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急轉直下

  「都吃啊，看著我幹嘛。就跟在自己家一樣，客氣啥？」

  「林克！你把那個烤蟹給我放下！」

  「……」

  看著從一個鍾前就開始胡吃海塞沒停過的霍爾，就連見多識廣的羅姆國王此刻都有些恍惚。

  而霍爾這時還在語重心長的教育林克，他這個年紀吃蟹容易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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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霍爾，你為什麼吃飯還要戴帽子？」林克放下手上的蟹殼，轉過頭好奇的問道。

  從剛見面開始，對方就一直戴著那個寬大的兜帽。要不是自己長的矮的話，估計就連對方的下巴都看不到。

  「大人的事你少管。」霍爾用蟹腳剔了下牙，又揚起下巴對班澤塔說道：「澤塔大叔，你旁邊那盤烤肉不吃的話麻煩遞一下。」

  「哦。」班澤塔無奈的遞過盤子，「霍爾，你是不是吃太多了？」

  「我還在發育呢。」

  看著對面『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場景，羅姆國王突然感覺自己的存在是不是有點多餘？

  於是他出聲打斷：「霍爾，你之前說的想要什麼賞賜？」

  霍爾停下了鼓鼓囊囊的嘴，對啊，他想要什麼呢？先前他提出要求只不過是本著多問一句又不會怎麼樣的心態隨便說的。

  但細想之下，他衣服有了，武器也有了，要告知災厄的情報也說了。

  如果接下來沒什麼事，他就準備去哈特諾村找華爾士養老了。

  我有什麼想要的呢？

  沉吟片刻後，他抬起頭小心翼翼的問道：「減少點稅收怎麼樣？」

  然而此話一出，羅姆國王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先前屋裡熱鬧的氛圍也立馬跟著凝滯。

  霍爾卻像沒察覺一樣，繼續說道：「你看現在災厄爆發的地點你也清楚了，接下來也就沒必要投入大規模的軍隊在平原地區各地布防。」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減少一些不必要的稅收，讓平民的生活過的輕鬆一點，我想他們之後也會盡力協助你們的。」

  小林克側目仰視著旁邊的這個男人，明明之前還都是一副不著調的樣子，沒想到居然也有這樣認真的一面。

  羅姆國王上下打量了一下霍爾，但因為兜帽的緣故，以他的身高根本沒法看到對方的表情。

  「霍爾，你說你來自可湖霖島。那即便是災厄爆發也不會影響到你們，你特意飄洋過海來到海拉魯，就只是為了告知災厄的情報嗎？」

  「你想說什麼？」霍爾愣了一下，對方這是在懷疑他的目的？

  羅姆國王站起身，雙手壓在桌角，身體前傾呈現出一種極具壓迫性的姿態，緩緩開口：「我只是想知道，你提出這樣的要求，是對王室的政策有什麼不滿嗎？還是想干預我對海拉魯的治理？」

  此言一出，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霍爾還沒有反應，一旁的班澤塔立刻拉著林克就單膝跪下，「陛下，霍爾他……」

  班澤塔剛準備開口求情，就被羅姆國王阻止了，只見他右手做了個下壓的手勢，說道：「班澤塔騎士長，我並不懷疑你的忠誠，但不要打斷我的問話。」

  「是……」

  「還有，人是你帶來的。」

  羅姆國王的語調波瀾不驚，但卻讓班澤塔的額頭上瞬間滲出了冷汗。

  這種情況霍爾雖早有預料，但確實沒想到對方反應會這麼大。

  這個在他看來不算苛刻的要求，居然讓對方聯繫到王權上去了。

  該說對方不愧是封建君王嗎？哪怕原作中表現得再怎麼像普通老人，但權力這種東西一旦沾染就再難放下。

  當然，對方前世的表現也可能是只剩靈魂無力改變，或者死了一次大徹大悟，畢竟人都是複雜的，但眼下這些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霍爾一時間有些頭疼，總不能嘗試直接在這裡擊殺對方吧？

