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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最美...與最後的體驗

  宮殿內,四周的燭火搖曳。

  繁複花紋,柔軟且富有彈性的絲綢床沿,獵魔人清晰地聽見,自己咽口水的聲音。

  銀白秀髮,煙燻眼影,白中微微泛黃的襯衫。那道熟悉的傷口,覆蓋左臉頰,從左眼窩下方開始,划過顳部,朝耳部延伸。傷勢最重處位於眼窩下方,深及骨膜。

  「是...」

  正待開口,卻被逼近的手指止住。他嗅到了獵魔人常用的草藥氣味,洋甘菊,附子草...和人體貼近空氣些微升高的溫熱。

  手指下滑,輕輕地解開了襯衫的扣子。

  獵魔人誠實但又艱難地移開視線,沙啞著聲線:「我們不能...」

  肩部驟然受力,牆壁旋轉為天花板,他不由得呻吟一聲。

  這...是怎麼發生的來著?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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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輕笑一聲,騎到他身上,雙腿輕巧地纏上。

  啊,我是被逼的。

  一張層層疊疊的網,將鋒刃纏住。他的劍舞難以施展開,艱難地支撐著。

  劍鋒被網一層一層纏住,而回應他的是更加激烈的前壓,收縮。劍柄被她所掌控,獵魔人咬牙,噢,我一定不能投降...

  三次纏繞,待劍光復現,網左右分開,鳴劍收鞘。

  撐身正待歇息,兩扇柔軟的翅膀將他包圍,裹住。白中泛青的羽毛,在他胸膛處滑動。

  「不...」

  他夢遊般囈語。

  又一個。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身後白色的髮絲纏上,女孩從後輕輕地吮吸他的耳垂。

  渾身傳來些微觸電的快感。

  雙手前推,陷入重疊的峰巒中難以自拔。前有火焰,後有雨燕蜻蜓點水划過,前後夾擊。

  牆上掛著的風景油畫裡,海浪在搖晃,波濤洶湧,激流迴蕩。

  燈芯也在搖晃,火星閃爍,焰浪噴發。朦朧泛黃的燭影中,船隻散發柔和的光芒,與海浪纏繞,突而穿梭而出,復回流牽引。

  三次波峰低谷,船隻終於突圍上岸。獵魔人仰天喘息,透過低垂的眼帘,朦朧中見到一團從未聞面的黑影。

  優美的輪廓,模糊的曲線,神秘,不可名狀,如同覆蓋了天鵝絨的黑夜天幕。

  窗外的煙花升空,揭開了黑夜的面紗。雲彩厚薄不一,縫隙間,悄悄露出月色。不知從哪裡吹來的香風,讓他再度陷入柔軟彈性的床榻里。


  「等等...」

  他的手,欲拒還迎。

  雲彩散去,月亮如黑夜夢中闖進來的寧芙,薄唇微啟。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雙肩被左右夾擊,呼吸聲如芭蕾舞般唱響,又三次,獵魔人感嘆。

  嘚嘚的腳跟,來回重複,呢喃聲在耳邊迴蕩:

  「我將會是你最美...與最後的體驗。」

  閃電劈過孟德腦海,貼身的滑膩肌膚觸感霎時間變得粗糙,還有東西在掉落的啪嗒聲,腐臭沖天。

  側臉,頭皮發麻,渾身燥熱被一寸寸冰寒代替。

  三個老巫嫗,正湊在身前,戴著竹篾面罩的煮婆攪動濃湯,如蜂窩般獨眼的織婆往湯鍋里加了口痰,而最貼近孟德、裹著頭巾的呢喃婆,右手沾了點濃湯餵給左手拎著的頭顱。

  而他,正坐在湯鍋中,露出半個身子。。

  「三次我、三次你、又三次,總共九。」

  老巫嫗咧開嘴巴,盯著他陰惻惻地笑了起來。

  「呼——」

  孟德猛地坐起,滿頭冷汗,良久,長長地喘了一口氣。外面天色微亮,他重重地摔回被褥,心有餘悸地搖頭:

  「怪不得,有些術士豢養鳥身女妖...」

  ...

