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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名落孫山與修仙天才

  「巽,二十三場!」

  隨著執事令下,兩道身影躍上高台,各站一方。

  杜平生拱手以表敬意「在下杜平生,請多指教。」

  「嘶~」而杜平生的對手卻滿不在乎,他只想著快速解決本輪對陣,再去報復那玄青修士。

  烏髮翠邊頭修士幽幽矗在原處,五條異色長蛇從他的襟中,雙袖,袍底緩緩鑽出。

  「嘶——」五蛇吐出長舌落於平地上滑行,距兩米時突然騰空飛身,向著杜平生咬去——

  而杜平生只是不斷側身變換身姿便躲了過去,長蛇咬空,聚在杜平生背後再次襲去——

  杜平生雙腳一蹬向上翻身,展扇向地一掃!狂風如鞭,五條長蛇皆被抽斷,血濺而出。

  烏髮男子再撲趴於地,任意扭動身型,竟形如長蛇,向杜平生的方向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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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呼——''罡風四起,烏男被狂風擊飛,翠刃肆意切割,致使他衣破肉綻

  ''砰!''烏男飛出一道弧線,摔到台下,擊起薄灰。他甚至來不及發出疼痛喊叫,便兩眼翻白,狼狽的癱倒在地,再起不能。

  「多有得罪。」杜平生收扇,再次拱手行禮,臉上卻毫無波瀾,似乎這一切理所應當。

  一回合便取下的勝利,場下觀戰修士無不驚呼出聲。拋去列仙榜的內定第一,杜平生定是熱門奪冠的天才之一。

  天穹浮嶼,青竹在宮中任意閒逛。

  窗明几淨的室內,映著仙鶴銜花的屏風,繪著墨色山水的布畫與翰墨飄香的書法帖。

  青竹不由從心感嘆:渾元長老明明一副不羈模樣,這住所卻如此古韻雅致,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但也不能久留,想想怎麼離開吧。隨之,青竹走向門外強光,明恍之後,又不由被嶼上景色吸引,與漣池雪山不同,和俗間山川不同。