  眼下災厄的事情還沒解決，萬一再連累班澤塔一家被通緝就真完了。

  「當然不是。」霍爾乾笑著應付道：「我只是提了個建議，至於采不採納那全由你決定。」

  「是嗎？」羅姆國王顯然並不相信霍爾的說法，「難道不是為了獲取平民的支持？」他又指出，「災厄的情報也是你主動提供的，你說等災厄被解決了，會不會也藉口是你的功勞？」

  說真的，霍爾之前還真沒想到這一出，但聽到這裡他反而冷靜了下來。

  「哈哈哈，你說笑了。」他聳了聳肩，「我又不是海利亞人，等災厄的事情解決我自然會離開。」

  「你不會又說自己是什麼可湖霖島的人吧。」從一開始羅姆國王就不相信什麼可湖霖島的存在，什麼巨蛋和風魚，估計只有小孩子的夢裡才會有。

  此時霍爾沒再廢話，直接掀開了自己的兜帽。

  眾人的目光瞬間就被他的樣貌吸引，尤其是站在餐桌旁的幾名女僕，只覺得呼吸一滯，仿佛就連桌邊搖曳的燭火都瞬間變得明亮了許多。

  格里菲斯的美貌和他的人品一樣出名，這一點霍爾倒是從未懷疑過。

  只見他微微側過腦袋，並隨手撩起耳側的長髮，露出了明顯不同於海利亞人的耳朵。

  「那陛下覺得我是哪裡人呢？」霍爾平靜的反問。

  羅姆國王也沒想到霍爾的樣貌居然如此特殊，以至於他之前的推斷在如今看來有些站不住腳。

  畢竟海拉魯的國王怎麼著也不會是個連海利亞人都不是的外人。

  但他不愧是海拉魯這個萬年王朝的國王，很快就平復好情緒後笑著說道：「哈哈哈，果然很符合我對占卜師的預期。」

  是的，黑髮、神秘、俊美、異於常人，平民眼裡的占卜師可能就是這樣。

  霍爾也沒有反駁，只是順著對方的話，乾脆的問道：「既然如此，那陛下你的意思呢？」

  反正已經撕破臉了，霍爾也就懶得和對方再扯皮。

  「當然。」面對霍爾的步步緊逼，羅姆國王面不改色，「你的提議我會好好考慮的。」

  對於這種敷衍的話術，霍爾倒沒有嘲諷，反而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先感謝陛下的仁慈了。」他擦了擦嘴，「我也吃飽了，如果陛下沒其他事的話，我準備稍後就走。」

  說完，霍爾就起身準備離開。

  原本他還想讓對方引薦一下希卡族人，交流一下『神獸』以及『守護者』的情況。畢竟按照原作，希卡族如今應該正在城堡負責研究工作，只是不知道英帕三人在不在。

  但就眼下的情況，只能去卡卡利特村碰碰運氣了

  「不急。」羅姆國王笑著勸阻：「你今天剛來，不如讓班澤塔帶著你好好參觀下城堡。」

  「謝謝，但我還有其他事。」霍爾聞言連忙拒絕，「我準備去遊歷大陸，看能不能找到災厄的其他線索。

  他知道拖得越久就越難離開，同時也告訴對方自己不知道其他信息。雖然對方不一定相信，但堂堂國王好歹要顧全臉面。

  果然聽到這個理由，羅姆國王也不好再勸，略帶可惜的說道：「好吧，那我讓人準備匹好馬。」

  隨後他向身後的招了招手，很快就有女僕舉著一個綢布托盤出現，

  「收著吧。」羅姆國王拿起盤中的物件，不由拒絕的便擺到霍爾面前，「這是王室徽章，我在這裡特別聘請你成為我的私人顧問。」

  「如果你在遊歷途中遇到麻煩，可以憑藉這個徽章找附近城防或者軍隊協助。」

  徽章由不知名的金屬製成，形狀類似縮小的海利亞盾，只是更狹長，同時上面雕刻也被換成了王室的飛翼徽記。

  霍爾倒是沒有拒絕，接過後隨意把玩了一下，便塞進了腰包。

  「如果有其他消息，讓班澤塔來告知就行。」

  說到這裡，羅姆國王深深的看了霍爾一眼，似乎意有所指。

  隨後他就再不管霍爾的反應，向身側的宮廷侍臣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

  等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門後，行禮的眾人才重新站了起來。

  這時幾名女僕也不再掩飾，借著收拾餐桌的功夫湊到了一起竊竊私語，還不時回頭看一眼霍爾。

  「班澤塔大人，霍爾大人，請吧。」宮廷侍臣微微彎腰，伸手讓出側門的位置，示意眾人離開。

  班澤塔輕輕點頭，但一轉身就看到霍爾正一手拽著滿臉不情願的林克，另一隻手則不停往他懷裡塞著各種水果。

  「那個誰，對，就是你。」霍爾又努了努下巴，示意宮廷侍臣，「剛剛我們吃的那些再幫我準備一份，打包，帶走！」

  見對方立馬就露出為難的表情，他愣了一下。

  「算了，折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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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後，幾人再次回到城堡地下的小房間。

