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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監管者

  漢弗蘭跌倒在地上,頭像枯萎的枝條一樣耷拉下來,沒了動靜。

  黑尾金從地上爬起來,環視四周。

  有的獄友蜷縮在牆角,身體顫抖不已,有的則爬到鐵欄杆旁,試圖窺探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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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說著意義不明的語言歡呼的,聲音帶著興奮,與瘋狂。

  黑尾金感覺自己仿佛成了角斗場中供人觀賞的鬥士。

  拍了拍身上,他來到鐵欄杆處。

  「你......」黑尾金話音未落,漢弗蘭突然大笑著向他撲來。

  「他媽的,你是殭屍嗎。」

  黑尾金本來就在欄杆邊,漢弗蘭這一撲,直接把他摁在了欄杆上,撞得肋骨生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漢弗蘭大笑著,張嘴就要咬。

  黑尾金用手臂擋住攻擊,同時一拳猛擊在他那張開的大嘴上。

  「你他媽的!」

  漢弗蘭的牙齒好像專門被磨過,很尖,被劃著名的話,那是連肉又帶絲、

  黑尾金的袖子被咬下一角,手臂的傷痕滲出血液。

  他的一拳也不可小覷,漢弗蘭再次倒地,臉部凹陷,躺在地上抽搐。

  他嘴角帶笑,儘管笑的磕磕巴巴,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黑尾金有點毛了,一把抓住地上漢弗蘭的頭髮。

  「一次二次的不殺你,真算我善良了。」他薅著漢弗蘭的頭髮來到通電的鐵柵欄前。

  「我讓你試試烤肉。」黑尾金將漢弗蘭拽到眼前,四目相對。

  隨後用力一甩,漢弗蘭身不由己地撞向了帶電地鐵柵欄。

  直到最後一刻,他仿佛才感受到死亡的威脅,瞳孔在恐懼中不斷地放大。

  「啊!!!」他的尖叫聲在電流的涌動之下,逐漸轉為喉嚨里鼓動聲。

  高壓電流瞬間穿透了漢弗蘭的身體。

  漢弗蘭的皮膚在肉眼可見的變黑。

  整塊皮肉被燙的皺起,皸裂,像是被抽乾了水分。

  皮膚下面的紅色血肉也逐漸顯現出來,不過也就一瞬,便被時不時閃爍穿過的電流,變成一塊焦糊的粘性物體。

  頭髮被燒著,他的臉已經看不清變成又黑又皺的球體,冒著白煙。

  周圍獄友的歡呼聲愈發高漲,吵的黑尾金腦仁疼。

  「能不能他媽的閉嘴啊?「黑尾金吼道。

  效果甚微,或者說完全沒有效果。

  歡呼的人依舊在說著一些意義不明的話語。

  黑尾金只好放棄。

  這時,他注意到隔壁有一個獄友,正捏著鼻子注視著這邊。

  看那眼神好像挺清澈的,不像瘋子的眼神。

  抱著試試的想法,他抓著欄杆沖隔壁的獄友喊道:「喂,你!對,就是你,你能聽得懂我說話嗎?」

  沒想到隔壁居然給他回應了。

  獄友退後了幾步,捏著鼻子瓮聲瓮氣地說道:「嚯嚯嚯,牛逼啊老哥,我不知道。「

  誒,你他媽後退什麼意思

  「我跟你這隔了個鐵欄杆又打不著你,你離太遠我根本聽不清你講話。」

  周圍的獄友實在是太聒噪了,吵的黑尾金眼皮一直跳著。

  「咱們能對話嗎?你聽得懂我說話嗎?」黑尾金扒著拉杆,沖對面招招手。

  「你不......瘋子?」對方捏著鼻子疑惑著,還是沒有靠近的意思

  黑尾金很仔細的辨別著他說的話。

  「我他媽不是瘋子,是個正常人,想他媽離開這的正常人!」黑尾金見對方不信,索性說出自己的目的。

  對方的警惕這才減少一點,緩步向黑尾金一點一點靠近。

  就在他快要接近黑尾金的時候,黑尾金薅住他的領子,猛地向自己一拉。

  「我靠!」獄友用手死死的撐住欄杆,以此來對抗黑尾金。

  「我說了,我不會傷害你.......你給我過來!」黑尾金繼續用力。


  對面砰的一下撞在鐵欄杆上,他連忙擺手:「誒我靠,大鍋,大鍋,有話好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啊,對不對嘛,現在這是法制年代......」

