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年雪，風，劍和你

  ''簌簌簌簌簌唰——''那漆黑劍影如同狂風暴雨般向杜平生傾軋而至

  杜平生只能依仗著身法不斷撤步躲閃，劍尖毫不留情，杜平生全力揮扇抵擋卻也不能盡數攔住，使得他身上連連掛彩。

  「好厲害的劍法，看似雜亂無章，卻數劍直衝要害。」喚冥如此說到。

  「哎呀~黃岳師兄，這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秋顏俏聲。

  「哼！不過是打了杜平生一個措手罷了。」黃岳斥聲。

  而子羽卻是面色鐵青，轉眼看向靜靜觀戰的漣池仙子，她傳授青竹的居然不是仙蓮劍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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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在擂場上空並不安靜的觀著戰。

  而擂場內，杜平生被青竹逼退至雲牆，幡然醒悟，自己竟慌了陣腳，怎會只是不斷以扇拼劍

  「師妹好厲害！但接下來要小心了！」

  杜平生操扇，使扇面展開幻作大傘，''碰碰碰碰——''青竹手握漆黑劍影不斷揮斬向大傘卻怎麼也無法破開

  巨傘不用手握便護在他的身前，擋住了青竹的攻勢，杜平生倆掌疊加拍擊柄底，''磅————''攬月傘徑直推著青竹飛了出去——青竹雙手握住劍柄抵著傘身，不讓傘央尖頭刺入自己的腹部。

  大傘卷著黃灰，竟已推出數百米，青竹雙腳向上一噔，以劍尖抵傘，向上空翻去，躲開直衝的大傘

  杜平生豈會就此放過，雙手隔空操控著攬月傘調換方向，支撐著傘面的傘骨竟分解成十二把利器刺著空中的青竹而去。

  青竹飛出一段距離，將劍擺正於自己臉前，右手兩指為形以下往上將靈氣灌於漆黑劍身之上，劍身瞬間流動著淡靛色流光——

  ''砰砰鏘鏘鏘砰砰鏘鏘鏘——''

