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果園

  他對目標進行了拆分。

  一，升級，或者去找魔力之源弄些技能點。遊戲內的獵魔人比小說里的強大很多，高等級能大幅提高生存機率。

  攻擊技能樹，至少需13、14點，才能把劍舞和拜年點出來。劍舞對人作用不大，但對沒有多少智商的怪物，如水鬼，有奇效。然後法印技能樹，昆恩又需三點。

  【爆裂之盾（0/3）：昆恩之盾破裂時會擊退敵人，加強戰鬥中的活力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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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草叉等偷襲神技。

  現在8級，那就至少需要7技能點，才能讓孟德有些微安全感。他的目標是升到二十級。遊戲內，二十級自保能力就大概夠用了。

  二，弄一些副作用沒那麼猛的東西來增強實力，比如劍油，還有藥劑，鍊金炸彈，最好順便弄副盔甲。

  昨天的以牙還牙效果褪去後，渾身脫力的他差點一屁股坐落在地。

  「力量均有代價，我的朋友。」鏡子大師的嘲弄在迴響，「你自身體質太弱，承載不了太多的強化，自然遭到反噬。」

  三，沿路北上，邊接委託，邊尋找希里。

  孟德眉宇間頗有些無奈。

  窮。

  這裡窮鄉僻壤，即使有委託，也賺不了多少錢。

  看著面前纏著頭巾沉迷打牌的學士，獵魔人眼前一亮，剛才這位醉漢可是說過，他在奧森弗特學院，也就是牛堡學習過。

  「嘿，維吉爾，我打算去富有的牛堡那邊接受知識的薰陶。當然，順便做些委託。你方便提供一些建議嗎？」

  「知識，薰陶？」學士打了個酒嗝，「嘴，嘴裡都是，知識，背地全是生意？」

  獵魔人感受到從細微後仰瞟來的視線。

  「不想發財的獵魔人，不是一個真正的昆特牌大師。」他嘴角咧起，賺錢嘛，不寒磣。

  「再來一次，打贏我！」醉漢身體前傾，肘部砰地壓在桌上，「你會獲得一封牛堡最聰明學士的推薦信。」

  昆特牌啪地拍落桌面。

  ...

  「啪！」

  食屍鬼的頭顱跌落土坑，灰敗雙目瞄向蹙眉的獵魔人，仿佛在疑惑他還有什麼不滿。

  兩天過去，所有的目標都暫時達成，甚至超額。

  附近的6個魔力之所逛遍，獵魔人又去聽女草藥師托蜜拉講了半天故事，身穿戰士皮革外套，外加手套、褲、靴的泰莫利亞套裝，儲物空間內還躺著一封最聰明學士的推薦信——除了窮得叮噹響，照道理不應該不滿。

  【燕子*2：身為春季與回春的象徵，燕子將它的名字借給了這種加速癒合與回復速度的藥水。】

  【白色拉法德煎藥*1：立即治療傷勢並恢復部份的生命。在獵魔人的生命降到危險程度時，必須立即服用這種藥水。】

  最讓人意外的是故事講完後，托蜜拉居然依依不捨地掏出這一瓶煎藥。

  「放在我這裡也會過期，還是賣給你吧。有空多過來坐坐。」這位曾經的醫學生，如水雙眸因短暫的傾聽而泛光，嘴角掛上淺淺的笑容和追憶。

  孟德珍重應下。對於擁有傳送的他，要求不算過分。

  獵魔人現在只煩一個問題，等級。10級了，經驗還溢出，但是他的等級數字不動如山。

  「我感覺你被什麼東西困住了。」

  鏡子大師的語氣，疑惑中夾著肯定。

  儲物空間內有東西在躁動，孟德掌心虛托，【童話國度】出現在手中。書籍表皮在發燙，居然自動調整方向——指向甜蜜家園。直接往地一丟，白光過後，再度回歸手中。

  雙眉半響才鬆開，劍刃入鞘。

  【傳送：可消耗1到10點願力，在已開啟的旅行點快速旅行。】

  歐迪姆神出鬼沒的神技，到獵魔人這裡就縮水了。

  上次有記錄甜蜜家園旅行點，那就走一趟吧。

  ...

