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不生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莊思凝在頂樓喝著下午茶，就在她準備吃她最喜歡的芝士乳酪巴斯克時，異變突生。
「轟」的一聲，公司的大門被轟開，人們尖叫著四散而逃，煙塵散盡後，一個神聖而腐敗的身影出現在公司正廳。
那是散發著神聖光芒的六翼天使，不過除了翅膀外，其他身體的每個部分都腐爛發臭，露出長有綠毛的身軀與血肉。
「我名……米迦勒……業皇……速來覲見我主。」嘶啞的聲音從腐朽的聲帶產生，卻響徹公司，不禁令莊思凝眉頭皺起。
她凝聚業力，聚合出一個業皇的軀殼：「嘖，好濃郁的『業』，和之前與『混沌』和『七罪』戰鬥時產生的『業』不相上下……甚至還要更高。這傢伙至少是『道果』境以上的怪物。」
「不過……為了隱瞞身份，不能現在就出手……要不然就會有有心人將業皇與莊氏集團聯繫起來……但是那些無辜的員工怎麼辦。」
莊思凝心急如焚，她令業皇軀殼先一步抵達現場埋伏起來，她自己則下樓疏散員工。
她按下緊急電梯的按鈕，電梯呼嘯而來，載著她下樓，但在中途停了一下，上來了一個同齡青年，他也是一副焦急的樣子。
林尋生來不及仔細觀察莊思凝，便急急忙忙地按下關門鍵，就這樣，二人在同一個電梯內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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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電梯下降的時間，林尋生提醒道：「這位小姐，樓下很危險，如果沒有要緊的事，還是不要去樓下了。」
「那你為什麼要下去呢？」莊思凝也疑惑林尋生的行為。
「我妹妹就在下面，她在等我。」林尋生回答道，此時電梯剛好抵達一樓，他沒時間等莊思凝回答，便沖了出去。
心中默祝那個青年成功，莊思凝也跑了出來，指揮其他的員工通過密道離開公司。
「什麼怪物……」林尋生悄悄看了一眼佇立在門口的米迦勒，不禁一陣惡寒：「沒見過這麼噁心的東西。」
此時，米迦勒似乎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他轉頭看向正在偷偷摸摸想要接躲在沙發後面的林溯源的林尋生。
「恐怖的潛力……該審判。」米迦勒拔出腰間漆黑的大劍，翅膀一動，就出現在林尋生面前，劍鋒直指林尋生的咽喉。
說時遲那時快，業皇從天而降，打了米迦勒個猝不及防，業力的震盪將米迦勒轟飛了幾步，他將大劍插在地上，才止住了後退。
「來者何人？」米迦勒沉聲道。
「邀我前來，卻又不識我，何故？」莊思凝操縱著業皇問道。
「你就是業皇？隨我一同覲見我主。」
「哼，可笑，這就是你們打招呼的態度？更何況藏頭露尾的宵小之輩也配對我呼來喝去？」業皇的聲音透露著些許憤怒。
業皇不再多言，向米迦勒直奔而去，二人戰鬥在一起，就算莊思凝已經特意收斂了力度，整棟大樓還是搖搖欲墜。
「烏列爾，把那對兄妹殺掉。」米迦勒突然開口道。
烈火從天而降，卻帶來的是陰冷之意，藏藍色的鬼火圍繞著整棟大樓，幸好莊思凝已經趁業皇爭取的時間將大部分員工疏散。
渾身燃著鬼火的天使從天而降，陰森森地驅使著鬼火朝林尋生和林溯源處涌去，他的全身只剩骨架，不斷被烈火燒灼著。
「快走！溯源！」林尋生推開林溯源，左肩被火焰擦到，無論怎樣都無法將其撲滅，於是他只能忍受著火焰的灼燒繼續帶林溯源奔跑。
烏列爾明顯不會就這樣放過他們，他追上來「桀桀」笑著，手上的鬼火再次分出一大團朝他們飛去。
此時莊思凝恰好在同一方向，她專心操控著業皇，想要快速解決掉米迦勒，卻沒注意到她本體暴露在了烏列爾的攻擊範圍內。
林尋生見火炎就要命中林溯源和莊思凝，他咬牙抱住了她們，一個人經受鋪天蓋地而來的鬼火的燒灼。
「我……不能……讓無辜的人因我受傷……更不能讓親人受傷……這樣就好……溯源，替我轉告爸媽，我一生無悔無愧。」
他背後皮膚焦黑，血肉已成焦炭，可見骨骼，再也沒有一絲生機。
「哥！」林溯源眼淚奪眶而出，她呆呆地看著林尋生的屍身，嘴唇微動，卻說不出話來。
莊思凝也哽咽，她心中暗罵自己：「只要暴露身份，我明明可以出手相助，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猶豫了……我對不起他……」
烏列爾咧開嘴，就要再次發動攻擊，但此時莊思凝眼中泛起白光，無可匹敵的力量降臨在她身上，仿佛要碾碎一切。
「你們……也配？」冷漠無情的聲音從業皇的軀殼下發出，此時莊思凝已經管不得那麼多，她將業力盡數收回，恐怖的能量逸散在業皇身旁，而業皇隨著莊思凝的動作一同，打了個響指。
「啪」的一聲，熾白的光柱轟然爆發，將米迦勒和烏列爾碾碎、湮滅，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歸於煙塵。
只是他們沒留下一絲痕跡，就像是從未出現在世間一般。
「都怪我……」莊思凝流下淚水，她看著滿目瘡痍的大樓，和生死不明的無數普通人，心中悲涼：「如果我不是業皇，怎麼會這樣……」
「如果一開始我就毫不留情地出手，不怕被人發現身份，怎麼會導致別人失去親人……」莊思凝看向依舊呆坐在林尋生身旁的林溯源，痛苦地自責道。
「而今，一切都晚了……」
只見一襲黑色長裙，臉上戴著面紗的女子踏著優雅的步伐走進大樓內，她看向一動不動的業皇，出聲說道：「有沒有興趣和我做一筆交易……業皇？」
「免了，我現在沒有心情。」莊思凝淡淡回答道。
「如果說……我能讓這一切恢復如初呢？你有沒有興趣？」女子勾勒出一抹笑容：「甚至……讓死者復活，讓生者失憶。」
「你能做到嗎？」莊思凝不禁燃起一絲希望。
「請不要懷疑我們的能力，畢竟，我們是『祭道人』。」女子捂嘴笑道。
「那……你要什麼作為交換？」
「我要你幫我照顧……那個為你而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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