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畏服
木葉醫院。
被緊急送回村子的波風水門和自來也正在接受治療，醫療部內所有經驗豐富的留守醫療忍者全部匯聚於此。
這二人的身份地位太過特殊，也不外乎他們如此興師動眾。
而在手術室門外，醫療部部長向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匯報著最新的情況。
「水門大人和自來也大人應該都是遭受了雷擊，而且這種程度的傷並不是尋常的雷遁，應是大自然中的雷電才有的威力。」
「能治好吧！」猿飛日斬還未開口，他一旁的一位明媚靚麗的紅髮女性率先說道，她此刻面上滿是擔憂和焦慮。
醫療部部長稍作沉吟，說道：「我們已經在做最大努力了，他們二人也意志力驚人，不過……便是保住性命，也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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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目火影聞言頓時內心一沉，「後遺症？」
「他們兩人體內的經絡、骨骼、以及神經系統都有極嚴重的損傷，這是極難癒合的，可能會對他們以後的忍者生涯有不小的影響。」
醫療部部長話說的還是比較委婉，但猿飛日斬卻聽懂了。
稍作沉默，他才道：「我知道了，你做你該做的事就好。」
醫療部部長這時卻又說道：「火影大人，以我們的醫療水平，能做到的事實在有限，如果是一個在醫療忍術的造詣上遠超我等的人，我相信肯定能讓水門大人和自來也大人痊癒。」
三代目火影聞言一怔，旋即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您說的是綱手大人嗎？」一旁的紅髮女性這時問道。
「是她。」醫療部部長點頭承認。
「火影大人……」她便又看向了猿飛日斬。
猿飛日斬勸說道：「玖辛奈，你不用著急，水門和自來也都會沒事的。」
叫綱手回來倒是並不難，她雖然沒在戰場上，但也一直在火之國境內活動，只需派人去聯繫即可。
這樣想著，他便也交代了一番後離開了醫院，去給綱手寫信通知對方。
玖辛奈則繼續留在這裡守著，盼望著水門和自來也兩人的情況能夠儘快好轉。
而水門和自來也受傷回村的消息雖是機密，但還是讓村子裡不少人知曉了，這之間又有不少人前來探望情況。
但二人因為還在治療之中，這些人連面都沒見上，只是向玖辛奈表達了一番慰問之意便離開了。
「玖辛奈。」
清淨的醫院走廊上又響起個熟悉的聲音來，玖辛奈扭頭看去，見又是熟人。
宇智波美琴，她身穿著淡紫色的樸素長裙，靜靜地站在那兒，讓人覺得溫婉恬雅。
前後已經來了不少人，玖辛奈對她能出現在這裡也不意外了，但對方又算是自己好友，便扯出個勉強的笑容：「美琴啊。」
美琴輕步走來，看著緊閉的手術室房門，便也坐在玖辛奈的身側。
「放心好了，他們會沒事的。」
「嗯……」玖辛奈只是嗡聲回應。
美琴略作思索，說道：「這次的敵人很厲害啊，水門君好像已經在他手上敗過兩陣了。」
前線的事她並不能第一時間得知消息，但之前水門戰敗的事她還是知曉的，而這次水門和自來也重傷而歸，大概率又是輸給了同一個人。
玖辛奈沉悶地說：「敵人是八尾人柱力。」
雲隱村的人柱力，歷代都能夠完美操控尾獸的力量，而且不止是雲隱，岩隱的人柱力也能夠上戰場，給他們木葉帶來了極大的威脅。
同為人柱力的自己，卻只能待在村子裡什麼也做不了，而且還要被暗部們嚴格看管，待在專為自己所設的結界之內，避免失控的風險。
如果，自己也能夠控制九尾的力量就好了，這樣的話就能夠幫助到村子、幫到水門……
她並非沒有嘗試過，但九尾的強大，讓她認定憑藉自己根本無法馴服對方。
————
木葉營地。
前線的高層們正在為接下來的戰局進行討論。