  青竹揮出了超出十二道的劍氣，將飛刺而來的傘骨擊落，其中不少道劍氣劈破場地激起大層黃煙。

  杜平生悄聲來到青竹身後，''吟——''青竹握劍畫出半圓疾身向後斬去''噔！''斬中了！但此杜平生卻是傘骨變化！被青竹斬飛，但隨之青竹已被數位''杜平生''包圍。

  青竹執劍環身一掃，數十道劍氣縱橫出去，剩下十一根傘骨化作的杜平生也盡數被擊飛，直直插入黃土中。

  就在青竹左右觀望之時，自己手中的劍身卻不知何時被素長袖布緊緊纏住，而長袖盡頭便是杜平生

  杜平生將伸長如白蛇的袖袍甩動，青竹則不肯松劍，''嘣！嘣！嘣！''袖鞭重重砸地，又高高甩起，再次劇烈砸地，青竹只得用身體硬抗下一次次的碰地，黃土紛飛

  「師妹，投降吧！」

  袖鞭甩入高空！摔下！而這次摔落的底下卻是深聳入土的傘骨！青竹在落空扭動身形，觸地的一瞬將緊緊纏著劍身的袖袍划過豎立的傘骨，''繃——''袖袍斷裂

  青竹踉蹌摔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頭後劍尖插土，單膝跪地，右掌抓地穩住身形。

  斷裂的長袖也縮回杜平生袍內，一隻手抓住自己半張臉，顯得有些痛苦。青竹感受到杜平生身上的戾氣突然增加

  十二根傘骨從土中飛出齊向杜平生手中而去，重新組成了傘又收縮變回了扇。

  ''轟呼——''杜平生朝著地面舞動三下，風勁浮於地而自轉，竟慢慢形成了三道捲動黃土的高聳龍旋，疾沖而上的青竹在要觸到的那一刻後仰退去

  ''呼轟——''杜平生扇面舉空，三道龍旋朝著青竹呼嘯而去——青竹向後連連撤去，退無可退，又持劍迎風而上，穿過兩道龍旋的夾縫直衝杜平生——

  扇面朝地，龍旋又揮之而來，疾風捲動勢將青竹攪碎。

  「那麼看看是誰先堅持不住！」

  亂鐮舞！青竹朝著杜平生不斷揮出鐮刃，直到自身被捲入龍旋之中。

  那鐮刃不似普通劍氣，竟在空中不規則自轉，杜平生閉扇去擋，鐮刃轉動卻剛好躲過攬月扇，順著他的小臂到大臂割出一道血痕。

  杜平生連忙躍動落地進行閃躲，而更致命的是鐮刃隨風而回，杜平生躲之不及背部連連濺血。

  青竹也不好受，在龍旋之中風勁鞭人，不斷被風刃抽斬各部位，幾處已皮開肉綻，若不是青竹身軀堅硬，肋骨也將碎裂。

  杜平生吃力，龍旋隨之消散，青竹得以落回地面。

  杜平生雙臂環身，襲來的鐮刃被他周圍的風牆吸住，不進不退，雙臂揮散，鐮刃隨之被徹底甩飛。

  「啊——」杜平生突然發瘋的怒吼，戾氣更是暴漲。

  杜平生被下藥了，下藥之人不是別人而是他的師父子羽。

  子羽不會那麼傻，若是暴漲修為的丹藥在幾位修仙前輩的注視下又怎麼會不被發現。

  而子羽下的是怨丹，在昨日訴苦之時將丹藥泡入茶中讓杜平生為師父憤憤不平之際喝下……

  現，正是藥發，杜平生雙眼布滿血絲，將遠處青竹視作深仇大敵，若是之前招式還有留手，那麼接下來會是招招致命。

  只見杜平生額上青筋暴起，緊握攬月扇，展開扇面，扇骨伸出尖刺，上舉扇動，竟射出無數道尖細短針，繼續扇動，細針飛入天際又急如雨下，無數道銀雨鋪滿半個擂場的天空，青竹避無可避。

  但他卻並無躲閃之意，暴步沖向杜平生，銀雨滴刺下來，青竹揮動劍招護住關鍵部位，而其餘銀雨碰到他的肌膚時卻被彈飛

  青竹揮舞著手中冒著靛藍流光的黑劍來到杜平生面前，杜平生布滿血絲的眼睛滿是怨意。

  青竹躍起下劈，杜平生側身躲開，隨即揮扇刺向，劍尖又迅速從地而起將扇彈開，青竹緊接抬腿將杜平生踢出一個身段——

  再近距離斬出劍氣，''嘭——''黃土飛揚，杜平生預判著幻出大傘擋下，隨之再變扇從黃煙中刺出，''鏘——''青竹擺正劍身抵下，杜平生靈力貫扇，肘關節發力直伸，將青竹彈飛了出去——

  吟龍嘆！青竹握劍手腕退至側胸部，再直直刺出，竟劍出如龍，襲出一道帶鋸齒長條狀的藍蛟，''吟——''

  杜平生再幻出大傘抵擋，蛟頭碰到傘面便被彈離方向，''滋滋滋滋——''但那背上鋸齒卻將傘面割破出口，天羽渾傘的最強防禦便這樣被破解！

  隨即一前一後又是倆條鋸齒藍蛟朝著大傘而去，杜平身躲在巨傘後不敢貿然行動，直到傘面再次被割破出一條長痕，杜平收扇向上躍去，看似要躲過最後一條——

  被彈飛的青竹才穩住身形，上挑劍身，飛刺在杜平生底下的藍蛟竟向上調頭，''剎——''胸膛被鋸齒直直割出血痕。

  杜平生臉色一沉，被血濺紅的白袍掉落地面，裸露出強壯的上半身。

  ''啊——''隨著杜平生的一吼，雙臂交叉，再迅速揮開，一道以杜平生身前為旋點的龍捲襲向青竹，''轟——''龍捲頭在黃土上砸出深坑！青竹則迅疾躲開。

  一次沒中，杜平生再次打出第二道龍捲，''轟——''第三道''轟——''第四道''轟——''第……''轟——''青竹繞著擂場跑了一圈，而場地也被砸出數道深坑，整個擂場灰霧高飛。

