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花里胡哨
天光漸明,早起的江師傅頂著兩個黑眼圈開始準備起今天的早點。
鐵鍋洗淨,放於灶上,鍋下貼著火符。
鍋中加水,掐動法決,火符緩慢燃燒釋放出其中的火元素。
又掐動法決控制了火焰的大小,將大火轉為中火江師傅才停了下來,擦了擦額頭的細汗。
這個過程看似不簡單實際也不容易,若火元素釋放過快則會產生爆炸,不僅毀了早餐同時還要搭上一口好鍋。
還好江師傅也不是第一次操作了,自然輕車熟練。
將米洗淨放一勺香油,攪拌均勻後加入沸騰的水中,又將紅薯洗好切碎放入鍋中。待再次水開,揭開蓋轉小火慢煮,就可以去庭院掃落葉了。
將風符放在地上,緩慢啟動風符,使以風符為中心形成一個小型龍捲風,吸收掉落的枯葉。
得益於這段時間的鍛鍊,江師傅已經能夠一心二用,能邊控制火候邊打掃院落了。
這便是江師傅早上的功課,別的道士早上焚香供水,煉精吐氣,江師傅只有生活做飯打掃庭院,大家都有美好的未來。
當院子掃的差不多時,紅苕稀飯也差不多要好了。
取出罈子里的酸蘿蔔,切好裝盤。
將鍋里的稀飯盛出來,剛剛好兩大碗,上桌擺盤做好一切後江師傅來到了道觀中最大的一個房間外。
「師父,太陽曬屁股了,趕緊起床吃飯。」江渝大力敲打門框,砸的砰砰作響。
「知道了。」屋子裡傳來有氣無力的聲音,看樣子昨晚的宿醉還沒醒。
過了好一會兒,明道人才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邊走邊打哈欠,頭髮隨意的盤了起來,上面插了兩根筷子,眼睛小的可以藏在眼眶上的肉里,臉上粉嘟嘟的,兩撇小鬍子掛在嘴唇上,下巴上面只有一撮毛。
藏青色的道袍松垮垮的穿在身上,漏出肥大的胸部,腰大的像一個孕婦,懷孕5個月的那一種。
一個黃皮葫蘆掛在腰間,上面灰撲撲的,這是他平常用來裝酒的葫蘆。
明道人先走到水井旁邊先是打了一桶水洗了把臉才慢悠悠得坐在桌子前,端起熱騰騰的稀飯先大口喝了一口,又打開葫蘆蓋子猛灌一口酒,取下頭上的筷子夾了一根蘿蔔才悠悠的說道;「你精神頭不是很好,怎麼昨晚出去偷別人家雞了。」
明道人是個心寬體胖的人,經常開徒弟的玩笑。
江渝正專心對付碗裡的食物,聽到師父的調侃隨口回到;「沒,有點失眠。」
在昨晚他意識回到這個世界後就有點興奮的睡不著,原因除了過了卡了兩年的關卡,通過崗前培訓外,還有就是新得到的手機。
畢竟有兩年沒碰了,哪個男人得到新的玩具,晚上不研究一下來著。
而且玉總特地強調是工作手機,按照女孩出手大方的習慣這高低也是個法寶說不定還是個仙器或者神器。
不過昨晚掏出手機驚訝的發現手機沒反應,想來是需要煉化。
但滴血認主和神識溝通還是沒反應,這反而激起了江渝的興趣,開始認真研究起來。
搗鼓了大半天才發現手機是沒電,將靈力輸入其中可以使手機彈出充電標誌。
但是才是鍊氣中期的江渝高估了他自己靈力的儲備情況。
將他把靈力全部耗光才發現電量只充了百分之五,一個開機又耗了百分之一的電。
嚇得他趕緊關機不敢再玩了。
呸,垃圾手機。
……
「哦,小徒弟長大了,開始想姑娘了。也對你都16歲了。看上哪家姑娘了,給為師說說看,為師替你參謀參謀。」老道士笑的有點猥瑣。
