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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意外得知的真相

  紅燈高掛映笑顏,鞭炮聲聲慶團圓。歲月流轉福星照,春風送暖入心田。

  乘家村里里外外呈現著一片祥和的氣氛,乘一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村里隨處都在放鞭炮,實在是吵得睡不著,他掙扎的爬起來,發現奶奶和陳幸羽早就起床了。

  「也是,過年了,這樣是應該的。」

  寒風透過窗戶吹進房間,夾帶著鞭炮尚未燃燒完的火藥味,乘一慵懶的躺在床上,靜靜享受著這好久未感受過的美好。

  「趕緊起了吧,新年第一天還賴床啊。」

  乘一仰起頭,循著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只見陳幸羽攙扶著奶奶站在門口,一臉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兩人此時大紅棉襖身上穿,烏黑棉褲身下套,乍一看,兩人還真像一對祖孫的樣子。

  「哪找到的衣服啊,我的呢,我也要。」乘一撇撇嘴,雙手叉腰,努力擺出一副不滿的樣子。

  

  「沒了,當時在你家雜物間就找著兩套,不是帶了新衣服來嘛,白白淨淨的也很好看。」

  說罷陳幸羽指了指床,循著她的方向看去,乘一這才看見已經有一套新衣疊好放在了床尾,剛剛自己還以為是被褥沒注意到。

  望著兩人拌嘴的樣子,奶奶笑呵呵的,她拉起陳幸羽的手,走到床邊,招呼著兩人坐下。

  隨即她摸了摸兜,小心翼翼的從兜里掏出兩封利是來:「過年了,仔仔又大了一歲啦,要懂事哈。」奶奶溫柔的撫摸著乘一的頭,將利是遞到他面前。

  那封利是很小,甚至沒有巴掌大,將它接到手中,手指感到一絲冰涼,翻過來一看,一根繡針刺在上面。

  回憶起小時候,那會奶奶也給過這樣的利是,而那根針,是這邊的習俗,寓意著大吉大利的意思。

  待乘一接下利是後,奶奶身體一側,將手中的另一封利是放在陳幸羽掌中,奶奶目光溫柔的望著陳幸羽,將剛剛說的那句話又重複一遍。

  「過年了,仔仔又大了一歲啦,要懂事哈。」

  陳幸羽又驚又喜的,她接過利是,一臉詫異的看向乘一,而乘一隻是向她點了點頭,示意收下。

  其實這兩天兩人也發現了,雖然奶奶在自己兩人到來後正常了不少,但她也還是時不時會忽然傻笑,又或者忽然的一動不動,目光呆滯。

  好在也是沒有再發生過那些亂扔東西,亂打人的行為,只不過這兩天觀察下來,奶奶雖然有認出自己,但她似乎也將陳幸羽認成自己了。

  就在三人其樂融融的聊著天時,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口。

  「大嫂,新年好啊。」

  聽到聲音,三人齊刷刷的往門口望去,叔公頭戴雷鋒帽,身穿軍大衣站在那裡,與上次不同,這次他的臉上是帶著笑容來的。

  見此乘一趕忙向前去攙扶,這次叔公沒有再甩開乘一那雙手,在乘一的攙扶下他緩緩走到奶奶面前,恭恭敬敬的向奶奶鞠了一躬。

  望著面前鞠躬的人,奶奶眉頭緊皺,仿佛在思索著什麼。

  忽然的,奶奶手毫無徵兆的搭在叔公肩膀上,試探性的說了句:「你......你是......慶國吧。」

  忽如其來的一句話令乘一兩人有些震驚。

  叔公睜大雙眼,有些不敢相信地抬起了頭,眼神里流露出不可言喻的激動。

  「大嫂,你......終於想起我了啊!是我沒錯,是我慶國啊!」叔公臉上流下兩行熱淚,他顫抖著,想著跟嫂子再說兩句話。可再回應他的只有沉默。

  三人同時望向奶奶,此時奶奶眼神呆滯,直愣愣的望著前方,仿佛被抽走了魂,乘一知道這是奶奶又犯病了。

  「叔公,奶奶她現在就時不時就這樣。」

  望著大嫂現在這副模樣,叔公回頭,惡狠狠的看了眼乘一。

  隨後他抹了抹臉,上下打量著奶奶,看到她臉色肉眼可見的紅潤,整個人也沒有之前那麼邋遢,連衣服也穿上新的。

  「看來你們兩個確實有好好照顧奶奶。」

  他轉過身來,手放進兜里掏著,不多時兩個利是就出現在手中:「來,怎麼說也是新年了,拿個利是討個吉利吧。」

  望著遞過來的兩封利是,乘一與陳幸羽也沒有墨跡,兩人彎著腰雙手接下。

  「祝叔公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叔侄孫兩人似乎拋開了所有成見,他不再像之前剛見面那般冷著臉,此時他正笑呵呵的接受著兩人的新年祝福。

