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符水
白馬疾馳,兵貴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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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行了十好幾里路,面前一座巍峨城池巋然而立。
城牆之上,護衛持槍者、弓弩手上百,另配上將十幾。
臨沂水、泗水,有六街十巷十三市,大小廟宇七十餘座。
下邳為徐州首府。
城門高聳,守備森嚴。
許長流下馬進城,胯下白馬,變回一張奇異的眼牌。
眼牌上方,皇甫嵩的身影黯淡,似乎隨時都要破碎般。
眼牌背面,血色瞳孔,似乎更加陰森可怖,攝人心魄。
許長流恍然,面前竟突兀的浮現一排血色小字。
「你是唯一熵增——」
「祂們會找到你——」
「將你侵蝕殺死——」
「去尋找眼牌吧——」
「去尋找生機吧——」
許長流目光微微一縮,面前血字卻猛地消失了,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此時下邳城未接到朝廷指令,不知黃巾禍亂,守備並未若戰時般戒嚴。
許長流混在流民隊伍進城。
東漢正逢災年,地震,大旱,嚴冰,酷暑,各類天災摧殘著這片曾經厚重的土地。
朝廷買賣官爵,但這錢來之官,可是不管民之死活,世家豪門剝削者無數,君不掌權宦官當政,這天下,已是凋敝不堪。
無數流民災民四散奔逃,祈求抓住一絲生機,但大多數,都化為了一攤白骨。
徐州刺史陶謙令下邳城每日收災民五百,以體恤民情,平息天怒。
許長流清楚自身處境,雖然自身有穿越加上眼牌的buff存在,但面對邪眼張角,與黃巾軍,讓許長流對於現狀並不樂觀。
還有那紅色血字,倒底是誰在提醒自己?
熵增——
祂們——
侵蝕——
神明嗎?
若是之前,讓許長流相信世界上有神,那他一定是不信的,但是現在......
許長流那顆唯物主義,科學至上的心靈遭受了極大的動搖。
許長流正思索著,呼吸猛地一滯。
他體內的黑色小牌竟然有反應。
許長流驚喜,目前自己的實力完全依賴於黑色小牌中的武將,要是能集齊關羽趙雲呂布等歷史名將,也許斬殺張角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下一瞬,許長流卻頗有些失望。
跳躍閃動的,是下方五十六張深藍紋路的小牌之一。
這種小牌,自然不可能是那些威名在外的三國猛將了。
實力必然在皇甫嵩之下。
許長流在城門旁用目光來回觀察,卻都是些平民走寇,布衣平民。
直到那股心悸的感覺散去,他也沒能在人群中找到那個武將。
擦!
這不是秀逗我!
許長流難掩苦悶,順著青石大路向城內走,街道寬敞,兩旁有商賈攤子。
民治官安井井有條,雖不及災前繁盛,但基本的吃食衣物,還算能供應。
自災後,陶謙推崇人治天安,但天下將傾,並非一人一念可決。
城內一糧商攤前,有大戶散災粥,這種粥湯多米少,但對些流民來說,能活命,有的吃,是上天極大的寬裕。
那粥只加了幾片菜葉,米還夾石,看的許長流是連連咂舌!
這種粥要是放在前世,那真是狗都不吃!
正欲離去,一摸口袋,毛都沒有。
瞬間真香,跟隨人群排起長隊。
地獄開局啊!給了個外掛被打的半死,遇到個奇遇結果還沒抓到,身上分文沒有,身份平平。
怕不是穿越後還要從打工開始?
呵,怕不是好容易掙了點錢就被張角一道天雷劈死了。
許長流蹲在角落吃著苦粥,發著牢騷,卻又是一陣心悸。
這次被許長流抓到了!許長流將目光鎖定在一個老人和一個中年人身上。
二人都是流民裝扮,老人身體蒼老虛弱,面色青白。
中年人身體瘦弱,攙扶著老人來到粥鋪前領粥。
不過許長流此刻又有疑惑,這牌怎麼用?
算了,先跟著吧!
二人領完粥後,向城東去,那邊有官府臨時建的災棚。
災棚偏僻,有甚荒涼,但許長流總覺有些怪異。
好些黃衣道人來回行走,散播藥物吃食。
中年人將老人安頓,拉來一黃道袍道士,請其賜符水醫治。
媽的!黃道袍,符水。
這是黃巾啊!
「別!」
許長流也不躲在暗處了,大聲呵斥。
但心中一顫,那黃袍道人竟以詭異的姿勢轉過頭來,目光中一片漆黑。
就直勾勾的盯著許長流!
許長流動作一怔,符水已被男人給老者灌下。
老人瞬間在床上跳起,面容紅潤,哪有一點病人色彩。
男人大喜。
可這場面在許長流眼中,竟然是有一畸形怪物,在老人脊骨里鑽出,癱趴在老人後背上。
兩條觸手吸盤緊緊貼在老者兩側,肉瘤主體,吸附在老人頭頂,老人面容痛苦不堪,扭曲變形。
但痛苦的哀嚎聲,卻被生生掐住,傳不出分毫!
「你是何人?闖我家中是為甚?」
男人質問。
許長流卻只覺頭皮發麻!
黃巾道士,還有畸形怪物的目光就死死盯著自己,目光驚悚駭人,似乎自己稍一動作,就會被撕成碎片!
許長流思索片刻幾乎是硬擠出一個笑容道:「走錯,莫要怪罪。」
隨後快步離開。
直到走出好遠,許長流才緩過氣來。
差點忘了!這個時期,黃巾可是到處都是。
不過那怪物到底是什麼?
符水到底是什麼!?
沒有武將在旁,自己實在太被動了!
許長流依舊不想放棄這個收服武將的機會,若是此刻離開,去哪裡再遇武將,若是先被張角捉了去,不知要遭什麼罪!
許長流思索片刻,同樣申請了個災棚,在那人旁不遠處住下。
一連幾天,許長流也摸清了這人的姓名。
此人名叫臧霸,許長流對歷史上的臧霸有些印象,臧霸先是跟隨陶謙征戰黃巾有功,後與呂布有所交集,呂布敗後,又被曹操賞識提拔。
也是一方猛將,但與那些大名鼎鼎之將相比,名氣稍遜。
那老人是臧霸的父親,跟隨臧霸流亡至此,生了一場大病。
聽聞符水神奇,萬病可醫,臧霸為其父求來了符水。
但......這符水其實就是個吞人的怪物。
許長流近些天看那老人的面色,早已是面色枯白,不成人樣,身上的怪物反倒是越加滋潤!
許長流欲解救,但奈何實力不夠,小牌踴躍跳動,就是收不了臧霸。
是日夜。
許長流正從臧霸棚前路過,內中驚響一聲,許長流上前查看。
瞬間瞠目!
那小小草棚內,竟是血腥一片!怪物與臧霸撕做一團,老人早已痛苦死去!
臧霸欲抵抗,但哪是那怪物的對手,被兩條觸手生生架起。
那肉瘤般跳動的血紅身體,將要包裹在臧霸頭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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