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居然有個假小子
將柴刀用布條包裹好,再將其別在後腰。
拿出一沓懸賞,細細觀摩,又把一個斗笠扣在頭上。
再加一身勁服。
活脫脫一個江湖俠客。
白鹿城傳來消息,朝廷二龍山剿匪大勝,盤踞十餘年的匪窩終於在新任知府的雷霆之勢下一掃而空。
可村子裡卻愈發的惶恐了,有傳聞二龍山大當家帶著幾名賊寇逃出朝廷的圍堵,跑到了村子後山。
如今正商量著東山再起。
近些日子越發猖獗的攔路打劫與匪患頻發便是鐵證。
前些天,隔壁村更是有一家大戶被滅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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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只不過來問了幾句話後便渺無音信了。
這般放在平日裡的大案要案在如今的剿匪大勢下倒成了司空見慣的事了。
如今白鹿城的守軍都被調去了剿匪,面對這些漏網之魚,只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時間人心惶惶。
許越作為新時代法制青年自然忍受不了這般蔑視王法的行徑,他決心為鄉親們討回一個公道。
當然,能順道殺人升級最好不過了。
......
「真是天助我也。」
烈日當頭,後山一處林子裡。
許越躲在一處壕溝內,壕溝內部凹進一塊,恰好可以供許越藏匿。
數十步外,一夥山賊正團坐在一起。
十幾個人大聲歡笑,許越幾乎能聞到他們身上的血腥味。
每人身旁都有一把發著寒光的朴刀斜插在一旁,上面還有隱隱的血跡。
毫無疑問,他們便是令附近村落聞風喪膽的二龍山流寇。
許越細細數了數,整整十六個人,若是全殺了,估摸著升到四五級都綽綽有餘了。
只是......
莫說是十六個,怕是只有一個許越都不是對手。
在場的眾人,哪個不是刀尖上滾出來的,一身的力氣都是實打實一刀一刀砍出來的。
許越有系統傍身,當下卻只能用它抓抓野兔。
所謂的【身輕如燕】,更像是一門還算入流的輕功,只能保證自己不被眾人發現,或是被發現後能順利脫逃罷了。
若是正面對上,沒有一點勝算。
以偷襲的方式逐一擊破,怕是個不錯的選擇。
既然尋到了這幫山賊的藏身之所,許越打算先行回家,日後再做打算。
正當他打算離開,一道矯健的身影朝這邊襲來。
許越瞬間收斂動作,他所在的壕溝極為隱蔽,若是不主動獻身,旁人是定然發現不得的。
不多時,一個身著青綠色練功夫的少女躡手躡腳攀入了許越視野當中。
少女身材勻稱,身手也是頗為矯捷,許越猜測她應當是個武者。
不同於時下正流行的女子髮式,少女頭髮只比許越稍長些。
稜角分明的五官,配合上小麥色的皮膚,倒有些假小子的感覺。
『乖乖,沒想到修仙世界也有這般的審美了。』
許越暗暗讚許。
少女似乎沒有發現許越,極為專注地盯著不遠處的一行人。
她的身形緊貼地面,倒似一條伺機出動的青蛇。
因為不清楚此人的跟腳,許越選擇繼續隱匿。
少女緩慢靠近,最後在壕溝的上方,停止了腳步。
難道她也想殺了這伙子流寇?
畢竟十六個匪徒,哪個身上沒背著幾條人命。
隨便拿出來一個朝廷的懸賞金,怕是夠普通人家一年的俸祿了。
「啊——」
一聲尖叫打斷了許越的思緒。
也打斷了流寇們的爭吵。
「是誰!」
其中一個光頭大漢,抄起手邊朴刀,大喊道。
眾人相互使了個眼色,也都紛紛住嘴,抓起手中朴刀。
理所當然的,沒有人回應。
壕溝內,少女緊貼在許越懷中。
他的一隻手死死地捂住少女的嘴,另一隻手則掐著一條青蛇的頭顱。
正當少女聚精會神之時,一條真正的青蛇咬在了少女的手臂上。
「不想害死咱倆就閉嘴。」許越附著在少女耳邊,輕聲道。
【身輕如燕】在身,許越完全可以毫髮無傷地離開,但那樣少女勢必會落入這伙賊人手中。
甚至沒有經過思考,許越一把便將少女拽入了壕溝內。
少女輕輕點頭,眼眶中淚花閃動。
「別怕,沒毒。」
許越一面安慰,一面心裡暗戳戳地埋怨:
這假小子也太不專業了,一不留神就掉腦袋的勾當,還敢如此的輕率。
兩人隱匿在壕溝內,大片的灌木為其遮掩。
「誰在哪!」
不多時,光頭大漢便領著幾個兄弟走了過來,手上無一不拿著一柄朴刀。
幾個大漢放低身形,站在壕溝上方四處張望。
除了一片青綠的灌木與空蕩的林子,再沒有其他物件。
「奇了怪了,剛才分明聽到有女人叫。」
「興許是野雞吧?」身旁的同伴猜測。
「我看啊,是光頭你想女人了吧!」
身後傳來一陣鬨笑。
「這荒山野嶺的,哪來的女人?」
「莫不是來找你報恩的狐妖?」
你一言我一語,眾人又開始吵鬧起來。
「去去去,怕是老子聽錯了,過幾日該進城舒坦舒坦了。」
「哈哈哈......」
光頭收起朴刀,招呼著身旁幾人離開。
許越與少女也漸漸放鬆下來。
身子放鬆下來後,興許是察覺到了與許越姿勢的曖昧,少女掙扎地想要起身。
「你想害死我們嗎!」許越見狀幾乎壓不住聲音。
此時外面眾人心中尚有疑慮,若是再鬧出些動靜,兩人怕是插翅也難逃了。
少女聞言,意識到自己的莽撞,也只得平息下來。
「這幾票幹得不錯,錢沒少拿,人也不曾被看到,官府怕是都不知道是咱們做得。」
「是呀大哥,這幫當官的做得這麼絕,也別怪咱手段狠了。」
「這幫狗日的,敢圍剿老子的二龍山,百十號兄弟就這麼沒了,要是讓老子逮住機會,非把那知府一家老小全殺個乾淨!」
「大哥說得是,為兄弟們報仇!」
接著便是一陣推杯換盞。
許越猜得不錯,這伙子人果真是二龍山上流竄下來的漏網之魚。
聽他們的稱呼,似乎二龍山的頭領也在。
聽聞頭領是個七品武夫,若是被他逮到,怕是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許越心中一陣膽寒。
「他娘的,這些小魚小蝦塞牙縫都不夠!過些日子,看看能不能再干票大的。」
少女自幼習武,平日在武官里與師兄弟打鬧,也一直是大大咧咧,不拘一格。
只是像如今這般與男子親密接觸,倒還是第一次。
躺在許越懷著,少年身上獨有的香氣飄入少女鼻中,竟是讓她有些心跳不已。
少女側過頭,許越正聚精會神地聽著二龍山匪寇們講話。
分明的五官與俊朗的眉宇顯得少年極為堅毅。
不知不覺,少女有些臉紅。
察覺到手心發熱,許越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未將手從少女嘴邊拿開。
這少女也不知道反抗,倒也真是奇怪。
「我現在把手放開,你不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