  他這是幹什麼，如此這般消耗靈氣，青竹心中不解，但在他想揮劍時，手腳卻被風勁纏住——

  ''轟呼——''被龍捲砸出的深坑風力並未消散，逐漸升起了高聳的龍旋，而全擂場亦被龍旋包圍。

  風向各不相同的龍旋抽動著全擂場的一沙一礫，青竹便被各個龍旋的轉力抑制在了原處，如同被看不見的鎖鏈牽住了全身，就連踏出一步都極其困難。

  而杜平生卻不受影響，風力快要碰到他時會轉向避開，只見他青筋滿身，眼白被血絲染紅，緩緩走到青竹跟前。

  扇尖直直刺入青竹腹部，而他強硬身軀卻使得杜平生無法抽出攬月扇，杜平生只好另手握拳，''磅！磅！磅…''不斷打在青竹臉上，青竹則像個堅固的木樁，不移不動只能承受。

  杜平生直腿噔住青竹的胸膛，再迅力拔扇得以取出，''簌簌——''杜平生揮扇斬擊，青竹胸膛頓時血濺，而青竹想運劍去擋的速度在杜平生眼裡如同嬰幼。

  杜平生再次揮扇，持扇到半空，卻撤步退去，因為一個手握著劍的虛像從青竹身上緩緩鑽出，突然抬頭，疾步對著杜平生斬去。

  如果說現在還有能不被風場所左右的，那只有劍意————這便是以靈力為軀，劍意作控的劍意青竹！

  原本杜平生製造的龍旋風場便讓觀戰的修仙前輩們驚嘆，而青竹卻做到了除了秘法之外築基期根本做不到的事。

  劍意青竹施展的青蓮劍法行雲流水，似乎比本體青竹還要精湛，那是因為青蓮劍法是根據仙蓮劍法所改，很多招式還只是理論上，實際上並不是青竹的境界能夠施展出來的。

  杜平生連連抵擋著身前劍意青竹如海浪般波濤洶湧的攻勢。

  劍意青竹的身軀極其脆弱……只要能擊中軀幹！但杜平生面對著眼花繚亂的青蓮劍法完全看不出破綻，想要去攻擊本體也被劍意青竹堪堪攔下，只是劍意青竹的招式威力甚是平平，使得與杜平生僵持不下。

  此時的本體青竹卻開始大喘粗氣，其實青竹從比試開始就一直在運轉鴻福造化功，因果替換，以體力換取了靈力招式的威力才與築基巔峰的杜平生戰的不相上下。

  杜平生用身法拉開身段，飛躍到空中，張開雙臂，龍旋的風力向著他捲去，飛躍的劍意青竹持劍刺向杜平生——

  但劍意青竹的靈力之軀卻被龍旋徹底卷碎，沒有了靈力的劍意雖刺入杜平生的心臟，但也已經無濟於事。

  擂場上的龍旋全部開始卷向杜平生，青竹也得以從風勁纏身中脫身，青竹望向天際的杜平生。

  杜平生不斷以扇運作龍旋繞於天際，''嘭砰——''如同蓄弓強射的箭，巨大風柱俯衝擂場，青竹側身閃避，''轟砰——''黃土飛濺，青竹雖然躲過，卻被餘波震飛，踉蹌翻滾。

  杜平生再次調動龍旋，滿蓄射出''嘭砰——''

  連忙撐地起身的青竹根本來不及再次躲避，雙手握柄，以劍畫圈——

  鳶尾破！同樣疾馳旋身的鳶鳥尖嘯而出''砰嘭！''與巨大風箭相撞而破！

  雖然化解了大部分風勁，但青竹依然被震的連連後退，一股鮮血噴口而出。

  來不及止傷，杜平生將攬月扇貫動龍旋，''唰唰唰唰唰——''凌冽的風刃傾盆而下

  青竹轉圈畫圓，''嘩嘩嘩嘩——''

