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暫時休整

  夜深人靜,博士獨自蜷縮在一堆篝火前取暖。

  雙月凌空,月色微寒。

  索歐斯走之前料定,巴別塔的接應人員難以第一時間趕到,指不定這傢伙要在荒野中度過一個漫長的黑夜。

  特意留下了引火工具,他這做法應該足夠人道了吧?

  博士嗅到了一絲淡淡的屬於野獸的特有腥臭味,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幕中,不速之客,已悄然來訪。

  (嘹亮的狼嚎聲)

  一雙雙餓的發綠的眼睛,貪婪地盯著手無寸鐵的博士。遊蕩的狼群,終究是發現了他。

  它們十分飢餓,卻又對那熊熊燃燒的篝火充滿了防備心。

  一步步靠近,小心試探潛在的危威脅。

  直到確定沒有危險,頭狼才在密集的狼群中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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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要一口咬斷兩腳獸的脖子,開膛破肚。

  身為族群首領,它將第一個享用最鮮美最滑嫩的內臟。

  狼群的龐大數目令博士心生絕望,他都有些後悔為什麼白天沒能找索歐斯要只匕首防身?儘管,一把再稱手的武器也改變不了他被動的局面。

  頭狼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吼叫,那是發起進攻的信號。

  群狼迅速開始行動,他們從四面八方包圍了博士,將其困在中央。逐漸燃盡的篝火已經不足以保障他的安全,狼群,不會因此退卻。

  「要結束了嗎?」巴別塔惡靈將死在這片杳無人跡的荒野?成為野狼一頓可口的美餐?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遠處突然傳來發動機運作的轟鳴聲,密集的照明彈在高空炸開,瞬間點亮了夜色。

  巴別塔特種部隊乘車沖入現場,反應稍慢的野狼被當場撞飛出去。

  弩箭,刀光,這毫無疑問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僅僅一盞茶的功夫,狼群死傷殆盡,那隻頭狼身中數十餘發弩箭。

  一聲哀嚎,它再也支撐不了千瘡百孔的身體,倒下後與自己的族群一同擁抱死亡。

  紫色的鬼魅在狼群中如入無人之境,刀刀封喉。

  待一切塵埃落定,博士依舊毫髮無傷。

  狼群三番五次想要對他動手,卻在行動之前被逐一點殺。

  一匹野狼,就死在距他不足半米處。它伏在地上,依舊擺著進攻姿態,兇惡的狼眼還死死瞪著他。

  但它還是死了,沒能傷到他眼中的獵物分毫。


  完成收尾工作,阿斯卡倫出現在博士身前:「我們是從羅德島本艦趕過來的,稍有延誤,請您理解。」

  「無妨,這不是來的剛好嗎?」博士對此並不在意,過程如何無所謂。

  他活了下來,這是結果,博士也不奢求更多。

  隨行的醫療人員及時檢查了博士的傷勢,確認過他的骨折得到妥善處理後才放下心來。

  「博士,軍事委員會殘兵應當是向北方逃竄了,我們是否要派兵除掉他們?」身為業內頂尖的刺殺人員,阿斯卡綸深知斬草除根的必要性。

  ……

  「算了,隨他們去吧。他們不會再回到我們與軍事委員會爭奪的戰場,只是一群逃兵而已,又有什麼威脅?」

  「話雖是這麼說……」阿斯卡綸還是有些猶豫。

  「更何況他們已經走遠了,雖然數目只有一千,可他們可都是在血戰中倖存的狠人。」博士說道:「想吃掉這支殘軍,我們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博士做出決定,算是給一切劃上一個句號:「這件事到此為止了,選擇潰逃的那一刻,這些人已經不配做我們的敵手。」

