的事居然能被瞞下來,這些傢伙當真是手眼通天啊!」

  沒有理會曼施坦因的憤怒,施耐德教授只是目光陰冷地看著曼施坦因,「你怎麼可能知道這件事?是誰發給你的?」

  「我不知道。」曼施坦因被施耐德那如同毒蛇一樣的眸子盯得有些心裡發毛,「那個郵件,打開讀完後就自動銷毀了,而且,那封郵件最詭異的是,我感覺,那就是一份自述,一份親身經歷了這些事情的人的自述。」

  施耐德教授沉默著沒再繼續開口。

  「你一定知道更多細節是不是!」曼施坦因難得沒有躲避施耐德教授的目光。

  施耐德教授沉默了,他並沒有打算回答曼施坦因的問題。

  「施耐德教授,我現在已經完全明白了,你就是想一個人來承擔路澤飛他們可能死亡的後果,你肯定知道這一次的任務有多麼危險,可能比格陵蘭冰海的任務還要危險。其實不是胚胎對不對,是一頭即將孵化,甚至可能已經孵化的龍,對不對!!」

  曼施坦因盯著施耐德,想從他那雙眸子中捕捉到些什麼。

  施耐德教授沉默了十秒鐘,終於還是幽幽嘆息一聲,「好吧,被你說中了,我很害怕那場噩夢再次上演,如果我能親自下潛,我絕對會毫不猶豫穿上潛水服跳進迪里雅斯特號,但我的身體不允許了,所以....我知道路澤飛他們很有可能會死,我也承認,我是個罪人,是個惡人。」


  「這個任務很危險,所以我只有讓我最信任的人過去,但是你要明白,我和加圖索家族以及校董會是有區別的,校董會是惡魔,但我只是惡人,我不會無端讓我的學生送命,我只知道雖然這一次危險重重,但是他們必須要去,就這麼簡單。」

  曼施坦因忽然很認真地問道:「所以,如果事情超出了掌控,你要犧牲這些孩子的性命嗎?」

  施耐德教授搖了搖頭,「當然不會。」

  兩人沉默了片刻,曼施坦因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施耐德教授的回答。

  「好了,那你可以告訴我,你的那些文件,是從哪裡來的嗎?」

  「據說是eva發給我的。」

  「EVA?」施耐德教授聽到這個答案,既覺得驚訝,又覺得理所當然,是啊,也只有EVA能夠掌握那麼多隱秘的事情了。

  「對了,這個給你。」

  曼施坦因遞給了施耐德一張黑卡。

  施耐德教授接了過來,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這又是誰給你的?」

  「加圖索家的家主。」

  「弗羅斯特?」

  「不,是龐貝。」曼施坦因接著解釋道:「這是一張權限卡,它代表著比弗羅斯特和校長更高的權限,它唯一的作用就是激活諾瑪的另一個系統。」

  「你是說eva?」

  「是的。」

  「龐貝把這個東西拿給你做什麼?」

  曼施坦因想了想,回答說道:「龐貝和弗羅斯特在這件事情上面似乎意見不太統一,因為我覺得龐貝不想叫停這項計劃,也不在意愷撒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是在東京。」

  施耐德教授聽到曼施坦因的話之後,陷入了沉思,「龐貝總感覺在隱瞞什麼,或者說,他應該知道一些信息,但是並沒有和我們共享,所以,日本海裡面的東西,即便是他兒子在東京,他也決定冒險。」

  「為什麼?」曼施坦因看著施耐德教授,不解地問道。

  「他主動捐贈深潛器,而且愷撒去了東京之後,一點都不關心,你不覺得,他就像是知道東京有危險,並且希望讓愷撒去送死呢?」

  「所以?」

  「所以,龐貝可能覺得,兒子在東京,一定是有好處的,這才能解釋龐貝現在所做的一切。」

  施耐德教授說道:「我現在最好奇的,龐貝和弗羅斯特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種時候了,就沒必要關心這些事情了吧。」曼施坦因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弗羅斯特本來就是代理家主,所以和龐貝意見不合,也很正常吧。」