  激漣空！似漣漪盪開的流刃細長寬大，''嘭嘭嘭嘭——''一道流刃便擋下數道風刃。

  那風刃不斷落下，青竹便以幾道流刃抵擋，風刃不斷砸地，黃土破裂紛飛，青竹腳下所站方圓一米的土地竟成了一座小山峰。

  「哈呼——哈呼——」青竹不管是體力還是靈氣都將竭盡。

  而杜平生是個修仙天才，築基巔峰，全身靈力之量卻不遜結丹期修者。

  那幾股龐大龍旋聚在杜平生身後竟緩慢化成已有雛形的大神。

  青竹自然不會坐以待斃，若是成型那將毫無勝算。

  亂鐮舞！青竹再斬出亂鐮，但鐮刃無法近身杜平生，便被呼嘯而來的龍旋攔下攪碎。

  仙蓮劍法—移蓮換位！青竹腳踏白蓮，瞬身飛躍在杜平生面前，此時漆黑的劍身閃爍出寒冽的白光——''嘭——''

  劍身依然被龍旋攔下，寒光消散，杜平生單掌一吸，青竹竟被風氣卷到身前，順勢舉劍斬去，''鏘——砰！''

  青竹神色恍惚，沒有了靈力的漆黑劍身被貫以風勁的攬月扇徹底斬斷。

  而杜平生左掌已經放在青竹胸脯，隨著風勁入掌，''轟——''

  「額啊——」

  風勁入骨，青竹頓時倆眼翻白，被掌風打回地面''磅！''黃灰漫天，久久不平。

  「夠了。」觀戰的漣池仙子眉目緊蹙，想要阻止。

  子羽卻攔到了仙子身前，他現在已經不滿於漣池仙子和青竹認輸了。

  喚冥竟不懼漣池仙子的寒體將手放在她的肩上「誒——那小娃娃不還沒認輸嗎，仙子不要急嘛。」

  漣池仙子在中，子羽在前，喚冥在左，黃岳在右，秋顏則在後，亦有將仙子包圍之勢。

  良久，青竹從坑地中爬起身，手中握著那只有半個劍身的黑劍。

  天際的杜平生雖嘯聲大作，而青竹卻覺得萬簌俱寂，因為那一掌已將青竹打的胸骨斷裂，雙耳失聰。

  望著天際振振有詞念著咒訣的杜平生，劍心通明告訴他已經毫無勝算，但青竹還不想輸，不想漣池仙子輸！

  杜平生身後的巨大風神已逐步成型，青面端嚴，綠羽鋪翅，雙臂粗闊，指如鷹爪。

  而衣衫襤褸的青竹捂住胸口，不斷咳出鮮血，雙眼無神，「我…要…斬開你！」

  只是隨著杜平生輕舉攬月扇，那巨大吸力使得青竹差點站不住腳，風中殘燭說的話顯得那麼可笑。

  大敵當前，青竹卻情不自禁留念起與漣池仙子一點一滴的曾經，民間書上所說，人在將死之際會有所念幻想出現在眼前……原來是真的……青竹失聰的雙耳竟也能聽見那飄雪的聲音……