水門和自來也的離開，讓前線總指揮的權力，落在了奈良鹿久的身上，不過而今大蛇丸也在這裡，奈良鹿久有些摸不清他的脾性。
鹿久提議在接下來的時間全力做好防守的工作，他們前線的戰力已經明顯不足了，村子能給的兵力補充也是少之又少。
最為關鍵的是，他們的高端戰力只剩了大蛇丸一人。
實力頂尖的忍者完全是可以左右戰場的局勢的，敵人的八尾人柱力已經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雖然大蛇丸兩次擊退了對方，但他們之間的戰鬥卻是誰也沒有親眼見識過，奈良鹿久無法確定大蛇丸是否真的能夠穩定擊敗對方。
防守便成了他們唯一能做的事，等到水門和自來也重返戰場，才有取勝的希望。
其實還有一點私心。
奈良鹿久希望帶來木葉打贏這場戰爭的人，是水門。
他的提議得到了在場許多人的贊同。
在沒有波風水門和自來也的情況下，他們也完全沒有信心去擊敗雲忍。
「大蛇丸大人，您覺得呢？」奈良鹿久轉向大蛇丸詢問。
大蛇丸只是淡然看了他一眼，說道：「主動出擊打不贏只能被動防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奈良鹿久說道：「等到水門和自來也大人回到前線，再加上您的力量，必然是能夠擊敗敵人的！」
宇智波富岳於一旁靜靜看著這一切。
大蛇丸的出現，讓許多水門身邊的人都將視線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眼下這場戰爭已不單是關乎木葉未來的的關鍵之戰，仿佛還決定了四代目火影之位的歸屬。
宇智波富岳突然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大蛇丸只是坐在那裡，便沒有人再將注意力轉到他的身上了。
他現在想做火影不假，但要面臨的困難可一點也不簡單，前線和後方，到處都是水門的那邊的人，亦或是說是三代目火影的人。
自己想上位哪有這麼容易，只靠軍功便想扳倒這些人？
不，不可能的。
之前不是沒過這樣的人，但最後卻落得個自殺的下場。
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在合適的機會之前，有大蛇丸擋在前面吸引他人的目光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
很多事並非是他想，但偏偏又走到了這一步。
宇智波富岳不確定這背後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操局。
艾斯？
富岳突然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對方所說的一句「對木葉了如指掌」。
可仔細想來，這太荒誕了。
對方只是個雲隱村的人，如何能夠料定木葉發生的一切呢，便是他這個在木葉土生土長的人，也不敢說對村子裡的這些人足夠了解。
他只能將現在這樣的情況，歸為太多的巧合。
————
雲隱營地。
莫羅伊在艾斯那邊被其用嵐遁折磨了一番，本就是才從戰場上下來，身體疲累至極，這下更是直接倒了下去。
醫療忍者走後，麻布依在他身邊照料著。
莫羅伊靜靜看著自己女兒，忽問道：「營地現在的情況如何。」
雲忍這邊也在進行休整，因為死了太多的人，導致了他們的布防、哨點、偵查、後勤人員都需要進行較大的變動。
但他現在已經沒有去做這些工作的餘力了。
「是費羅伊前輩在主持一切。」麻布依說道，她口中的費羅伊也是營地里職位比較高的忍者，算是莫羅伊的副手。
莫羅伊舒了口氣，靜默了會兒又問：「艾斯大人呢？」
麻布依猶豫道：「他在營帳里。」
「召見過什麼人沒有？」
「費羅伊前輩、還有霜隱村的首領。」
莫羅伊喃喃道，「他又想做什麼了嗎？」
他其實對艾斯是有一些信任的，但這些信任的由來，是之前艾斯做過他無法理解的事後，卻給他們雲忍帶來了好的結果。
可這次，他們雲忍不但死傷慘重，莫羅伊還知道了艾斯真正想做的事。
