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都城清算·這算小愛教官的正式就職
家人們誰懂啊,我今天本該度過慵懶鬆散的一整天休息日,可我早晨莫名其妙的在這位及其可愛的異國女同事家裡醒來,被強行投餵一波早餐之後,又被她拉來警局。現在又莫名其妙的要來解決這三位唐國少年的打架鬥毆事件。
一想起一大早副局長申萊給我發的簡訊,似乎我的心中關於今天的宿命就早已有了定數,那就先在腦子裡擬一份休息日的遺書吧!
我想著想著,深深地嘆了口氣。
啊!我好累啊!
與此同時,會議室內,也同樣進行著火熱的爭吵……哦不,算不上爭吵——因為只有局長一個人在大發雷霆怒吼著:
「安子濤,倒不如由你來說說,這件事該如何去辦妥,嗯?」
還沒等姣嬡走近,謝局長的暴怒的聲音,就隔著緊關著的門傳到了走廊里,且回聲蕩漾。
「公園方面,他們說無法負責。」
安子濤雙手放在桌子上,緊張地扣著手指頭,他顫顫巍巍的說著。安子濤此時的聲音是最慫的,沒有辦法,面對比自己至少大五級的領導這樣怒沖沖的問話,換做是我,我也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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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嘩啦啦——謝斂華局長猛地一甩胳膊,瞬間無辜的筆筒飛出去幾米遠,原子筆全散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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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坡棉紡語和奈坡語最大的區別就是,奈坡語是真他奶奶的凶啊——奈坡語的輔音,要比奈坡棉紡語更加有衝擊力、震撼力,且發音更硬。這使得說標準奈坡語的年輕一代的我們,說話時總是像要打仗或者罵人一樣。
可令我納悶的,也是我這個榆木腦袋剛剛才反應過來的是:姣嬡竟然在用老一輩的古董語言和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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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我還沒問呢,他們的保安白養的嗎?只站大崗的嗎!打電話說話都說不明白?還跟我拽詞說什麼有歹徒劫持,沒搞清楚情況在那跟我裝什麼13!害得我特警隊都叫來了,人家特警隊長罵我是被迫害妄想症啊!我該怎麼跟市長交代?!你教教我?嗯?還是你教教我啊柏雲?」局長暴怒著,用及其嚴厲的眼神怒視著在座的「字母表」成員每一個人。
而姣嬡呆呆的站在門外,雖然奈坡語她不是能聽的特別懂,但我猜就算是聽不出來說什麼,但一定能聽出來的是,局長他今天是真破防了。
【姬姣嬡視角】
「額……公園……他們對此表示道歉,餐廳倒是打電話來說,本次事件,與餐廳有關,會配合調查。」
曹哥見局長正在喘息著,於是他補充道。
但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據姣嬡後來的描述,我大概可以想像出他顫顫巍巍的樣子了。
姣嬡就這樣站在會議室門口,隔著門偷聽著,我甚至可以看見她那對兒我不確定存不存在著的狐狸耳朵,在大檐帽兩邊立著。
「我的管轄區!又是在我的管轄區!發生這種事,我以後怎麼有臉面對周圍的鄰里鄰居?餐廳能幫上什麼忙?一會兒說不知情,這會兒又配合調查,這就是在踐踏和蹂躪我們的尊嚴?!你們有尊嚴嗎?!」
砰——這句話說到尊嚴的時候,局長的鐵砂掌差點沒把木桌子拍個稀巴爛。
「局長,您……可能不知道外面關著的是,劉丹林的兒子。百萬豪爵,光跑車就好幾輛。」
剛剛才從首都警務大學畢業,進入這大事沒有小事一地雞毛的「字母表」的恩愷鑫,在一旁以調侃般的口吻說著,他的腦袋壓在大檐帽下竟有些看不清他的眼神,只看得見他邪魅的微笑,竟然那樣的迷人!
恩愷鑫的身材也是非常之標準,嗓音帶有難得的那種一份稚嫩尚存但卻又頗有磁性的爭議嗓音。
姣嬡情不自禁的踮起腳,趁著局長不注意時,多看恩愷鑫幾眼。
我說小E啊,你可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啊,你補刀也要分時候啊!
