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以牙還牙
戰鬥很快結束，但戰爭還未停止。
伴隨著門框的開合，凌亂的腳步聲逼近。
孟德緩緩抬頭，面無表情地望向圍上的村民。
一顆碎石襲向手臂，啪地跌落在泥石路上。緊接著，更多的雜物往獵魔人身上拋來。
雞蛋，爛蔬菜，干硬的糞蛋...
「你個畜生！」
「滾出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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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繃緊，咬緊牙關。
「你這個怪胎！」
「去死吧，獵魔人！」
「和那些異端滾出這個村子！」
「...」
獵魔人左右側頭，靜靜地站著。
群潮洶湧，那一張張激憤的臉，振起又落下的手臂，眾人的聲音仿佛給予他們自身更大的勇氣，以及莫名的力量。
唯有呂克，掙扎著坐起至孟德跟前，雙臂掩臉，嘗試幫忙擋住襲擊的雜物。
鋼劍從腳下軀體中拔出。
【以牙還牙持續生效中，是否消耗所有願力，強化全身？】
他沒回應。
「昆恩。」
一顆馬鈴薯挾著泥土襲來，卻被鑲有銀釘的皮手套接住。
狗日的中世紀，這逼日子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手臂青筋畢露，孟德的太陽穴突突跳動，嘴角抽搐。
「草!」
「你們是不是吃得太飽？！！！」
暴喝的驚雷炸開，劍尖畫圈，指向每一個砸東西的人！
先是譁然，但很快鼓譟便消弱。幾個叫得最起勁的慌亂地退後兩步，眼神閃爍，竊竊私語。
「不是說這些怪胎都是冷血動物嗎？」
「前段時間他交委託時還說了謝謝...」
「怎麼會如此輕易發怒？」
「...」
獵魔人一腳把鐵盔的頭顱踢向人群，激起一陣雜亂尖叫。
「誰再砸我我殺誰，不信的話可以問下那顆頭。」
雖然他不像貓學派獵魔人那樣情感過激，但也不是什麼Hello Kitty。孟德已經做好給他們上一課的準備。
他不太認同小說里傑洛特的只殺怪物不殺人做法。獵魔獵魔，只要對方是魔鬼，皆可殺。
冰冷生硬的話語吐出，視線再掃退周圍，無一敢直視獵魔人雙眸。
「我自己會走，待我的交易結束。」
扶起呂克，孟德低聲道：「帶路，去你家。」
潮水自動分開，讓黑色的身影伴隨咯吱的板車離開。
【拒絕消耗】
...
「噓噓噓噓~噓噓噓噓~」
口哨聲在獵魔人腦海內迴蕩。
「別放你的BGM，再吵我關你小黑屋。」他腳步不停，意念警告。
鏡子大師哈哈大笑，「孟德，你做出了選擇。」
「三兄弟逼我做選擇，所以我選擇殺掉他們。」
黑霧沒在這上面糾纏。
「那個袋子的錢真的不夠？」
「無所謂，我沒數。但是他後面把錢收起，那就真的不夠了。」
「即使數目無誤，我說不夠，就不夠。最終解釋權歸我所有。」
霧氣錯愕地被硬控一秒，隨即翻滾得更加激烈。
「最終解釋權，呃，哈哈哈哈哈...孟德，我想你已經領悟到公平交易和契約的精髓。」
交談中，他已經進入了呂克家中。破敗，衰落，腐朽的木材氣味充斥其中——是和他近期一樣的窮酸味。
呂克頗為不好意思地倒上涼開水，期間不住感謝。孟德直接牛飲起來，農夫表情頓時一松。
片刻，起身告辭。
農夫躊躇著開口：「孟德閣下，你是否有讓路口的...我的太太，解脫安息？」
獵魔人眼瞼抬起，從腰間掏出一條帶心形吊墜的項鍊，放置桌上。水晶吊墜紅藍相間，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日間妖靈大多是在婚前因暴力死去的年輕女子轉化而成，帶著憤怒與痛苦，在農田中徘徊。」
他徐徐地講述著，冰冷的眼神凝視著農夫。
「不，不是的大人！」眼神逼迫下，呂克急切起身，眼中泛淚，「我的太太是生產後失血去世的，已經有十多年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轉化為...」
四周的空氣仿佛重新流動，孟德思索片刻，不再追問。他是一個旅人，最終是希望回到那個文明的世界，不適宜牽涉太深。
轉過話頭，「你知道白果園怎麼走嗎？」
問清路線後，啪，他將一個染血的錢袋拋至桌上，呂克驚愕地抬頭。
「我從不為錢殺人。但既然出手，那我就默認你僱傭了我。僱傭是這筆費用，但我向你問路，需要支付酬勞。」
孟德手指從錢袋抽出一枚克朗，「所以，我們兩清。」
不顧阻攔，黑袍飄蕩離去。
...