江渝沒有接話,專心乾飯,不知道明道人在哪搞來這米,煮熟後白的透亮,吃的江渝滿口生津。
身體的強度也在緩慢提升。
他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自然要吃飽。
明道人也不在意,又是一口稀飯一口酒或者一口蘿蔔一口酒的混著吃。
江渝以前也勸過,但明道人有一番自己的見解:宿醉過後就是要用酒壓一壓才好。
江渝見勸不動也就放棄了,畢竟明道人天天喝酒也沒見他出什麼事,一般都是喝美了就睡覺。
師徒倆就這樣對付起了早飯,快要結束時,明道人才說;「鎮子東邊的林大戶家裡說是鬧鬼,等會吃完飯你過去一看一下。」
「啊,師父,我?」江渝用手指著自己一臉不可置信。
也不怪江渝驚訝,這個世界與江渝印象中的修仙界有所不同:這是個全民修仙的世界。
煉體、鍊氣期甚至是築基期的修士只能算作普通人;金丹期和元嬰期的修士一個小城也是有幾個的。
在一些大的宗門和朝廷裡面合體期只能算作明面上的高手。
江渝這鍊氣中期的菜鳥只能說還得練。
而且這個世界沒有鬼差接鬼的說法,人死了靈魂會被自動吸入地府。
在這個世界能留下來的當鬼的生前要不就是修士要不就是死的時候有奇遇,所以鬼最低都是鍊氣期,但能出來混的基本都是築基期。
叫江渝去降鬼與肉包打狗無異。
「不是你,難道是師父我呀」
江渝聽得很想翻個白眼。「師父,鬧鬼不是應該報官的嗎?」
「報官哪有錢拿,為師定金都收了。而且官府的人去看過了,沒發現異常。」明道人顯然不捨得放棄這筆勞務費。
「師父你就不怕我被鬼給收了。」
「沒事,師父我認識一個鬼王。若你真被收了,我請鬼王給你安排個鬼媳婦,要腰細腿長的。」
「再說世上哪有那麼多的鬼,多為人借鬼鬧事。」明道人吃完早飯,一邊用手擦嘴一邊說道。
「師父不一起嗎?」江渝仍舊不放心。
「你呀,什麼都好就是太依賴為師了。若是師父不在你怎麼辦?你看我一把年紀了。出去萬一碰了磕了還不是要讓徒弟你來照顧我嘛。」明道人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剛剛這幾口沒把昨晚的酒勁壓下去,為師等會還得去補一覺。午飯別管我了,為師早已經辟穀了,一年不吃都沒關係。」
江渝無言,默默乾飯。
早飯過後,江渝取出黃紙,開始畫符。
演出前要準備好演出道具,免得打起來道具不夠用,這是江渝在戲劇院中被一次次虐殺才得到的寶貴經驗。
忙活了一個時辰才準備好要用的符籙,將明道人的鐵劍背在後背。
這鐵劍差不多有3斤多重,無鋒。是江渝平時拿它當練習劍法(刀法)的道具。
想了又想又將廚房的菜刀拿上,別在後腰。這刀不知是用什麼金屬鍛造得,鋒利無比,砍瓜切菜一流。明道人還給它專門配了個刀套,想來應該是個寶貝。
江渝還覺得有點不習慣就又在懷裡塞了一把匕首,這才有了熟悉的感覺。
此時江渝身穿道袍,背負長劍,後腰插了一把菜刀用道袍遮擋,懷中揣著一把匕首,斜跨一個小包,包中全是符籙。
很好又是全副武裝的一天。
江渝對自己的一身行頭很是滿意,高高興興出門,直奔小鎮東邊。
明道人一直在屋裡躺著睡覺,直到江渝出門後才翻了個身,口中嘟囔了一句。
「花里胡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