  飛雪漫天花似絮，寒風凜冽透簾寒。

  東殿大門內，那還是幼童時的青竹被褥披身，蜷縮成一團。

  ''嗒…嗒…嗒…''隨著清透又微弱的腳步聲，百無聊賴到快要睡過去的青竹頓時撐開了眼皮。

  就算有長裙遮住也擋不住那自然修長的腿部曲線，漣池仙子來到了幼童面前，垂眉看去，清冷的眸子儘是無奈。

  幼童從被褥中爬出，想要抱去，卻直接飛到了半空，漣池仙子一指操控讓幼童在空中飛盪，幼童笑的很開心，因為這是唯一的玩樂方式。

  但幼童青竹依舊不死心，在空中伸手還向仙子抱去，但幼童能飛於半空都是仙子一手操控的，又怎會讓他抱到，只是仙子眼中透出一絲寥寂。

  第二日，冷清的仙子抿著笑意在床榻旁主動對幼童展開雙臂，因為般若心蓮功已成，仙子覺得不用擔心寒體傷人了。

  幼童青竹甚是興奮的抱了上去，但又馬上用一雙小推離，因為那比院外堆起的雪人還要冰涼……

  長大了點的青竹開始站在山巔邊緣，向下看著那被雪霧結界擋住的世俗世界，垂目中儘是憧憬。

  漣池仙子看他常常如此……「教你御劍飛行，這樣至少能在山間遊玩。」青竹聽此，回過頭來。

  修行者到達金丹後便能踏空而行，而金丹以下，亦可以學會御器載飛，實現一鴻登天。

  年幼的青竹只是練氣，卻對御劍學得很快，不過一會兒便腳踏木劍，乘風而行，從高聳雪山一躍而下，在層巒疊嶂中逍遙而過，峰間美景一覽無餘。

  御劍耗光了所有靈力，青竹才遲遲歸來。

  漣池仙子背對著青竹，坐落在後山那根枯樹旁，看著那無邊夕陽。

  其實那枯樹以前會盛開彩凌花，隨風搖盪，甚像活脫脫的小精靈，仙子經常來此照料，只是那樹也撐不住仙子的寒氣，彩瓣飄落，枯株朽木，只剩最後一朵孤零彩花掛於枝頭。

  青竹不知為何，有些好奇，看著仙子的背影待到夕陽徹落，才不解離去。

  第二晨，青竹再來後山，仙子還在，枯木還在，夕陽不在，彩花不在……

  一陣狂風打在青竹額頭上，像是彈了彈他的腦門讓他回過神來。

  天際的杜平生如同天兵下凡，那陣狂風並不是攻擊，只是身後風神在匯蓄神通的餘波罷了。

  一陣狂風再次打來，青竹雙目乾澀淌血再也睜不開，但卻緩緩舉起了那半斷黑劍，金色流光湧入斷劍，那是通明劍意——

  劍意重塑劍心，青竹將金光長劍擺正於臉前。

  「要來了……」腦內盪出那清冷的聲音。

  青竹隨即揮動長劍斬出金光劍氣——襲來巨大風箭一分為二。

  杜平生看見了青竹重塑劍身才在自身神通未成前出手，於是杜平生快速盤扇

  「這邊……」清聲再響。

  青竹渾身冒出金光——躍起，踏在了襲來的龍旋之上，杜平生揮散龍旋，青竹被釋放的風力彈飛——

  青竹在空中擺正身形，乘風而起，竟升到了與杜平生同一水平高度。

  杜平生身後風神神通大成，鷹爪大臂舉起那龍旋大刀，刀長蓋過了底下擂場

  青竹揮劍將擾人的狂風擊散，背後升起一輪金日，釋放著五彩的光暈，青竹停劍，舉過頭頂

  金色劍身竟透的銀白，釋出寒氣，背後的金日也變得通透白淨，顯露出如鏡花水月般的山水墨畫，束出的寒光將杜生平的護身風牆擊穿。

  「啊——」杜平生怒吼出聲，只覺面前的青竹面目可憎，身後風神將龍旋大刀霸道劈下！那力道波動將底下的擂場震的分崩離析

  青竹舉劍過頂的銀白劍身隨著寒氣攀升，陡然變得碩大無比，迎著風神斬去——

  「仙蓮劍法…第六神通…鷺夕露汐。」

  在青竹緊閉的眼中，看到的是在陪自己練劍的霜冷之人「最後一劍，練完睡覺…」

  「轟嘭————嘩————嘣！」

  隨著兩道劇烈碰撞——釋放的熾烈白光將千里外的所有陰影都照亮了一瞬，而底下的擂場也徹底崩裂散去……

  漣池仙子和子羽瞬間迎著白光沖了進去————

  青竹在此領悟了仙蓮劍法第六式及其神通，當初的青竹無法理解其中坐看夕落，待到露成的孤寂。

  而青竹的此招中卻與漣池仙子的不同，頗有日出東升之喻……

  漣池仙子抱著全身皮開肉綻的青竹緩落，著急得運功幫其療傷，體內寒氣都有些不受控制。

  而杜平生從頭到腹豎直的一道劍痕令人駭然，子羽，黃岳，秋顏護在杜平生旁邊注靈療傷，喚冥將凍傷之手匿於身後。

  青竹身受重傷，昏死過去，但躺在漣池仙子懷中，竟面帶笑意。在夢中青竹向著夕下的仙子走了過去……

  樹上滿載著彩凌花，花瓣隨風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