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找上門來
嗖~
李虛昆自身靈力灌注雙腿,雙腳踩出,是腦海里為數不多的簡單技法《八卦垂雲步》。
這八卦垂雲步本是脫胎八卦垂雲陣法,後者是宗門一本品階不低的困人陣法,弊病是布置麻煩,需要提前準備,再引敵入陣。
李虛昆上一世簡單參閱後,就取其精華融入身法,形成獨創武學技八卦垂雲步。
他先是腳踩「坤位」,一記格擋後順勢踩出「乾位」,身形隨即如雲朵般飄忽,眨眼間便拉出一道殘影,消失在連續出拳的壯漢視野。
「小心!」
一旁等待出手壯漢突然出聲提醒的同時,出拳不斷的壯漢耳邊已經傳來一陣破風聲。
只見李虛昆幾步跨出,眨眼便繞到壯漢身後,左腳蹬地,右腿彎曲,一記勢大力沉的兇猛膝撞,狠狠頂在壯漢太陽穴,左手一掌拍在其後心處。
壯漢宛如斷線風箏,本就滿臉血污的他,張口噴出一道鮮血,直愣愣摔在泥地上,抽搐一下便再無動靜。
從面前這個消瘦小子被自己的同門壓著打,再到暴起反殺,只是幾個眨眼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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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本是獅子搏兔準備蓋棺定論的那名壯漢,根本來不及救援。
李虛昆落地站穩後看都不看那名躺在泥地上的壯漢,縮手入袖,一個蹬腿直接扎入另一名那名仍在震驚中還未回過神的壯漢懷裡,右肩狠狠撞在其心口。
李虛昆此時在大力金剛符加持之下,猛的一撞,雖然身子骨孱弱,但仍舊將這名壯漢撞得後退。
李道長並未一鼓作氣、欺身上前,而是伸出左手,朝前方一擲。
原來他左手在從袖口探出時,已經多了一把明晃晃的鋒利匕首,正是殺桑良時,從桃花娘處借來的物件。
那名壯漢本是死死蹬地,想要再次站穩,在看到那小子擲出匕首的那一刻,便要朝一旁打滾躲開。
但是匕首速度之快,空氣中隱隱有破空聲傳出,依然精準扎入他心臟處。
他嘴角頓時湧出暗紅色血液,雙目圓睜,也不知道是要看清那破空而來的匕首,還是看清那本該挨打的消瘦少年。
李虛昆幾步上前,一把抽出插在壯漢心口的匕首,霎時湧出的鮮血,宛如噴泉一般,本是半跪的壯漢,應聲倒地,徹底死絕。
他怎麼也沒想到,說好只是抓一個身體孱弱的孤兒回去,會是這般有來無回的境地。
『早就說了要講道理!』
李虛昆抹去匕首刀尖的血漬,轉頭看向癱坐在地的獵戶王闖。
「怎麼,你也要試試嗎?