  繁花錦繡,爭妍映光,白雲深深,如臨仙境。原是秋分,而此處卻依舊碧草繁盛,彩花奪目,毫無蕭條之意。

  青竹雙手背後,沿著碎石鋪地的清幽小徑,帶著閒庭雅致的心情步步而下。

  但是好風光不長久,黑雲如滃墨,毫無徵兆得蔽日遮天。

  綿綿細雨濛濛及下,青竹運用靈氣護體,雨落周身,瞬化霧氣,畢竟他對這身琉金寶黛極其愛護。

  繼續冒雨走徑,前方路旁出現群花簇擁的亭座,青藍漸色的陶瓦鋪頂,在陰雨之中像是一片幽深的夜空。

  青竹欲往亭下避雨。而更在亭前不遠,身著明彩的身影舉著素傘,輕盈得朝著亭子走來。

  那端靜身姿在躲到亭下後,素傘散成一團亂飛的玉碎,隨之悄然不見。青竹於亭下與她相遇。

  繡滿雪浪金花的一襲裙擺,泛熒墨發如同三千弱水淌下,回首,白透豎襟襯著她那玉頸,墨色帶水的眉間與之對視。

  青竹認得她,是與杜平生同行的那位清純女子,想必她的比試也已結束,但沒想到會在浮嶼相遇。

  「我記得公子……叫洛尋。」女子聲音清澈悅耳。

  「正是…能被佳人記住姓名,還真是誠惶誠恐。」

  女子輕笑兩聲「你是杜平生朋友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我朋友的朋友的朋友。」

  這…是幽默嗎?青竹看著女子那有些期待反應的眼神。果然這是她的幽默……

  「哈哈,那我能從第三位朋友上位,成為你的第一朋友嗎。」青竹尬笑兩聲,用他自以為風趣的語氣說道。

  「啊?」只見女子側過秀臉,月眉微蹙,似被冒犯。

  青竹見此自是無言可語,只得心中不滿。

  喂,明明是你先故作幽默,怎麼又這般模樣,搞的我像子羽一樣如同丑角。

  青竹看著亭外蒙薄,還是決定冒雨下山,正欲出亭,卻被女子叫住。

  「等等,洛公子還沒告訴我,你為何會在此地。」

  「被渾元長老帶來的。」青竹只是站立瞧著雨景,而不回頭。

  「原來是師父……那洛公子現在想幹什麼?」

  「下山。」青竹乾脆回應,再次欲要出亭。


  「等等!我與洛公子算是朋友了,但你可還不知曉我的姓名。」女子此時聲音依舊清澈,但卻帶著不悅。

  「我知道,你不就叫作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嗎。」

  青竹不耐煩的說完後,背後卻傳來如流水般潺潺的清笑,回過頭去,清純女子確實被此話逗樂而掩面。

  這也能笑成這樣……若是我將民間書籍中真正意義上的笑話全盤托出,不知道你會成何姿態……青竹不禁在心中感嘆。

  女子止住笑意「抱歉,洛公子,小女子從小交友不多,也不勝攀談,若是無意得罪,還請洛公子諒解。」

  「而且……我也會對每一位朋友真心相待。」女子挽開墨發,抬起秀臉,眼裡滿是真誠。

  聽畢,青竹也覺此時若是執意離開,反而氣度狹小了。

  「那麼敢問仙子的姓名。」

  「仙子…小女子可不敢當,我叫嶺嫿,洛公子以後直接稱呼我即可。」

  隨之,兩人陷入沉默,只聽亭外落雨纏綿。

  嶺嫿似有感,來到亭央,端坐於石凳上,玉手於圓桌上一晃,紫檀古琴變幻出來。

  待著雨聲序曲,纖指撥動琴弦,那醇厚琴音流淌而出,青竹靜站欣賞,隨彎婉長流之聲,似周身環境轉變。

  宛如置若蒼樹籠峰,聞之林中風吟,又百隻靈鳥於梢間作舞,鳴叫各不同,使高亢與柔和交織,往深處望去,山間溪流,潺潺不息……

  琴曲終了,嶺嫿撫平琴弦。''啪啪啪啪''青竹不由鼓掌。

  「洛公子可有技藝,讓我也能一賞?」

  青竹陶醉之情瞬間消失,兩手停去動作。嶺嫿見此似說錯話一般,並指捂唇。

  「小女子只是無心一問,洛公子不必在意……」

  青竹思慮片刻,轉過身去。嶺嫿以為青竹要出亭,嬌切出聲「公子?」

  青竹轉回身來,手中捏著一支十一孔的竹笛「那麼你可聽好了。」

  只見他輕抬竹笛,吹孔貼近嘴唇,指尖在音孔上按塞,笛聲悠揚而起。

  這笛曲竟包囊萬獸,如夜鶯婉轉歌唱,清幽悅耳;時而像猛虎咆哮,震耳欲聾;時而似蛟龍出海,氣勢磅礴;時而如猿猴哀啼,淒婉動人;時而若仙鶴唳鳴,高雅聖潔……

  嶺嫿大為震撼,唇瓣微張,久久不合。抿嘴回神,兩手再次撫琴,輕撥輕挑。

  笛曲與琴聲相伴,萬獸有了棲居之所,山林,芊芊蔥鬱;草原,廣袤無垠;沙漠,熱浪滾滾;荒野,亂石嶙峋;雪峰,寒風凜冽。

  一曲終了,餘音裊裊,久久不散。

  「洛公子這曲好生厲害,是從何習得?」

  此曲是漣池仙子浪跡九州,取萬般生靈的叫聲所創。青竹不禁回憶起師尊在自己年幼時吹奏此曲的場景,又有些惱悔,當初為何不好好了解師尊的過去。

  「無法透露,不過此曲是我最為仰仗和尊敬之人所創,我不過得其餘惠。」

  「小女子明白了……不過洛公子這曲子有些玄妙,也許注入靈氣吹奏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嶺嫿斟酌之後說了這句話。青竹倒也想多問,只是不知何時兩道人影已經在不遠處出現。