  幾人都默契的沒有提剛才的事，畢竟班澤塔也知道，霍爾的提議一旦成了那就是活人無數。

  然而當林克把懷裡滿滿當當的水果推在桌上時，班澤塔的表情就有點繃不住了。

  此時霍爾卻還在悶悶不樂的嘟囔著：「為啥就不能折現呢。」

  隨後他就從懷裡掏出了一摞金光閃閃的餐盤，又從兜里抓出兩大把刀叉，然後從腰包和兜帽里翻出了幾個嵌著寶石的酒杯。

  「澤塔大叔，這些能幫我變賣嗎？」霍爾滿臉期待。

  班澤塔頓時捂住了頭，「幫不了。」

  「行吧。」霍爾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那之前走道上的那些柜子和地毯呢？對了，蠟燭是不是還挺值錢的？」

  班澤塔正準備告訴對方城堡里的東西沒人敢收，但轉頭就看到一旁正默默觀察的小林克，他瞬間面色大變。

  不，這個不能學！

  他猛的站起身沖林克喊道：「林克，你不是要去訓練嗎？」說罷他還立刻使了個眼色。

  但林克卻懵懵懂懂，有些疑惑的問道：「父親大人？我早上已經訓練過了，你之前不是還說我不能一直訓練嗎？」

  「對啊！」霍爾附和道：「他這個年紀，訓練過度會長不高的！」他又扯下一把香蕉塞林克懷裡，「多吃香蕉，營養好。」

  看著眼前這個呆頭呆腦的林克，霍爾又一把把香蕉扯了回來放桌上，「算了，都留著給你吃吧。」

  說完他又搓了下林克的腦袋，手感真好啊。

  看著眼前互動的兩人，班澤塔突然忍不住就笑了，「行了，霍爾，你自己拿著吧，林克這裡我會給他買的。」

  「對了，你接下來打算幹嘛？」

  「額，到處轉轉。或者，去看看華爾士老頭？」

  說實在的，霍爾自己也沒想好要幹嘛，原本城堡之行順利的話他可能會暫時留在這裡，把災厄的情報一點點透露出去。之後再偷偷聯繫希卡族人，告知守護者可能會被災厄侵蝕的事，看對方有沒有什麼應對的方法。

  但現在肯定是不適合了，只能跟著王室的後續規劃再做調整。

  「要不你去一趟卓拉領地吧？」班澤塔突然提議。

  「嗯？為什麼是卓拉？」

  班澤塔湊近後壓低嗓音說道：「根據安排，下個月底陛下就會動身前往卓拉，與多萊凡王商討共同應對災厄的事情。」

  「這不是很好嗎？」霍爾有些疑惑。

  班澤塔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猶豫，他握了握拳頭又鬆開，就這樣反覆幾次後他低聲問了個問題：「霍爾，你覺騎士應該恪守忠誠，還是憐憫弱小？」

  霍爾狐疑的看了眼對方道：「一般問出這個問題的人既不忠誠，也不夠憐憫。」

  班澤塔無聲的張了張嘴，這個回答超出了他的預料，他下意識的想要反駁，但想了一下後就無奈笑了。

  「你說的對。林克，你在這裡等一會兒，霍爾你跟我來。」

  隨後，他便拉著霍爾離開了房間。

  兩人一路穿行，走了不知多久後，前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等臨近了霍爾才聽出來是士兵訓練的聲音。