「你可千萬別跟我說,你是迷路了才把我帶到這裡,恰好遇到這兩位你不認識的厲害壯漢。」
隨著李虛昆一步一步靠近,王闖表情驚恐,雙腿交替蹬地,連連後退。
「響子,別殺我,我也是被逼的,我不能得罪桑天的!」
「桑天如何與你交代的?」
李虛昆蹲下身子,一手握住匕首,另一手捏著匕首刀尖,明明嘴角挑起,卻眼神平靜,只是開口輕聲問道。
「桑天那廝說,只要把你帶到山裡,其他不用管,以後我打獵賣的野獸都去找他,價格提高……兩層……」
見李虛昆並不言語,王闖趕忙坐起身,連連磕頭,聲音帶著哭腔:「響子,你別殺我,家裡有老有小,我不能……我真的沒辦法啊!」
「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父母都死了,我領你來山里,教你打獵技巧嗎……」
王闖抹了一把臉,抬起頭,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伸出雙手抓住李虛昆手臂使勁哀嚎。
「我記得,我要不記得的話,你現在跟他倆一樣已經躺在地上了。」
李道長一把震開王闖的手臂,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這位加害李響兩次的獵戶,聲音冷漠繼續說道:
「王叔,我以李響的身份最後叫你一聲王叔,李響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對那群地痞來說,死了便死了。
「但桑天、桑良兩兄弟不管如何橫行鄉里,仍是不敢對你們這些獵人太過分,你知道為什麼嗎?」
王闖抬起頭,只是看了一眼那從小看著長大的少年面龐,下一瞬便挪開視線,他不知如何作答。
「因為那群地痞也會害怕,他們怕你們這些會拉弓、有氣力的獵人報復。
「野獸價格提高兩層,你便動心殺人」李虛昆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眯眼起身,留下一句:「今天不殺你,但你和李響,兩清。」
話音一落,李虛昆便朝來時方向返回,只留下跪坐在地上,不斷扇自己耳光的獵人王闖。
……
桃花村,村口。
在李虛昆與王闖剛剛離開村子進山的那一刻,村里進來了一群陌生臉龐。
為首一人身軀凜凜,一雙眸子泛著精光,右眉梢有一處醒目黑痣。
這人好似不帶感情,冷眼打量著村裡的一切,後面跟著四位精壯漢子,其中2人佩刀,另外兩人身材樣貌有七分相似,均是一身橫肉。
身後四人步伐沉穩,完全不似流氓地痞那般腳步輕浮,一看便是練家子。
佩刀兩人是縣衙的捕快同僚,另外一身橫肉的兩人則是城裡武館的內門弟子,王南井、王西井兩兄弟。
五人步入村子,恰好是傍晚時分,街頭巷尾許多村民正捧著碗,站在路邊吃飯聊天,看到這群陌生臉龐,紛紛側目。
有眼尖的老人出聲:「這不是桑天嗎?!如今怎的這般氣派了?!」
一旁婦人趕忙將手指抵在自己嘴邊,做了個噓聲手勢,待桑天一行人往前走出幾步,這才小聲說道:
「阿爸你老糊塗了吧,桑天去縣衙當差好幾年了,聽說馬上要當……哦對,要當縣丞了!」
「啊?!縣丞啊,那可不得了,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老人聽完,眯眼探身看去,似乎要把這齣息小子的背影認真切。
一旁隔壁家的漢子扒拉了一口飯菜,含糊不清地問道:「這大人物這個時候來我們這小村子幹嘛?」
那婦人偷偷站到牆根處,小小聲試探回答:「桑良昨天不是剛剛慘死家中嗎?興許是來找真兇的,我聽巷尾的大娘說,死得可慘了,頭被割下來,滾出去老遠了!」
「要我這老頭子說,死得好!這小子壞種一個,這幾年做的壞事還少嗎?!」
老人咽了一口口水,繼續說道:「還有,村里那些無所事事的流氓,本來只敢做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跟了桑良以後,都敢直接把人堵在巷子裡,明搶啊!」
「這不是桑良那小子拉虎皮、扯大旗,誰敢這麼明目張胆!」
婦人有些著急,輕輕跺腳,蹲下身子小聲激動提醒:「阿爸你小聲一點,別給桑天聽了去,否則咱家要遭殃的。」
……
桃花村,酒肆。
桃花娘此時一個人窩在裡屋,剛剛吃完晚餐,放下碗筷,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漸黑,這會兒應當不會再有食客來酒鋪喝酒。
她站起身,看了看地上的小板凳,臉上有這幾天都止不住的笑意。
「是該重新做一把凳子了,這老凳子小了,不得勁。」
桃花娘轉頭瞥了一眼自己的翹屁股,挪開步子,慢悠悠地收拾門口的桌椅入屋子。
自從桑良死後,這一天一夜的時間裡,感覺壓在肩頭的一座大山被搬走,別提多暢快了。
在收拾完最後一張桌椅,正要關閉裡屋大門之際,門縫之間突兀伸出一隻手掌,握緊一邊木門,可把桃花娘狠狠嚇了一跳。
「還有客人,別著急收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