「誰?!」
「噗呵呵」,就恩愷鑫這神補刀,姣嬡差點笑出聲,也在懷疑他怎麼能這麼不分場合的說這種話。
【莫毅德視角】
「各位,我是來自刑警隊的莫毅德·文德。我想了解一下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以我在生活中所能做到的最平和的語氣說著,目光在幾名年輕人臉上輕掃而過。
眼前的年輕人當中,那位穿著黑色西服的男子顯然是頭頭人物。他面色陰沉,眉頭緊鎖,散發出一股強烈的且讓人難以拒絕的壓迫感。而我只能小心地觀察著他的表情和反應,試圖從中讀出這場糾紛,或是說這場誤會的端倪。
「這位朋友,我能否請你先冷靜下來,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輕聲用唐語說著,語氣中透著幾分誠懇,希望能獲得劉雲的信任和合作。
會議室內的局勢依舊相當激烈。而由於我在拘留室,這裡只能隱約聽到一些爭論的聲音,而完全聽不見會議室里到底在爭吵,還是局長一個人在那裡大放厥詞。
所以我乾脆置之不理,我現在更重要的是關注面前這群年輕人。
「各位,我理解你們現在的焦慮與不安,畢竟進這個……小黑屋,還被警察蜀黍們問過一番話,心情嘛一定是不太美麗的,但我希望我們能……額……以更加理性、理解啊,這樣一種更加人性化的方式來化解不論發生的什麼不愉快。」我用極其蹩腳的唐語,以及溫和的語氣說道,「如果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請儘管告訴我。我會盡我所能來幫助你們。」
我從沒感覺我有這麼猥瑣過!還是我的唐語發音有些問題?我明明說我自己國家的語言時候挺凶的啊。
我目光掃過一圈,注意到那位穿黑西服的劉雲正緊張地盯著自己。於是我暗自觀察著他的表情,試圖從中獲得線索。
「我知道你們現在可能對警方充滿戒備,啊尤其是來奈坡首都,因為一些原因呢,這裡雖然是首都但是也不是很太平,至於什麼原因大家都知道。」
把拘留室的門打開一半之後,我換做用低沉而有力的嗓音說著。
「但相信只要我們互相信任,一定能找到事件的本質,是不是!我願意傾聽你們的訴求,啊,也希望呢,你們能積極配合我們的調查。而不是在這兒拆我們本來就不太結實的鐵柵欄,這並不能化解危機是不是。」
姣嬡猛地回頭看向拘留室的方向,這突如其來的驚訝且認真的眼神,看得我是心裡直發癢。
由於我恰好捕捉到了姣嬡驚訝的表情,所以我清楚地看到她那迷人的唇瓣上下碰著,極其小聲的嘀咕出了這句話:「你他*了個*的逗他*的我玩呢?*你*的。」
咦惹!這孩子怎麼罵人呢……
嗯?不是,等一下,恩愷鑫說……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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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說一遍,我管他是誰嗎?我需要看他是誰,然後再衡量他所犯下的過錯嗎?!他是誰,我看你是忘了你是誰!」,局長的聲音越來越大,很正常,要是換做姣嬡是局長的話,昨晚特警隊被她放鴿子的事估計她也很生氣,所以姣嬡也希望他不要知道是誰幹的。
「局長,是這樣的,劉丹林在半年前曾是跨國重要的投資人,他的產業帶動了我們城市的經濟發展項目甚至是百分之十左右,是這裡的股東……」,恩愷鑫見局長被氣得直喘氣,像是專門安撫一般趕忙趁著間隙補充著。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局長就像是事先知道一樣,冷冷的問了句:「現在呢?」
所以,兇狠的奈坡語讓我很輕鬆的注意到室內的氣氛又開始逐漸緊張了起來,局長那若有若無的冷笑,猶如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引發一場風暴。而被指控的青年,眉頭緊鎖,身子微微後退,似乎隔著走廊在跟恩愷鑫鬥智鬥勇。
我悄悄地向拘留室門邊靠去,想要聽個究竟。恰巧就聽到了局長這麼說劉雲的父親。
「莫副隊長,要不要我們進去幫一下忙?」,其中站在門口的一名實習生小聲問道。
我無奈皺著眉頭,思索著是否要出手干預,但在看到局長那充滿了怒氣的表情時,我竟一時間也難以做出正確的判斷。
不是,你看這老頭又發什麼瘋,額就算是抓了劉雲也不能這麼發瘋!嘿嘿趁早放了就是了嘛~~
我趕緊走到拘留室門邊,壓低聲音對那些年輕人,尤其是看著劉雲說:「聽說你是劉丹林的兒子?是個很有背景的人物啊。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我的語氣謹慎而極其的友善,當我意識到局長顯然對此事了如指掌時,我已經開始更好奇會議室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了,於是我索性對實習生搖搖頭,踱步走出拘留室,臨走前不忘了甩給劉雲一句話。
