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聖骸的呼喚

  酒德麻衣坐在酒店大堂裡面,非常的無可奈何,精緻好看的眉毛即便是緊緊皺著,也給人一種禁慾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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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站在下面的大堂裡面等著路澤飛過來,結果路澤飛半天沒來,反倒是被一個守車的老大爺,用一臉警惕的目光在審視著自己。

  不是,老娘穿的是Prada,戴的表是勞力士,鞋子是巴黎世家的,包包是香奈兒的,連他娘穿一次懶得洗就丟的絲襪都是Valentino的。

  你這個老大爺覺得我會住不起這種酒店?

  還有啊,這酒店跟你也沒關係吧,你好好看你的停車場不行嗎?

  酒德麻衣非常無語,而且,路澤飛那個不守信用的傢伙,為什麼還不到,自己已經等了他那麼久了。

  酒德麻衣在酒店大堂等得有些無可奈何。

  關鍵是,他等半天,最後還不是等著路澤飛去見繪梨衣。

  想想怎麼就那麼令人糟心呢?

  事實上,酒德麻衣雖然是個日本人,但無比討厭自己的家鄉日本。

  「日本老頭真噁心。」酒德麻衣在內心默默吐槽著,可能這個老頭內心真的是波瀾不驚,還想著今天下午的棋局,但是酒德麻衣向來都是用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別人的。

  之前她記得在華夏看過一則新聞,新聞裡面說,華夏有一個電商大亨,他出生寒門,憑藉自己的努力考進了頂級名校,做生意賺了大錢,而後花大力氣建設貧窮的家鄉,所有人都在替他點讚。

  酒德麻衣覺得這種發達了之後報答家鄉的人很厲害,很值得尊敬,但是酒德麻衣敬佩歸敬佩,卻全然沒有要替日本這個國家添磚加瓦的任何意願。

  有的人拼命努力離開家鄉,是為了以後能更好地建設它,可有的人努力了很久,卻只是為了離開自己的家鄉,離開了讓自己覺得骯髒噁心的地方。

  曾經的酒德麻衣,和老闆簽訂契約,把自己賣給了一個魔鬼,所謂的,不就是要逃離日本這個讓她深惡痛絕的地方。

  可沒想到,現在為了老闆的任務,她居然又來到了這片土地。

  這是何等的諷刺。

  至於自己還有繪梨衣的身份,酒德麻衣也都是經過了偽裝的。

  作為一個高質量的奶媽團,蘇恩曦在出發前,便準備了一個很大的行李箱,將在一系列模擬過程中能夠讓人想到的物品給塞了進去。

  從各國現金到衛星電話,以及偽造的各種身份證件等等都有。

  這時,路澤飛來到了酒店大堂,他好不容易才說服源稚生,在出發前再到這邊來看一眼。


  然而,路澤飛來的時候,可能是因為這幾天辦了太多的事情,酒德麻衣實在是有些疲憊,居然已經在酒店大堂的沙發上睡著了。

  睡夢中的酒德麻衣完全沒有清醒時的雷厲風行明媚瀟灑,高挑婀娜的嬌軀蜷縮在沙發里,就像是一隻渴望人保護的小貓。

  這跟平日裡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路澤飛也只有在床上才見過酒德麻衣的這一面。

  長長的睫毛如小扇一般,根根分明可數,白皙柔美的俏臉寧靜而美好。

  也許是知道路澤飛會來,所以酒德麻衣睡得格外安心。

  看著酒德麻衣的睡顏,路澤飛神色柔和。

  這時,酒德麻衣的睫毛動了動,似乎是感受到了有人來到了自己的近前,忍者的本能讓她睜開了眼睛。

  「麻衣姐姐,你肯定等我等久了吧,路上堵車了。」路澤飛見酒德麻衣醒了,臉皮很厚的謊話張口就來,「我在這裡還等了你一會兒。」

  酒德麻衣看著路澤飛眥著的大白牙,翻了翻白眼,要是路澤飛跟自己說的都是實話,現在的她絕對已經是妥妥的正宮了。

  畢竟,酒德麻衣別的不清楚,但是她知道,自己是路澤飛的第一個女人,這是毫無疑問的。

  這位女忍者之前一直在暗中默默監視著,所以知道路澤飛雖然跟很多女孩都有些曖昧,但是真正到擦槍走火的地步的,她是第一個,卻不是唯一的一個。

  「喂喂喂,你知不知道,我在這裡一直等你,我等了你多久知道嗎?」

  「我不知道。」路澤飛一臉可憐狀。

  嗯???