  「好了,我這次來除了看看你們,還有另外一件事。」

  就在叔公剛把話說出口時乘一內心早已經猜到是什麼了。

  見兩人沒有說話,叔公便繼續說道:「村里今天有年席,就想問問你們去不去,要不去的話我可以在回來時給你們打點菜。」

  「不用了叔公,我們就不去了,畢竟不是很方便。」

  沒有太多思考,乘一立馬就回絕了,因為他知道以現在的情況去的話免不得有人老是來問三問四的。

  「這裡還有很多吃的,我們自己解決吧。」

  叔公望著角落裡那堆成一座小山的物資,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只是簡單囑咐幾句後便起身離去。

  送別完叔公後,乘一剛回房間,卻發現奶奶已經安然入睡,而陳幸羽坐在旁邊陪同著。

  其實兩人對奶奶這般經常無端的昏睡感到頭疼,可眼下兩人也實在沒有辦法。

  好在相比之前,奶奶狀態確實好了很多,兩人也只能寄希望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奶奶能慢慢變好吧。

  村廣場,幾十個棚子搭在上面,棚子下密密麻麻坐滿了人,大家都在熱火朝天的聊著。

  「誒,你知道嗎,聽說火灶他兒子回來了,還帶了個女人。」

  「我也聽說了,這不是昨天那個女的還來跟我們聊過天嘞!」

  「你說火灶多造孽啊,把自家老母整瘋了帶回來,讓她自生自滅,真不是個東西。」

  「賭鬼就是這樣可恨的,你們看他這麼多年有回來過一次嗎。」

  「...」

  「......」

  眾人正聊的火熱,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正悄然而至。

  「聊什麼呢大夥?」

  隨著一道聲音傳來,圍坐在一起的大媽們循著聲音望去,只見一男的梳著大背頭,戴著墨鏡身穿深灰色風衣,手裡正剝著桌上的花生。

  將一粒花生送入口中,望著面前面面相覷的大媽們,墨鏡男不解的問道:「咋了,我臉上有什麼是嗎,咋都不說話呢?」

  直到這時坐在他旁邊的一位大嬸才笑著尷尬道。

  「哎呦小伙,你是?」

  「哎瑪,是我,乘建材,不記得我了啊張嬸,怎麼樣我張哥還好嗎?」

  此話一出眾人才恍然大悟起來,不少目光開始重新審視起這位叫乘建材的人。

  張嬸回過神來,看著面前穿著光鮮亮麗的乘建材,語氣也不由變得熟絡了些。

  「建材啊,都多久沒回來了啊,到哪發財了哈,穿的這麼好看。」對此眾人都跟著附和道。

  「沒有沒有,就在外地做點小生意,近幾年剛有點起色。」感受著周圍人投來羨慕的目光,此刻乘建材內心別提有多爽了。

  「先別說我了,張嬸王姐,你們剛剛聊什麼呢,聊的這麼起勁。」

  張嬸王姐看了看周圍,她們壓低著身體,招手示意乘建材靠近,隨後一臉神秘的小聲說道。

  「乘火灶家,前些年他媽不是瘋了嗎?也沒人管,這不前兩天他兒子回來了,帶了一堆東西,還有一個女的也跟著來了。」

  王姐緊接著附和道:「我還聽說前晚有人看到慶國在祠堂里罵人呢,估計就是罵火灶兒子。

  正當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時,乘建材卻表現的一臉怪異:「我說張嬸王姐,這樣說就沒意思了吧,大過年的說這些。」

  乘建材的一番話讓兩人感到莫名其妙,大過年怎麼了,這有啥不能說的,可接下乘建材的一句話,頓時把眾人嚇了一跳。

  「人家火灶兒子早沒了,你們大過年說這些也不怕啊。」

  「建材,你在說什麼啊,大過年你可別咒人家哩。」

  「對呀建材,別亂說,吐口水重新說過。」

  見眾人都一致的反駁自己,這下輪到到乘建材懵了。

  「我沒亂說啊,他兒子早沒了啊,從五樓掉下來死的,當時我還跟火灶一起去醫院認的屍體。」

  「火灶媽瘋了不就因為這個嗎,他們送他媽回來的時候你們不知道嗎?」


  此刻在場眾人無一不倒吸一口涼氣,恰巧張嬸發現不遠處正走過的慶國。二話沒說就馬上前去將他拉了過來。

  「哎呦,張秀蘭,你這是幹嘛?」

  被強拉過來的慶國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面前眾人臉色都比較難看。

  「慶國叔...」乘建材滿臉疑惑,「她們說你見到了火灶兒子了?」

  「是啊,這不是前些天回來了嗎,孩子還好,不像他爹那個混蛋樣。」

  聞言乘建材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他哆哆嗦嗦的說著:「可是火灶兒子七年前就死了啊,我親眼看到的屍體啊...」