  一位是青竹認識的杜平生,另一位貌似專門為公子這詞而生的修士。兩人並走但離間,同行卻不交談,只是認識,關係卻不太好,青竹在心中判斷到。

  嶺嫿也向走來的兩人望去,看著杜平生有些歡心「平生……還有師兄。」

  嶺嫿這又看向青竹「杜平生,洛公子你也認識,和他並行的是我的師兄,號作君墨。」

  青竹向著走近的兩人拱禮,青竹直視,能明顯感覺到君墨不悅之情。

  「師妹,這位是?」君墨瞟了一眼站在嶺嫿身旁的玄青修士,便問道。

  嶺嫿剛要回答,杜平生卻搶先開口「這位是平生的朋友。」

  君墨不滿的低看一眼杜平生,嶺嫿此時也開口道「他叫洛尋,也是我的朋友。」

  君墨看著嶺嫿,眼神與目視杜平生和青竹的截然不同,這是明了的柔情,但是嶺嫿卻與杜平生交目。青竹也瞬間知道了這是何種情況。

  亭內站至四人,目光交織,又默不作聲,只聽亭外細雨滴落成花的清聲。


  「那麼洛某先告辭了,畢竟我也該回去了。」青竹望著亭外落雨漸小。

  青竹欲走,嶺嫿卻直接牽住他的手腕「等等,洛公子,這島嶼有著結界擾亂靈力,還是讓小女子帶你一程吧!」

  君墨望著嶺嫿握住他手,不由怒目,視要上前打斷。

  杜平生卻用持扇之手擋下了君墨「君墨師兄,你我不是今日定好棋上定勝負,就此時如何?」

  嶺嫿牽著青竹從亭欄上躍去,於落雨小徑上遠走,杜平生和君墨望著兩人背影,心情各異。

  濺水飛踏,亂石奔後,嶺嫿熟練的帶著青竹向著島嶼邊緣走去。

  「洛公子,今日與你一會,甚是驚喜不斷,可否能下次再聚。」

  「作為朋友,那自然是無礙。」

  突然青竹想起了什麼「啊!等等。」

  嶺嫿聞此,停下腳步,回首望去「洛公子,怎麼了!」

  「這島上有什麼吃的嘛嗎?」青竹見嶺嫿神情關切,又覺自己反應太大,不禁撓頭……

  花簇亭下,杜平生與君墨正坐於石凳,緊盯著圓桌棋盤,對弈。

  君墨為黑子,杜平生為白子,只是一人顯得心不在焉,另人顯得沉穩內斂。

  黑棋速度之快,不帶思考,白棋落子有序,為腹地之爭奠下基礎。

  黑棋被其雙飛燕,角部形勢堪憂……

  隨之白棋飛壓,強攻之勢不可阻擋……

  「君墨師兄,今日棋局就以平手作尾吧。」

  君墨本身心思不在棋盤之上,現在更是覺得被占據大勢的杜平生出言嘲諷。

  「杜師弟,還沒那麼快結束吧!」

  君墨溫潤的臉上也是微顫,強硬的一手抓入棋罐,棋子飛撒。

  落子,黑棋強行打入,君墨將亭外之心重新抓回棋盤之上,只是…白棋跳,整個棋形猶然連成一體……

  縱觀棋局,至此黑棋就算縫縫補補也是必敗無疑。

  仙盟別院的靜室樓,青竹雙手捧著滿載的蟠桃,嘴上還叼著一顆,悠哉得走在廊上。

  青竹向嶺嫿要來蟠桃,倒不是為了滿足自己,而是考慮到洛楚憐。

  畢竟她才練氣,還無法做到不吃不喝的地步,而上山的的這三日卻讓她餓著肚子了。

  廊上空曠無人,畢竟基本上沒有修士會待到靜室內,能聽見的是青竹的腳步聲,還有隱隱約約的啜泣。

  青竹走到自己所住的廂室門前,透過白素窗紙,確認了哭聲就來源於室內。

  推門而入,那哭聲似有感應,更是哽咽不斷。青竹快步,來到床前,洛楚憐躲在床角,蜷縮一團,身上傷痕肉眼可見。

  洛楚憐用力抹去淚花,低垂眉目「幹什麼……回來一點聲音都不帶。」

  「輸了?」青竹說著將捧著的蟠桃放在她的面前。

  洛楚憐雙手環住曲並的大腿,扭過頭似有不滿——「難道還不明顯嗎……」

  隨後洛楚憐坐在凳上,俏嘴咬下蟠桃果肉,青竹則在背後運功為她療傷。

  「第一輪就輸了……很丟人吧……」洛楚憐黯然傷神的說道。

  「不算丟人,畢竟這裡沒人認識你。」

  洛楚憐皺眉,曲臂向背後的青竹肘去——「你難道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話,安慰一下我嗎。」

