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孩此刻的笑容像那冬日裡的暖陽

  江渝還保持著雙手持長刀，直刺的姿勢。見肉山沒有動作才呼出一口氣，倒了下去。

  剛剛那一擊也是他的最後一擊了。

  靈力耗盡，全身破破爛爛，身上多處骨折，五官還在流血，意識也是模糊不清。

  這時如果肉山再次爬起絕對能夠輕鬆殺死他。

  一滴露珠在江渝上方突然出現，落在他的身上，快速恢復著他的傷勢。

  江渝意識恢復，正疑惑時，上方空間突然炸開，無數彩帶混合著金花從高空落下。

  地上的肉山屍體，散落的兵器，地面上的溝壑和燃燒的痕跡也都消失不見，仿佛一切都沒發生的摸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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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眾席上傳來一陣掌聲，並伴隨著歡呼聲；「乾的好，小江，不愧是我的愛將。」

  江渝抬眼望去，只見觀眾席上燈光亮起，空無一人的座位上出現了一個女孩。

  女孩看起來只有17、18歲摸樣梳著半扎高馬尾，額前頭髮上插著個墨鏡，鏡框上的鑽石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她畫著辣妹妝身上也是一副辣妹打扮，露出小蠻腰和雪白的大長腿，一旁的椅背上還披放著小外套和黑色鑲鑽的小皮包，看起來也是亮閃閃的。

  女孩腿上放著爆米花桶，左邊的椅子上放著一個可樂杯，右邊的椅子上放著鮮花，此時正在雙手高舉，鼓掌歡呼。

  顯然她剛剛一直在下面看戲。

  江渝看見女孩，立馬換成了一幅狗腿的嘴臉，連忙跑下去戲台口中直呼：「玉總，您老人家怎麼來了。您看，早知道您要來我就梳妝打扮一番了，你看我現在這樣子不是污了領導的神眼嘛。」

  江黎跑到玉總身前站好，一副薩摩耶搖尾巴討好的樣子。

  「行了，別拍馬屁了。」玉總站起身對著江渝手指一點，原本破破爛爛的衣服恢復如初，就連江渝因為戰鬥而亂糟糟的頭髮也變得整整齊齊，看起來就是一個好看的少年。

  是的，現在江黎也就16歲的摸樣，按照常理他還是個少年。

  玉總雙手捧著鮮花將花遞給江渝，說道；「剛采的，是仙界的特有品種，現在外面已經滅絕了。這是給你的入職獎勵。」

  江渝接過了花，看了一眼紅色和白色的花朵交相輝映，花朵鮮嫩看起來像是沒有採摘過一樣，上面還帶著露珠，聞起來也是香氣沁鼻，讓人精神為之一振，江渝體內的靈力運轉都快了一分，是個好東西。

  有這花今晚就不虧了。

  玉總看著捧著花笑的江渝也很開心，笑眯著眼將一旁的小皮包遞給江渝，拿起外套，頭用力往下一點，頭髮上的墨鏡順勢落在她的瓊鼻上，對著江渝一挑眉說道：「跟我來。」

  說著就往戲劇院外走去。

  江黎抱著花提著包跟在玉總身後，穿過戲劇院看場的大門就來到了一處大的辦公室內。

  辦公室里沒有過多的裝飾，巨大的辦公桌上除了電腦只擺放著一份文件和一個手機。巨大的玻璃落地窗外是川流不息的車輛洪流。

  整個辦公室都顯得簡約大氣，除了一旁的玻璃柜子里擺滿了各種二次元手辦和眾多的穀子物料暴露了辦公室主人是一個重度二次元患者。

  玉總把上衣放在老闆椅上，一把拿起桌上的文件和手機遞給江渝。

  「這是你的實習合同，簽了字你就是我的實習生了，我將是你的唯一上司。」

  「手機是公司給你配發的辦公用品，和你以前用的不一樣，手機裡面有說明書你回去自己研究。」

  江渝接過手機，沒去研究，揣在懷裡就看起了合同。

  合同很草率，只有一張紙，也沒什麼條款，只有短短几句話。

  大概意思是：公司聘用江渝成為公司的實習生，實習期長短看後期工作表現，實習工資看工作表現。

  公司福利是他自己過生日或老闆過生日時都會有特殊獎勵，還有老闆心情好時會有打賞，說了跟沒說一樣。

  公司沒有正式名字似乎就叫公司。公司規模，業務統統沒有寫。老闆那一欄也就寫著叫玉總兩字，似乎女孩的名字就叫玉總。

  從裡到外都透露出一股不靠譜的味道，感覺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也反應出這是一個三無公司，小作坊，吸血黑工廠。

