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高下立判

  「砰！」

  周圍的環境瞬間變得黑暗，遠山秋子遭遇固法玲美的地方是一處地下出口，驟然響起的響聲是出口捲簾門掉落的聲音。

  固法玲美之所以沒有追入電車站，而是選擇這裡伏擊，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她利用地形優勢，將這裡改造成了一處封閉空間，沒有一絲光線可以幫助遠山秋子用來辨認她的方位。

  遠山秋子後方同時也傳來一陣聲音，是阻攔門封閉的動靜。現在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耳朵。

  她屏息斂氣，感受著周圍的一切聲音，不僅如此，她還通過皮膚的觸感，來辨別周圍變化的空氣流向。

  同是在黑暗環境中，先弄出動靜的那個人，最為被動。

  輕輕俯下身子，遠山秋子右手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同時左手緊握手槍，食指在扳機上來回摩擦，準備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危機。

  然而，四周卻像是在棺材裡面一樣靜謐，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任何觸感傳來。

  遠山秋子屏住呼吸，她知道，在這場較量中，誰先出錯，誰就會失去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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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憋氣最長的時間記錄是24分3秒，這是人類天賦與不斷專項訓練所達到的極限。

  遠山秋子的最長憋氣時間是十分鐘，但是到達十分鐘極限的時候，她就會失去最佳狀態，能維持狀態的最佳時間是五分鐘。

  因此，她必須在五分鐘內做出決定，否則就會陷入被動。

  在達到五分鐘之前，固法玲美沒有任何反應的話，遠山秋子就不會坐以待斃，她將主動出擊。

  她從未失敗過，這次也不例外。她知道固法玲美是一個極其強大的對手，但是她也從未遇到過無法擊敗的敵人。

  這次刺殺西條月江的任務，若非自己起了貪圖西條月江超能力的念頭，哪裡需要那麼多「群演」來鋪墊性命。

  軌道上面炸一次，貼臉再炸一次，如果這樣都會失敗，那自己就認栽了。

  然而，眼下她只需要過了固法玲美這一關，等來接應自己的岳岡町人馬一到，那麼固法玲美的不敗傳說，將在今天之後成為歷史。

  想到這裡，遠山秋子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對自己的計劃充滿了信心。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襲來，遠山秋子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傳來一陣寒意。

  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直覺，在遠山秋子很小的時候，就是憑藉這種直覺，在一場驚天動亂中活了下來。

  沒有絲毫猶豫，遠山秋子猛然向前一撲，身後驟然亮起一陣閃光，接著是一聲巨大的轟鳴聲。

  【固法玲美什麼時候已經繞到自己身後了！】

  依靠直覺躲過這一槍後，遠山秋子絲毫沒有猶豫，原地翻滾回身瞬間開槍。根本沒有瞄準，因為背身的她一定比固法玲美晚一步對準目標，只能先開火干擾固法玲美瞄準。

  在槍口的火光照耀下，她看清了固法玲美的臉。她的臉上帶著一個凸起的夜視鏡，難怪她可以準確摸到自己身後。

  聽聲音可以推斷出，固法玲美所用的是老式的左輪手槍，六發子彈，目前已經使用了一顆。

  而自己手裡的槍卻有十七發子彈，唯一的劣勢就是看不見固法玲美。槍口火光帶來的光亮終歸是短暫的，只是一瞬，周圍又陷入了黑暗。

  遠山秋子緊握匕首，一邊翻滾，一邊再次朝著固法玲美的方向開槍。一瞬間的閃光並沒有顯露出固法玲美的位置。

  【她已經換地方了！】

  遠山秋子連忙左右各開一槍，先別管能不能打中了，最重要的就是視野，固法玲美的位置在哪裡？

  在火光的探照下，固法玲美正蹲在角落裡面，單膝跪地瞄準。眼見如此，遠山秋子連忙躺倒在地，在躺倒的過程中，子彈幾乎是貼著遠山秋子鼻尖呼嘯而過，撞擊在牆壁上，發出了金屬落地的脆響。

  【還剩四發！】

  現在遠山秋子的彈夾裡面還有十四發子彈，在躲避了這次攻擊後，遠山秋子連追了三次射擊，似乎打到了？但固法玲美並沒有減慢一點速度，瞬間消逝在黑暗裡面。

  心臟開始劇烈跳動，遠山秋子看似運氣極佳躲過了兩次射擊，其實她自己明白，固法玲美已經開始逐漸熟悉自己的直覺了，接下來的攻擊，必然會有所預判。

  【需要反套路一下，主動出擊！】

  遠山秋子突然對著天上開了一槍，頓時，四周的一切黑暗瞬間被驅逐，固法玲美居然就站在自己正面，此時的她正舉著手槍，看樣子已經瞄準了。

  二人同時翻滾躲避，兩聲槍聲同時響起，但都沒有命中對方。此時，固法玲美剩餘三發子彈，遠山秋子剩餘九發子彈。

  一陣冷汗從遠山秋子額間流下，她根本猜不到，固法玲美居然留在正面根本沒有挪動位置，要是自己沒有靈機一動對著天上開槍，或許已經死在固法玲美的槍下了。

  【視野！我要視野！】

  遠山秋子又朝天上開了兩槍，她是真的怕了，並不是怕死，而是怕輸，這可是1V1單挑啊，在遠山秋子心中，沒有人可以在單挑中勝過她。

  而現在的事實證明，她已經逐漸被固法玲美捏在掌心，成為待宰的羔羊。

  兩次射擊所帶來的光芒並沒有照出固法玲美，遠山秋子一邊快速挪動身形，一邊繼續開了兩槍，依舊不見固法玲美的蹤影。

  【在哪裡！到底在哪裡！】

  遠山秋子嘶吼而出，此時她還有五發子彈。然而，回應她的只有一片沉寂。

  「出來！固法玲美，不要躲了！」

  遠山秋子再次呼喊，她的聲音在封閉的空間裡迴蕩，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她知道，固法玲美一定在某個角落裡，靜靜地等待著她露出破綻。

  「轟！」

  屬於左輪開火的巨大聲響在這封閉的空間裡面迴蕩，遠山秋子只覺大腿一陣撕裂劇痛，單膝直接跪倒在地上。

  大腿被打穿，順著彈道看去，固法玲美躺在地上的姿勢轉瞬即逝，遠山秋子認出了固法玲美所在的位置。

  在二人對槍之後，固法玲美壓根就在原地沒有動彈！

  【她憑什麼這麼冷靜，不怕死嗎？！】

  遠山秋子心中驚駭萬分，她從未遇到過如此冷靜的對手。然而，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拼盡全力一搏。

  遠山秋子拿起手槍，將剩下的五發子彈傾瀉而出，在前方組成一道彈幕。然而，她卻並沒有聽到固法玲美中彈的聲音。

  相反，她突然感覺到右手肩膀傳來一陣拉力，難以置信地回過頭，就看見固法玲美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後。

  三五除二卸下右手緊握的匕首，一對銀色手銬順勢將遠山秋子的雙手鎖住，同時用手槍頂在遠山秋子的腦門。

  「你輸了。」

  固法玲美冷冷地說道。

  十七發子彈對決六發子彈，固法玲美還剩兩顆，足夠讓遠山秋子死兩次，而遠山秋子的彈夾已然清空。

  高下立判。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