  青竹考慮片刻便說道「你想不想學劍法。」

  「劍法!是你在洛神城對魔修使用的那套劍法嗎!」

  「嗯,叫作青蓮劍法。」

  洛楚憐兩眼放光,轉過頭去,滿是憧憬的盯向青竹。「真的!」

  青竹拿出記錄了青蓮劍法的竹簡,遞到洛楚憐的面前。

  「你可先行記住每式的口訣,待到離開仙盟境地,我就教你劍招。」

  洛楚憐連忙接過,將竹簡與自己的臉緊貼,顯得十分愛護,落敗之痛被拋之腦後,轉變成喜笑顏開。

  夜中,星河璀璨。

  青竹留在走廊,靠著鏤欄,望向當空皎月,那聖潔銀白讓他移不開眼。

  「師尊,徒兒好想你。」

  夜下,修士遊蕩在仙盟觀中,喧譁不已,青竹卻猶如與世隔絕,那銀月甚是吸引他的目光。

  突然,一道黑影從高空擋住了月色,於銀光下舞動。青竹眯住雙眼,細細觀察那道渺小黑影,一拳一掌一腳,竟是在練武!

  涼風掠過,勾起青竹袍袖,一張黃符在手腕上貼成一圈。這是嶺嫿贈與青竹以此渡過浮嶼結界的方法。

  青竹以此才在結界中穩住身形快速下墜,不被亂流捲走,但是!現在的黑影卻在浮嶼結界中任意行動。

  以劍心通明的青竹來看,那並不是他完全不能望及的境界,所以不會是修仙大能。但倘若是同輩中人,無論用了何種方法,都過於恐怖了。

  「這幾段是什麼意思?快來給我講解一下啦!」嬌聲從青竹背後傳來。

  青竹回首,見洛楚憐捧著竹簡從室內走出,目光還是一直盯著墨字口訣,甚是用功。

  「講解一段收五十文。」

  「誒!奸商!」

  隨後,青竹將洛楚憐帶回室內,關上窗門,耐心講解起來……

  晨曦初破曉,微光透窗欞。

  銀簽上的浮字自動改變,從''乾,一''變化成''兌,五''

  仙盟上下依舊金光普照,不眠修士們早已占據武場多時。

  兌場下,嬌小可愛的粉藍發少女牽拉著暗青發修士從人群中竄行。

  「讓一讓!讓一讓!」

  洛楚憐走在前面,嬌唇俏聲讓一眾修士們讓道,十分管用。

  「真是的!築基期不是不用睡覺嗎?錯過比試了可怎麼辦!」洛楚憐對著身後的青竹埋怨道。

  「啊~」青竹卻有些睏乏的呼了口氣。昨夜,在洛楚憐睡後,青竹豈會浪費時間,自然是練起鯤鵬扶搖術。

  只不過此術太過龐大,竟耗光了青竹的精力,這才不免小憩。

  「兌,第五場!」……

  「兌,第五場!」……

  「兌,第五場!」……

  青竹早已站上高台,洛楚憐在場下為他加油喊吶,只是執事多次宣告,也不見第二人站上高台。

  隨著執事宣判,青竹不戰而勝。

  也好,可以去其他武場逛逛。青竹如此想著便躍下了高台。

  「洛弟弟,你運氣真好啊。」

  青竹看著比自己矮一個頭的洛楚憐,不知道是哪來的自信稱呼自己為洛弟弟。

  「洛妹妹,多虧你的大力助威,把我的對手嚇跑了啊。」

  青竹說著,一手蓋住了洛楚憐的發頂。

  其他武場的比試,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也是這個時候,不少修士才會在廊上為更好的觀戰,討論之聲傳入一旁的青竹耳中,青竹從中篩選著有用的信息。

  君墨——符修,結丹期修士。手持名為''墨雲''的符筆,竟能憑空畫符,通幽、驅神、布霧、禱雨、解厄……神通集齊一身。

  嶺嫿——符修,結丹期修士。與君墨同傳一脈,只是極少現身,關於她的傳聞甚少。只見披帛流如漣漪,躍上高台,只憑那矜貴華姿便讓修士們為之傾心。符籙自雲袖中來,幻出一陣陣五光十色,應接不暇,這華麗的鬥法風格更是令人驚艷。