「記得去刑警隊那屋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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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由於經濟蕭條,他在三個月之前破產了。」恩愷鑫慌忙的補充著。
局長剛才這樣冰冷的態度是恩愷鑫沒有想到的,也使得安子濤剛剛落下去的心再一次的提到了嗓子眼,甚至眼看著要從嗓子眼裡往外蹦出來。
「實話告訴你們,他們家的資金鍊有問題,並且已經在一個月之前涉嫌撥動巨額資金,給境外的反對勢力甚至是武裝人員,我看倒不如這樣,安子濤!」
「是的局長。」
作為字母表之首的安子濤猛地迎合著。
「我又不能吃了你!哎,你去找一個,能解決這件事的人!你們幾個,給我留下來認認真真配合審查!尤其是……你你你你你」
局長指著柏雲的鼻子,眼睛中充滿了關愛智障的眼神。
「真的是,被傑克森這個傢伙弄傷,你丟不丟臉!還把咱們保安隊隊長送進醫院,幸好只是傷到了手臂和大腿!」
局長的憤怒稍有緩釋,站起來繞著桌子走了兩圈,他老謀深算的那一出,很像個征戰了多年商業沙場的商人。
他指著門外繼續說著:「一個首都警局,啊?一天之內阿桑莫隊長被送進醫院,副隊長失蹤,你們是如何做到的!」
局長這顆定時炸彈到時間了,你看,這不是毫不猶豫的又炸了麼。
「可局長……我們……實在是沒人可以再出動了啊!也就是除了恩愷鑫,他今天……哦,他今天……」
安子濤磕磕巴巴、可憐兮兮的看著局長說著。
「啊——哦對,我那個什麼,哦我今天去查……去查……」,曹榮雪也在反應遲鈍,可這不像他的性格啊!尤其是想到他昨天拆彈時放的狠話。
「我讓你們匯報工作,你們一個詞一個詞說啊?!查什麼了!」,局長很不耐煩,他停住了腳步,我猜測,局長就倚著桌子站在恩愷鑫和曹榮雪身後。
姣嬡的食指又壓在了那極具誘惑力的唇瓣上,露出那副天真呆萌的樣子,這讓拘留室門前的小兄弟看得眼睛發直。
我聽著局長那暴躁雷人的語氣,在不禁心中暗暗嘆了口氣。雖然說每次局長的怒火並非無緣無故,但他每次都不說在點子上啊!
「你們究竟怎麼惹這老頭了?!」,我出聲問著,語氣中充滿了好奇與關切,但卻不是對著劉雲,而是希望以這樣的方式能讓我的大腦暫停半秒卡一下緩存。
「查檔案了!對,嗯……肉鋪老闆的檔案!」,終於,柏雲磕磕巴巴的說出他們自己聽了都不帶信的謊話,嗯,根本連草稿紙都沒拿的那種。
「查你*了個*查,肉鋪老闆早就交代了,一個是傑克森還有一個是那具被你們副隊長擊斃的屍體,還他*只是個販毒的,你們開我玩笑,等我不在時候關上門再開可以嗎?」,局長剛剛舉起茶杯,喝了口水,聽到這個回答,嗓子還沒幹,我猜啊,差點沒一口噴到他倆臉上,「真沒人了?沒人去解決了?」
他看著「字母表」全員說著。
聽著他們的談話內容,我怎麼突然感覺有種我穿越了的感覺,雖然早晨的槍聲確實很嚇人,但也不至於直接把邵隊長送進醫院吧?他可是身經百戰啊,還有門外的劉丹林之子,究竟昨晚發生了什麼?!
我?擊斃?我記得明明是我是受害者啊?!我制服這塊還沒幹透呢!?
而恰巧這時手機又進了一條簡訊。
呵!還能有誰啊,全樓還用這麼古董的聯繫方式聯繫我的,也就只有申萊副局長一個人了,所以我直接拿起來讀就好,連猜都不用猜。
「德,你到底在哪?!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華哥說你就和姣嬡在一塊來著,他現在正開會呢,實在不行你把姣嬡帶到我辦公室!哦對了,這小傢伙是個機靈鬼,看!住!她!」
嗯?
哦——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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姣嬡還是那昨晚的動作掏出了幾本證件和文件,緊接著一腳,對沒錯,一個前蹬把木門踹開。幾乎在那一瞬間,我一個左腳踩右腳險些摔倒,踉踉蹌蹌的跑到會議室門口試圖把這個活祖宗給拽回來。
可惜……沒拽住……
「誰啊!」此時好不容易消氣的局長,音量又提高到了能傷及腦神經細胞的高度,他死死地盯著姣嬡,恨不得把她現在、立刻就從警局裡推出去。
可……在看清楚姣嬡手中的幾本證件後,他的眼神變得恭恭敬敬的,先是拽了拽衣領和衣角,然後把帽子擺正之後,摘下手套,敬了一個極其標準的軍禮。
我去,漂亮~
所以合計著剛才姣嬡到底把我當啥了?專職司機?牛?馬?牛馬?!?
我徹底瞠目結舌。
上一次讓局長仔仔細細的整理衣服且戴上帽子的,還是市長。
姣嬡握著手中的警官證,也是相當標準的回禮後,眼神堅定的與他握手之後,動著水靈的嘴唇,深呼吸一口之後便莊嚴的說道:「我是姬姣嬡,唐國外交官,來此擔任刑警隊與保安隊教員,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