  江渝看著合同思緒卻回到了兩年前：

  那時江渝剛剛新死。

  嗯，是的，生物意義上的死亡。

  肉體死亡靈魂卻渾渾噩噩的來到一處辦公室內，等清醒過來時就看到面前的玉總了。

  江渝至今仍記得女孩那時的笑容，那像是小女孩看到了一個芭比娃娃，又像是看到了很久不見的老朋友才會露出的笑容。

  沒辦法任何鬼魂在看到辦公室門口站著的黑白無常時都會記憶深刻。

  女孩告訴江渝因為他生前沒做什麼造福社會的好事也沒幹什麼危害民眾的壞事，算的上不好不壞，到了下面不會受苦會立即安排投胎，但是下輩子只能做牛馬。

  是生理意義上的牛馬，他將轉生進入畜生道來生可以選擇耕田或者是拉車。

  而玉總說是看上他了，於是給了他兩個選擇：

  一是跟著黑白無常去地府轉生做牛馬；

  二是跟著她玉總混，做玉總的牛馬；

  即加入玉總的公司，然後被外派到一處修仙世界在修煉的同時完成玉總下達的任務。

  江渝當場就怒了，他生前就是牛馬，死後還要做牛馬，那他死的意義何在，天理何在，天道何在。

  江渝當場就準備跳窗逃跑，前後雙方感覺都打不過，跳窗還有一絲生路。

  他都死了還怕摔死不成。

  然後他就被玉總一根手指鎮壓了，在黑白無常的枷鎖套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一刻，他悟了：他就是天生牛馬聖體。

  而且玉總畫的大餅也太香了：成仙證道，長生不老，成仙后說不定還能有公司股分，成為和玉總平級的董事。

  這麼一想給玉總當牛馬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是玉總手下不養閒人，要成為公司的實習生需要過三關也就是崗前培訓，只有通過後才能簽約到公司里來。

  開弓沒有回頭路，江渝也咬著牙認了。

  然後他就被玉總送到了修仙界，成了一個十四歲的小孩。

  白天他要在修仙界體驗野外求生，畢竟按照玉總所說在修仙界死亡就會自動進入地府輪迴轉世當牛馬。

  晚上一閉眼就會來到戲劇院參加崗前培訓，每天換著花樣的被各種怪物殺死。

  索性兩年以來兩方都有了突破：

  在修仙界他遇到了一個遊方道士，看他資質不錯就收他做了關門弟子。後來師徒倆在一處小鎮的廢棄道觀里暫時安了家，現在他已成了一個鍊氣中期的小道士。

  在戲劇場也是成功過了三關，即將成為公司的實習生。

  其實兩年裡玉總也會常常去看江渝表現，而且每次過來都會給江渝帶禮物。

  有時是果子，有時是丹藥，這些都是打基礎的絕好材料，這也就是江渝才修行了一年多就從零基礎度過了煉體達到鍊氣期的原因，讓他師父明道士直呼他是修煉天才。

  所以江渝每次見面都很狗腿，畢竟這個老闆是真的給員工發福利啊。

  「一直在發呆，這合同是有什麼問題嗎？」玉總見他一直出神，出聲打斷了他的回憶。

  「嘿嘿，老闆你看這福利待遇是不是可以……」江渝也回過神來，臉上堆著笑，一臉狗腿的把合同給玉總看，手指向工資和福利待遇這一欄。

  「不改，一點也加不了。」女孩打斷了他的話。

  「這已經是公司最好的待遇了，你若看不上我就去找別人，反正現在死亡人口這麼多，你自己去地府……」

  「別呀，玉總，我的好玉總。」江渝發出膩歪的聲音，讓女孩有點噁心。

  最後江渝還是沒能提高待遇，無奈的簽上了字。

  簽字完成瞬間，合同無風飛起在空中化為點點火焰，好像有一道無形的線將兩人連接起來。

  女孩臉上綻開一個鮮花般明媚的笑意，又迅速的在臉龐上蕩漾開來：「好了，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員工了。」

  「雖然你不是第一次打工但我卻是第一次當老闆，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女孩此刻的笑容像那冬日裡的暖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