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捷報（求收藏、求追讀、求票）

  朱高爔大聲喊黃亮進來扶著老皇帝到暖閣躺下。

  「大驚小怪，咱沒事」，老皇帝逞著強嗔怪道。

  「爺爺的身體不能掉以輕心」，朱高爔不容反駁地輕聲道。

  老皇帝一臉幸福地躺炕上，揮手讓黃亮退下。

  等殿內只剩下祖孫倆，老皇帝嚴肅地囑咐道：「剛才所說之事，不得跟任何人提起，包括有燉」。

  「孫兒遵命」，朱高爔順從地回答。

  

  老皇帝閉上眼，側過身去，背對著朱高爔，他要安安靜靜地想些事。

  朱高爔退到外屋，專心地批閱奏疏。

  朱有燉回來後，很快投入工作，二人忙到很晚。

  老皇帝醒後守在他們身邊，不時地指導、講解一番，中間還抽空去了趟文華殿，和太孫一起召見官員，商議要事。

  老皇帝的舉動給朱允炆和朱濟熺造成一種備受重用和賞識的假象，二人的情緒暫時得到安撫，甚至備受鼓舞，勉強維持和平狀態，不再搶著到老皇帝面前告狀。

  朱高爔心中忐忑不安，偷偷觀察老皇帝的神情，並未發現任何異常，不由得心中暗自嘆服，真不愧是演技派！

  數日後，朱允熥大婚。

  徐妙錦帶著徐景彥進宮，朱高爔一看見這倆人就頭疼，唯恐避之不及。

  自從上次鬧烏龍綁了徐增壽，他就再也沒敢回吳王府。

  徐景彥沒大沒小，不學好，跟著她姑姑一樣連名帶姓地一起叫，「朱高爔」，吐字清晰，氣勢凜然，頗有那麼一股將門虎女的味兒。

  朱高爔不甘示弱，端起架子，故作高深狀：「何事？」

  「紅薯條」，徐景彥伸出小手。

  朱高爔向雲鹿招招手，一包紅薯條很快放到桌子上。

  這個小姑娘都不帶認生的嗎？對著自己吆五喝六地，真沒把自己當外人。

  朱高爔上下端詳著小姑娘，心裡暗暗想道。

  邊吃邊流口水，朱高爔拿起手帕為她擦嘴。

  「好吃」，徐景彥笑逐顏開，小臉在暖陽的照耀下微微泛紅，如恣意飛舞的粉色桃瓣般靈動俏皮。

  朱高爔心中莫名涌過一股暖流。

  朱有燉、朱楹、朱濟熺都到齊後，大家一起出發去朱允熥的廣澤王府。

  到了之後，朱高爔讓三保先去找朱靜宜。

  自從她和朱允熥在乾清宮大鬧了一場後，朱高爔還沒見過她。

  耿老夫人去世，她肯定特別傷心，朱高爔理應聊表安慰。

  剛落座，便看見李景隆朝這邊走過來。

  行禮過後，李景隆有意留在朱高爔身邊，想要寒暄幾句。

  看樣子，是想套近乎。

  歷史上，李景隆奉旨統兵五十萬進逼北平城下，被朱棣打得屁股尿流，丟盔棄甲。

  後來，當燕兵抵達京師城外，李景隆立即打開金川門，迎接朱棣入城。

  鑑於李景隆在靖難之役中的拉跨表現，有人稱他是只會紙上談兵的真草包，有人懷疑他是演技精湛的臥底。

  無論真實情況如何，他都不是那種不顧一切、頭鐵往前沖的硬漢。

  因此，即使心中不喜，也沒必要跟他鬧得不愉快。

  就算他只是一個沒用的廢物，也有世襲曹國公的爵位在身上，大庭廣眾之下，朱高爔肯定是要給他面子的。

  陪著他嘮了會兒家常，便看見朱靜宜和駙馬耿璇快步而來，朱高爔隨即站起身，「姐姐和駙馬要節哀順便」。

  朱靜宜聞言情不自禁眼圈泛紅，看得出，她的傷心皆是發自肺腑，耿老夫人沒白疼她。

  耿璇黯然神傷，摟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慰。

  朱高爔正要寬解幾句，瞥見朱允炆到了，便閉口不言。

  不管做了多少糊塗事，相信朱靜宜能記得誰才是真心對她好的人。

  老皇帝最近遇要事總是找他商量，朱允炆最近自信心爆棚，意氣風發。

  在場的親王、郡王、國公、侯爵、文武大臣紛紛向他行禮，眾星捧月，朱允炆舉止從容，氣度不凡，早已習慣了皇太孫的身份和生活。

  朱濟熺偷偷嗤之以鼻。

  看來兩個人的嫌隙正日益加深。

  宴會過後，賓客逐漸散去，朱允炆心情大好，來邀他們一起回宮。

  徐景彥正纏著她娘沐雪撒嬌，朱高爔只得再等一會兒，朱楹、朱濟熺和朱允炆先走，只剩朱有燉留下。

  正當朱高爔跟徐景彥頻頻扮鬼臉互動時，朱允熥的心腹內侍姬岳小跑著過來，請他過去一下。

  朱高爔叫上朱有燉一同前往。

  七拐八繞，進到一處僻靜的小院，發現朱允熥站在門後相迎。

  「姐姐說，她心裡是向著你的，我也是」，朱允熥攥起朱高爔的手說道。

  朱高爔鼻子一酸，點點頭，無需多言，有這句話，就夠了。

  他和朱靜宜在乾清宮鬧那麼一出，並非出於本心，而是迫於呂氏的壓力。

  以上這些，朱允熥想表達的意思，朱高爔都懂。

  回宮的路上，望著川流不息的行人，朱高爔驀然間心中豁然開朗。

  一切努力和善意都會有回報，只是早晚的問題。

  朱高爔突然信心百倍，他會堅定地走下去，為了心中那些美好的願望，一往無前，矢志不渝，不管遇到多少困難，決不退縮。

  次日上午，燕王朱棣傳來捷報。

  朱棣帶兵在徹徹兒山擊潰胡兵，生擒首將數十人，追至兀良哈禿城，再次將其擊敗，隨後凱旋班師。

  「老四有兩下子」，老皇帝拿著奏疏，樂呵呵地對朱高爔說：「你爹不愛說話，嘴笨，但心眼多，對他不利的事兒，能躲就躲，動不動就裝病，不過打起仗來真不含糊」。

  自從跟老皇帝講了靖難之役，還頭一次見老皇帝心情這麼好。

  也許，從內心深處，老皇帝從未怪過便宜爹。

  朱高爔一向以便宜爹為榮。

  將來，倘若老皇帝下旨冊封便宜爹為儲君，他絕對舉雙手贊成。

  在朱高爔心目中，最適合繼承皇位的人非便宜爹莫屬。

  但願老皇帝能儘早發現這一點，朱高爔對未來充滿了無限嚮往。

  他可是永樂大帝的忠實粉絲。

  然而，老皇帝的誇讚戛然而止，沒了下文。

  不過，這並不妨礙朱高爔展開蓄謀已久的調查計劃。

  這些天老皇帝心情好，此時不開始，更待何時？

  通過多日觀察，那二十五名內侍，確實都是能力不俗之人，各有所長。

  朱高爔讓亦失哈親自挑選兩名助手，一起隨侍朱濟熺身側，伺機查找呂氏的可疑之處。

  剩餘的內侍交給三保，暗中尋找蛛絲馬跡。

  一明一暗，兩條線同時進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