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詐降
就在辰歌思考要如何使用回憶咒來洗脫嫌疑時,另一道響亮的鐐銬聲響起——
將意辭利落地給沈宴也戴上了手銬。
沈宴看著自己被銬起的一隻手,不動聲色地盯著他:「你知道,就算是凌大將軍也無權將我逮捕。」
感知到瞬間陷入陰沉的氛圍,底下一眾將士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等沈宴再次開口,手銬的另一頭響亮地銬住了將意辭自己。
「沈宴大人所言極是,卑職確實沒有這個資格銬走您,可一旦涉及到屠戮白鱘,不論身份,一律交緝查司審理。」他迎著沈宴那雙晦暗的雙眼,高舉著自己和他被銬在一起的手:
「卑職自願請罪,如何呢?」
「好一個先斬後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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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意辭只是謙遜地笑笑,拉著沈宴走在了最前面。其餘從隊列中出列的兩人施展咒術將辰歌困在荊條藤蔓纏繞而成的囚籠,一眾就要往地牢走去。
剛走到地牢交接處,出來迎接的獄卒看見將意辭手上的鐐銬,眉毛都皺成一團:「副將您這是?」
「請我們澤國尊敬的祭司——沈宴大人洽談。」他說完揚了揚手上的鐐銬。鐐銬另一頭的沈宴則是一臉的沉默無語。
「給沈宴大人安排最好的審訊室,吃穿用度都按照宮裡的來。」
那獄卒聽清了來者,當即倒吸了口涼氣,握著一串鑰匙的手抖成了篩子,心裡暗自叫苦:地牢里從來沒有關押過天界派來的祭司,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銬進來這樣一個活祖宗?!
其餘所有的當值的獄卒看著人高馬大的將意辭牽著大祭司的手進來,心裡都吃了一驚,紛紛不敢說話,側目而視:將意辭雖說只有十七八歲,比不上凌潛九的穩重成熟,可膽識卻絲毫不少。
「別怠慢了沈宴大人,天界怪罪下來,咱們就算有三個腦袋都不夠陪個零頭。」
豈止三個腦袋,就是連九族族譜都不夠燒的啊!那獄卒哪敢喘一聲粗氣,小心翼翼地掏出鑰匙給兩人解開,「祭司大人,您請?」
等到沈宴隨著獄卒走遠,將意辭才領著提著藤籠的兩人走進黑黢黢的地牢最深處。
「把油燈都點上。」
兩人領命,將辰歌丟進隔離間,就要去點燈。其中一個人小心解開籠子:「大人,這人暈過去了。」
「嗯。下去吧。」兩人就要退下點燈,他忽然又追加了一句:「沒有我的命令,緝查司除外任何人不得入內。」
「是。」
一時間地牢陷入了沉寂。將意辭將隔離室內所有的大燈都親自點上,將倒地的辰歌扶起架在十字架上。他拿起麻繩要將她的雙手捆在木樁上,拿起繩子時又覺得不妥,最終還是拿起了布條綁住。
就在他綁好了一隻手,順勢將另一隻手也麻利地用布條包好時,辰歌居然睜開眼醒了。
「這是在哪裡?」
辰歌克制著頭暈眼花,剛想環顧四周的環境,可綁住的雙手卻提醒她:自己在地牢!
「既然醒了就自己看。」
「將意辭!如果你要證據,我可以現在就施展回憶咒將真相還原。」
「知道你是有點本事的,不然這麼大個人怎麼活活把自己餓暈了。我真是活久見啊,哈哈哈——」
辰歌聽到自己餓暈這件事,臉上頓時尷尬起來。可下一秒她忽然反應過來了似的:「你是不是有什麼話還沒和我說的?」
「什麼話?」
「就是迎神會剛結束的時候,你說你有事情想要和我說。」辰歌確定自己失憶之前,她最後記得的是他的臉,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她企圖從這一點突破。
「哦,沒什麼事,現在不用說了。」
「這不衝突,你不能因為我現在是罪犯就違背你自己說過的話。」辰歌儘量使自己冷靜下來,她現在要找尋一些讓她失憶的證據。
「我可以理解為你不打自招了?」
「副將當時言之鑿鑿地在眾人面前宣判了我的罪名,即便是辰歌問心無愧,但也身敗名裂了。」寂靜的隔離室內,只有兩人交談的聲音迴蕩,即便這時候辰歌被綁在十字木樁上被限制了行動力,可她的氣勢卻不露下風。
「言之鑿鑿?」將意辭聽了她的話,自覺有趣,他不由得朝辰歌靠近,臉上漸漸露出陰暗的表情,語氣也隨之陷入冰點。辰歌迎著他越來越冷漠的目光,心裡被冤枉的怒火不減半分。
「我要是不言之鑿鑿,」他盯著辰歌那雙近在咫尺的執拗眼神,慢慢道:「那還怎麼騙過沈宴的眼睛?」
「騙?」
辰歌一瞬間沒能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說騙?」
「演戲就要演全套啊,在沈宴這樣的專業演員面前,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更憤怒一點?」將意辭說完,一絲笑意攀上那雙明亮的眸子。
「原來你是裝的?合著你們一起演我呢?」辰歌恍然大悟,她明白過來,自己這是被兩個人都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