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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委屈苟活,快意長生

  小婭被嚇得一哆嗦,油膏落地。

  莫爺取過一塊擦手布,小心拾起油膏,舉在眼前,查看良久,才嚴密包裹起來,長出了一口氣。

  他把小布包塞回屍體腰帶里,片刻後,又重新取了出來,似乎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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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昌忍不住問道:「莫爺,這是何物?如果幹系重大,要不要交給衙門?」

  莫爺擺手,臉色沉重,思索著問:「你猜老九為何不報?」

  「未曾發現?」孫昌小心回答,此中隱情還是不猜的好。

  卻見莫爺盯著小布包,黯然道:「四年前,萬福縣前任縣令發現魔蹤,下令滅魔。各村豪強趁機營私舞弊,也不知害了多少百姓,貪了多少田產,亂象叢生,民怨沸騰。」

  「然而折騰月余,一個魔修都沒抓到,縣令也為此丟了烏紗帽,此事你可知曉?」莫爺抬眼看向孫昌。

  孫昌可是個讀書人,這麼大的事怎麼會不知道,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關竅,低聲問道:「小人明白了,莫爺可是擔心此事是知縣大人授意?」

  莫爺露出讚賞神色,目光又落回布包上,嘆息道:「但常人不知,當年魔修曾經躲在義莊養傷,我斗他不過,被囚禁了七日,他又遠遁無蹤。那之後,我便收了老九,他行伍出身,手段狠辣,正是對付魔修的好手。」

  原來是這樣,難怪九叔和莫爺脾性相去甚遠,只不知這麼多年下來,莫爺可曾後悔過?

  莫爺不知孫昌所想,自顧自繼續道:「我被囚禁時,一到子夜便能聞見一股清香,起初兩日我還以為是桂花開了,但到第三日,那魔修看管鬆懈,有窗未曾緊閉,我便看到院中景象......此生難忘、此生難忘啊。」

  小布包開始抖動起來,屍房的溫度好像突然變低,莫爺嘴唇顫動,臉色發白,連續幾次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來,似乎驚駭至極。

  「難不成,是鬼物夜行?」孫昌猜測道。

  莫爺終於點點頭,艱難地說:「我做了三十年仵作,原本以為神鬼之說乃世人想像,修仙之法無非延年益壽,也沒見誰修得長生不死。但那日過後,方知這世上真有陰魂厲鬼,由此推想,仙人一流應是確有其實。」

  孫昌聽得神往,不由吞了一下口水,再看向小布包,心中一動,道:「莫爺當初所聞清香,難道就是此物?」

  「正是。我後來才知,此物名為引魂香,是魔修引魂凝形所用。若沒有引魂香,任憑你修為高深,也難找到陰魂。但此物對陰魂大補,凝形後亦可反去吞噬魔修魂魄,故而魔修練功,簡直如屠場一般。」

  孫昌聽得稀奇,便問道:「這麼說,若是魔修功力稍弱,豈不是被陰魂厲鬼吃了?」


  「想來如此,否則怎會被稱為魔功?那些修魔者一身戾氣,便是如此養成的。」莫爺心神漸穩,說話也流暢起來,皺眉喃喃道:「只是此物要如何處理?」

  孫昌總算明白莫爺所想,引魂香若留在義莊,只怕招來陰魂厲鬼;若棄之荒野,又怕荼毒百姓;要是上交,那發現魔修的事便無法隱瞞。

  「莫爺,小人有個想法。」孫昌思忖道,「此魔修被分屍碎魂,沉入湖底,應是想到魔功特點。我等不如將其重新裝袋,沉湖了事,這引魂香在水中,大約也傳不出什麼香氣。」

  莫爺眼睛一亮,道:「甚好!」隨後又面現愁色,道:「只是平陽湖距此幾十里地,現在已是晌午,你即便過去也是天黑時分,如何出湖沉屍?」

  「或者引魂香裝入罐中密封,今夜且把屍體停在義莊後院深處,即便招來陰魂厲鬼,我等俱在前院,鎖好門窗,徹夜點燭,又隔著幾十丈遠,想來不至於出事。待明日一早,小人便趕去平陽湖。」孫昌猶豫道。

