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臧霸
臧霸神情瞬間呆滯,靈魂似乎要逃離身體。
他身上膿包湧起,破碎再恢復,直到成為焦黃之色。
臧霸精幹瘦弱的身體上,竟是直接用血肉生出一個黃色道袍!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詭異的箴言被臧霸呢喃說出。
許長流心臟砰砰直跳,一股悸動感覺似乎生到了極致。
唰!
許長流正欲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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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漆黑眼瞳突顯在許長流面前,透過狹窄細小的門縫!
那張混亂無序的臉緊貼在許長流面前!
四條若章魚般舞動的觸手將劣質的木門擊打粉碎。
黃袍隨觸手蠕動,眼瞳似無月夜深。
許長流見此情景,一瞬也未耽擱,手中拎出黑色小牌。
那黑色小牌似乎生長了靈性,小牌瞬間脫手,向黃袍臧霸飛去。
「令我作嘔而又興奮的母神肉......」
「骯髒的...新生的...我想要更多......」
血色的字跡在許長流面前上下悅動,瘋狂混亂又興奮的情緒肆意播撒。
那張帶有深藍色紋路的牌面與臧霸接觸。
臧霸的黃色道袍上,被逼現一隻血色的肉瘤!
它掙扎翻滾,它痛苦難耐,在一陣尖銳的鳴叫聲中,爆裂成滿天血汁......
赤裸身體的臧霸在地上顫抖,身體愈發虛幻,那小牌上的圖案卻開始實顯。
「臧霸,字宣高,平民草寇,身瘦卻有千鈞力,手握雙斧耍威風。」
畫面之上,一上身赤裸男人手持雙斧,所裸漏皮膚,皆是棕黑肉筋。
雖摸樣平平,但亂世稱雄之人,皆是狠辣角色。
小牌從空中飄落,緩緩落到到許長流手中。
「你是誰?」許長流握緊小牌,目光盯緊身前空氣。
許長流清楚的意識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血色小字的主人,而不是自己。
血色小字沒有回應,而是完全散去。
不願意見我。
許長流並未繼續糾結,而是查看起周圍環境。
周圍狼狽,碎石瓦鑠,房間中臧霸之父的屍體還橫躺著,周圍有人,但他們似乎看不出這些詭異的事......只是冷眼看著。
死人是稀疏平常的事。
許長流平復心情。
先是埋葬了臧霸之父,想來臧霸孝心一片,卻如此害死父親,必然愧疚。
許長流將小牌取出,放臧霸於墳前,與其父道別。
許長流找了顆樹,倚靠歇息。
約等了半刻鐘,臧霸面色沉重,現在的他早已不是布衣樣貌。
而是身披灰甲戰盔,後背別兩把鋼斧,氣宇非凡,頗有將軍之姿。
他半跪在許長流身前,躬手道:「主公久等!父親與我有生養之恩情,此番離去,不知何時再歸,多待了些時間,請主公責罰!」
「人之常情罷了,不過你為何稱我為主公?」許長流問道。
「臣潛意識中,有個聲音告訴我,您就是我的主公。更何況,您與我有救命之恩,刀山火海,臣亦願闖。」
潛意識......難不成又是那血色小字搞的鬼,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許長流對於眼牌的來歷越發好奇了。
穿越,詭異的世界,許多超自然事件的發生,已經讓許長流慢慢接受了這一設定。
可是......若真是有什麼東西寄生在自己身上,沒有表現出友好,也沒有釋放出敵意,這種不確定性,才是最恐怖的。
那眼牌後的血絲眼瞳,是它的眼睛......血色的小字,是它的嘴......
這些小牌中武將的主公,是它的,還是自己的......
「主公,我來此地,本是投奔徐州牧陶謙,若主公無地可去,我可為主公引薦。」
許長流思緒被臧霸拉回,聽聞此事,他倒是有些欣喜。
至少,不用從一個打工人開始了。
但,黃巾軍離下邳城不算遠,若是真選擇攻打下邳,那凡人組成的軍隊必然會敗,必須要退守其他城池,等有良將再從長計議。
只是如何說服陶謙,是個大問題。
臧霸自然是自己目前最大底牌,可皇甫嵩都敗給了邪眼張角,許長流並不認為臧霸能扭轉局勢。
修整一晚。
第二天晨,許長流便與臧霸一同去了陶謙府宅前。
一路之上,臧霸穿著引得頻頻側目,無他,這種穿著在城裡實在是太有逼格了。
陶謙官居高位,門前守衛自然不少,宅府雖不那麼氣派,但大小院落,也有七座。
此一座,名為蓮台居,每逢夏時,池台中蓮花生長,著實艷麗,但許長流來時,卻是秋季,蓮池中蓮花敗萎。
臧霸上前,官兵見臧霸穿著不敢怠慢,詢問姓名,通報陶謙。
「姓臧名霸,有些印象,讓他二人進來。」
派手下招其二人入府。
許長流與臧霸一同入府,那正府處,一中年男人扶手而立。
年紀約莫五十多歲,鬍鬚黑中夾白,打理的整潔。
他身披一身青絲軟袍,腳踏一雙白玉靴。
這是陶謙。
陶謙身旁有一將軍,身劈紫雲戰甲,腰間一把刃牙短刀,面有煞氣十足,身體健碩,高八尺,眉骨間器宇不凡。
擦!!!
許長流興奮不已,體內又一張小牌,竟然有了響應。
這張小牌位置比臧霸還要靠前。
是誰?許長流壓下心中疑惑,將目光投向交談中的陶謙與臧霸。
臧霸上前拱手道:「陶刺史。」
陶謙見其樣貌,略有思索:「你可是鄉中臧自有的子嗣?」
「正是。」
「臧自有與我幼年相識,未曾想十幾年過去,其子都已經如此年紀了,你現在何地任職?」
許長流拱手作揖:「陶刺史,鄙人不才,姓許名長流,臧霸是我的隨從。」
陶謙撫摸鬍鬚,上下打量這位從入門開始就並未在意的年輕人,略有所思。
「那你又是何官職?」
「沒有。」
陶謙笑道:「你既沒有官職,臧霸又為何認你為主?」
臧霸道:「主公手段通天,於我有救命之恩。」
陶謙點頭:「那你二人今日前來,可有何事?」
「有關徐州生死,迫在眉睫,需要與刺史大人定計,謀一條生路。」
許長流話語剛落那紫甲武將伸手欲抽刀,被陶謙攔下。
不過陶謙此刻表情陰鬱,而後大笑出聲。
「哈哈哈,徐州生死!」
「你可知我徐州兵多將廣,雖天災人禍,但我陶謙可未虧待過百姓分毫,百姓何故反我?我清廉節儉,奉靈帝旨意鎮守徐州,上無君降罪,下無民造反,徐州何來生死之說?」
「念臧霸同鄉之情,我不懲你,但若你再妖言惑眾,國法無情!」
「孝父!送客!」
陶謙甩袖欲離去,一柄黑斧,卻送到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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