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比試

  中庭的貴族訓練所內，林克撓了撓腦袋：「你說的盾反是什麼？我還沒開始學習怎麼用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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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眼前手持短劍的林克，霍爾也有些尬住了，對方現在才4歲，光憑劍術能擊敗成年人就已經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何況拋去番外性質的『災厄啟示錄』，原作中的回憶中確實也沒有林克用盾的場景。

  不知道是對方是在後續實戰中領悟的，還是百年沉睡後才能學會，但眼下肯定是沒戲了。

  不過霍爾也沒有多失望，實在不行就自己練唄。

  但他還是想見識一下『林克時間』，不然僅憑記憶，他都沒法判斷這種能力究竟是個人天賦，還是可以通過後天練習來獲得的。

  「你說的什麼時間我不清楚，但從前段時間開始，集中注意力的話我確實能感覺周圍的東西都變慢了。」林克說道。

  「對，就是這個！」霍爾一拍大腿，急忙追問：「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有這種感覺的，是訓練出來的還是某一天突然就會了？」

  「不知道，我每天都在訓練。」

  「……」

  在一旁聽著兩人對話的班澤塔有些尷尬的搓了搓手，對於林克他一直都是放養式教育，誰知道怎麼突然就成了勇者呢～

  沒有理會這個蕩漾的中年男人，霍爾繼續問道：「那能給我演示一下嗎？」

  「可以。」

  說罷林克就握緊了手中的短劍，眼神瞬間變得極為認真。

  下一秒，隨著他一腳踏出，一道黑影在空中瞬間划過。在霍爾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擊中了面前的假人。

  「哚哚。」

  隨著連續兩聲的沉悶擊打聲傳來，假人的胸側左右就各自多出了一道淺淺的劃痕。

  見到這一幕，霍爾立馬就瞪大了雙眼，他只覺得胸中氣血一陣翻湧，也許此刻只有『臥槽』兩個字才能形容他的心情。

  他不禁開始為海拉魯大陸的怪物們默哀，你們這輩子是真有了。

  林克緩緩起身收劍回鞘，「怎麼樣？」

  「快教教我！」霍爾一下就撲到林克面前，緊緊抓住對方的手，聲淚俱下的說道：「我霍某人這輩子沒求過人，但剛才那招你一定要教我啊！」

  「你先鬆開！」

  「不！你先答應教我！」霍爾手腳並用，像塊牛皮糖一樣粘在了林克身上。

  「咳咳……」班澤塔出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等視線集中到他臉上時，他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那個，就是說，我能不能學。」

  看著眼前一大一小的兩人，林克一陣無語。又試了了幾下都沒掙脫後，他索性也不掙扎了，「行了，我知道了，但問題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教你啊。」

  對於這種能力，他也才剛發現不久，就連自己是如何掌握的都不知道，更別說怎麼去教別人了。

  聽他這麼一說，班澤塔倒是冷靜了下來，但霍爾怎麼可能就這麼放棄。

  「沒事，你把你每天的訓練內容、生活作息、飲食習慣先告訴我。」

  「……」

  半響後，霍爾拿著厚厚的一疊記錄陷入了沉思，這貨是怎麼做到3歲不到就每天訓練16個小時以上的？

  「你不是每天就上午訓練嗎？」旁聽的班澤塔有些動容。

  林克下意識的就撇開目光，說道：「額，等你出門，我自己偷偷練的。」

  「你……誒。」

  「我想早點幫上你。」

  霍爾這時也有些啞然，果然再有天賦也需要時間才能兌現。

  前世只關注到林克在回憶中展現的實力，卻下意識的忽略了，哪怕是和公主一起避雨的功夫，對方都在一旁默默練劍。

  想要人前獻聖，哪有什麼捷徑可以走啊。相比之下，自己這副身體帶來的技巧，已經是開掛一樣的存在了。

  想到這裡，霍爾打斷了父子二人的對話，指著對面的椅子說道：「林克，你過來一下。」

  「？」

  雖然不知道對方想幹嘛，但林克疑惑的看了一眼後還是坐了下來，班澤塔也好奇的湊了過來。

  「你這樣的訓練強度早晚會出問題的，也許現在仗著身體天賦感覺不到，但以後就說不準了。」霍爾認真的看著對方，「更何況你今後遇到的對手，都不是能簡單應付的角色。」

  林克還沒反應，班澤塔就急忙追問：「那該怎麼辦？」

  霍爾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起身打開了房門，在看了眼左右確認沒人後便再次鎖上了門。

  見他表現得如此鄭重，父子二人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澤塔大叔，你拿個本子，儘量厚一點。」