  「也只能如此了。」莫爺道,看向孫昌的眼神愈發滿意。

  但孫昌不敢大意,把屍體重新分成五個小袋裝好,又問小婭要來個空油罐密封引魂香,一股腦抱到後院最深處,靠著牆根堆放在一起,再單獨把小罐埋了,這才回房歇息。

  然而剛躺下,根生和鐵柱就先後回來。根生在前,臉色蒼白、嘴唇發青,一進門就把渾身衣服脫了,躺在床上呼哧呼哧地喘氣。孫昌喊他,也是不理。

  鐵柱隨後進門,手裡提著只大公雞,往牆角一扔,嚷嚷道:「可累死我了,這錢賺得不值。」

  「怎麼回事?賺到錢還不值?」孫昌問道。

  鐵柱抓起桌上茶壺,灌了一大口水,才道:「早知就該聽你勸,那哪是驗屍,根本就是埋肉。也不知哪個幫派械鬥,死了五六個人,都是碎得不能再碎,要一點點收攏,挖老大一個坑埋了。」

  根生也撐起身子,埋怨道:「最後只有五十大錢!他娘的,給人抬棺也有兩百大錢,還不用撿碎肉。被苟四騙去做苦力,也不知他從中撈了多少油水。」

  「聽說那處還是少的,還有處多的死了幾十個人,還好距離縣城遠,不用管了。」鐵柱勸慰道。

  門突然打開,苟四穿著青色長衫、搖著摺扇晃了進來,眼睛一掃,冷哼道:「你們怎麼不說,我還為你們要了只大公雞?這麼點差事,就累成這樣,還做什麼學徒?趁早回街上要飯去。」

  根生立刻從床上跳起,覥著臉笑道:「哪能和苟哥您比,您是學過修煉法門的,三天三夜也不帶累的。」

  鐵柱神色窘迫,訕訕道:「苟哥怎麼回來了?您不是要過七夕嗎?」

  「過什麼七夕!」苟四沒好氣地說,「九叔讓我來盯三天,看看有沒不開眼的,過來領屍。」


  孫昌馬上明白了他意思,便道:「沒有,今天一個人都沒來過,要有人領屍,我立刻報與苟哥知曉。」

  苟四滿意點頭,收攏摺扇,點了點根生,道:「學著點,又沒力氣、又不機靈、又不孝敬,還想入門?蠢材!」

  根生臉色漲紅,梗起脖子,道:「苟哥,我也是中過秀才的。」

  「那又如何?你無權無勢無錢無貌,不過是個賤籍,別忘了自己身份,中過秀才的蠢材!」苟四勾了勾手指。

  根生默然,倏地轉身在枕頭下面一陣摸索,抓出一個布包,上前拖著苟四走出了房門。

  「既有錢孝敬,還要當仵作幹啥?」鐵柱看著兩人背影嘀咕,從懷裡掏出一個麵餅,啃了幾口。

  孫昌也不禁搖頭,想來也是個混體制、求長生的,只是這般苟活,有甚意思?然而各人有各人的緣法,自家管好自家事要緊。

  思及自家事,孫昌又想起平陽湖差事,打眼看見大公雞,便道:「鐵柱,這大公雞賣於我吧,明日我去平陽湖祭祖,剛好用得上。」

  「這是壯班驅邪的公雞,吃不得,祭祖倒是剛好,你要便拿去吧。」鐵柱大大咧咧道。

  孫昌一喜,拿了麻袋把雞裝好,正待送到後院,卻見根生又回到屋裡,滿臉喜色,手中還拎著布包。

  「財不外露,謹慎為上。」孫昌低聲提醒。

  根生嘿嘿一笑,道:「若得長生法,何惜百兩銀。」

  「好!那便祝你長命似王八。」孫昌打趣道,引得根生張牙舞爪。

  不過他體質孱弱,三兩下便被孫昌壓到床上,連連求饒。

  原本就是玩笑,孫昌哈哈一笑鬆開了手,隨即又皺起眉。

  也不知那吐納養命功是個什麼功法?莫爺修煉三十年,還被魔修囚禁了七日。

  那魔修之魔功,到底有什麼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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