  「這一點都不正常,而且,以弗羅斯特的等級來說,完全沒有接觸到加圖索家族秘密的程度。」

  「算了,不說這個了,既然你知道了格陵蘭冰海事件,我其實也可以跟你分享一下。」

  「什麼意思?」

  「你見過我的臉嗎?」施耐德一邊說著,一邊摘下了氧氣面具。

  曼施坦因本來還想開口問一句你的臉怎麼了,但是,當他看到施耐德的臉的時候,似乎有千言萬語都被曼施坦因給壓下來去了。

  即便是剛剛在抽菸,他也只是暫時移開氧氣面具,並且移開的時候也會小心地把臉隱藏在陰影中。

  這一次,是曼施坦因第一次看到施耐德的臉。

  就算是天天看鬼片的人,看到施耐德教授的臉,估計都會嚇得雙腿發軟。

  那根本不是一張人的臉,雙眼以下的血肉完全乾枯,只剩一層乾枯的皮貼著骨頭,嘴唇和鼻子都萎縮了,門齒直接暴露於外。

  曼施坦因瞠目結舌,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知道我現在多少歲了嗎?」

  「多,多少....」曼施坦因因為震驚,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我只有三十六歲。」

  三十六歲.....

  曼施坦因再次無言。

  這個施耐德光看臉的,跟個乾屍沒什麼區別了。

  並且,因為時常帶著面具,所以如果只是聽對方的咳嗽聲和嘶啞的嗓音話,估計都會以為施耐德教授是個半截入土的人。

  曼施坦因從對方的模樣中,感受到了徹骨的寒冷。

  他顫抖了兩聲,說道:「為什麼,為什麼?」

  「就是那次格陵蘭冰海事件,我留下了這次的印記,那次的下潛小組全軍覆沒,但校董會卻勒令封存所有檔案,強行終止調查。如果你想知道這個故事,那就要喝杯茶慢慢聽了,而且這件事情,是不能讓諾瑪聽到的,龐貝給你的這張卡,是可以讓諾瑪離開的。」

  「連諾瑪也要離開?」曼施坦因的臉色變得更加緊張了。

  「格陵蘭冰海事件,是諾瑪也不知道的超高絕密,這些東西,系統和硬碟里都沒有,只有這裡才有。」一邊說著,施耐德一邊點了點自己的腦門,「聽了這個故事之後你也不能把它用文字的形式留下來,甚至給自己看的備忘錄也不能寫,你只能把這一切,全部都記在腦子裡,你明白嗎?」

  施耐德冰冷的瞳孔盯著曼施坦因,看著對方枯骨一般的臉,對方死神一樣的眸子,曼施坦因直接點了點頭。


  「可是,十年前的事情,您全都記著?」曼施坦因不可置信地說道。

  畢竟,十年前的人,不管是誰,都很難記得很多全貌,最多記得一個大概。

  「當然,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忘掉。」施耐德幽幽地說,「那裡是地獄,你去了一趟地獄,並且和你一起去的人都死了,你會忘掉那段記憶嗎?」

  壓抑到極致的憤怒化成了極致的寒冰從施耐德的口中幽幽說出,那種憤怒,是壓抑了十年也無法停息的怒火。

  曼施坦因拿著龐貝的卡,沒有猶豫地說道:「諾瑪,請你離開這個房間,我需要和施耐德教授單獨聊聊。」

  「明白,從現在開始的十五分鐘內,中央控制室將在我的監控範圍之外。」諾瑪說完,中央控制室內所有的設備都停止了運轉,攝像頭和錄音設備鎖死,燈光逐一熄滅。

  整個中央控制室陷入了一片死寂,施耐德教授和曼施坦因的呼吸都能聽得非常清楚。

  下潛還有最後五分鐘,施耐德教授要用五分鐘,敘述完這個埋藏在他心裡很多年的故事。

  曼施坦因是副校長的兒子,所以,施耐德教授覺得,他是有資格知道這件事的。

  .......

  一切都要追溯到2001年的秋天。

  「當時,一個ID叫『太子』的人在網上發布消息。說他的拖船在格陵蘭海深處捕撈到奇怪的青銅碎片。當然,如果只是一條消息,我們卡塞爾學院自然也不會重視,可隨後,這個『太子』在網上公布了一組圖片,這組照片上,有複雜的古代文字,根據我們學院幾位專家老教授的反覆確認,跟學院秘密收藏的『冰海銅柱表』完全吻合。」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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