  「啊，哦哦。」

  在班澤塔手忙腳亂翻找柜子的時候，霍爾則拉著林克說道：「你先減少每天力量訓練的頻率，尤其是負重、直接身體對抗這種。」

  「先側重耐力、敏捷、協調性還有平衡感之類，比如游泳跑步。」

  「訓練時間也要減少，每天加起來不能超過，額，8小時吧。」隨後他又補充了一句，「等你年紀再大一些，10歲左右，可以延長到10個，或者12個小時。」

  霍爾也不太能確定，像勇者這種生物到底多少的訓練量才比較正常，但16個小時肯定不行。

  至於說對方會不會因為訓練量不夠導致實力不足，霍爾表示自己難道是個擺設嗎？總不至於算上自己，還不如林克單打獨鬥的吧，又或者自己難道還能提前去世了？

  「最重要的是要保證睡眠量，睡得太少可是會長不高的。」霍爾眯起了眼。

  聽到會長不高，林克原本認真的小臉瞬間就變得緊張起來，連連點頭。

  「找到了。」班澤塔抓著一本破舊的小本子湊了過來。

  「勉強能用吧。」霍爾隨手翻了下，比A4紙小一些，還不到20頁，但考慮到這個時代紙張的寶貴，他也不再糾結，「我說你記。」

  隨後霍爾先是和把飲食相關的注意事項說了一番，比如魚類、肉類、蛋類和果蔬穀物的配比，尤其是哈特諾村本就盛產的鮮奶。

  其實他對於林克的飲食方面倒不是很擔心，畢竟對方可是連裡脊岩都能生啃的。

  「行了，這些隨便記一些就行。」霍爾見班澤塔記了滿滿兩頁的菜譜，趕緊勸阻。「接下來我要說的才是重點。」

  他再次扭頭過看了下房門，才壓低嗓音說道：「嗯，那就先從波克布林說起……」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飛速流逝，原本打算儘快離開城堡的霍爾，一講就講到了天黑。