  「孟德閣下,為何你黑著眼圈?昨晚沒睡好?」

  「昨晚夢到了許多怪物,激戰一晚,艱難取勝。」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邊騎馬邊聊,當然,有人騎著不太耐煩的公雞。他們離開了十字路口的旅店,此刻正在前往尋找希里的路上——第二站,烏鴉窩。

  第一站,自然是之前的海瑟頓。

  孟德與騎士結合旅店內的消息,匯總分析過:獵魔人倚靠狩獵怪物生存,那麼委託越多的地方,希里出沒的機率就越大。

  烏鴉窩,惡魔坑,駝背沼澤...老闆娘從善如流地收下金幣,提醒兩人,最近不知道發生什麼變故,怪物變得更多了,委託的紙張更是擠滿各處的委託板。

  一步步找吧,孟德無奈。同時清點起最近的收穫。

  錢,短期無憂。2048克朗!其中強盜頭子貢獻了大部分,小部分來自於委託鷹身女妖水晶的法師。

  項鍊的副作用,把他的魔豆全部消耗光,就在獵魔人準備用淨化過的血果頂著的時候,無意間發現,鷹身女妖的水晶具備同樣的效果,且更持久。

  這個真的是及時雨,即使法師說多多益善,但孟德還是只給了一枚,剩下六枚自己留著,頂上兩月應該沒問題。


  【當前願力:8240】

  收益蒸蒸日上,孟德開始期待:一萬願力的時候,會解鎖什麼技能呢?虛空行走他還沒體驗,賺點願力不容易,可不能敗家。

  但其中,最讓人覺得意外的收穫,便是殺了幾伙強盜後得來的五本書——【童話國度】。那些人感覺等級不低,但沒有特殊殺技。

  他沒繼續用書籍擴展空間,而是留著。童話書開始泛濫,不知道意味著什麼。

  「站住——」

  一個洪亮的嗓音打斷了獵魔人的思考。他抬頭掃視四周,不知不覺間,他們已到了烏鴉窩前方入口的橋頭。

  「站住,hetui,這隻公雞...嘶,吃了什麼那麼大,不知道烤起來味道如何。嗯,還有個怪胎,晦氣...」

  耶穌直接閉目養神,仿佛多開口一句都是對傻逼的仁慈。

  「咳,兩位,來烏鴉窩幹嘛?」左邊一位面容粗鄙的守衛,懶洋洋地問話。

  天空陰沉如鉛,開始下起小雨。尿液,糞便,酸臭,嘔吐物,水汽等混雜在一起,獵魔人眉頭皺起。

  對方陳舊盔甲上的徽章,有點眼熟。

  「進去修理武器和盔甲。」

  劍真的鈍了。按遊戲裡的UI,鎧甲和劍都成了血紅色。

  另一個守衛咧嘴笑了起來,露出幾顆參差不齊的黃牙,「修理?好說。先交稅!」

  「嗯?烏鴉窩什麼時候有收稅的規矩了?」

  「自從我們兄弟倆守這兒開始,就是規矩。沒錢就滾回去。」

  眼睛眯起,孟德再度觀察徽章,盾牌形狀,棋盤格花紋。記憶中的畫面與現實重合,他終於想起來了——與海瑟頓的強盜衣服上的徽章一模一樣。

  他們是一夥的。

  獵魔人的眼神變得冷冽,但臉上依舊毫無表情,半響才從喉中吐出話來:「費用是多少?」

  見兩人有服軟的趨勢,左邊守衛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清嗓念了起來:「橋樑維護稅,消費稅,增值稅,土地稅...嗯,還有環境保護稅,共計50克朗。不收奧倫。」

  話音剛落,孟德已轉身,順便拍了拍氣憤填膺的騎士,「我們走,這烏鴉窩比烏鴉還黑。」

  他不相信希里會閒著跑這裡來。男爵去了藍山,之前只是抱著看看的念頭過來走一趟罷了。

  身後傳來粗聲粗氣的喊聲:「停下!」

  獵魔人回頭,順著守衛的手指看向一個樹樁,不明所以。

  「我們重新繪製了烏鴉窩的邊界線,你們現在已經站在烏鴉窩的土地上...」

  「所以?」

  守衛挑動眉毛,用石頭磨擦剛拔出的劍,漫不經心地回覆:

  「過路稅,100克朗。」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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