【願力+250】
【當前願力：1174】
孟德模糊感應到，這個願力來自於呂克的交易，還有三兄弟的過命交情。
他正按著農夫的指引，徒步前往新手村。儲物空間內，一本皮革裝訂的厚重書籍靜靜地躺在角落。封面上繁複的花紋中，仿若有光芒流淌。
書名，【童話國度】。
【童話國度是由術士亞托列司·薇歌為幼小的席安娜姊妹倆創造的一個魔法領域，裡面有來自各種童話故事和傳說的生物在此居住，打開這本書，然後大聲說出咒語『童話現身！』便可以訪問這個異世界。】
這本書自孟德來到這個世界後，就已經在儲物空間躺好。
沒記錯的話，這本書在遊戲裡，是開啟「山之外谷之遙」的鑰匙，傑洛特在裡面經歷了一系列荒誕童話，還有刺激的雲震——無論多少次，孟德都選擇這個選項。
他對這本書還是很感興趣的，但是目前沒有任何辦法開啟。
咒語沒有反應，丟棄後也會莫名出現在儲物空間內，連歐迪姆都嘖嘖稱奇，表示這是他行走多年未見的知識盲區。多番嘗試之後，只能束之高閣。
天體交匯的旅人都出來了，見怪不怪。
夕陽西下，獵魔人的身影被拉長。
儲物空間內，書籍悄悄地轉向，猶如指南針般對準甜蜜家園，而孟德，一無所覺。
沿著蜿蜒的小徑，路過懸掛無名屍首的木架，再頗為驚險地懟死兩隻不長眼的食屍鬼。在路上休息一夜滿身血污的孟德，於晨曦中看到了熟悉的村子輪廓。
白果園。
來到熟悉的酒館，緊接著...
當然是昆特牌！
「你輸了。」
稻草人誘餌+醫生+間諜，無腦拉牌復活，最後靠牌數碾壓，這是孟德的經典連招。
在這小山村足夠用了。
嘴角彎出幾分得意，喝啤酒打牌嘮嗑，他油然而生幾分錯覺——仿佛回到現代社會，吃宵夜聊天打屁。
對面的酒鬼悻悻然地放下牌，給出孟德想要知道的消息。
他終於弄清了現在的背景。
目前應該是傑洛特結束主線的時間段，打樁機可能還解決了石之心和血與酒兩個DLC，不然【童話國度】應該還躺在陶森特那裡才對。
拉多維德沒死，這不是個好消息。這個神經質男旗下的永恆之火，四處燒著女巫，草藥商人等等異端。
迪科斯徹和羅契不知道怎樣了，墳頭蹦迪的恩希爾繼續蹦迪，只是日子不太好過。如無意外，他將會死於內部的叛亂。
最重要的是，希里，成為了獵魔人，名聲傳遍雅魯加河和柯維爾山間。
孟德聽到這消息時精神一振。
回家的路！
天體交匯，而女獵魔人能藉助長者之血穿梭世界。如果說有什麼返回現實的希望，孟德覺得這絲希望在希里身上。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