  「你閉嘴,我問你答,聽我說。「黑尾金指著他道。

  對面識趣的閉嘴,用手對著嘴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點了點頭。

  「巡邏的晚上到哪去了?」黑尾金問道。

  對方指了指自己的嘴。

  「說話......」黑尾金有點無語。

  「不知道,按道理來說,他們晚上會在這巡邏的,但是今晚鬧這麼大動靜都沒有人進來,不知道忙什麼去了,很奇怪。」他的語速很快,一口氣把這些都說了出來。

  「好,第二個,這裡的人最後都是怎麼處理的,你牢房裡的另外兩個人上哪去了?」

  「媽的說到這個就來氣。」他忽然掙扎著跺了下腳,「這他媽就是割腎的地方,我牢房裡的兩個估計是被抓去取器官了,老子就是被騙......」

  黑尾金看著他要越說越遠,趕忙打斷道,「割腎?這裡不是純心聖約會嗎?」

  「什麼會?「

  「純心聖約會。」

  「沒聽過,不知道你在說哪,反正這裡就是個賊窩,他們都是一幫瘋子,裡面的外面的全他媽都是。」

  「你不是純心聖約會的信徒?」黑尾金越來越奇怪。

  「嗚呼呼!」旁邊傳來此起彼伏的猴子叫。

  這幫瘋子究竟在嗨什麼?

  「不是,哥,我真沒聽過什麼純心聖約會,我就是一黑客,被他們騙說有一個大單要找我,能給很高的報酬,結果剛到地就被迷暈帶到這了。」他越說火氣越旺,「那幫狗艹的瘋子,把我的義體全卸了關在這,這裡面也不是什么正常人,說話一個賽一個的聽不懂,都不知道是哪找來的這麼多神人。」

  「哥,你說你想出去,我也想出去,要不咱們合作一下?」他話鋒一轉。

  「你有辦法出去?」

  「沒辦法,但人多力量大嘛,說不定我們一起密謀,密謀密謀,計劃就出來了。」

  黑尾金有點無語的把他鬆開。

  忽然,對方像是看到了什麼,猛地向後退去。

  黑尾金警惕的回過頭,只見柵欄上已經沒有跳動的電流,很明顯電源被關了、

  縮水黢黑的分不出人形的漢弗蘭,此刻與鐵柵欄黏在一塊,腹部滲出類似於蠟狀的液體,滴落在地面。

  空氣中瀰漫著蛋白質被燒焦解體的氣味。

  門被緩緩地打開,但由於漢弗蘭卡住的緣故,門的開啟似乎顯得特別費勁。

  這應該就是監管這座天牢的人。

  黑屋金朝後退著,可這天牢小的可憐,沒多久,就又來到胖男人的身邊。

  周圍的獄友都安靜了,鐵柵欄在監管的推拉下不斷地來回挪動著,發出刺耳的金屬噪音。

  黑尾金就靜靜的等待著門打開。

  他腦海中預演了兩種方案。

  要麼站在這,向監管解釋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表達自己是受害者,讓監管給自己換房間,順便再給自己配個心理疏導的醫生,撫平一下自己脆弱的飽受摧殘的精神。

  要麼,趁此機會逃出去,抓住這為數不多的但可能性不大的逃亡機會。

  趁現在門被打開,且還沒有通電

  第一條純扯淡。

  門被打開,一個光頭男人站在紅色警示燈下,他那平滑的光頭也被染成了紅色。

  火山蛋。

  黑尾金拼盡全力衝出,一腿猛地踢向光頭男人。

  機會只有這麼一次,溜走了想逃出去就真的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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