  裝傻充愣?

  知不知道等了多久,不是真的問你知不知道,意思是,老娘等了你很久了,快來哄一下的意思。

  路澤飛怎麼會不知道,他就是故意不接招。

  這時,酒德麻衣注意到了路澤飛那一副故意憋笑的表情,瞬間就反應過來,這壞傢伙又是故意在尋自己開心。

  酒德麻衣快速用手一抓,抓住了路澤飛腰間的一塊肉,然後順時針用力一扭。

  路澤飛吃痛,嘴裡開始不停發出嘶哈嘶哈的聲音。

  酒德麻衣知道路澤飛皮糙肉厚,龍王都不是他對手的,所以下手那是直接下死手。

  路澤飛抓住了酒德麻衣的手,說道,「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嘶,喲,麻衣姐姐,你這手怎麼冰冷冰冷的,看來你是有點體虛了,這樣,我正好略懂一些中醫法門,要不我用我的內功幫你暖暖身子?」

  酒德麻衣也不知道路澤飛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問道,「怎麼,你要搞什麼騷東西?」


  「你體寒,需要陽氣入體,陽氣入體的最快方式,自然就是男女交歡結合。」

  「你去死!」酒德麻衣早就猜到了路澤飛那絕對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貨色。

  「誒誒誒,你看看那些武俠小說,只要是好看點的女人受傷,那勢必會脫衣服才能內力傳功療傷什麼的,我這裡就不整這些虛頭八腦的,我路某人,好色就是好色。」

  路澤飛一臉大義凜然的模樣,酒德麻衣還差點就被她給唬住了。

  「好啦好啦,麻衣姐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也感謝你在這裡等我這麼久了,走吧,我們進去吧。」

  兩個人來到房間裡面,繪梨衣正趴在窗台上,看著那巨大的宮殿虛影。

  這是一場災難,史無前例的災難,對於每一個生活在這座島嶼上的人民來說,都是戰戰兢兢的。

  酒德麻衣站在路澤飛的身邊,見到繪梨衣正專心地看著這一切,路澤飛也什麼都沒說,只是沉默地站在後面。

  「飛飛,你說,我們有辦法解決這些嗎?」酒德麻衣從之前和路澤飛重逢的喜悅中清醒了過來,也是神色非常嚴肅。

  如果這座島嶼淹沒,那麼除了路澤飛這些強大的混血種,普通的混血種要麼現在撤離,要麼就會被那滾滾的洪流吞噬。

  很多人覺得,這個糟透的世界早就應該毀滅了,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口嗨,就算過得再糟心,在世界末日來臨的時候,才會發現,你不是想要世界末日,你只是想要讓那些該死的上司和客戶經歷這場世界末日。

  路澤飛眯起了眼睛,酒德麻衣說,「既然現在尼伯龍根開啟,理論上,我們只要能夠摧毀龍脈,就能摧毀所有的東西。」

  龍脈?

  路澤飛記得,他之前在和弗拉梅爾學習鍊金術的時候,看過了一段秘辛,所謂龍脈,更精準的描述是,一個有生命的鍊金矩陣。這種技術在鍊金術發達的年代並不算什麼稀奇的東西,很多帝王的陵寢就運用到了這種技術。

  酒德麻衣說道:「鍊金矩陣這種東西,說起來是有生命的,實際上更準確的說法是,它是有活性的,上古的君主用流動的水銀鑄造了這些鍊金矩陣,無論時光如何流逝,這裡面的水銀始終會保持著一個動態的狀態,水銀會隨著時間的流轉,釋放出看不見的領域,殺死入侵者,它不需要外來者的驅動,因為它本身就是活的,龍脈是一個就是一個活著的、規模龐大的鍊金矩陣。」

  繪梨衣很認真地聽著,路澤飛一邊聽酒德麻衣的講述,一邊跟自己腦海中的那些知識開始一一對應。

  「麻衣姐姐,這種鍊金矩陣,一般是怎麼修築的呢?」繪梨衣頭上頂著小黃鴨,用一種好奇的語氣問道。


  之前在黑石官邸的時候,路澤飛也是讓酒德麻衣還有薯片妞陪繪梨衣一起玩,所以兩人的關係相處得非常不錯。

  正宮和二房關係好,路澤飛自然是非常樂意看到的,至於誰是正宮?

  誰問這個問題,誰就是正宮!