  「這裡是？」

  「士兵訓練所。」

  班澤塔沒有回頭，而是向訓練所方向走了數十步後，一個拐彎轉向了另一條幽邃的走廊。

  相比士兵通道，這裡更加幽暗閉塞，潮濕的水汽順著石壁滑落，在地上匯成了一個個淺淺的水窪。

  牆壁上的火把也明顯變少，從之前的幾步一個，到這裡走了二十步才看到一個，並且昏暗的仿佛隨時都要熄滅一樣。

  再次經過一個轉角時，班澤塔停下了腳步，壓低聲音說道：「仔細聽。」

  此時霍爾已經幾乎看不清對方的面孔，但依舊能從語氣中分辨出一絲壓抑的怒氣。

  根據對方的指示，他側耳分辨著深處的動靜。

  「這是？有人在裡面？」

  霍爾隱約能聽到人聲，但實在分不清到底是什麼。

  「這裡是牢房。」班澤塔攥緊了拳頭，「你聽到的是犯人正在受刑的聲音。」

  海拉魯城堡還有這種地方？霍爾還真記不太清城堡的地圖了，前世他都是直奔主殿找蓋儂的。

  「這裡之前是關押小偷或者乞丐之類的。」班澤塔解釋道。

  霍爾愣住了，是啊，像小偷乞丐這種古老的職業海拉魯怎麼可能沒有。

  難怪之前在城邑的時候完全沒注意到這群人的存在，是因為都被抓到了這裡嗎？

  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同時心裡也有了個猜測。

  「你說之前，那現在這裡是？」

  「交不上稅的人。」班澤塔一字一句的說道。

  果然，死亡和稅收是人生無法避免的兩件大事。哪怕穿越到了海拉魯大陸，來自階級的壓迫依舊存在。

  牢房深處傳來的隱隱約約的痛苦叫聲，讓霍爾的心情愈發沉重。

  突然他像是意識到什麼，難怪給了我這副身體。國王、地牢、初始台地附近還有個湖，這下要素齊活了，但我【霸王之卵】呢？

  當然，霍爾也只是這麼想想。畢竟真要獻祭的話，加儂，你在嗎，我突然很仰慕你啊！

  「好了，我們回去吧。」

  「嗯。」

  霍爾已經知道對方想讓他做什麼了，儘管這種行為在他看來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等羅姆國王帶著大量士兵前往卓拉的時候，城堡空虛，霍爾屆時就能救出地牢里被關押的人。

  順帶把海拉魯燒成灰！

  但他還是有個問題想不通，「澤塔大叔。」

  「嗯？」

  「我到時候要怎麼帶著一群人離開呢？」

  「還有，反正只要等你們離開就行，那你讓我去卓拉幹嘛？」

  「難不成是讓我和卓拉搞好關係，說服多萊凡王準備三百刀斧手，等羅姆一到，就亂刀給他砍成肉泥？」

  班澤塔忍不住攥緊了拳頭，壓著嗓子怒道：「你多大面子能讓多萊凡王刺殺國王？」

  額，這還真說不準，就是要林克跟我走一趟。當然這種話霍爾是不會說的，何況就一個多月的時間夠幹嘛。

  等會，魚多久能產苗來著？古有挾天子以令諸侯，今有我霍某人挾魚苗……

  「啪」霍爾反手抽了自己一巴掌，你在想什麼啊，霍爾！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但說不準米法樂意呢？嘶

  就在霍爾腦海里天人交戰的時候，班澤塔已經帶著他回到了士兵通道。

  當兩個路過的衛兵打過招呼離開後，班澤塔回頭說道：「離開的方法我另有安排，我讓你去卓拉是不想讓你到處亂跑，以至於錯過了時間，卓拉的距離比較近。」

  「何況先去熟悉一下路程沒什麼壞處，以儀仗隊的速度你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安排。但你要記住，卓拉人和王室的關係密切，去了之後不要亂說話。」

  「懂了。」霍爾胸脯拍的梆梆響，「這事交給我妥妥的。」

  班澤塔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士兵只是執行命令，如果你到時候能留手……」說到這，他立馬就意識到這樣對霍爾來說太不公平了，於是改口道：「你到時候看著辦吧，優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霍爾聞言有些側目，隨後略帶輕鬆的笑了笑，「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

  不知不覺，兩人就回到了小房間。

  剛一開門，就看到林克正坐在牆邊啃著蘋果，見兩人進門他立刻就走了過來：「父親大人。」

  班澤塔學著霍爾之前的樣子搓了搓他的頭，嘿，別說手感還真不錯。

  趁著霍爾在背刀，林克偷偷湊到班澤塔身邊，拽了拽對方袖子小聲問道：「父親大人，多訓練真的長不高嗎？」

  班澤塔抽了抽嘴角還沒回應，聽到關鍵詞的霍爾已經大笑道：「包長不高的！」

  「別聽他瞎說！」看著林克委屈巴巴的大眼睛，班澤塔怒氣沖沖的打斷霍爾，接著小聲安慰道：「你看我就一直訓練，能長高的！」

  林克看了看父親兩米多高的身材，暗暗放下心，隨後又扭過頭狠狠的瞪了眼霍爾。

  「嘖，看什麼，你還沒公主高呢。」霍爾露出一個壞笑。

  「這也是你的預言？」班澤塔頓時大驚失色，大手不安的摸了摸林克的頭，但下一刻就像觸電一樣立馬彈開，要是越摸越矮了怎麼辦。

  看到苦著張小臉的林克，霍爾瞬間就來了勁，「你猜？哈哈哈哈哈。」

  「我要和你決鬥！」林克揚起拳頭，氣鼓鼓的喊道。

  「嘎」聽到要決鬥的霍爾就像一隻被掐著脖子的咕咕雞，立馬就蔫了。

  見到這一幕的，班澤塔頓時眼神放光，同時心裡一陣舒暢，你小子也有今天，幹得好啊兒子！

  霍爾喪氣的垂著頭，不是自己不想上，但奈何對面有掛比啊！

  嘶，等一下，他之前光顧著逃了，現在突然反應過來，他心心念念的『盾反』還有『林克時間』對面這人可都會啊！

  「(•̀ω•́)✧，林克！」

  「(❁´◡`❁)？」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