  「等他變成野豬形態，你就一邊騎馬繞著跑，一邊射他的7處弱點，最後就是他額頭上的眼睛……」說到這裡霍爾停了下來，他實在是有些講不動了。

  班澤塔見狀連忙拿起水壺，才發現水壺早就空了。

  霍爾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癱軟在椅子上，他只覺得上輩子開一天會都沒這麼累的。

  不但要講解各種怪物的習性以及攻擊模式，還要結合林克的情況提出應對方案，甚至他連可能沒法使用的『風彈』和『飛雷神』都穿插著介紹了一遍。

  但哪怕是這樣，他的嗓子也支撐不住再去講『王國之淚』里的怪物種類了，不過畢竟大多數換皮怪，他相信那時候的林克一定能輕鬆解決這些問題的。

  突然他感覺手上一沉，扭過頭一看，好傢夥，原來是林克給塞了一把香蕉。

  加入依蓋隊的又不是我，你給我香蕉作甚！

  想到這裡，霍爾氣憤的一連吃了五根，還真別說，餓了之後感覺香蕉也挺不錯的。

  班澤塔放下筆，小心翼翼的捧著手裡的本子，薄薄的紙張此刻仿佛重逾千鈞，這就是阻止災厄的希望啊！

  更何況提起知道了這些，林克能省下多少功夫，又能避免多少危險。

  見他準備說什麼，霍爾餘光一瞥趕緊打斷，「澤塔大叔，看樣子我今天是出不去了，有睡覺的地方嗎？」

  「額，啊，當然。」

  「帶我去吧。」

  「行，那你晚飯不吃了嗎？」

  「這個點了還有晚飯？」

  霍爾抬起頭，透過狹小的鐵窗看著外面昏暗的黑幕，有些難以置信。這都快凌晨一兩點了吧，海拉魯的廚子都不睡覺的嗎？

  「當然有！」

  「那走？」

  幾人不多時就來到了位於走廊盡頭的房間，不同於二殿接待賓客的寬敞食堂，眼前的這間與其說是食堂，不如說是半個廚房。

  一半是L形的廚房空間，另一半則是擺著長桌長椅的食堂區域。

  房間狹小閉塞，連透氣窗的數量都顯得極為窘迫，僅有餐廚處的兩扇。但儘管如此，無論是桌椅還是灶台，都被清理的乾乾淨淨。

  「你們先找個位子坐吧。」說罷，班澤塔就一把扯下系在左臂上的頭巾，包住了頭髮，隨後就熟練的拿出食材開始忙活起來。

  「額，你爸一直都這樣嗎？」霍爾搓了搓林克的頭，好奇的問道。

  「嗯，之前他忙到很晚，經常吃不上晚飯，就會帶我來這裡自己做。」林克點了點頭。

  霍爾注意到他話里的疑點，問道：「你也經常很晚才吃飯？是因為訓練？對了，你這個年紀為什麼會呆在城堡里，你媽呢？」

  林克突然變得有些沉默，霍爾似乎也是意識到什麼，趕緊出聲安慰：「沒事，我也從小就沒見過我媽，你看我不也是開開心心長這麼大嗎？其實……」

  「額，可我母親大人是身體不好，一直在哈特諾村養病。」林克撓了撓頭。「她沒辦法照顧我，才讓父親大人帶我來的。」

  「啊？那你剛才突然不說話。」

  「我不是在想為啥不吃晚飯嗎？」

  「你，這，我。」霍爾頓時覺得眼前一黑，結結巴巴得不知道該說些啥。

  原本他還以為對方母親去世了，想著安慰一下，結果沒想到小丑竟是他自己。

  林克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拍了下霍爾的肩膀，說道：「謝謝你，告訴我那些。」他停頓了一下，低聲說道：「還有早上你對國王說的那句，很帥。」

  霍爾愣了一下，抿了抿嘴後揚起了下巴，「那還用你說。」

  他又搓了下林克的頭，便起身衝著班澤塔喊道：「澤塔大叔，我來幫你吧，正好讓你們嘗嘗我拿手的家鄉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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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後，三人紅著嘴，滿頭大汗的一起收拾完灶台餐具。

  霍爾擦乾手上的水漬，說道：「既然都吃飽喝足了，那早點回去休息吧。」

  「嗯，你好好休息，等離開城邑再想找個能休息的地方就少了。」班澤塔拍了拍霍爾。

  霍爾一把攬住林克，正要拉著對方一起回去，卻發現手上傳來的力道不對。

  「怎麼了？」霍爾好奇的問道。

  林克仰起頭認真的說道：「我們比試一下吧。」

  「林克？」班澤塔眼神疑惑，「可是霍爾還要早點休息。」

  「我知道了，那就比試一下吧。」霍爾勾起了嘴角。

  「嗯！」

  班澤塔撓了撓頭，沒明白這兩小子到底在搞什麼，但他也沒再多說什麼，帶著兩人又回到了中庭訓練場。

  此時月朗星稀，勾勒出樹叢、木樁的重重黑影。

  等班澤塔點亮了角落的燭火，訓練場的光照才算勉強夠用。

  「等會我會放慢速度，你注意看。」

  「行。」

  兩人手持訓練用木劍對立，林克微微下沉身子，單手持劍立於胸前，左腳踏前，右腳半蹲。

  霍爾則長身而立，右手以順握法持劍，左手捏劍指，平劍直指對方。

  林克從沒見過這樣古怪的準備架勢，不由得更加戒備。

  見對方遲遲沒有動作，霍爾也不等了，率先發起攻擊，右腳踏出，上步點劍。

  劍光如驚雷閃過，直奔林克手腕處而來，如果這一劍落實，就足以定勝負。

  旁觀的班澤塔眼前一亮，之前雖然和霍爾旅行了一段時間，但始終沒有機會看到對方出手，這次終於見到了，果然不愧是華爾士老師看好的人。

  林克當然不會這麼輕易就被霍爾擊中，在意識到對方的攻擊落點後，他便腳步點地。下一刻，整個人就像毫無重量一樣，向左側飄去。

  丸辣！見到這一幕的霍爾只覺得心跳都漏了一拍，這個姿態莫不是！

  「唰」一劍落空，林克緩緩站起身，他先是滿臉疑惑的看著地上的木劍，然後又看了看剛剛突然撒開手，一個翻滾接後跳就退到訓練場邊緣的霍爾。

  這一刻他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額，哈哈，那個條件反射。」霍爾滿臉尷尬的撓了撓頭，一邊走回來撿劍，一邊向林克解釋道。

  剛剛林克避開他點劍的瞬間，他差點就以為要被對方一個突進連砍五下了，於是身體下意識的棄劍便逃。

  現在反應過來後，突然覺得有點臊得慌。

  不過真來到林克對手的位置，他也是一陣頭疼，就像面對一個刺蝟，刺也不行、砍也不行，只要對方反應過來就是一套近乎『時停』追擊，這還怎麼打？

  除非雙方不用武器貼身肉搏，那他倒是可以利用巴西柔術中的控制或者摔跤技巧，等鎖住對方就不用擔心『林克時間』了。

  但再怎麼說，對方畢竟也只是個4歲的孩子，他要是靠這種卑鄙手段，就算贏下比試又能怎麼樣？

  「那個，能空手比試嗎？」

  艹，卑鄙點算啥，今天要是能打贏林克，他霍某人能吹一輩子。

  林克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學過！」

  「額，哈哈哈，那沒事了。」霍爾訕訕一笑。

  兩人重新站定，這次林克也不等霍爾先攻了，直接提劍而來。

  林克一劍中直刺，直指腹部，霍爾立馬反應過來，以一式下撩劍撥開攻擊。

  還好，力量和我差不多，霍爾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幾次都是面對力量遠勝他的對手，他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身體是不是有問題了。