毀掉木葉……
不，他們雲隱沒理由這麼做，也沒實力去這麼做，雲隱村不能陪他一個人去發瘋，他必須阻止這一切！
莫羅伊從榻上起身，只覺頭部一陣暈疼，他扶著額頭，說道：「我要去趟瀧之國那邊，去見雷影大人。」
麻布依卻是被嚇了一跳，說道：「父親，你……」
「我不能坐視雲隱村走向深淵。」莫羅伊說。
麻布依是能理解自己父親這麼做的理由，但關鍵在於艾斯大人那邊怎麼辦，父親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就是不久前被其所傷嗎？
她之前內心的猜測一點都不假，這位艾斯大人絕不會因你有功勞而對你有所憐惜留情的，但凡敢忤逆他，必定會受到懲罰！
之前雷影大人已經送來過一封信了，也明文說了這裡的一切都由艾斯大人做主。
父親這次即便是去了，未必真的能夠阻止這一切，可一定會被艾斯大人所知曉。
到那時候，艾斯大人又會怎麼對待她父親……
麻布依低聲道：「父親，您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我是說，如果雷影大人仍然對艾斯大人選擇了相信呢？」
「……」
莫羅伊無言。
當初舉兵進攻岩忍便不是什麼明智之舉，是雷影大人硬要舉兵，去為三代目雷影復仇。
他何嘗不想復仇，可要付出的實在太多了，現在他們雲忍不但在岩忍那邊沒討到什麼好處，而且損失頗多。
現在岩忍估計也從木葉那邊徹底騰出了手來，以後雷影大人那邊的局勢可能更加緊張。
自己去見了雷影大人，他會下令讓艾斯撤軍轉而去支援他嗎……
麻布依抿嘴道：「父親，現在還沒真的到那種時候，您或許可以再等一等。」
「等什麼？」莫羅伊問。
「等艾斯大人，接下來會怎麼做……」
莫羅伊皺眉不語。
麻布依則繼續說：「我覺得，他應該是有自己的詳細規劃的，只是他的性格……你也清楚。」
莫羅伊長舒口氣，苦澀地說道：「可即便真的打贏了木葉，又怎樣呢？」
麻布依說：「當然是好事，我們和木葉之間有著幾十年的血仇，而且沒了他們，我們在這大陸上也少了一個很大的阻礙。」
莫羅伊只是苦笑，事情哪有這麼簡單。
即便木葉被摧毀了，最終得利的也絕不止他們雲隱一家。
土之國的岩隱村、風之國的砂隱，甚至於雨之國的山椒魚半藏，一直都對火之國的這塊肥肉覬覦已久。
「父親，再等等吧。」麻布依勸道
「……」
莫羅伊無言，最終又重新躺了回去，他頭疼的厲害，想著好好休息一下吧。
麻布依看著自己父親背身過去，眸光閃爍不定，她先是來到了自己父親平日處理公務的案前，挑選了些文件，才走出了營帳。
營地里眾人來來往往，大家都在忙於自己的事，一場戰鬥剛打完沒多久，這個時候是最忙的。
他們營地駐在平原之上，麻布依覺得，如果這時候木葉突然率領大軍將他們包圍了起來，很有可能便是滅頂之災。
但這種事現在也並不可能發生，且不說他們在外的哨點有多密集，木葉剛一行到就會被他們提前察覺，現在木葉也不可能有這樣的實力了。
更關鍵的是，他們營地里有艾斯大人坐鎮。
其實在來這裡之前，他們在湯之國的駐營業並沒有選擇多好的地理條件。
木葉在經歷了接連的失敗後，都沒再選擇打他們營地的注意了，麻布依一直跟在自己父親身邊，對平日裡外出偵查忍者帶回的情報也都了如指掌。
木葉的偵查範圍其實收縮的很緊，他們的偵查只是防禦性真查，只要確定雲忍沒有什麼動作便安心。
他們在畏懼，畏懼雲忍會朝他們發起進攻，畏懼自己會滅亡。
這一切的源頭不正是艾斯大人。
艾斯大人輸給了大蛇丸？
麻布依對此卻是心存疑慮，波風水門和自來也加起來都不是艾斯大人的對手，這個大蛇丸又憑什麼。
儘管一次都沒見過艾斯出手，但麻布依不覺得這世上有比艾斯大人更強的人了。
便是雷影大人，在作為忍者的實力方面應該也是不及自己的弟弟的。
她懷抱著一沓文件，緩緩走入了主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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