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九子鏤金鐲
司馬郁挑了一個看著粉粉白白的糕點,一片片的,一口咬下去,軟軟糯糯,甜而不膩,頗為爽口。
果然吃點甜的會開心一些,司馬郁又嘗了嘗放在另一盤裡的芝麻片。
好酥好脆,好好吃,芝麻香香的,在口中炸開。
那有些腫的桃花眼,此時又彎彎了起來。
劉景就靜靜的等著司馬郁吃著糕點,之前都是司馬郁看著他吃。現在輪到他看著,原來看人吃東西也是這麼有意思。
「這個能喝麼?」司馬郁又指了指案上的茶。
「喝吧。」劉景繼續看著司馬郁說道。
司馬郁便又拿起杯子咕咕喝了兩口。
「我有想帶回宮的人。」劉景看著司馬郁唇上粘的一粒芝麻突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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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帶啊。」司馬郁又挑了了一個金色的炸酥吃著,有點油,他舔舔嘴,又從袖口掏出帕子擦了擦手。
「不太可能了。」劉景說道。
「死了?」司馬郁停下手問道。
「哎,你怎麼說話的。」劉景有些驚訝。
「對不起對不起。」司馬郁雙手合十沖劉景拜了拜。
「是雙方父母不同意麼,還是什麼?喜歡就追啊,軟磨硬泡唄。還是人家有夫婿了?努努力挖挖牆腳也是可以的,但是不厚道,你堂堂世子,還是不要做這種事為好。不都說你們楚國盛產美女嗎?再挑個就是了。」司馬郁化身情感大師,正經的看著劉景說道。
劉景聽著司馬郁那一套套歪理邪說只想笑,說道:「不提了,倒是你,我看你上的車駕為什麼掛的是顧氏的旗子?怪不得我派出去的人等了一天都沒等到你。」
「哦,忘了跟你說了,我為了方便,這次叫顧德,請叫我顧郎君。」司馬郁說道:「門外那位叫顧彥,是我的義兄,此行還得靠他照顧了。」
「船的事兒我會想辦法的,你不要著急,你是帶了很多人麼?」劉景問道。
「帶了三個商隊,將近百來號人,人家行商趕時間的呀,我上午真被你氣死了。」司馬鬱憤憤說道。
「你怎麼還做這些?」劉景饒有興趣的問著。
「一個人上路多危險,幫他們找船,順便賺個外快嘛。」司馬郁說道。
「貪財鬼。」劉景笑道,他想了想,又從懷中掏出了那個紅布包。
「你又拿這個幹嗎?」司馬郁看了問道。
「給你的啊,那麼貪財的一個人,沒想到會把這麼大一塊金子還給我。」劉景打開了布包,將金鐲子給了司馬郁。
「我才不要,你留給你的未婚妻吧,家傳的東西,我可受不起。」司馬郁一臉嫌棄地說道,雖然這個鐲子看上去真的又值錢,又好看,他之前第一眼見到了就有點愛不釋手了。
「不是家傳的,我一個次子,有寶貝傳也是傳給兄長,你送了我那麼一把貴重的琴,我不也得回禮麼。思來想去,你那麼喜歡金子,就贈你這支金鐲子好了。」劉景笑盈盈的說著。
「我才沒多貪財呢,你這真不是家傳的寶貝?」司馬郁嘴上問著,手卻不自覺接過那金鐲子細細看著,鏤空的花紋,上面鑲嵌著九顆各色寶石,看上去做工很是精巧,一些細節處理上比他給司馬夢安定製的金冠還要精美絕倫。
「真的不是。」劉景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我能當了麼?」司馬郁揚著金鐲假意問道。
「你怎麼這樣啊,我送你禮物,你卻想當掉。」劉景似有不悅。
「這玩意我也戴不了,你見哪個男子戴這麼精巧的手鐲啊。況且這一路上被歹人見了免不了引來殺身之禍。」司馬郁煞有介事地說道。
「那你就不能好好收著嘛,非要給人家看,好歹是一份心意。」劉景拍了一下司馬郁的小腦袋說道。
「要是實心的就更好了,空心的輕了。」司馬郁說著瞥了一眼臉色逐漸黑下去的劉景,立馬改口道:「算了,熔了也當不了幾個錢,這可是世子的心意呢,那我收下了哈。」司馬郁笑笑,將那手鐲包包好,揣入了懷裡,拍了兩下,以示保存妥當。
劉景似鬆了口氣,拿起另一杯茶,抿了幾口,想想又問道:「那今天糾纏你的是什麼人?可要找人收拾他?」
司馬郁轉轉眼,說道:「收拾就不用了,只盼他安全到家,他若出事。我兄長的日子可能不好過。」
「兄長?那個醫者?」劉景問道。
「黎書你還記得嗎,你拿他威脅我來著那個?他原名司馬珂,是三叔家的孩子,我那時剛到定陶也不知情,以為只是流民,後來他拿著家傳的玉佩我才知道,他找上門就是想找機會認祖歸宗的。」
「原來是兄長,你們倆看著倒不像。」劉景思索著,一隻手無聊的點著桌案說著。
「我跟他不像,跟你像行了吧。」司馬郁沒好氣的說道。
不過話說回來,因著劉驁的關係,這劉景說起來,算是司馬郁的遠房堂兄。
還是那句話,血統一點都不可靠,誰知道誰會戴綠帽。現在司馬氏這三支,沒有一個是有血緣關係的。就像司馬郁常說的,家傳傳的應該是信念,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你要這麼說,我得回去問問父王,是不是有什麼遺落民間的小王子的存在。」這劉景也是大孝子,竟拿自己老爹開玩笑。見司馬郁一臉鄙夷的看著他,又說道:「不過你這小鼻子小下巴,跟劉欣那小子倒是有幾分相似。」
「誰要跟他扯上關係,再說了,當年的司馬良娣可是半點血脈都沒留下。你再亂說,小心我亡㛈半夜裡爬出來找你。」司馬郁張牙舞爪的嚇著劉景。
古人還是對神鬼比較敬畏的,劉景立馬就住嘴了。
「說正經的,我大婚你不來觀禮嗎?」劉景問道。
「這車隊已經開拔,這麼多人沒辦法在這兒耗上三個月的,我可能一兩年內都回不來,沒有辦法來看參加你的婚禮啦,回頭我看有啥稀奇玩意,給你帶回來做賀禮吧。」
「有那張琴就夠了,很貴重了。」劉景說道。
「哎,一碼歸一碼,按理說應該提前準備的,可是你也沒有提前告訴我,我這一點準備都沒有,城裡買的話,也顯得太沒有誠意了。」司馬郁念念叨叨的說著:「等我回來吧,給你備一份大禮,別著急哈。」
「嗯,那倒是不著急了。」劉景順眉看著眼前的茶杯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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