  拓跋孜瑞——結丹期修士。葶薺紫發,金環作飾的古銅長袍,只是青年,眉眼間卻有股無形的威壓。單手平舉,便能轟出一道貫耳暴雷。

  陳清——素白著身,臉色暗淡,一副病殃殃的書生樣,但卻有強大法寶''百祈靈幡''傍身。只見他與敵手對峙,靈幡有所感應,追著敵手襲出幽火,地刺……陳清矗在原地,未動分毫,只靠法寶取得勝利。

  戚無雙——結丹期,紫衣在內,銀甲披及單肩,束起玫紅高馬尾,持手長槍,是一位英姿颯爽的女修士。

  陌無溫——結丹期修士。雜發遮眼,粗布寬衣,與一眾仙氣浮塵的修士格格不入。明明在仙盟之中默默無聞,卻能與天才們同時段修煉至結丹。

  ……………………

  台上打出的激烈火花,映到廊上洛楚憐的瞳中。


  「都好厲害……如果是你……你能贏嗎?」洛楚憐呆呆得看著台上,問著身旁的青竹。

  青竹倒也沒有猶豫,便說道「贏不了,不能贏。」

  「什麼?怎麼你都這麼沒骨氣。」洛楚憐有些不解。

  「這可不關骨氣的事。」這是青竹對於利弊的判斷。

  台上到了下一場,一持劍修士與掄斧修士的戰鬥。

  掄斧修士身強力大,打得劍術不精的持劍修士節節敗退。

  「不好看……我們去其他地方吧。」洛楚憐環住青竹的臂膀,卻拉不動。

  只見青竹聚神的看著場上,比任何時候都要專注!

  因為那場上的持劍修士竟在幾處使出了一兩招仙蓮劍法!青竹認得他,是當日山下自稱是漣池仙子弟子的人。

  但那持劍修士還是被一重斧捶地擊飛到場下,落敗。

  青竹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欲要從廊上直接躍下,但看他走向靜室樓,還是轉身從廊間走去。

  「真是的,你怎麼一會不走,一會又這麼著急……」

  洛楚憐在背後抱怨,青竹卻無心理會,走著的步子越跨越大。只是這一時刻,迎面走來的三人攔到了青竹面前。

  一人在前,兩人在後。為首的紫發正是使用雷法的拓跋孜瑞!

  「少主,就是他!」在拓跋孜瑞後的虎皮修士說道。此人也正是昨日首輪便被青竹淘汰的修士。

  洛楚憐抱住青竹的臂膀躲在側後,似有些害怕。

  「能否一讓。」青竹面對身高體壯的拓跋孜瑞,依舊不卑不亢。

  「我並不是來算帳,只不過想見識見識你。」拓跋孜瑞傲然睥睨,頗有威嚴。

  拓跋孜瑞瞟向面前玄青修士身旁的洛楚憐——「不過未來的亡國之女,何必與她同行?不如來我萬獸國,做一位錦衣玉食的客卿。」

  「請讓!」青竹態度依舊不軟。

  拓跋孜瑞見此,輕嘆一聲。便站到一旁,盯著他帶著洛楚憐通過。

  「少主……」一旁的萬獸國壯士看著拓跋孜瑞的冷漠臉色,不禁開口。

  「既然不能收納,那也不能讓他為敵國效力……」

  拓跋孜瑞說完後轉身離去,與青竹兩人背道而行。

  青竹看著那會使用一招半式仙蓮劍法的修士,捂著傷口進入了靜室內。

  「你在門外等著。」青竹對洛楚憐說道。

  洛楚憐雖然眨巴眼睛,有些疑惑,但還是停在門口,只是心中想著:難不成你對會劍的修士情有獨鍾?

  青竹心情複雜,推門而入。裡面的修士驚愕,但很快就被青竹鎮定,問其緣由,幫其療傷。

  不過果然,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位修士多年前處於難民人群中,但隊伍不幸遭遇妖獸,被漣池仙子救下的平民中的其中一位。

  漣池仙子為了讓他們擁有保護自己的手段,便將仙蓮劍法最為簡易的幾招教授。

  青竹垂眸,有所消沉……卻又鬆了口氣,自己確是仙子唯一的弟子。

  起身,青竹與之告別,門外卻傳來洛楚憐阻止他人進入的聲音。

  青竹欲要拉門而出,但門扇卻向裡面推來。

  只見門外華冠麗服,手持羽扇,溫潤如玉。

  來者正是子羽仙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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