  但還沒等他細想，林克的劍勢就如同狂風驟雨般襲來，連續左右劈劍被他用退步橫擊和翻腕截劍封鎖，但隨之而來的又是三記兇猛的刺擊，進步三連刺。

  林克利用身高的差距，通過下位刺劍連續搶占中線。霍爾一時間只能連連後退，勉強護住自己中線。

  一波接一波的震顫從劍身處傳來，霍爾已經將手中的順握改成了全握，通過提高對劍柄的包裹，來穩住劍身。

  林克不依不饒，橫劍虛晃一招，隨後立馬變換翻手下劈，霍爾被突然變化的節奏打亂，只得上格攔阻。

  「嗒嗒嗒。」木劍交擊的聲響此刻如同冰雹一般，看的一旁的班澤塔連連點頭。同時心裡止不住暗暗念叨，換成自己這個年紀的時候怕不是早就輸了。

  霍爾此刻深知不能再一味的格擋了，原本他還以為林克在攻擊連連受阻之後，氣勢會逐漸下落。

  在冷兵器的較量中，先攻的一方如果始終無法建樹，那對自己的心理本就是不小的影響，有些嚴重的甚至會開始懷疑自己。

  但眼前的林克卻完全沒有這種影響，反而劍勢愈斬愈烈，一劍快過一劍。

  霍爾身形有些狼狽，但眼神卻依舊平靜如水，他知道機會快來了。

  果然，下一秒，林克退步換氣。

  「咻」霍爾手中木劍此刻就像飛擲而出的暗器，尖利的風聲帶動恐怖的氣勢，墨燕點水。

  被林克橫劍格擋後立刻轉橫腕避劍，同時轉身賣出後背破綻，果然林克立刻找准機會，一劍橫來。

  霍爾以蘇秦背劍擋下一擊，隨手翻身，力劈雙子山！

  林克何曾見過這樣的招式，一愣神的功夫就被後續追擊打的連連招架。

  雙方你追我守，你退我打，你騙我引，你誘我擊，臉上細密的汗珠剛一出現就被甩飛。

  林克找准機會，準備再次利用中刺劍破開中路，但早有準備的霍爾後退半步，長劍出手，揮鴻振羽！

  劍不見劍，林克想要翻手避開，但這本來就是騙招，追形截脈！

  精準，隱蔽，劍尖直刺林克手腕。

  這一瞬間的變化顯然讓林克有些躲閃不及，畢竟現在他還只是個孩子，就在霍爾以為要結束了的時候。

  林克雙目一凝，「唰」，明明應該被點中的手腕瞬間上移。

  霍爾只覺得眼前一花，下一刻，林克的劍尖就已經探到了他的小臂處。

  有掛啊！

  此刻他已來不及調整身形，眼看這一劍就要砍中，霍爾突然放棄回守，反而扭身盤腿下蹲，犀牛望月。

  林克的劍尖擦著他的頭皮掠過，但他的劍卻自下而上直逼對方手腕。

  下劈，林克此時仍然沒有放棄，雖然霍爾花里胡哨的劍法讓他很難招架，但他可是勇者啊！

  「嗒」一聲不易察覺的輕響後，兩人同時停下了動作。

  「怎麼了？誰贏了？」班澤塔連忙趕了上來。

  等他湊近一看才發現，霍爾的劍尖被林克用劍柄磕開，而林克的劍身卻橫逼在了霍爾肘部。

  「林克，你贏了？！」

  「不是。」

  「啊？」

  林克努了努嘴，示意班澤塔換個方向。

  等轉到背面，班澤塔才發現，林克的劍身中段居然先一步被兩根手指抵住，進而不得。

  他趴下身子看去，才發現這兩根手指竟然就是霍爾一開始捏的古怪手勢，此時正貼著臂下穿來，點住劍勢。

  「呼～」霍爾長出一口氣，緩緩起身，「我們這算平手？」

  「嗯。」

  霍爾聞言立馬大笑起來，他丟下劍，一把摟住林克還有班澤塔的脖子搖晃起來，我和勇者五五開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班澤塔暢快大笑。

  林克也扯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真好啊。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