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異變
「嗯,你這麼說也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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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意辭看著辰歌因為矛盾而皺在一起的五官,輕笑出了聲:「既然沈宴開始裝無辜,那我就好好配合他咯。」
「其實你什麼都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早有布局,對嗎?」辰歌淡淡道。
「沒錯。這招嘛,叫做誘敵深入。」
他對辰歌的回答很滿意,「雖然你這隻蟬呆是呆了點,可好在沒有壞事。」
辰歌聽見對方這麼調侃自己,心裡有些惱火:敢情他們這是拿我的命在賭呢?但她也沒有急於反駁,而是接著對方的話說了下去:
「那麼將軍,假設你們晚來一步,我人頭落地,敢問閣下是不是在縱容殺人?這個罪責,您可擔當得起?」
一股英氣從辰歌的眉宇間醞釀、翻滾、最後傾斜而出,恣意暢快。
聽罷,剛還玩世不恭的將意辭忽然微微一怔,眼裡閃爍著一股不知名的興奮:
「哈哈哈——」
他聽了話,登時對辰歌起了興致,一把站起就朝著對方走去。
「知道嗎,」
他再一次近距離對上她那雙堅定到近乎執拗的透亮眸子,「你跟我頂嘴的樣子有種不知死活的膽魄。」
房間內的氣氛隨著將意辭這句話的落地,陡然跌至冰點,對方的呼吸聲近在咫尺。他原本因為笑容而勾起的嘴角愈發加深,不知道是在讚揚她挑戰權威的勇氣還是在嘲笑她的愚蠢。
「真期待與你共事的那一天。」
「榮幸之至。」
辰歌正面迎接著將意辭極具侵略性的目光,繼續說道:「可將軍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您是如何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淪為沈宴的刀下亡魂?」
「因為辛妘不會讓你死。」
他側身開始為辰歌鬆綁,「從開始到現在,你不覺得自己的身體很奇怪麼?」
「辛妘大人?」
「這和她有什麼關係?等等,你們——」
一陣劇烈的頭疼席捲而來,剛從木架上脫手的辰歌撐著自己的腦袋,用盡全力不讓自己昏厥過去。
一瞬間,閃爍的燭火、沐浴著月色的雪白衣角湧入腦海,最後,一張始終帶著溫婉與一絲神性的臉清晰地顯露出來,以及那如同夢境籠罩著自己的幽香!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了將沈宴通敵叛國的罪名坐實。」
「為什麼選擇沒有自保能力的我?」辰歌依舊感到不可思議,澤國明明有這麼多實力不俗的祭司,可為什麼偏偏選擇一個小小的中書君?
「這我就不清楚了,」早知道辰歌問題那麼多,他就沒必要把話說的這麼明白。「從她自廢神力將你的感知與白鱘連接來看,不像是在害你。」
「自廢神力……把我的感知和白鱘連接?!」辰歌聽完,一時間有點恍惚。
「這也就是為什麼你能對白鱘的味道那麼敏感,也是我一直跟蹤你的原因。」既然話都挑明了,將意辭也就不藏著掖著,坦白對她解釋道。
「辛妘早就預料到沈宴在迎神會前做了些動作,這是她和凌大將軍聯合下的一盤棋。」將意辭神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他們想要搞清楚沈宴究竟做了些什麼,因為殺害白鱘這件事,動搖了澤國的信仰。這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將意辭話還未落地,一個許久的疑問,一個縈繞在辰歌心中的疑問最終打破了局面:
「既然我已經和白鱘感知連接,可為什麼……」
辰歌忽然眼眶濕潤,一股被埋葬了的洶湧的情緒好像要奔涌而出:
「為什麼我對它們的死無動於衷,為什麼我竟然還瘋狂地渴望它們的鮮血!」
她顫抖著摸了摸自己嘴角乾涸的血跡,隨即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
原來這股一直困擾她的莫名情緒,是痛苦!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嗜血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