  路澤飛,堅決不向修羅場邁出半步。

  聽到繪梨衣向自己詢問鍊金矩陣的事情,酒德麻衣也沒有做任何隱瞞,很直接地說道,「鍊金矩陣的修築方法,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那些遠古的君主,會在地基中挖掘地下河來構建鍊金矩陣,在其中灌入死亡的金屬溶液。這種金屬溶液是偉大鍊金術的創造品,金屬溶液就像是人類的血液,只要還在流動,哪怕丟失了聖骸,它也能維持夜之食原的運轉不讓其崩潰,這就是夜之食原的鍊金矩陣。」

  路澤飛記得,卡塞爾學院有一門課,叫做《龍類家族譜系入門》。

  這門課上,古德里安教授就提到過,說中國古代,有很多個有名的皇帝,可能就是因為他們的陵寢是鍊金矩陣,所以他們陵寢的細節,都從未對人公開過。

  有幾個皇帝的陵寢,傳說中都藏著卵,因為有些帝王可能就是純血龍族,包括漢高祖,路澤飛都看到了漢高祖化成的繭,這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卡塞爾學院專門有一批人,就是專門來監視這些帝王陵寢的。

  路澤飛深吸了一口氣,「所以只需要毀掉龍脈不就好了嗎?」

  海潮拍打而來,那些建築的虛影都在緩緩地凝視。

  這恐怖的一幕,讓路澤飛都感覺有些震驚。

  酒德麻衣說道,「龍脈如果真的那麼好毀掉那就好了,因為我們無法準確找到龍脈,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白王復活。」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就安安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三十分鐘,一千八百秒,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

  一個微電影,一集電視劇,一對青澀懵懂的少男少女許願著以後和將來。

  可是三十分鐘也很短,短到足夠在酒店客房中的紅男綠女共赴一場生命的大和諧。

  然後兩人紛紛進入賢者時刻,看著對方的胴體心生厭惡,開始質疑自己的選擇。

  人,總是會因為時間的變化,而變成自己都討厭的模樣。

  那對青澀懵懂的少男少女,可能在某一天,也會成為客房中的紅男綠女,也有可能是紅男綠男....

  沒有人能看得請未來,就像現在,在潑天大雨下的幾個人,也看不清未來。

  就在這時,天空忽然響起了一聲驚雷,嚇得繪梨衣忽然捂住耳朵,緊閉著眼。


  路澤飛急忙把繪梨衣攬入懷中,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

  路澤飛能夠明顯感受到,繪梨衣的身體在顫抖,這絕對不是因為打雷,而是因為別的某些原因。

  路澤飛憐惜地看著懷裡的繪梨衣,女孩的臉上浮現出了非常痛苦的表情,整個人如同一隻小兔,受傷的小兔。

  外面的雨更大了,仿佛要把天空掀翻一樣。

  黑色的鉛雲如同潮水一樣涌動著。

  電光一閃而過,帶著震耳欲聾的轟響,整棟大樓似乎都在跟著搖晃。

  路澤飛撫摸著繪梨衣的腦瓜,說道:「繪梨衣,沒事的,我在,沒事的,放鬆點。」

  路澤飛的話,對繪梨衣還是非常有安慰作用的。

  繪梨衣的臉靠在路澤飛的胸口,整個人終於是慢慢放鬆了下來。

  然而,當外面的風裹挾著石子打在窗戶玻璃上的時候,繪梨衣的身體又開始瑟瑟發抖了起來。

  路澤飛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他能做的,也只是將繪梨衣摟得更緊了些。

  女孩的眼神像是受驚的小鹿,驚慌又害怕。

  路澤飛猜測,可能是外面的宮殿的虛影,可能是夜之食原以及尼伯龍根的不穩定,這才導致了繪梨衣的不安,尋常的話,是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繪梨衣之前似乎做過一個夢,就是跟夜之食原有關。

  路澤飛問道,「繪梨衣,你是不是感受到了什麼?」

  「我聽到了有個東西在呼喚我。」

  「有個東西在呼喚你?」路澤飛和酒德麻衣同時看向了繪梨衣。

  繪梨衣茫然地搖了搖頭,「我只能聽到她的聲音,但是,我並不知道她是誰。」

  因為有路澤飛在旁邊,繪梨衣的情緒也是慢慢變得穩定了起來。

  「有可能是來自聖骸。」酒德麻衣的話,驚出了路澤飛一身的冷汗。

  「可是,我並沒有聽到任何聲音,為什麼繪梨衣能聽到?」路澤飛依舊有些疑惑。

  「繪梨衣,應該是被選擇成為聖骸的寄宿體了。」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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