  破舊院落內，幾個魁梧身影與農夫相對。角落邊兩兄妹如同小獸般抱在一起，抽泣聲響起。

  「洛林大人，我孩子...」

  「他們真的不是異端...都是村子裡的人瞎喊的...」呂克眼露祈求，「你也是從村子裡出去的，不可能不知道。」

  「呂克，出發吧，我們護送你們去森林的獵人小屋。」

  農夫跟前，髮絲泛白、身穿常見束腰布衣的老人，拍了拍腰間的劍，面無表情地回應，「還有兩天滿月，過了之後，如果你們真的沒問題，我們會送你們回來。」

  「隊長，他們真的是...」旁邊一個表情陰鶩的青年，急沖沖開口。

  「馬克，你在教我做事？」洛林眼角挑起，手仿若不經意地放在劍柄上。

  青年嘴唇囁嚅，頭顱微伏。

  「你那表弟還不是我們的人，就敢借永恆之火的名聲在外惹事，死了活該。要是讓附近的尼弗迦德軍隊知道，說不定整個村子都屠了。」

  「我只相信我的眼睛，而不是聒噪的謠言。」

  「走吧，呂克。」

  交涉無果，農夫只好背起包裹，雙手輕拍兄妹肩部，三道影子搖搖晃晃地走向木門。洛林五人腳步跟上。

  「走去哪？」

  低沉嗓音伴隨著黑袍，占據了半邊大門。

  「獵魔人？」

  老人眼睛微眯，而落後一個身位的馬克先是一愣，緊接著手直接按向腰間，咬牙切齒：

  「該死的怪胎！」

  「是不是你，殺了我表弟？!」

  五個平民？不，手中老繭，臉上風霜，穩重步伐，布衣下好像還有內甲，隱約露出金色絲帶的白色薔薇...孟德若有所思地掃過眾人，並未回答質問，依舊靜立望向老人。

  「烈焰薔薇騎士？」

  「混口飯吃罷了。洛林。」

  「孟德。」

  「人是你殺的？」

  「我一般不記怪物的名字。」孟德漠然地瞥向青年那輕微抖動的匕首，「特別是那些已經死了的。」

  「你——」青年胸膛急劇起伏。

  洛林側頭注視馬克，後者恨恨地收起匕首。

  獵魔人的心稍松，面上卻不顯分毫。

  這輩子都沒那麼勇過。

  遊戲內，他依舊記得諾城衛兵大殺四方的威猛。不知道這幾人實力怎樣。

  「村裡面傳言這兄妹是怪物，滿月時會有異狀。現在要帶他們到森林的獵人小屋觀察幾天，沒有問題就會送回來，之後我會告誡村里人不再滋事。」

  「我弟是村長，我的承諾就是他的承諾。」

  老人語氣平穩地解釋，腳步開始向前。洛林並不排斥這些狩獵怪物的獵魔人，眾所周知，這些怪胎大多只對怪物感興趣。

  「如果有問題呢？」

  腳步停下。

  「那就死。」

  兄妹二人身子抖了一下。

  獵魔人依舊在猶豫。

  「那對小孩真的會有什麼問題嗎？」腦海內，他在跟鏡子大師交流。

  「無非是遭受莫名的詛咒，在特定時間變成怪物。」黑霧形成一個托腮的小人，「我的朋友，現在你知道獵魔人遵循中立之道的原因了吧。」

  「插手越多，就越容易捲入命運的漩渦。你不該再多管閒事了。」

  「去你丫的命運。還有臉說，要麼是你的技能【命運指引】，要麼是【童話國度】，反正尼瑪肯定有一個把我帶到溝里。」

  「...」

  【命運指引：強烈的心愿如黑夜中的燈火，而你，冥冥中的命運將會指引你找到他們】

  孟德心底苦笑，對啊，我操心這些幹嗎？我雖是個有情感的獵魔人，但這些與我無關。

  只是看著那兩對惶恐的純淨眼睛，作為現代人的他，真的很難說服自己，這兩金髮小孩會搖身一變成怪物。

  嘴唇抿緊。

  除非，親眼目睹。

  洛林腳步頓住，他的眉毛頗為意外地形成一個川字——只因門口的身影輕挪，站在正中。

  身後幾人齊齊踏前一步，有的手搭在腰間兵器上，馬克的劍更是直接出了一半，不客氣地盯著獵魔人。

  一時間，劍拔弩張。

  「呂克還欠我200克朗，上次的委託費用未付。」獵魔人直視老人，「我得確保財產的安全。」

  「所以，我也去。」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