  乘氏祠堂內,裡面幾乎擠滿了人,牌位前端坐著三人,分別是村長,支書和乘慶國。

  而在他們前面,乘建材跪在那裡,哆哆嗦嗦的說著話。

  「火灶之前欠了賭債,本來那些人就在找他了,可他那時候還要接他媽下來,說想孫子了。」

  「結果下來沒幾天,火灶跟他媳婦外出時那些個收債的就找上門來,家裡就他媽和他兒子。」

  「他媽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誰,剛開了門,結果那些人開始威脅他媽,然後有些還動起手來。」

  「他兒子也就十一二歲,哪裡懂這麼多,只知道那些人欺負他奶奶,便衝上去跟他們打了起來。」

  「那時候他們住五樓嘛,在外面過道打起來了,那個過道圍欄又低,對方推搡著就不小心把他兒子推了下去。」

  「五樓,頭往下,整個腦袋都爆開腦筋撒一地,火灶他娘當場就瘋了,抱著孫子屍體不放手,警察來了也費了很大力氣才拉開。」

  「我那時候剛好也在那邊做點生意,得知消息後我也過去幫了不少忙,後面火灶說要送他媽回去,之前我就沒見過他了。」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都在七嘴八舌的小聲討論著。

  「真死了啊,現在那個是人是鬼啊?」

  「會不會是妖怪啊!以前就聽說老一輩說這山裡有狐妖。」

  「別瞎說,說不定別人假扮的。」

  「...」

  「...」

  主位上,乘慶國雙眼通紅,那抓著拐杖的手在不停顫抖著。

  旁邊的村長同樣神色凝重,他拍了拍慶國肩膀,低頭跟支書耳語了幾句。隨後抬起頭,目光落在乘建材身上。

  「建材,此話當真?」

  聞言乘建材慌忙連磕三個響頭,此時他早已淚流滿面。

  「我乘建材發誓,雖然我平時性子有些混蛋,但現在所說句句屬實,不然我枉為人!」

  「好!」

  村長緩緩站起身,他望向祠堂內眾人,鄭重的說道:「既然事情如此,那大傢伙一起去火灶家看看怎麼回事,是人是鬼咱們到時候一看便知!」

  話音剛落,後方人群傳來一聲驚呼。

  「火灶家的那個女人在這!」

  「哎呦!嚇我一跳,真的,什麼時候來的!」

  來人便是陳幸羽,她剛吃完飯,正打算在村里散散步,看到祠堂這麼多人,本想著湊湊熱鬧,沒想到卻聽到了這些話。

  「先抓住她!」

  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然後人群開始騷動,見狀陳幸羽頭也不回,拔腿往家裡跑去。

  下午陽光正好,乘一坐在門檻前,陪著奶奶曬曬太陽,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讓他生出不少困意。

  恍惚間他似乎聽到左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剛抬頭望去,便與不遠處的陳幸羽對上眼,此時她正賣力跑著,身後還跟著一大群人。

  忽然人群里有人喊道:「就是那個人,說是火灶兒子!」

  沒等乘一反應過來,陳幸羽就已經到了面前,她一把抓住乘一往裡面走去,兩人躲進房間,將門鎖上。

  望著氣喘吁吁的陳幸羽,乘一不禁感到疑惑。

  「你怎麼了,跑什麼?」

  「刺針呢,拿出來,快拿出來,我們馬上走!」

  陳幸羽雙手在乘一身上一頓亂搜,很快刺針就被陳幸羽從兜里拿了出來。

  就在陳幸羽準備啟動那一刻,乘一眼疾手快一把將它重新奪了過來,見陳幸羽還想再從自己手裡將刺針搶回來,乘一忽然覺得有些惱火。

  「你幹嘛,有事說啊,出去一趟了之後就莫名其妙的,他們追你幹嘛啊!」

  陳幸羽或許也是因為緊張過了頭,情急之下她朝乘一大聲吼道。

  「因為你死了啊,你在這個宇宙早死了,他們是來抓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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