  「遵命。」阿斯卡綸終歸只是一把刀,決策終歸是揮刀的人來想。

  但她今天有一種錯覺,博士一反常態,似乎有意在規避追殺這支殘軍的話題。

  退一萬步講,他並不願對索歐斯趕盡殺絕。哪怕他嘴臭好爆粗口、看樣子心狠手辣,卻不像個窮凶極惡的亡命徒。

  此外,他對這隻神秘的薩卡茲依舊充滿好奇心。

  「我們回羅德島本艦吧,戰爭還未結束,這面棋盤還需要我操持。」

  ……

  萊塔尼亞東部邊境。

  徹底告別了兩兄妹間的薩卡茲內戰,索歐斯帶領千餘殘軍一路向西北行進。

  而後選擇在一處隱蔽的山谷中暫時安營紮寨,暫做休整。

  凱爾希知道他們需要什麼,車裡裝著的不是燃料就是食物。少有禦寒的衣物,更別提千人份的帳篷了,不現實。

  住哪?這個問題問的好。

  困了就擠著睡在車上,借著彼此身體的熱量入睡。

  再不濟就是保證篝火一夜不息,一群人圍在火邊睡。但這種做法要保證時刻有人守夜,否則不小心火堆燃盡了,冬夜的嚴寒會教你做人。

  索歐斯在營地中漫步,死氣沉沉的氛圍讓他很是擔憂。

  戰士們見他走過都忙站起身行禮,或者點頭示意、露出尊敬的眼神。


  他一一回應,心中的壓力也是成倍激增。

  「喂,你小子別愁眉苦臉的。」巨闕成天躺在他背上,自然看得出他的憂慮:「本來長得就不咋好看,哭喪著臉就更丑了。」

  索歐斯:「……」

  「你可以詆毀我的人格,但別污衊我的長相好吧!」巨闕一句話,搞得索歐斯也不不擔憂未來了,只想把這隻死魂靈拽出來痛扁一頓。

  「你看,開個玩笑你又急了。」巨闕是個沒心沒肺的樂天派:「再者說了,記得那隻女妖吧,你容貌又比不過他。」

  「行行行,人家是女妖,長相俊美有什麼好奇怪的。」索歐斯捫心自問,邏各斯那張臉確實是長相出眾甩他一截,這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不對呀,我為什麼要在這種話題上較真?

  巨闕咯咯直笑,索歐斯才意識到自己進了他的圈套。

  「你特麼,就不能說點兒有助於現狀的建議嗎?」

  巨闕:「你求我呀?」

  「你愛說不說,接著睡你的吧!」索歐斯也不慣著他。

  「唉別啊,一天到晚不聊兩句,我都快無聊死了。」巨闕毫不留情面地在他頭上澆了盆冷水:「建議?你指哪方面的。」

  「還能是什麼,你看現在我手下有一千人,他們一路跟隨到此,卻看不到未來的希望。」索歐斯聲音透露著些許無力感:「如今這些人將希望寄予到我身上,而我對未來同樣迷茫。」

  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倒還好,現在有上千雙眼睛都在盯著自己。索歐斯害怕了,不敢與他們飽含期待的眼晴對視。

  「我屬實算不上高明的領袖,我擔心會辜負他們的期望……」一想到這些,他就頭疼至極。

  「走一步,看一步,陷入精神的內耗對你是沒有什麼好處的,小子。」耐心聽完他發牢騷,巨闕說道。

  「你這話跟沒講一樣……」索歐斯長嘆一聲:「也罷,那就靜觀其變吧。真不行的話,大家原地解散各奔出路,或許也比聚在這強。」

  ……

  「索歐斯!媽的你在這瞎逛什麼,出了事都找不見人?」

  「嗯?」有人在叫自己,索歐斯回過頭,見厄爾匆忙跑來。

  「什麼事,火急火燎的?」

  厄爾大喘著粗氣,心說你要知道了是啥事估計比我還急。

  「嫂子……不是,泥岩出事了。情況很嚴重,你最好過去看看,立刻,馬上!」

  剛俯下身調整了呼吸,一抬頭卻不見再索歐斯的人影。

  「靠,比我跑得還快。」

  ……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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